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幼稚的孤单 于 2012-1-16 21:32 编辑
三叶:
起始诗:
准备受训、准备从此受命于教会的女孩:
玛利亚在狭小而黑暗的房间中抱住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睡意,脑海中全都是父亲死去的样子,血肉模糊。
在她的内心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另一个自己,在嘲笑、在发疯:“玛利亚,现在谁都不在了,但我还在,所以你可以依靠于我,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玛利亚,别再拒绝我了,我生于黑暗,你为何如此惧怕这无限的可能性,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玛利亚,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然而,女孩却不像从前一般,在黑夜里对这个声音哭泣了,心中想起的那个人给了女孩无限的眷恋,让女孩告诉自己,那个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陪着自己直到世界的终结。
“别吵了,你把妈妈吵醒了。”
女孩淡淡的对自己说,回想起每当这时都会拥抱自己的母亲,心中的声音瞬间消散不见。
然后,天亮了。
教会 宿舍湖畔:
清晨了。
雨后是一个清爽的早晨,滞后雨水与微弱的阳光形成一个奇妙的默契,透出了一阵阵怡人的清爽。
在这种时候,试炼之地也称得上是一个景象不错的地方。
玛利亚起床了。
女孩的睡眠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早早的,便已经出了自己的房间,四处开始闲逛了起来。
要不是被吵闹而又自由的鸟鸣声指引了脚步,玛利亚也许也不会发现:穿越宿舍旁的竹林,她来到了一片淡蓝的湖畔。
女孩的眼中发出了,像是找到宝物般的精光。
俯下身体,大口的吞下了清新入喉的湖水。
接着,像确定了这是真的,撩起水面的不平静,将自己梳洗了起来。
“嗯?我倒是没想到现在的新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这里。”
忽然,玛利亚背后响起的沙哑的嗓音,吓的女孩险些落入湖中。
转过脑袋,玛利亚看见了身穿干净白袍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后,用若有所思、与对回忆的眷想的眼神,出神的望着自己。
或者是说。
他看着的不是玛利亚,而是回忆中,那个骄傲的身影。
要是女孩没记错,他将会是自己的教官,艾尔。
艾尔静静的看着女孩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曾经最为让自己伤脑经的那个学生。
那也是这样雨后清晨,印着湖水的后背,那么纤细的像家乡最美的姑娘,回过头来,便是一双红蓝各异的眼瞳,一个绚丽如花的笑靥。
艾尔摇了摇头。
再看过去。
那不是她,是玛利亚,是很有精神的一位新人女孩,并且露出雏鸟一样疑惑而又恐慌的神色,一声不吭的打量自己。
艾尔缓缓的动作向女孩走去,这个让自己在有生之年回想起算是美好回忆的女孩,在无意间赢得了艾尔的好感。
在坐到女孩身边的、还湿露的草地上的时候,艾尔向女孩露出了一个长者的微笑:“新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的名字是玛利亚,艾尔教官。”玛利亚慌张的回答,忐忑的猜想艾尔心里想些什么,以及自己此刻有没有违反某些自己不曾知道的纪律。
“玛利亚啊……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
艾尔并无恶意,但无形的威严却叫玛利亚不能自如:“我只是随便走走,这里的水很舒服,偶尔还能和鸟儿说说话。”
“和鸟儿说说话?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拟人。”
艾尔不一会儿就站起了身,小心翼翼——害怕多余的动作会吓到这个稚嫩的新人,转身就想离开。
然而,出乎意料,玛利亚却叫住了自己:“抱歉、教官,艾尔教官……”
“还有什么事么?”艾尔转过身子,依然微笑着望着女孩为难的面容。
女孩支支吾吾,犹豫又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说话:“教官,我在湖边的草地上发现了这个。”
玛利亚捧起手中,用大块叶片包裹的黑色死物,却令艾尔的脸在瞬间铁青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那是一只蝙蝠。
可艾尔却可以一眼看出更多。
就比如这只蝙蝠早已死亡,早已成为了吸血鬼的小宠物,被吸血鬼所控制。
于是,艾尔控制不住严厉的低吼,吓得玛利亚松了手,死物落入地上,在沾染草叶上水珠的时候瞬间腐烂成了一张羊皮纸的文书。
玛利亚呆在那里,委屈的几乎要哭了,艾尔却在看到羊皮纸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玛利亚,别哭,你正确的报告行为应该受到嘉奖。”
快步走到玛利亚跟前,在玛利亚的一脸摸不着头脑的面容下,老人俯身,拾起了文书:“吸血鬼之间联络的工具,让我们看看这个粗心的吸血鬼要传递什么消息。”
伯兰的地牢:
昏暗的地牢被一抹烛光点起橙黄而又诱惑的色泽。
梦魇无力的苏醒过来,紧紧的皱起眉头,眼底带着一份难以藏起的惊恐,用力扯动了两下手腕上的铁链,抬起脑袋。
地牢不大,构造简单通常,同时也不易让人逃脱。
四周厚厚的石壁挂着无数的铁链与刑具,钢铁的栏杆分立作为隔开空间的作用,形成了一个个牢房。
而梦魇此刻正被关锁在其中一间。
伯兰捧着烛台,隔着铁栏正满意的探望着梦魇,肥胖的身子晃晃的度来度去,贪婪让他的面容笑的几乎要流出口水。
“真是没想到,梦魇,你竟然会落在我的手上,想不到吧?完全想不到吧?嗯?嗯?”
看着伯兰疯了一样的停不下来,梦魇叹了一口气,提醒似的开口:“伯兰,我曾放过你一次,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这样说,伯兰却忍不住低声的笑了出来:“笑话!你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回报这种东西必须站在对等的角度上才可以成立,而把你交给万灵殿我就再也不用过胆战心惊的生活了,我将成为未来的伯兰王族。”
“伯兰,放过我吧。”伯兰笑的癫狂,止不住不停的喘气,却忽视了梦魇反复强调之下,带着些对自己的……同情?
梦魇扬起淡淡的笑意,仿佛身处的不是监牢:“吸血鬼王族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当,况且这样的监狱你认为困的住我么?”
“哼哼——啊哈哈哈哈哈!”
伯兰仿佛料到了梦魇的说辞,疯狂的笑了起来:“我知道梦魇.爱丽丝并不好对付,但你看看自己的周围都是什么吧!”
火炬瞬间点亮,黑暗立刻被扫荡干净,露出隐秘在其中无数厮磨着獠牙的怪物——变异人——并且已经兽化了。
它们的外形已无人类的特征,饥饿的嘶吼声充斥了整间牢房,带着血丝的无数的眼,死死的、望着食物一般望着梦魇。
它们被拴在墙壁上的铁链束缚,每一只都跃跃欲试的要扑向梦魇,做着无谓却恐怖的动作。
“如果你想挣脱,那也只不过会成为变异野兽的食物罢了,邀请其他吸血贵族的书信大约也早就送到了,到了明晚,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试炼之地 训练场:
在众人的早餐过后,玛利亚来到了训练场。
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设施、训练、武器以及负责它们的老师。
今天的艾尔似乎在忙早晨的事情,吩咐学生们在这里寻找自己喜欢的项目之后便早早的离开了训练之地。
玛利亚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心中忐忑不安,早就没有了去游走陌生地方的心思,躲进了医务室的小房间。
然而,女孩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有人在了。
玛利亚偷偷的进入这个铺满白色的小房间,可是病床上面,一个一头散乱金色头发的——但绝对是健康的——女孩,似乎很早就躺在了那里。
女孩在看到玛利亚的时候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露出一脸坏笑,开口向玛利亚说话:“嗯?你是新生吧,我在这里待了一年了,名字是芙兰,请多指教。”
“玛利亚。”简单的回话,玛利亚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个样子看在了芙兰的眼里,再次引起了芙兰唇边的笑意:“这里的医生不在,你也是来偷懒的吗?”
看着芙兰把“偷懒”两字说出口时,眼中流露出的光芒,玛利亚忽然正起脸色:“偷懒?不,我是替艾尔教官来视察一下,有谁躲起来偷了懒。”
“什么!!!”瞬间,芙兰面如死灰,从床上跳了起来,却看到玛利亚站在门口,捧着肚子发笑,“你……骗我!”
“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顺便和你做个朋友。”玛利亚打着哈欠,向芙兰走去,毫不客气的就占领了芙兰的领地——躺在了芙兰的床上。
那样,表面上柔弱的、纤细的女孩。
但却比任何人都自信。
仿佛是朝阳照耀下绚烂异常的云彩,每一个平静的呼吸都撞击在了芙兰的心中。
芙兰的时而淘气喧闹,时而比玻璃还要晶莹的灵魂。
芙兰的脸不知为何的发红,忽的,很在意自己的不检点。
是呢,早晨应该把头发打理好,现在竟然被这个人看见了自己的邋遢。
悔恨之时,芙兰也较劲的躺在了玛利亚的旁边:“你未免也太过自我了吧,谁允许你说自己是我的朋友的?”
“别说话——”
不明白为什么,玛利亚轻柔的那么说,却带着千军万马般的力量,叫芙兰立刻就闭上了嘴,安静而又浑身不自然的躺在了玛利亚的身边……
教会 礼拜后堂:
这是一个较大的房间,最为多的便是圣经以及各类的书籍,在书架与地板上堆满空间的四周。
房间的中央,天花板上镶着白银与宝石的吊灯下,是一张占地极长的桌子,艾尔、雷德尔、茉莉坐在那边。
又是这样的会议。
又是有关于梦魇的事情。
艾尔一贯应该是平静的脸,现在却眉头紧锁。
雷德尔露出嘲笑的神色,望着茉莉一脸的面无表情——却早已苍白了嘴唇。
那张羊皮纸被随意的放在了桌上。
“艾尔……你说什么?”茉莉再问一遍。
迟疑的语气中,透入出难以隐藏的颤抖,像是在害怕。
“茉莉……梦魇.爱丽丝被一个叫伯兰的吸血鬼关进了地牢,并邀请了其他的吸血贵族参加血祭梦魇的仪式。”
艾尔看着茉莉的坐立不安,顿了顿,接着说:“教皇已经下令了,由你率领三十余名除魔人出发,将那些吸血鬼一网打尽,同时杀了叛徒梦魇!”
茉莉咬着嘴唇,表情哭笑不得,开始机械化的开口——
“我不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那个人真是梦魇的话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吸血鬼小贵族抓住?!”
“况且仅是一张羊皮纸,就草率的做出判断,并不合适。”
“这件事对于教会而言,轻易出手也许正中了梦魇的下怀……”
“茉莉,你究竟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放不下那个叛徒?”
这时,在一旁静静听着的雷德尔突然开口说了话,将茉莉打断。
雷德尔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与讽刺,一句就逼向茉莉的底线:“你根本是怕了这一次任务,怕了梦魇吧?”
“雷德尔!!!”
很少看见茉莉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怒从眼中喷涌而出,几乎要向雷德尔一拳打去。
然后,茉莉被艾尔的眼神与自己的理智制止,握紧的拳头,颤抖了很久,撇了撇嘴、然后坚持的开了口:“雷德尔……唯有梦魇我绝不退让,她比你想象中强大千倍、万倍,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小瞧她!”
“茉莉,这绝非陷阱,即便是陷阱,教皇下的命令我们也必须执行,对吗?”艾尔将手抚在茉莉的手背上,轻声的为茉莉祈祷,劝说着这个看似坚强却在失去梦魇时无助嚎啕的女人。
那一天是她阻止了、刺伤了、几乎快杀死了暴走的梦魇。
那一天是她抓住老者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哭泣、叫喊。
——永远没了。
——永远失去了。
——永远不再是挚爱的人了。
——永远要孤寂一人了,永远、永远。
茉莉的心因此平静下来,转过身去,不再说什么,径直的走向、也许是即将拉开帷幕的战场。
厌倦的打了个哈欠,留下话语——“艾尔,请放心吧,我一定完成这次任务。”
看着茉莉离去的背影,明明已经快要被打败了,但却还是那般凝固不化,雷德尔不痛快的扭起了嘴角,不屑的大喊:“希望如此吧!”
{:2_219:}阿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