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テオ 于 2012-3-14 12:20 编辑
大家晚安，我是開學忙到被鬼抓走的迪奧{:4_353:}
這次竟然拖了快兩個月才更新{:4_350:} 雖然我自己很意外，但該不會大家其實都不意外吧{:4_353:}
嘗試改變文章的排版，希望大家能閱讀的流暢，如果有任何意見也請大家給予鞭笞{:4_361:}
下次更新仍然未定（遠目）謝謝還來光顧的大家！
那我就不囉嗦，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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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４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情嗎？」櫻髮國王脫下遠行外袍遞給隨侍，返國第一句立刻詢問近臣國家狀況。
「這一周國內沒有什麼事情值得陛下操心，不過…」答話的同時難掩嘴角洩漏出來的喜悅，是替這位嚴肅的王感到高興的微笑。
「不過？」旅途的困頓讓巡音沒有太多耐心等待臣子。他蹙眉揉了揉太陽穴，走回屬於王者的位置，儘管部下會先篩選過要給王過目處理的文書，不過堆積的數量已經夠讓他頭疼。巡音拿起羽毛筆，著手批閱文件，邊等待部下的回應。
「不過有私人的邀請，來自初音國王。」王沒有反應，仍低著頭進行批閱文件的工作。
「初音國王希望您邊境視察回來後能接受共進晚餐的邀約。」明白王沒有餘裕等他賣關子，一口氣把邀請的內容快速說明。
「…我知道了。」部下的報告到一段落，國王回應的語氣就跟他臉上的面具一樣給人冷漠的距離感。從部下愉悅的表情，巡音大致上可以猜出七八分邀約的原因，以鼻息輕聲嘆氣後揮手讓部下去處理，而自己仍持續紙筆作業。
正午艷陽高照，城堡內每一條走道都沐浴在充足的光線下，就連顏色冷淡的岩石地板也因灑落的陽光顯的溫潤。端坐在王位的櫻髮國王臉上卻佈滿陰影，滿面愁容完美隱藏在面具底下，露出來的部分只有與往常無異的雙唇，輕微下抿著。他鬆了鬆緊緊捏住羽毛筆的拳頭，嘆息在空曠的房間渲染開，明亮的空間暈上一層陰鬱色彩。
他坐在椅子上往後仰，手扶上額頭，碰到的是皮質觸感。
或許只要還戴著面具，撥雲見日的日子便永遠不會來臨。
昏黑的天空，空氣嗅起來相當潮濕。原本這種時間應該歸巢的鳥獸，天空中也不見蹤影。馬車在昏暗的夕陽前奔走，大量塵埃隨馬蹄踐踏土地造成的震動跟風壓飛起，馬車最終停在富麗堂皇的城堡前。巡音的櫻紅髮梳成整齊長馬尾，繫深海藍接近黑色的絲帶，搭配同色系正式禮服，素色為基底，以精巧繡工繡上銀灰邊線以及會隨光線角度改變色澤的幾何細紋，佈滿整件禮服，就像由一匹本身會發光的布料剪裁而成，難以想像的精緻手工凸顯巡音王國的產業發達程度。鑲有銀釦的黑亮面軍靴從華貴馬車下到土黃沙地面，踩踏的力道大小令尚未落地的塵土又再次揚起。臉上依然掛著那只皮革面具，走進鋪上腥紅地毯的走道，海藍色的寶石耳墜與點在牆面的燭光互相輝映。
巨大門扉雕飾著不規則的華麗紋路，上次巡音拜訪初音王國的時候這扇門並不是這種裝飾，可見國王為了追求流行維持門面所費不貲。初音國王坐在餐桌主位，堆滿笑容的臉就跟放置在餐桌上的金製餐具一樣乍看輝映著溫暖色澤，讓人忽略金屬般的冰冷內在。政場上沒有企圖的飯局是不存在的，這一點巡音自然也相當清楚。
「巡音陛下能赴約真是我國的榮幸，希望今天的餐點合胃口。」
「上一次的舞會已經切實感受到貴國的熱情跟精緻的料理，今晚也是相當期待。」莞爾輕笑，應酬式的笑容巡音已經熟練。
在位還有初音未來的母后，優雅的微笑回應巡音的寒暄。那頭相似長髮讓巡音想起已經嫁到始音王國的初音未來，這個國家對巡音來說已經沒有留戀拜訪的理由，這ㄧ次赴約純粹是政治上的需求。儘管是不見月色的夜晚，在初音王國的用餐大廳內卻絲毫感受不到陰暗，算不清的蠟燭如葉片隨風擺盪。
隨著晚餐的進行，巡音寒冰的雙眸在面具底下打量一直掛著相同笑容的國王，餐點已經快要上完，但是初音國王還是尚未講明今天請吃晚餐的本意，只是笑嘻嘻的暢談祖先的豐功偉業以及自己的政績，最後提及舉辦狩獵活動時發生的趣事。
「可惜您去北地視察，鏡音國王舉辦的狩獵競賽很有意思。」
「真令人惋惜，前陣子才有名工匠製作精美的獵槍給我，還沒有機會讓它大展伸手。」年輕國王輕微嘆息。提到獵槍是希望能用一把槍就打發掉老國王原本的企圖，讓兩國繼續維持和平一陣子。
「下次比賽必定邀請陛下參與，我們也很期待您的狩獵技巧。」
獵槍顯然滿足不了對方。巡音懊惱的將視線轉移至眼前的葡萄酒杯，社交活動難免會遇上需要喝酒的場合，心中默默有了今天定得喝完眼前這杯才能脫身的覺悟，忍受只是聞到濃烈的酒氣就頭皮發麻的不適，年輕的國王淺酌ㄧ口，喉嚨像是被灼燒一樣生疼。看著櫻髮國王開始喝葡萄酒，初音國王開口：
「陛下到現在還是單身，年紀也不小了吧，有沒有考慮過找個王后呢？」
「陛下，想說什麼就請直說無妨。」終於提到重點，巡音努力穩住聲線，不能在老奸巨猾的國王面前露出ㄧ點動搖跡象，冷淡的吐出這句話。這場足以令人窒息的不愉快飯局，早一秒也好，他想盡快結束。
「呵呵，年輕人真是急躁…那就直說吧，希望您能娶小女為妻。在舞會上也與您介紹過露子吧。」對年輕國王的冷淡不以為意，老國王的眼睛閃過一道光芒，之後沒有任何改變。
「美麗的大公主？一直捨不得讓她嫁出去的不就是陛下您嗎。」琉歌的背脊起一陣冷顫，咽喉急速收縮後發出的聲音有些緊繃，但是這些細微的改變盡被隱藏在面具底下。拿起眼前的琉璃酒杯湊至嘴邊沾濕雙唇，原本略蒼白的唇濡上葡萄酒的暗紅色澤。陳年美酒的香醇對櫻髮的國王而言只是嗆鼻的懲罰。
「唉，那孩子的母親早早就去世，一直想著要幫她找個好對象，不知不覺就拖到現在了。」滿是皺紋的嘴角擠出一抹苦笑，牽引飯桌上的情緒，若是平常人或許會被這白髮蒼蒼的和善老國王感動。
「關於前任王后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遺憾…」巡音低著頭回應，未說完就被老國王搶去話頭。
「況且，如果您娶了小女，巡音王國以及我國的關係無庸置疑會更穩固。對於您的霸業也會有幫助吧。」的確，巡音想要統一大陸是各國都知道的秘密，但是依巡音王國現在的國力是不可能一口氣與其他所有國家為敵，因此得頻於出現於各國的交際場合表現出友善。在這種平衡下，如果能夠確保第二大國初音王國不會出手干預，對於征服整片大陸的進展將會有莫大的正面幫助。反之拒絕的話……
這樁婚事聽起來是對國家有益無害的一筆交易。初音未來同父異母的姐姐，不但擁有相同的地位，相貌跟教養也不輸給妹妹。不論是以一國之主的立場或是以一個單身男人的身分來說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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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應該高掛於天空的圓滿被黑雲掩蓋，稍早的時候還可從雲層中隱隱約約透出光芒，但方才月色已完全與夜幕融為一體，渾濁的濕氣充斥大地，暗示著隨時會驟降的暴雨。
當所有人都能進入甜美夢鄉的夜裡，睡眠卻沒有光顧在始音王國寢宮內的未來。她側臥仰臥俯伏就是找不到可以安穩入睡的姿勢，正覺心煩撐起身體想下床走動，嘩啦一聲黑雲總算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從天際崩落到人間，會造成落石的斗大水珠轉瞬便把夜晚刷上一層灰暗的濕氣。
「啊…」這種彷彿在天地之間拉上一層紗的大雨，經常會有雷鳴一起出現，未來雖然並不怕打雷聲，但是獨自一人還是有點不安，拉起睡衣裙襬轉身想回尚未失溫的床鋪。
預料中轟然的雷聲逐漸逼近城堡，伴隨著最後一記震耳欲聾雷聲落下的閃電照亮了漆黑的房間，未來的眼睛無法短時間內接收這強大光線，只看見一閃即逝的人影，正想張口大叫卻被摀住嘴巴。她當下後悔為什麼要接受身為丈夫的始音表哥建議分房睡的提議…至少不會落單發生這種事情。
房間很快又陷入黑暗，未來的視覺暫時失去功能，而嗅覺被男性香水的味道麻痺，只剩下聽覺跟緊貼在冰涼身體的觸覺還能發揮功用。彷彿感受到未來劇烈加快的心跳跟急促呼吸，對方沒讓她害怕太久，迅速把嘴湊在未來耳邊，開口的同時一股酒味與聲音同時從耳後傳來。
「噓，別怕，是我。」堵住尖叫聲的是戴著皮套的濕冷雙手，再也熟悉不過的低柔聲線喪失平時的穩重。未來的背緊貼著對方起伏的胸口，也同樣清楚感受到心臟快速跳動，以及因為衣服被雨水淋得濕透而低下的體溫。
「唔嗯！？」堵住未來嘴巴的手鬆開，正想說話時琉歌卻將舌頭推進微啟的口中，到嘴邊的話變成無意義的悶哼，雨水的味道也隨之擴散。良久，感覺到未來快呼吸不過來，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妳怎麼跑過來！？」而且還帶著濃烈的酒氣。未來大口吸進逐漸變灼熱的潮濕空氣，突然的吻讓她混亂，不自覺用比平常還大的音量問眼前看來十分落魄的琉歌。粉色長髮因為被雨水浸濕而微微捲曲，臉頰觸感也變得濕滑寒冷。
「……突然好想妳。」未來明白這短暫的沉默意味隱瞞，但是眼前這對松綠石藍的微醺眼眸讓她無法嚴厲的問清楚。正猶豫間，又一道閃電落下，未來看到琉歌的雙唇因冰冷雨水而慘白，甚至呈現淡淡的紫色。想板起臉問話的想法消失無蹤，未來起身點燃床頭桌邊的蠟燭，從櫃子裡翻找出毛巾替她擦拭。在這過程中，琉歌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任對方把粉色秀髮弄凌亂又撫整齊，反覆幾次動作後水滴不再從髮尾落下，接著未來蹲下替她摘除面具，擦乾臉龐。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口氣相當溫和，指尖隔著毛巾按在琉歌的雙頰，直定定的望著那對漾著霧氣的冷色雙眸，不曉得是雨水造成的矇矓或是有其他原因，平日堅定冷澈的眉宇，此時看起來竟是如此無助。未來更加肯定有事情發生了。
「我，好冷…」答非所問，琉歌不給未來繼續問下去的機會，用冰冷的手臂環住她纖細的溫暖肩頭，將整個人擁進懷裡。
「未來…」下巴抵著未來的肩窩，鼻頭輕輕磨蹭後頸，略為嘶啞的氣音只是不斷重複她的名字。回應琉歌的呼喚，未來的手輕撫上她的後腦。
「唔嗯！」冷不防的，未來的後頸被咬了一口，雖然並不很痛，但是這是琉歌之前未曾做過的。陌生的舉動，陌生的眼神，陌生的溫度，陌生的氣味，這些都讓她困惑不已，只有琉歌胸前的鼓動依舊。
「琉歌，等、等等，」沒有理會未來的推拒動作，逕自用舌尖從頸後經肩窩至鎖骨勾勒出銀色絲線。節奏比以往都還要迫切。
「嗚…」未來無法狠下心使勁把逐漸失控的琉歌推開，她深沉的眼透露著隱瞞也透露憂愁，軟化了未來打算追根究底的心，也或許是因為她依然相信琉歌說過不再隱瞞的承諾。未來漸漸放下抵抗的力道，環住她濕潤秀髮披蓋住的肩膀，遠看相當挺直可靠的肩膀摟在懷裡時竟是如此纖瘦。
因為被雨水浸濕，琉歌的身體透出陣陣寒氣。她退去濕透的外衣與皮手套，打著顫索求未來溫暖的體溫，企圖讓懷中的滾燙身體與自己融合為一似的擁抱令未來喘不過氣。像是要透過這種方式把對方烙印進身體，直抵靈魂深處。
──琉歌，妳如此悲傷的眼神到底是為什麼呢？會告訴我的吧？之所以老是在隱瞞，是已經有太長的歲月不曾向他人傾訴心事吧？總是獨自一人承受所有苦痛的時光結束了，讓我一起分享妳的負擔好嗎？
禱告般的闔上雙眼，未來在心中虔誠默念。
清晨的陽光沾染少許水氣和著微風搖曳春天新發的綠枝，風雨已過，風平浪靜的模樣彷彿昨晚的暴風雨只是場惡夢。躺在始音王國王后寢宮的琉歌撐起身體，望向被晨光灑滿全身的未來，與白金光點間隔一同點綴她身體的是嫣紅的點點花瓣，是昨晚琉歌留下的印記。憐惜的目光輕撫過她每吋肌膚，松綠石的藍眸閃爍著，伸出手想觸碰眼前的美好，卻在感覺到對方受驚動後立刻把手縮回來，被灼燒似的。
「嗯…琉歌？你醒啦…」眨了眨翠色的雙眼，在未來尚未擺脫剛睡醒的朦朧視線之前，琉歌迅速撇過頭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臉，這舉動令未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啞口無言的呆望著急忙穿衣服並且戴上面具的戀人，不一會兒琉歌就恢復成冷靜英明的國王形象，不等未來出聲，她一腳已踩上昨夜爬上來的岩石窗檯，鐵製的鉤子還掛在上面。一躍而下前，琉歌短暫的停頓，猶豫地回頭望了一眼還愣在床鋪上的未來，粉色的嘴唇蠕動想告訴她什麼？
「……我愛妳。」一說完琉歌就抓著繩索縱身躍下，櫻紅髮絲消失在眼際的瞬間，一行暖流無法控制地緩緩從未來眼角滑下，那傾訴愛意的言語聽起來就像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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