章5

Part2（下）

邪恶包围的小女孩穿过镜子，波浪一般的纹路消失在镜面中。

对面，美丽的阳光透过铁门的缝隙，画出一个并不怎么标准的方形，展现在女孩眼前。

而门前，则是与另一侧同样的黑暗。

小女孩慢慢向前，推了推铁门。金属制的轴承没有动，反到是门缝中的锁链发出了细碎的回应。

背靠着门，小女孩缓缓的坐下了。

不打算离开，腐朽和鲜红透过地面上的门缝，流入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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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台灯只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在那唯一的一份光明中，一个苍老的男人伏在案头，快速的写着什么。

布置朴素的窗户之外，天幕中的弯月星斗们吝啬的躲避在云层下，只将她们的光亮播撒在远方的沙漠上。

有什么东西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看了下窗外。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连星斗们的光亮都不愿意接近这扇窗户。好像有一点失望，这个男人再次垂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本子上。

“爸爸..”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注意力，他抬起头。角落中一间房子的小门，打开了。拥有一头橙黄色发丝的小女孩，从夜晚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苍老的男人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改变姿势。只是嘴角处得胡渣微微褶皱，若隐若现的笑容敞开怀抱，迎接女儿的到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爸爸。”10岁大小的女孩，使用着尽量显得成熟的语气催促着自己的父亲，“还在写日记吗？”

没有开口，男人笑着摇了摇头。将沾满伤痕的手臂放在女孩子的头上，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催促着女儿早点睡觉。

细小的脚步声带着一点点执拗，离开了男人。看着女儿安稳的回房睡觉，又瞟了瞟窗户，男子低下头，拿起笔，快速的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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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说谎！！”强壮的大汉被锁在小巷子的一处铁柱上，“那个人真的就是华莱士！！”

沉重的拳头立刻在大汉肚皮上的脂肪上砸出了一个坑，黑暗流浪者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用罩帽下的两点腥红，折磨着痛苦呻吟的大汉。

这个早晨企图抢劫她的恶棍头目，正在为他之前作出的行为赎罪。

“给我一个理由，”撕扯着男子的头发，菲特将他的脸仰起来，“让我相信你编的这些瞎话。”

“英雄，小的用性命向您保证，那个老男人真的就是几年前的黑市商人华莱士。”早上还耀武扬威的恶棍头领，现在几乎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向流浪者说道，“那个老家伙虽然改了名字而且生活朴素，但他真的就是那个人。”

铁拳同肋下的骨骼发生碰撞，菲特毫不在意的让男子嚎叫着。偏僻的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人会在意这些不和谐的杂音。

“英雄，我求您了…”男子的脸皮完全扭曲，肮脏的眼泪涂在他脸上，“我已经被你拴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真的不会说谎的。”

流浪者装作不耐烦的偏了偏头，用拳头向着男子小腹做出一个空挥的假动作。已近接近崩溃的男子还没有挨上拳头，已近开始了恐惧的尖叫。

“接着说…”收回拷问用的工具，流浪者低沉的发问。

“那个…英雄，这个老男人在一两年前来这里时，就已经是那样子了…”男子惊魂未定的喘息着，颤颤巍巍的回答着，“..之前..这座小镇的另一个男人，我们原来的大哥，就是华莱士的手下。”

皱了皱眉头，菲特伸手卡住男子的咽喉，手心用力，将男子提到面前。

“接着编，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知道他是华莱士，次元舰队的精英执行官部队早就将他缉拿归案了。”

“英….英雄，我真的没有说谎…”男子使用嘶哑的声音不停解释，“由于这个地方非常乱，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欢迎那些人的调查。而且啊，总局最后一次来这里的秘密调查时，我们原来的老大不顾自己被抓的危险竭尽全力的袒护那个老男人。所以，那个老男人一定就是华莱士啊…”

侧着身子看着面前因为酷刑而完全崩溃的男子，菲特轻轻的叹了口气。依据她多年的执行官经验，面前这个恶棍头头的意志绝对已经崩溃，但是为什么说吐出来的情报还是这么怪异。

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恶棍，菲特将手伸向锁链。扣住捆绑的接头处，菲特稍稍用力，结实的金属锁链瞬间断的粉碎。

“…”朝身后的男子甩甩手，菲特背转身，向着小巷子的出口走去。

“啊！谢谢！谢谢英雄！”伴随着恐惧的奔跑声，残留的惊吓像风一样吹过流浪者的风衣，带起了她的衣角。

很快，周围回复安静。偏僻的小巷子里，什么人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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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苍老的男人抬起头靠在背后的座椅上。将笔缓缓的插在笔筒中，他合住了桌上的本子。

与刚才相比，窗外的阴暗更加浓重。男人起身离开书桌，缓步来到不远处的茶几旁。

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水壶，洁净的液体倾倒入一个杯子里。

窗户的边缘处，黑暗流浪者从周围景物的扭曲中走了出来。虽然没有吓唬这个男人的意思，流浪者也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你好…”仍然处于弯腰状态的男子首先开口了，苍老的磁性声音带着些许嘶哑“请坐吧..”

“….你好..”被男人温和的语气影响，菲特感到有些尴尬。虽说外表不可轻信，但自己依旧无法将臭名昭著的黑市商人，同这个散发着温和气息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将一杯水向着菲特推过来，男人稳稳的坐在旁边的椅子里。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敌意，甚至对流浪者的夜间来访不带有任何的疑问。

“请问，您是华莱士先生吗？”带着浓厚的询问语气，菲特轻轻的开口问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名叫华莱士的人。没错，我也是其中的一个。”男人仰起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放下盛水的器皿，他抬起头，明亮的眼睛对着菲特，“或者说，过去是其中的一个。”

“那么，华莱士先生，”男人的坦白使流浪者的语气中带有一些惊奇。菲特向前走了一步，靠进这个男人，“您之前有从事过军火贩卖的犯罪活动吗？”

“是的..”露出了一丝苦笑，华莱士脸庞有些扭曲的点了点头，“我，和我所贩卖的物品，曾今是这世界上无数罪恶源泉的一份子。”

“….”虽然不同于之前审问犯人的情况，但男人如此的坦然，还是让流浪者感到有不知所措。没有说话，流浪者缓缓取下盖在头上的罩帽，露出美丽的面孔和金色的长发，轻轻坐在男人对面。

看见菲特的举动，华莱士微微点头，等待对面的人继续发问。

“华莱士先生，您之前接触过人体强化部件的生意吗？”完全不介意自己眼中的光亮，菲特也同样坦率的看着男人，“尤其是…战斗类型的。”

“尤诺先生的友人吗….”低了低头，苍老的男人显得有些愧疚，“那位先生现在还好吗？”

“…”流浪者眼神略微暗淡，非常轻微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样啊…”华莱士低沉的笑了笑，重新抬起头看着菲特，不带有任何异样，仿佛面对一位久别的友人，“那些零件……一直没有人能鉴定。但是多少买去了一些，呵…对方也都是些好奇心比较重的商人和收藏家。”

“其余的，基本上都被抛弃在边境世界角落的仓库中了。”喝了口水，男人转动视线，望着窗外的远方，“不过，还有一个部件被我当做收藏品，留在了这个作为隐居地点的房间里。”

说罢，男人用手撑着膝盖，吃力的站起来。跟随着男人的动作，菲特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不…..怀疑我吗…”在男人背后，流浪者轻轻的问道。对自己这样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自然的给予信任。

没有转身，华莱士缓慢的摇了摇头，随即向着女儿卧室旁的另一扇门走去。

无数的疑问缠绕在流浪者心头，她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跟着前面的男人。

房门打开，天花板上暗淡的光亮反射在房内的事物上，这是一间书房。停在房门外，菲特没有迈入房间。而华莱士则在书架的一个角落中，寻找着什么。

目光一动，房间的全景落入菲特眼中。朴素布置的书房比较狭窄，勉强塞下一张书桌和一面书架，连书桌后的空间都很小。取代书籍在书架上的位置，各种杂物整齐的放置在架子上。与其说是一件书房，不如说这是间陈列室。

“那…是什么？”菲特看见了一件东西，她指着书架中最显眼位置。

“小姐是魔导师吗…”从角落中拿起一件物品，男人直起身，“那是一件武器。”

“质量武器…”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男人补充道，“一件失败的质量武器。”

质量兵器菲特见过很多，但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黑色左轮手枪，为什么能够放在这么多先进的质量兵器的最中间，不禁有些疑惑，并且随口说了出来。

“虽然枪体的重量很轻、威力也非常强。但是由于后座力实在太大，远远超越了普通人类的使用能力，所以完全卖不出去。”男人拿着一个金属部件，缓缓的走到菲特面前，“而这里摆放着的，是这种失败武器最后一个装着子弹的完成品。”

男人站定，将手中的零件交给菲特。

“这个….”注意力立刻被手中的沉重零件吸引，经历过JS事件的菲特睁大了眼睛。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件东西属于战斗类人体强化系统的一部分。

“华莱士先生，这些东西您是怎么得到的？”立刻抬起头，菲特带着些许急迫向男人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捡到的..’，这么说些许您不会相信，但这些东西的确是捡到的….”男人笑了笑，指着零件上的一个痕迹，“在几年前，我带领的商船被次元舰队的巡逻艇发现，被迫降落在一个偏远并且毫无人烟的世界中。”

“而这些东西，就是在飞船降落点旁沙漠的一处黄沙之下发现的。”男人收回手，看着菲特，“我并不知道是谁制造着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将它们埋在那里的。有人说这些东西来自失落的世界‘阿鲁卡扎德’，不过，这种说法被尤诺先生否定了。”

流浪者点了点头。友人已经逝去，对于他过去的判断是否正确，菲特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恩…华莱士先生，您具体是在哪个世界中发现这些东西的呢？”

“呵呵，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我并没有和人提起过这个位置的确切地点。”双手抱胸，苍老的男人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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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利刃从背后抽出男人的胸膛。

当菲特察觉到视野中的红色时，早已无法阻止惨剧的发生。

战斗机人手背上沾满鲜血的刀刃并没有停顿，在阻止男人口中的话语之后，锋利的寒光斩向脖颈。另一边，从菲特背后出现的机人则扑了个空，两个完全同时发出袭击的敌人，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在刀锋切入男人脖颈之前，偷袭者的头颅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流浪者的铁拳愤怒横扫，那颗头颅被打的粉碎。残余的力量将躯体摔在旁边的墙上，尸体穿过砖墙，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菲特拽住男人的衣角，将他甩向书架旁的角落，同时用一只手硬接住敌人的刀刃。苍老的男人闷哼一声，坐倒在残破的墙壁边。书架倒塌，杂物散落一地。

“呵啊——！！”直接握住敌人手中的武器，黑暗流浪者将机人甩向华莱士身前。巨力爆发，原本准备再次攻击男人的战斗机人，被自己的同伴狠狠的撞翻。

黑暗同血肉凝聚，暗色的镰爪从黑暗流浪者的手腕处扭曲着出现。拖拽着混沌，邪恶武器对着墙面猛的顺劈，将介质中的几个战斗机人同砖块一起斩成几段。陈旧的建筑物开了个大洞，破碎的墙砖和尸体落入建筑物后的巷道中。

由混沌凝聚的血肉回归流浪者体内，她转动视野，检查是否有剩余的敌人。

模糊不清的呼吸声从角落中传来，男人痛苦的坐在残破的墙壁边喘息着。确认没有敌人残留之后，菲特快步走到华莱士身边。

伤口破坏了男人的一个肺瓣，鲜血伴随着呼吸从他的口鼻处流出来。

“….”菲特焦急的施救，她不能让尤诺身上的惨剧重演。可是面对比那时更加严重的伤口，菲特没有任何把握。

就在流浪者为了救治男人而忙碌时，响亮的枪声和一声尖叫突然响起。菲特集中的精神遭受打扰，她立刻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非常凑巧，她的余光看见了刚才没有感觉到的偷袭。一个伺机待发的战斗机人悄然从菲特背后发起的袭击。

锋利的尖刺几乎已经贴在她太阳穴处白皙的皮肤上，流浪者本能的后退，利刃擦过眼球向前继续突刺，正好刺穿了男人垂死的脖颈。

下一个瞬间，功败垂成的偷袭者成为一堆垃圾，被丢在书房的门口。

流浪者深深的喘着气，如果不是被那一声枪响惊扰，自己的头颅可能已经被敌人的利刃刺穿。

稳定心神，菲特回过头。墙角边的男人失去了呼吸，他的气管和咽喉被切断，脊椎也接近断裂，头颅耷拉在一边。

‘莱拉….’微弱的念话让菲特感到惊讶，她立刻蹲跪在男人面前，等待着他的遗言。

没有继续，臭名昭著的军火商人华莱士就这样死去，又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为流浪者的到来而消亡了。

隔壁的黑暗中，细腻的脚步声传来。10岁左右的小女孩非常勉强的提着黑色左轮手枪，穿过破碎的墙壁从菲特侧面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小女孩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的虎口断裂了。

面对死亡的亲人，泪珠大滴大滴的从女孩的眼眶里冒出来。但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哭声，她死死的咬住牙齿，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手枪抱在怀里，女孩子跪倒在父亲旁边，沉默的掉泪。

在悲伤的气氛中，菲特不忍的抬起手，准备伸向哭泣的女孩子。

邪恶的黑雾从深邃的夜色中冒出来，雾气凝聚，身穿华丽黑甲的战士出现在书房角落的地面上。伴随着它的到来，周围的散落的机人尸体立刻同房间中的其他东西一起猛烈的燃烧起来。

“切！！”看见强敌的到来，流浪者不禁咋舌。狭窄的空间对自己不利，她立刻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房间。

可当余光瞟见依然跪在男人旁边的娇小躯体时，菲特犹豫了。

金属剑锋划过空气发出的沉闷响声打断了菲特的停顿，黑甲战士并不准备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两把巨剑已经封住了她闪避的空间。

混沌与血肉凝结，扭曲的邪恶铠甲同流浪者的手臂结合，勉强抵挡剑锋上传来的力量。

用尽全身的力气，菲特甩开身前的两把巨剑。用最快的速度单手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另一只手再次接住重击，勉强保持平衡，并在被敌人堵住去路之前离开了书房。

离开房屋之前好像想起了什么，流浪者快速冲到客厅的台灯旁，抓起台灯下的笔记本，揣在怀里。

手臂上邪恶的铠甲变化成沉重的锤子，完全无视背后的攻击，菲特砸开客厅的墙壁，跳出这栋建筑物。

在和墙砖一起落下的同时，魔力流入手中的戒指。

流浪者和她怀中的小女孩一起，消失在巷道的阴暗中。

T•b•c

烂剧情、渣文笔和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