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我掬一捧带雨的雪吧（下）

汉萨剧院边的空军部。

地面仿佛燃烧起来一般，随处可见狼藉的尸体与堆在一起燃烧着的战车。即使是亲身经历过东线战局的菲特，也在瞬间感觉到一丝寒意。

更令人恐惧的是，那全是己方装备自己造成的。贯穿了IV号坦克炮塔的是虎王的88L71，击碎了虎王履带的是此时已变为碎肉的空军野战师士兵手里的PANZERFRUST，把那些空军步兵送去瓦尔哈拉的，则是那台被打坏炮塔的IV号的前置机枪。

全部疯狂了，曾经死守敦刻尔克的第18空军野战师，帝国装甲部队的精锐501重装甲营，在一夜间仿佛全数发狂。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重的尘烟味，党卫军领袖却恍若毫不知情。她跳下凯登瑞德车，向着那一堆已经沉寂的废铁走去。

“全国领袖阁下！请小心！”

中岛少校的喊声自后面传来，肩膀被后面伸来的手抓住。她挥手想让中岛退后，然而肩上的握力瞬间增大。中岛昴单手发力，将全国领袖甩过头顶，重重地砸在虎王坦克的挡泥板上。

出乎菲特的意料，在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没有痛感，没有疲累，所余仅有充满了全身每一条血管的燥热，以及大脑皮层中游走的神经脉冲。

杀了她。

杀了她。

一日缢汝国子民千人以死。

细碎的吟诵如蛇般环绕她的全身，思维空白。全国领袖拔出腰间的Zeliska，就在片刻之间指尖的触感变的真实，她明白了美树事件的真相。

因为始作俑者正轻快地翻过一台被炸毁的旋风防空车，白色松鼠尾巴在她头上端正而坐。她清醒了下自己的思维，向着花椰菜举起手枪。可惜就在这时，中岛的第二次攻击如约而至。脖颈被紧紧卡住，沉重的28mm手枪自全国领袖手中滑落。

就在意识逐渐远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志筑仁美的嬉笑。

“为我掬一捧带雨的雪吧，泰斯塔罗莎全国领袖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