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You Can (Not) Advance
意向:
3.沒有退避的必要,迎戰吧
歷經兩個BE之後的劇情再開
「仁美、在想什麼嗎?」
我揉了揉眼抬起了視線,看著半帶緊張的Archer牢牢地注視著我。
這次腦內閃過的影像依然是跟生前的Archer有關,可是並沒有那麼簡單。
令人苦惱的是我卻說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可真是無從稽考了。
向Archer問一下可以嗎?
......
想起了那一夜Archer的「失態」,依然不適宜再追問呢......
雖然失去了一個令咒換來了「永遠相信我」的約束,但總覺得這種東西很空泛呢......
就像用令咒向從者說:「給我取得聖盃。」或:「一定要勝利。」那樣。
儘管凜劍小姐也說過令咒擁有很強大的魔力,但這種荒唐的指令,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吧。
那麼魔力最後到底是用在哪裡呢......
最後,我只是選擇搖頭:「只是走神了,不用太在意。」
Archer展現出她的體諒,把我全身審視了一番,像是確定我沒出什麼奇怪的狀況後,只是頷首。
「沒什麼問題那就好了,不過啊,我的仁美。」微笑著的Archer說著凝重的話:「一會兒可不是能夠走神的時間啊。每一步行動都要想過才好去做,不然可是會喪命的。雖然我知道妳已經有了這種覺悟,但我還是希望妳再三確認這一點。」
覺悟......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經具備了這種東西,但現在也不是猶豫的時候了。
我知道若果我現在跟凜劍小姐說退出聖盃戰爭的話,她絕對不會挽留,反而是認同我這樣做,繼而安全地送我到教會避難。
但是......這樣的話,就不能遵守跟Archer的約定了。
「Archer,我是永遠也不會背叛你的,放心吧。」
這是我作出過的承諾。
「你願意一直跟我戰鬥下去嗎?我的Master--」
這是我曾經回應的應許。
已經不容我回頭了。
而志築仁美也不會再生出退避的想法。
若果守護者從來未被守護過的話,那麼我就來當那第一人吧。
「我會努力地不再被妳提醒了, Archer。」
聽畢,Archer微一愕然,便綻放出笑意,對我的話給予回應:「我會對仁美抱有期待的。」
「那就好了,請務必堅持下去。」
剛說完了這句話,右肩被什麼東西壓著般一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某人張開手纏著肩,被強行跟Archer貼在一起。
元兇就是某個沒節操的聖女,還笑嘻嘻的道:「好了好了,用不用打完後去找神父給妳們這兩個新人證婚啊?」
我慌忙地掙紮著:「亂、亂說什麼啊?!」
貞德你這個氣氛破壞者!
「仁美可是有男友的了。」Archer頓感有趣的說:「雖然我不介意。」
「Love Love的三角+百合+BG關係嗎?這實在是......!」
「貞德你自重點,過來好好接受教育。」
「我還沒有說完啊呀呀!」
看不下去的軍神一手掩著貞德還在亂說的嘴巴,一手把她拉到一旁訓話去了。
凜劍小姐只是干咳了一聲,示意我們繼續走。
就在她邁開第一步的時候,立時怔住了。
合共四把的燧發槍晃著寒光憑空而起,於瞬間從凜劍的頭髮間擦過而去。
迎擊的是無聲無息地從遠處射過來的不明白光,來勢洶洶地以凜劍為狙擊目標。
試圖攔截來犯者的Archer,其中三把燧發槍跟白光相繼交錯,最後一把直接與箭矢對撞。
叮的一下響聲,刀尖與箭鋒拚勁,槍身似是不堪力度的解體崩離,而交擊後對方也失去動能,無力地掉進大海。
現在我們身處的可是車來人往的冬木大橋,雖然整件事由開始至完結不過是區區的兩秒,但目擊者還是有的,某些途人被狀況嚇到驚呼起來,而急煞停的車子也堵住了路,引得後隨的司機按著響號。
「此地不宜久留,人太多了。」
拋下了這句話,凜劍小姐便在指指點點的人群間跑起來,而我們則趕忙跟隨。
「可是確定是黑妹妹口中另一個Archer了。」
一直跑下了橋,避開了一對拉著手的兩口子,轉入海濱公園,凜劍一直沒有回頭。
「看到了嗎?Archer。」
我想有千里眼的她應該可以捕捉到敵人的位置。
「是的,仁美,對方在倉庫街最高的那座起重機上。」
「對方真是連隱蔽性都不顧啊,都是些怎樣的Master......」
貞德一下子加快步伐,緊貼在凜劍小姐旁邊。
這個飯後的時候,身為休憩用地的海濱公園自然不缺人流,包括我在內的五人起勁地跑,顯眼的程度也不用說了。
「又來了。」
軍神似是下意識地、虛按腰間不存在的太刀。
「慢著、小梢。」凜劍小姐低喚了句,下一刻便像是隨意般、把掌心貼在路邊的電橙柱上,方型的電燈一下子綻放出比平常多幾倍的光度,亮得週遭的人們都要以手遮著眼睛。
乘著這個機會,軍神於極短的時間內出刀收刀,將再度襲來的箭矢擊開。
亮至極限後,像是氣球被刺破的聲音,燈罩爆開,玻璃碎片散滿一地。
凜劍......不、櫻梢向著我促狹的笑了笑,便繼續向沿著海堤小路向倉庫街的方向跑。
沿路一度出現了好幾次這樣的「意外」,即使是不知狀況的途人,也漸漸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似的,各自散開離去,而海濱公園自落成後,首次出現了不屬於這個時份的寂靜。
比起海堤那一邊,這兒似乎更適宜傾聽海濤拍岸的樂音。
季風一吹,使寬廣的倉庫街大氣的流動加快,與金屬味交混的鹹鹹海風成為了這裡獨特的氣息,就像一股氣場般把我在內的敵和友牢牢罩住。
把視線放遠,很難叫人不在意「那個」東西
王座。
只能這樣形容吧。
堆得很高的集裝箱上,十多道衣不蔽體的女性軀體或半跪、或俯蹲、或平躺,以各種姿勢橫陳交疊,組成了由人體拼合而成的王之座。
一動不動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雙肘放在由少女白晰的手腕而成的「扶手」。
--雙腳踏在兩個蜷伏在地的女性背部而成的「台階」。
--雙膝橫置著一柄擁有漆黑槍體、黃金所鍍的槍尖的長槍。
坐在王之座上的那個年輕的男人,僅是帶著紳士般的微笑,居高臨下地掃視了我們一遍。
一陣噁心感上湧,我難受地稍稍彎下了腰。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王之座上,沒有發現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因為眼前荒唐的境象,還是男人難以言喻的視線。
也許兩種因素也有。
把手按在胸前平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細心觀察。
赤瞳白髮的女子,黑色旗袍的身影處於集裝箱的一角,一副悠閒的姿態極目遠眺著對岸。
「偽物。」
凜劍盯著她良久,只吐出了這兩個字。
像是此刻才意識到我們的存在,女子以俐落的動作轉過身來,背後的銀白髮絲如瀑布般瀉下,微微彎下身的她優雅地施禮。
低沉的聲線溫婉好聽:「妳們好,我是翠蒂斯。」
一個一個的向我們行了注目禮,最後目光落在凜劍小姐身上。
「或者我說全名--翠蒂斯·瑪莉婭·馮·愛因茲貝倫,會為衛宮家的人喚起印象?」
「剛才向我們放箭的就是妳的Archer吧。」
「這個是當然的。」翠蒂斯笑了笑,續道:「他呼吸一口氣都要經過我的批准。」
自走進倉庫街就總覺得被一道視線盯著了,自然是站在起重機上的弓之從者。
雖然那地方離這兒有一定距離,但凜冽的殺意視距離於無物的直接穿透過來,只令人感到一陣寒氣襲上心頭。
「而你就是間桐正宗了吧?對於間桐慎二,你是抱有怎樣的態度。」
「哦?」間桐正宗露出很愕然的樣子,未幾便調整過來,回覆風度翩翩的樣子。
臉帶笑意,說著與表情毫不協調的話:「那種廢人,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
「......」
我咬著牙,拚命地按捺著自己出聲的意欲。
「那我明白了,那麼事情也簡單得多了。」
凜劍只是微一頷首,便沉默起來。
「三個對兩個呀,總覺得好像不太公平似的。」
翠蒂斯若有所思的道。
「如果你們有要求的話,我可以武者的身份讓你們一個對一個。」
早已進入了備戰狀態的軍神,以魔力為身體披上藍白色胴丸,開腔道。
「別會錯意啊,劍之從者,我是為妳們感到不公平呢。」
「妳......」
「請不要介意我插嘴,女士們,妳們確定現在我們不是舉行英式下午茶會嗎?」
男子向身邊只冒出了臉,被斗篷大小的紅色披風所覆蓋的身影示意,原本一動不動地站在身旁的Lancer落到地上,步與步之間的一致性叫人驚訝,就像經過精準儀器計算般的完美反割。
「隨便妳們,三個Servant兩個Master一起上也行,我沒有意見。」
間桐正宗滿不在乎的說著。
廣闊的四車道只被Lancer所佔據,而他依然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只是從披風的隙縫間伸出了右手,手執一把短劍。
「Lancer,身為槍之從者,在決戰時不使用自己最擅長的武器,不僅侮辱了對手,同時也是在侮辱著自己。」
從鞘中移出了半把太刀的軍神,凝重地擺開備戰的架式。
唇邊逸出了笑意,Lancer灑脫地丟開了短劍,同時雙肩一震,披風被掀到了背後,露出了紅色貼身戰甲:「的確我不需要再隱藏身份,剛才失禮了,我無意損害妳們的聲名。」
以兩尺半的長槍支地,作仁王立的Lancer沒有半點緊張,起碼從臉容中看不出來,依舊神情自若。
「讓我再確認一次。」貞德抬著頭往正宗看去,問:「我們兩個一起上也沒關係嗎?」
「嘿嘿,所以說女人真是多疑呢。」
軍神和貞德對視了一眼,旋即相繼授受凜劍的眼色,最後在帶有確認意味的目光下,軍神把腰間的刀按回去,讓貞德先行接戰。
相對地,貞德手中的並非是掩飾用的長斧,而是雙手各自在身後抽出了無論是長短、闊度及樣式也大不相同的單手劍。
一把劍柄是黃金所鑄的,另一把劍身稍顯暗啞、且泛著寒氣。
「原來是奧爾良的聖女,上帝所設計的際遇果然充滿奇妙呢。」
「......」
這番指證,即使令貞德驚訝得變臉也是情有可源的,即使是寶具,僅憑外貌便能辨認出主人的名字的可能性也實在是太低了,先不說魔力會被壓抑,畢竟英靈的身姿就是人的共識印象,經過時代的洗禮和聖盃的召喚儀式,即使是寶貝的樣子有所改變也不足為奇......
難道貞德那把是極度有名,連英靈之殿的人也牢牢記住的名劍?
馬上就被識穿了真名的貞德倒沒有驚慌,只是帶著疑惑的神色問:「Lancer,你認識我的劍嗎?」
「當然。」笑意漸濃的 Lancer盯著其中一把道:「擁有黃金劍柄的那一把,我知道她的由來。」
「哈哈哈哈......」
Lancer沒有回過頭,只是提高了聲線:「Master,作為補償的話,不介意我透露自己的名字嗎?」
「嘿哈哈哈,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間桐正宗因為我們也不知道的原因一個勁兒地猛笑,令「王之座.」也搖晃起來。
「那就好。」在正宗說話期間閉上了眼的 Lancer,舞了個槍花後宣告了自己身為英靈的真實之名。
參與第六屆聖盃戰爭的從者、 Lancer。
「弗拉維·瓦萊裡烏斯·奧勒裡烏斯--」
羅馬世界的千古一帝、唯一的統治者。
「--君士坦丁。」
即使聽到了這樣的事實,貞德也沒有絲毫的動搖,反而更讓她燃起了戰意。
「我知道妳的故事啊,貞德。」
「是嗎?」貞德微微傾前的身軀,雙手一前一後地展開,笑著道:「那就代表我們所相信的同一個上帝吧?」
「當然,那是我們宇宙唯一的最高君王。」
將槍尖對準貞德, Lancer露出了與貞德一模一樣的笑容。
「那就在主的見證下,看看我們哪一個先倒下吧!」
面對著王的氣勢,貞德一無所懼,於腳下迸發出激流,踏著混凝土的地面向 Lancer發動了攻勢。
戰略制定--
1.讓Archer協助貞德
2.讓Archer協助軍神
3.讓Archer保護自己和凜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