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MaidenPink 于 2011-10-9 23:10 编辑
第三幕。
一如往常我在午間休息時刻翻牆而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去路,我抬頭看像那身影,強烈的陽光令我無法看清來者。這一年夏天比任何一次的夏天都來炎熱。
他跩起了我個胳臂將我又拖又拉的抓進了輔導室,那人穿著一身的軍服很明顯的張揚著自己的職位,他開始用諷刺的話語數落我,接著毫不猶豫的給了我一支警告,
長達三十分鐘的數落是過去了,同時下午第一堂課的時間也過了。
接近黃昏時我去探望藻屑,當時裡頭有兩位訪客說是來探病的,門外的兩位彪形大漢將我攔在門外,
掛著海野藻屑名牌的門開啟了,一位頭頂黑色長髮的阿姨走了出來冷漠的眼神將我從頭到足掃視了一遍,冷冷的哼了一聲後帶著兩個大漢離去,他身後跟著一個男人,可惜我沒能看清他的長相。
病房內的桌子放滿的新的衣物、食物,各個都是名牌或者是沒看過的外國牌子零食,藻屑嘴裡正含著一枝棒棒糖,含糊的對我說著:「小豬,以來嚕!」他那話我沒能聽得很清楚,但我很清楚這是這幾天來她第一次跟我說話。
她看起來好了很多,身上的繃帶剛換新,頭髮散發清新洗髮水味,身上的白色病人睡衣也換了一件連身細肩帶裙,那令我熟悉的服裝。她開心的立馬想下床,
但左腳一碰著地面又呲牙裂嘴的發出"嘶"的聲音「痛痛痛痛痛」,「妳還好吧...」我輕柔的將首撫上她的膝蓋,特殊的感觸讓我冷不住倒抽一口氣,我可以明顯的摸到她的膝蓋內側有突出的骨關節,
「噗哈哈哈」藻屑看到我吃驚的表情後開懷的笑了起來,她說我那樣子就像卡通裡的人物一樣,我輕輕的朝她後腦勺拍去依然止不住她的笑,她笑的眼眶裡滿滿的淚,
一滴一滴的最後刷刷流下,她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我不知道她為何而哭、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我不斷的幫她抽紙、擦乾她的眼淚邊說著:「人魚的眼淚是珍珠,妳省著點阿。」這句話逗得她邊抽氣邊笑,最後止住了淚,我坐在床沿邊而她就枕著我的腿,
目光對上那慘白的天花板,「山田渚,那時候的妳真像個王子,不顧一切的來救我!真帥呢!」她左手做出一隻怪物張嘴闔嘴的模樣,右手做手刀狀披像怪物的嘴巴,嘴裡不忘配著音,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圓圓的,幾縷頭髮擋在她眼前,我將它們往左方撥去,漂亮的臉蛋整個露了出來,清爽了很多。
我們發呆了好一會兒,傍晚六點快到了我起身準備離去,但藻屑依然枕著我的腿發著呆,「小渚,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以後我們還見不見的到面呢。」她突然的說著,並且將中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中午海野藻屑的媽媽來找過藻屑,她要藻屑搬過去以她一同住,藻屑不願意,
接下來的事情我大致上可以猜測出來,「糖果子彈沒能打倒壞人,對吧。」藻屑笑嘻嘻的看著我,嘴裡直誇我好聰明,
她又問了我:「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一定可以的,只要我們長大了就一定可以再見面... 」她含淚的緊緊抱住了我,
她吻了我,我沒有拒絕,「山田渚,這就是王子對公主的承諾哦」像往常一樣的子彈,甜甜的滋味那是糖果
隔天午我再去找藻屑的時候她的病房已空,我問了護士阿姨,海野藻屑是不是隨她的媽媽離開了,護士各個瞧了我一眼便又逕自的忙碌去,他們甚至不曾正眼看過我
或許之後藻屑就被她的媽媽帶走了,去了遙遠的城市、繁華的地方,也許她的媽媽坐著名貴的跑車來接藻屑,而坐在她媽媽身旁的男子會是藻屑的新爸爸,
我邊走邊想著,其實海野藻屑的媽媽並不像她說的那般衰老,黑色的髮是與藻屑唯一相似的地方,
途中總會行經少年精神病院、監獄、核電廠,那裡總是發出各式奇怪聲響,人的吶喊聲、金屬撞擊聲、電磁波高頻率的"呲呲"聲。
我喃喃自語的說著:「曾幾何時這裡已經變得不在適合人住了。」
看著遠方小丘上的自衛隊像機械般,長官一句命令他們一個動作,對於命令絕對不能反抗由人擺佈、操控,就像我們一樣。
黃昏將近,將田園與海洋漸漸染成別的顏色--令人作嘔的顏色。
「我望著自己的家鄉,
泫然欲泣的心情怎麼樣都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