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继续~

我还停留在小羽说的消息中，这家伙，总是能碰到各种奇怪的事情，听到各种莫名其妙的新闻。估计能上升为体质问题了。高一那时候也是，差点就实现她那“毫无价值的死掉”了。

要说怎么和她认识的呢，其中也没有故事，啊，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刚刚迈入高中的我，并没有期待朋友。自己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作风。与其说不会交际，倒不如说是不愿意扮演吧。要“混”得好，就需要一幅精致的面具，说话和举动都必须考究起来，或者附加目的性。自己一直以来就不曾习得那样的能力，也没有加入的欲望。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得其乐。对于那种朋友遍布校园，放学后逛街聚餐的活动，也没有任何兴趣。在我眼里，那些不过是无聊的人们角色扮演的无聊游戏而已。

这样的我，在正常社会里可能属于心理黑暗的一类人吧。自己也多多少少喜欢一些阴暗的东西。课间或者午休的时候，对我来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塞耳机翻看新的推理杂志。或者买来的新的怪奇小说。对于人类在特定因果的推动下产生动机从而犯下罪行的事情，我总是抱有兴趣。一定要有理由的话，不如说真实的罪恶比虚伪的正义更打动人。

新学期的第一天，我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的关注班里的陌生面孔，他们三三俩俩得聚集在一起，互相认识着交换着号码。一幅理所当然平安无事的索味画面。就这那时我看见了她，坐在离我不远的一个位子上，正和同桌聊着什么。

她很灿烂的笑着。

但是我看见的是她的眼睛，很奇怪的，眼睛却不在笑。那是一双射出冰冷的光的眼眸。明明了无兴趣。尽管如此。除了眼睛之外的整张脸都散发的笑意。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停下对话，转向我来。

我也没有逃避。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似乎彼此看穿了对方一般。

“呐。你家住在哪个方向啊？”放学后走出校门，就听见身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就是和我对视的女生。

我和小羽就这样认识并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朋友了。并不是那种成天黏在一起的友人，但是却能自如的对话，像正常的死党一样聊天说笑。放学两个人都没事的话，会顺路走上一节。

小羽和我并不一样，她具有“扮演”的能力。能够在同学和很多朋友间来往自如。她喜欢笑，并且笑起来对常人来说相当有感染力。对于女生间的时髦话题也得心易手。

但是我知道小羽的内里，从双眼透露出来的，仿佛只有我能感受到的冷漠。诉说着她对这一切都不真正关心。只是能力驱使她做而已。“我呢，是那种纵使刀子就在眼前也会笑着的无聊的人，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早已没有留恋的地方可言了。”有一次她这么说，“也许死亡才能给我真正的存在感。不，可能死掉都没有丝毫价值。”这样看起来无比美好的人，实际上比我还要暗黑的彻底。我看着这样说的她。不禁产生一种莫名的可惜之情。

可是有一个一起干什么的朋友，对我来说，真算得上是破天荒的事情，但是和小羽在一起的这些时光以来，却从没感觉到不自然。这样想来还真是诡异。

四

“……所以从今天起，女生请结伴回家，男生也不要大意，校方已经决定通知警方协助治安，请大家务必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咦？班主任好像在通知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只见班级里一片窃窃私语，气氛也严肃了起来。

隐约听到了“3班的男生”、“第三个受害者”、“嘴部割伤”等关键字眼。难道说这件之前在坊间流传的事情被摆到台面上来了。啧啧。人还真是会折腾呢。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小羽，她也正好望向我。眼睛里流露出冰冷而兴奋的光芒。

“那个男生叫孙以昭，是校篮球队的，他自己说是一个人在篮球场练投篮到傍晚，累了就到水龙头旁边坐着休息，看手机的时候，突然头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男生也这么好敲？”我咬了一口面包，听着正在对面一边吃便当一边向我继续早上没说完的事情的小羽。

“是啊！我觉得这点相当搞笑唉。不过也许凶手用了很大力气。没多久他就醒了，就发现自己下巴和衣领上都是血，慌忙中回家整理才发现嘴角被人割了口子。”小羽放了一大块鱼肉到自己嘴中。

“击晕但好像没留下什么伤口呢。”

“应该不是利器，我怀疑是棍棒一类的。”

“这个说不定。”

“会是外来的人吗？怎么进来的？保安也太没用了未免。”

“自从第一件事情后，叶夏爸妈不是还闹到学校来了么，那之后学校就加强保卫了吧。”

“嗯也是。那怎么进来的？”

“也许根本就不用进来啊。”

在那之后的日子异常平静，第二天看见警车开进学校来。后来就没了音讯。也没见有什么警方合作的治安加强。女生紧张兮兮了一阵子，好像一切又归于平淡了。

最后还会谈论这个话题的，大概也只有我和小羽了。从外围分析无法得出结果，我们又讨论作案可能的动机，但是三个被害人平时都互不相识，交集几乎为零。好像无可奈何的要归为随机作案。而为什么要在嘴角两边割出伤口，似乎也脱离正常逻辑，要说毁容，远不如直接在脸上划伤有说服力，要说是某种对被害人特有的意义，也暂时无法得出个所以然。

“就这么结束了真是太不甘心了。”某天放学后的小羽叹着气又提起这件事来。

“也许是我们太以常人的角度去思考分析了。兴许凶手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理由可言，只是想做就做了而已。”我回应着说。

“那还还真是帅气呢。”小羽拎起书包甩到肩上，“今天迟些回家吧，文学部和剑道部联谊呢，我可不像一个人去这么无聊的场合。”

“喂喂，这种事不用到临头了在拜托我吧。”我无奈的说。

“哎呀呀，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嘛！”小羽笑嘻嘻的挽起我的胳膊，拉着我朝回家的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