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来云去 于 2014-3-22 14:27 编辑

第二章 那倒是挺让人高兴的

提到三月和四月，几乎所有日本人都会想到赏樱；但如果是问晓美焰的话，她只会告诉你：三月和四月，就是准备战斗和开始战斗。

自无意间救了鹿目圆和鹿目达也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尽管有些心浮气躁，但晓美焰并没有闲着。

安抚艾米是一个力气活，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事等着焰去做。

重新搜集魔女之夜的资料是第一件事。

每次轮回后，焰会来到一个崭新的平行世界，除了自身的能力和记忆，她并不能携带更多的东西，所幸她已记住所有备用资料的出处，要重新整合并非难事。

不过一天工夫，焰便再次建立了“资料库”。

之后的两天，除了例行地“监视”鹿目宅，便是更详尽地分析魔女之夜。

空旷的房间里，全是巨大的投影仪，而那些资料，被分门别类地安置其中，让拥有者可以一览无遗。

不知是第几次审视资料，焰开始筹划本次的作战安排。

虽然战斗具有随机性，而且之前的行为，总是会改变迎战的情况，但焰还是习惯在转学之前整理出一份作战计划。

当然，这份作战计划的重点从来不是“活下来”，而是“保护鹿目圆”。

说到鹿目圆，晓美焰的心里总是有些“疙瘩”。

自从发现自己的能力并非“回溯”而是“跳转”后，焰曾一度迷茫过。

——既然“最初的圆”已经逝去，那自己又是在保护着谁？

但迷茫只是暂时的。

对焰来说，圆就是圆，不论她身在哪个平行世界，都是自己爱着的圆。

可换个思路来想，晓美焰除了保护“这个世界的圆”，已经别无他路。

因为圆的死亡，焰抛弃了平行世界，于是，新的平行世界里的圆，就是她唯一的道标。

虽然焰一直在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每个平行世界的圆，都是与原世界不一样的圆。

确切地说来，在焰尚未跳转之前，无论哪个世界的圆，都在重复相同的行为。就好像是已经被规划了运行方式的程序，只会用同一种方式打开、运作、关闭。

但焰的出现，扭曲了某些因果，让圆的行为脱离既定轨道，向着无法预知的地方前进。

是我干涉了圆的生命——焰得出这样的结论。却也是事实。

由此看来，作为操纵时间的魔法少女，焰已经打破了既定法则。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正悄悄改变着这个世界的未来。

经过无数次轮回，焰不得不承认：每个世界的圆都是独立的个体，虽然有着相同的外表和相似的性格，却由于略有差异的思考模式和外在环境，而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过在焰的眼里，圆依旧是圆，既然决定了要保护，就不能因为对方的“异常行为”而有所动摇。

想到这里，焰将电脑打开，准备完善自己的作战计划。

计划的主框架依旧没变，“疏远鹿目圆”被放在计划的开头，并用红字标出。

既然圆的“异常行为”是自己造成的，那只好尽量减少“干涉”的机会——这是焰一直抱持的想法。

从出发点来说，这倒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只不过——逼迫自己远离心爱之人，未免有些残忍。

将光标移到最后一行，焰开始思考如何迎战魔女之夜。

“智取”在很久以前就宣告无效，剩下的只有“硬战”。

从武器样式到防线布设，焰提出的方案不下十种，却没有一次成功。纵使“军武狂人”意志坚定，也不免有些心惊胆寒。

所以，这次一定要拿出一个更具攻击性的方案，确保摧毁魔女之夜，保护鹿目圆。

在心中筹划一番后，焰纤细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敲击键盘，将一大串武器型号输入文档，并一次次更改顺序和数量，以求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终于制定完计划的时候，焰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另一种“保护方案”。但是……

圆不会同意的。

焰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撵到空气里，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到计划的下一步。

无论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先排除圆周遭的威胁总是没错的。

对于美国织莉子，焰总是怀有敌意的。在某一个轮回里，她遇到了那个能力强大、行动力惊人的魔法少女，从此以后，她的工作便多了一项。

一天前，她已经打探到了美国的消息。

美国的父亲此刻并没有死亡，美国也就没有了成为魔法少女的理由——至少现在没有。

这个消息倒算是好消息，焰暗自庆幸自己的工作负担轻了一些，不过还是要多加留意，不能让美国织莉子威胁到圆的安全。

那下一步……

“喵~”

黑色的猫儿在焰的脚边伸了个懒腰，发出声音想引起焰的注意。

焰低头看了看艾米，伸手拿了一块饼干喂到它嘴里。

虽然这并非期待中的回应，但到口的美食岂有拒绝之理。于是艾米叼了饼干，跃上时盘形长凳，开始慢里斯条地进食。

下一步，便是囤积军火和GS，作战计划再完美，少了装备和补给，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那接下来的几天，就疯狂搜捕GS吧。

焰轻揉着太阳穴，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稍作歇息。

艾米见主人闲了下来，便抛开饼干，一下跃上她的膝头，蹭了一蹭，颇为得寸进尺。

焰微微一笑，将艾米的小脑袋包入掌心，以极其温柔的力道揉着它光洁的毛发。

黑猫幼嫩的爪子一挠再挠，攀上了人类的手指，然后快速脱离掌控，反守为攻，整个扑到人类怀中。

隔着薄薄的T恤，焰能感受到艾米略高的体温。猫儿的小心脏扑通扑通，活力四射，让焰忍不住将它抱得更紧。

猫儿对焰的喜爱，无论哪个轮回都没有改变。仿佛是生来便有的感情，艾米见到焰，就会不由自主地去靠近。

少女将手抚在猫儿的背部，那颗小小的心脏就在咫尺之间跳动着，她心里不禁溢出一份满足感。

自从带了艾米回家，焰就一直处于忙碌状态，和艾米亲近的机会并不多。

部署作战计划的房间虽然宽敞，却没有窗子，这么说来，艾米已经三天没有晒到太阳了。

想到这儿，焰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份歉疚感。于是迅速起身，换了鞋子准备出门。

原本在人类怀中打盹的艾米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待到它睁开眼睛，久违的阳光已经洒在它的身上。

“喵~”

艾米一跃而下，走在焰的脚边，步伐轻快。

三月即将结束，阳光开始变得热烈起来。焰放缓脚步，用肌肤感受着这份温暖。

也罢，忙碌了好几天，今天就陪着艾米散步吧。

卸下重担后，少女一身轻松，静静穿行在午后的阳光里。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街道在她们脚下不断延伸，没有终点。

要补充弹药并非难事，见泷原也算是一个重镇，战略地位和经济地位非常显著，所以自卫队规模较大，武器装备也较齐全。

但GS的获取却不简单，若是碰上难以应付的类型，说不定连命都搭上了；再加上焰的能力对魔力的消耗很高，只能在保证SG清澈的情况下，囤积到极少量的GS。

只有通过更多的战斗，才能换得微薄的积蓄。因此，焰将重心放在猎杀魔女上。

休假之后，加班是必然的。昨天任性地陪着艾米玩了一天，工作便压到了今天。

见泷原的近郊较市中心更热，情况很异常——这是魔女存在的有力证据。

焰五指微张，手心淡紫色的SG引导她搜寻魔女。

尽管紫光盛绽，焰却一直无法找到魔女结界。周遭的景物都非常普通，除了温度较高外，并没有异常的空气波动。

带着疑惑，焰围着草地走了一圈，忽然发现某棵树背后，有外貌扭曲的生物正探头探脑。

使魔！

游离在结界外的使魔！

除了魔女之夜，焰并未见过不待在结界内的魔女和使魔。因此，这个发现令她震惊不已。

魔法少女没有迅速变装，只是就地一滚，切入一个隐蔽的地点，静静观察使魔的行为。

过了一会，树后又出现几只使魔。它们或大或小，有着锯齿型的身体和硕大的脑袋，分明便是钥匙的形状。

几只使魔聚在一块，便开始相互撕咬，不是争斗，而是帮助对方改变锯齿的形状。

一把钥匙配一把锁，不同形状的钥匙可以打开不同的锁，由此看来，它们显然是希望自己变成预想中的模样，以打开预想中的锁。

SG依旧紫光盛绽，焰顾不得思考使魔的怪异行为，再次环顾四周。

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找不到结界的入口。

不对……

除了魔女之夜，没有任何魔女强大到可以离开结界。

所以……

焰迅速变装，提着冲锋枪一阵扫射，将使魔清理个干净。

所以，我早已身处结界之中——魔法少女找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这片郊外结界非常开阔，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焰随便靠在一棵树后，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

结界的景物通常是魔女的内心映射，也就是说，结界是魔女自己制造的。就绝大部分魔女来说，她们心智狂乱，制造出来的结界也非常扭曲、诡异。

从这方面来看，只怕这“郊外”并非魔女制造。

也许——焰暗自思忖着——这名魔女很喜欢郊外，所以把郊外整个包到自己的结界里了。

战况分析完毕，焰打算穿过草地，向结界深处进发。

既然是一个会把心爱之物锁进自己身体里的魔女，那说不定防御力很高。

不过，只要不是自己难以对付的类型，那就怎样都好。

焰拨了拨长发，向着前方奔跑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焰并未被眼中之景所迷惑，她能感知到时间，明白“天黑”只是因为自己已经接近魔女的内部结界。

随着“郊外”被甩在身后，周遭的风景也变得扭曲起来。

一路上，焰只遇到了少量的使魔，虽然看起来外表坚硬，但冲锋枪的力量足以击穿它们。

最后，焰完全离开了郊外，踏入一个漆黑的世界里。

远处轰隆隆几阵巨响，就像堆积如山的重物顷刻间坍塌在地。焰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睁大了眼却看不清一米开外的景物。

魔法少女将手伸入盾牌里掏了掏，触手所及的全是冰冷的枪支弹药。她立即在心中记下：下次搜刮军火，一定要拿一把军用电筒。

黑暗并未持续许久，远处飘来一个微弱的光源，待到光源靠近了，焰才看清那是一个真人大小的相框，照片上，褐发的少女笑容灿烂，流动着青春的气息。

借着微光，焰仔细打量周遭环境：

就像置身于真空中，头顶和脚下都是一片通透，有暗色的线条穿梭在身侧，然后弯成环，拧成方，最后消散在远处。

虽然看起来没有道路，但每踏出一步，都能感受到脚底传来大地的坚实感。

这样的环境给人一种奇特的空虚感，不论向左向右，似乎都是同样的境地，走不出、冲不破。

焰定了定神，没有改变方向，一直走下去。

渐渐的，人类的四周出现了更多的物体，有书籍，有食物，甚至还有几张奖状。每一个景物都与现实之景无异，看来是和“郊外”一样，被魔女锁进了心中。

焰稍微有些心惊：这到底是一个何等贪心的魔女啊，不断吞噬心爱之物，将它们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但是……自己也是这样的吧。

如果自己是这只魔女，会吞噬见泷原，会吞噬军火，甚至……会吞噬鹿目圆。

但换一个思路来看，自己早已囚禁了圆。

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给她规划了活动范围，为她安排了未来，这样的守护，究竟对还是不对？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

所幸焰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既然决定了要拯救，就不会害怕对方的误解。那么，自己的心魔，又怎会让她退缩。

速战速决，离开这儿。焰如此作下决定。

魔法少女挑了一支XM25空爆弹发射器握在手中，沿着相框飘来的方向走去。

实体化物体偶尔擦过焰的身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让焰不得不放慢脚步。

又过了一会，那些物体开始减少，“天空”变得繁星点点，偶尔掠过几道极光，异常绚烂。

又是轰隆隆几阵巨响，焰将目光尽力拉长，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群使魔正在闹腾。

她启动时停，加快速度奔向使魔，随手扔了几个炸弹，便是一番颇大的收获。

钥匙型使魔正在相互撕咬，没料到身旁一阵爆炸，将它们撕得粉碎。

几块较大的残片翻滚几下，重新长出双眼，变成体型较小的使魔，又开始抱团撕咬。

焰发现使魔根本不在意自己，也就乐得保存体力，只将挡住自己的障碍物清剿了，便马不停蹄地向结界深处赶去。

一路畅通无阻，焰来到一扇大门前。她仔细看了看门锁，显然只能用武力解决。

“砰”，空爆弹撞击在门锁上，牵引着空气一起爆炸，门锁晃了几下，并未被摧毁。

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能够固若金汤——焰的心中升起这样的想法。

焰抛开XM25，双手握住门锁，用力一拽。

——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样的决心，更甚于你。

“咔嚓”，门锁整个脱落，大门变成星星点点的碎屑，散落在地。

耀眼的光芒一瞬间穿透焰的双眼，她闭上眼睛，就地一滚，感到背部撞到冰冷坚硬的墙壁，慌忙用手挡在身前。

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压迫感。

焰的心中忐忑不安，被强光刺伤的紫眸里流出两行清泪。她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视线朦朦胧胧，隐约能看到一团金色的物体在不远处挪动。

魔法少女屏住呼吸，只怕不小心惊动魔女。又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双眼不是那么难受了，便尽力翻开眼睑，将魔女的身影纳入眼中。

稻草人一样的身形，一头褐色的长发光泽耀眼，五官仿佛被雾气笼罩，怎么也看不分明。

魔女将头转向魔法少女，似乎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样，便继续埋头工作。

焰这才注意到，魔女身旁是一个巨大的锁，她正尝试着开锁。

又是锁吗？

——这把锁，锁住的是你的心爱之物，还是你自己？

焰心中一惊，又一次想起她将圆“囚禁”在自己的领地，手上一颤，竟觉得面对这样的魔女，下不了手。

魔女扔掉一把钥匙，又拿起另一把，就那样试了无数次。她的前方，是堆积如山的废弃钥匙，后方则是源源不断的新钥匙。

魔法少女做了几次深呼吸，稍微收拾一下纷乱的思绪，再度握起一支“毒刺”肩射防空导弹。

在狭小的空间里，导弹的威力实在有些巨大。焰举起盾牌挡在身前，为自己扯起一片魔力屏障。

空气渐渐趋于平静，焰仔细确定战果，却发现魔女和锁都毫发无损。

而经过这次攻击，魔女对魔法少女有了敌意，她挡在锁前，看不分明的五官似乎作出了“愤怒”的表情。

为了守护我的心爱之物，我只能摧毁你的心爱之物——焰为自己的自私而稍有愧疚。

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焰趋身向前，快步靠近魔女。魔女见对方来势汹汹，将身后之物护得更紧。

你的“守护”成了囚禁，成了心魔；而我会破除妄念，连带着将你的心魔一块打碎。自私也好，歉疚也罢，我会将我的心爱之物紧紧护住，即使会因此而剥夺你生的权利！

——焰如此想到，便不再犹豫。

魔法少女放弃手中的热兵器，缓缓抬起左手。

紫光流转，大量魔力激射到魔女身上，然后穿透她的胸膛，直击锁眼。

“哗啦啦”，锁炸成了碎片，结界也随之崩塌。

褐发少女的相片又一次飘到焰的眼前，笑容依旧灿烂耀眼。

焰知道，这张照片是魔女生前留下的影像。那样纯粹的笑容，自己曾经也拥有，却在“守护”中，一点点忘却了。

焰拾起落在草地上的GS，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作战方案。

——如果说锁之魔女吞噬心爱之物，是囚禁了对方；那自己刻意营造冷漠，便是囚禁了自己。

也许这一轮回的自己，更应该考虑一下圆的感受，让自己有一个机会，去改变和圆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儿，焰忽然觉得自己已许久未见圆的笑容。也罢，马上就到例行的“监视”时间了，去早一点吧。

卸下心防，焰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正要离开——

“晓美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色的生物摇晃着巨大的尾巴，语调平淡地说道。

“Incubator不是无所不知吗？”

焰瞥了一眼QB，将GS贴近SG，一团团黑色物质被纳入其中。

“这一点倒是你误会了，我并不知道所有事。我观察了你很多天，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魔女之夜即将降临，但你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击败魔女之夜吧。”

“很聪明嘛。”

焰看了看重归清澈的SG，顺手将用过的GS抛入时空盾中。

“不过，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Incubator！”

焰抽出一支狙击枪，一脚踏在QB身上，朝着它的脑袋连开数枪。

略大的后坐力震得焰的双手生疼，收回狙击枪后，她不再多看地上的尸体，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晓美焰来到鹿目宅的时候，鹿目圆正在家中折腾英语作业。

今天是周一，鹿目询子正在上班，鹿目知久去了“西红柿种植研讨大会”，鹿目达也则在午后小憩。

本该是最适合逛街的情况，却由于对作业的“热情”，圆选择留在家中。

当然，徘徊在宅邸外的焰并不知圆的困扰，只是仰望着圆的窗口，目光里流泻出一份柔情。

而街道的另一头，一名蓝发的元气少女正快步走来，目睹了此情此景，不禁疑惑万分。

焰看了一会窗口，便又绕回鹿目宅的正门，正盯着“鹿目”二字发呆，忽然感应到一份近在咫尺的气息。

“请问，你是来找小圆的吗？”

一直观察着黑发少女的蓝发少女忍不住出声询问。

美树沙耶加！

焰在心中暗道不妙，转身直视对方澄澈的蓝眸，一时语塞，顷刻就憋红了脸。

回答“是”的话，一定会被带进圆家；回答“不是”的话，又会被当成变态——焰左右为难，真想击晕蓝发少女，然后逃走。

“小圆，我来了~还有一个女生也要找你喔！”

居然不按门铃，直接用话语传达，不愧是爽朗、阳光的少女。

显然圆已经等候多时，焰立即就听到了圆穿过玄关的足音。

下一刻，门被打开，焰已失去逃离的机会。

“小焰！”

粉发少女显然没有料到沙耶加口中的“女生”是指焰，不由得喜上眉梢，脚下踉跄着便要扑上来。

沙耶加伸手扶稳友人，佯装酸楚地说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没想到小圆你是这样的人！”

圆心中一惊，慌忙解释：“沙耶加，这就是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转校生，晓美焰同学。”

蓝发少女一听，顾不得捉弄圆，转身便握住黑发少女的双手。

“晓美同学，谢谢你帮助了我的新娘。听说你要转到我们班，我和小圆一样高兴。”

“承蒙关照。”

焰神情淡漠地抽出手，脸色因为“我的新娘”而黑了几分。

沙耶加也不在意，推着两人进入鹿目宅，转身关了门。

圆的目光一直落在焰身上，焰的脸色变化她一目了然。

趁着两人正在换鞋，圆躬下身子低声说道：

“小焰不要生气嘛。我并没有告诉沙耶加真实情况，我只是说小焰帮我找到了达也。”

尽管道歉的方向完全错误，但听到圆温软的声线，焰的脸色便又缓了几分。

“沙耶加，英语作业……”

“哎嘿嘿，小圆不记得了吗，我的英语成绩比你的更低……”

唔，原来每个世界的圆都会为英语忧心啊。焰这般想到，不禁莞尔。

英语苦手二人组正陷入烦恼中，并未留意焰眸中的笑意。

“‘As long as you remember she’，这、这样的语法对吗？”

才走到客厅，圆就迫不及待地讨论语法，足以见得她对英语的“喜爱”。

“应该是‘As long as you remember her’。”下意识地，焰脱口而出。

——解决鹿目圆的烦恼，是晓美焰的任务。

“咦！焰的英语好棒喔，请、请一定要帮助我们！”

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圆目光切切地看着焰，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焰克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粉色炮弹扑入黑发少女的怀中，震得她灵魂一颤。

“太好了！”

经过漫长的分析和解释，鹿目圆和美树沙耶加总算顺利写出了几个正确的句子。

为了表示庆祝，圆学着爸爸的样子，调制了三杯热可可。

焰捧着淡紫色的马克杯，小口小口品尝着温热香甜的饮料，忆起几天前的“初遇”，忆起方才的战斗。

事已至此，再佯装冷漠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想要守护圆的笑容，就不该去粉碎她的期望。

自己已经被囚禁于黑暗中很久了，也许试着去回应也是不错的选择。

太阳西沉，清风攀进了窗台，焰一手托着下颚，一手再度举起马克杯。

热可可的滋味甜得入心，似乎比上次喝过的更为浓郁。焰在心中改变作战计划，全然未曾察觉唇角不经意间流泻了笑容。

当圆完成英语作业回身望去的时候，只见黑发少女握着马克杯，笑得清清淡淡，如同一树樱花绽放，不禁呆住了。

夕阳金色的光芒洒入房内，圆如同晒着太阳的慵懒的猫儿，竟有了一丝困意。

她弯了弯嘴角，拿起自己的粉红色马克杯，正要畅饮，忽然察觉杯子的颜色不对劲。

夕阳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将本就有些相近的颜色晕得辨不分明。被金色所笼罩的杯子，粉红色与淡紫色差距不大，于是，焰在思绪飘离之际，竟拿错了杯子。

两人的惯用手都是右手，握住马克杯的杯柄，嘴唇便会触到相同的地方。

粉发少女看着黑发少女的唇，一下又一下，轻点在自己吻过的地方，脸上一瞬间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被忽视许久的蓝发少女睁大双眼，迷茫地看着羞赧的友人，直到目光落到马克杯上，她才终于明白了。

“哎~我的新娘终于要变成别人的新娘了吗？”

虽然不能说破真相，让友人窘迫，但如此好的捉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沙、沙耶加！这话绝对很奇怪啊！”

圆的脸颊又红了几分，低头看着淡紫色的马克杯，说不出话来。

倒是焰的心中一阵警觉：难道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对圆下手了？看来，应该加大“监视”力度。

做出决定后，焰又一次将唇贴上杯沿，把热可可一饮而尽。

圆轻轻抬眼，没料到又一次看到“间接接吻”。

接、接吻？

才没有这样的事！

鹿目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迫不及待想将微凉的饮料喝个干净。

她举起马克杯，越凑越近，心跳快得就要在胸间炸开。

最后，圆把马克杯换到了左手，将饮料连带着纷乱思绪，一饮而尽。

关于文中原创魔女的设定：

Lock：锁之魔女，性质是守护。她盲目地将心爱之物锁住，却总是找不到钥匙。如果你送她一个开锁工具，她说不定会高兴得将你锁进心里。

Key：锁之魔女的使魔，职责是开锁。魔女的意志赋予了它们钥匙的外形，却没有任何一个开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