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的標題,主要是指紅藍和粉黑。
雖看不到,但對方其實一直在身邊守著你。雖察覺不到,但對方其實一直在思念著你。
大概就是包含這樣主題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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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03:我就在你身邊。
那天晚上,
鹿目圓依舊像往常一樣,待在埋頭寫信給自己的曉美焰身邊....那個離她最近的位置。
「..................」
『..................』
雙方自然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一個無法傳達、一個無法接收。言語跟行為都無法互相流通,宛如陌生人般共處一室。但...她們深深地思念著彼此。絕不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相反的--她們是關係跟命運互相緊緊纏繞,就連宇宙法則也無法毀壞的羈絆。
雖然焰感覺不到小圓的存在,只是專注地做自己的事。不過小圓並不會覺得無聊,觀察焰的一舉一動,看著她臉上表情隨著信的內容而產生變化,那是小圓的樂趣。
靠在焰的旁邊,摸摸她的頭、緊抱著她,有的時候還忍不住惡作劇的親她臉頰。
當小圓對焰做這些事時,偶爾焰對此出現某些反應,但接下去就沒下文。不過每次見到對方出現一點反應時小圓還是很高興。事實上小圓的這些行為,有部分就是希望能讓焰察覺到比幽靈跟空氣還要薄弱的自己,雖然目前還沒有完全成功過。
『小焰~』
小圓又像平常一樣,露出了惡作劇的眼神緊盯眼前的焰,視線的目標鎖定在那纖細白晢的後頸。眼前的身影突然顫抖了一下,焰看似緊張的回頭,對上小圓微笑的臉龐。但是~
「........怪了?是我神經過敏嗎?」
焰當然甚麼也看不到,不過光這個行為就讓對方的心情躍動不已,鹿目圓甚至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空調是不是開太強了?」
焰再度打了個寒顫,本能的感受到某種的怪怪的.....殺氣?好像也不太對?或者該說是貞操危機?
曉美焰自然無法猜到理由,因為在她認知裡的鹿目圓既溫柔善良而且還有些天然。但她絕對想像不到,正因為過於天然,反而容易做出不受一般常理跟認知束縛的行為。
『嘻嘻~小焰有察覺到我啊~』
小圓高興地笑著,接著將自己的唇貼上焰的後頸,輕輕的吸咬。黑髮的香氣流洩,唇上感受到柔軟的溫度。鹿目圓覺得非常滿足。
「~~~~~~~~~~~~~~~~~~~~~~~(!?)」
就算無法感受到,但不愧是與小圓有著強烈羈絆的焰。雖然本人找不到原因何在,但在戰鬥中鍛鍊出的敏銳身體本能地感受到某種危機而不停顫抖。
『恩~好了~』
因為小圓是如同幽靈一樣精神般的存在,所以焰的頸部自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有點可惜呢.....咦?為甚麼我會覺得可惜?唉?』
小圓歪著頭,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對焰的動作代表甚麼含意,沒有甚麼特別的理由,單純只是因為心裡想做而做。
「.................呼。」
焰的身體告訴自己危機過去了,繃緊的神經因放鬆而趴倒在桌上。
『今天這樣就稍微滿足了一點~下次要做點甚麼呢?』
小圓開心的在焰的附近飄來飄去,一面考慮下次吸引焰的行動方案。明明對方感受不到自己,不過小圓完全不打算停止這種看似無意義的行為。不!正因為對方注意不到自己,所以才無法停止吧?
『還是會有點寂寞呢......』
做出這類行為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小圓無法完全壓抑自己胸中對焰的感情。
為何?理由很簡單。
焰為了守護小圓而不斷輪迴,造成小圓的魔法少女資質不斷累積提升。
但同時另外一樣東西也不斷在累積。
那是Incubator絕對無法理解的東西。因為那東西--
那是由無數個輪迴中鹿目圓與曉美焰之間所產生的各種友情、愛情、憧憬,以及其他許多說不清的感情等等,不斷地隨著輪迴的次數而慢慢累積而成的情感。
就算重新輪迴,也不代表曾經發生過的時空不存在。
因此當鹿目圓成為宇宙法則的瞬間,不只解答了小圓對焰一直以來的疑惑,也使小圓對焰的感情在一瞬間暴增,當然是一般所無法想像的巨大份量。與曉美焰在無數時空中的回憶、感情、相處等等,一口氣湧上鹿目圓的內心。
滿溢而出的感情,那個份量因長久隱藏所帶來的反撲可是非常巨大。
『小焰~小焰~小焰~』
小圓沒有理由的喚著焰,即使對方沒有回應也持續的叫喚。一直到自身滿足為止。
現在的鹿目圓,光是待在曉美焰的身旁,就會覺得幸福的快要無法忍耐了!可是,單靠這樣自然滿足不了那過多份量的感情,小圓還是會有股慾望,想要觸摸對方、想要感受對方,雖然偶爾小圓會對這樣的想法自我控制,因為她多少自覺這樣對焰似乎不好,尤其對方根本無自覺也沒有感覺,但並不是每次小圓都能壓抑下來,而且...在無數時空中得知的記憶讓小圓明瞭一件事。
『小焰~』
鹿目圓再度飛撲過去,撒嬌似的緊緊抱住曉美焰。帶著悲傷與喜悅一起擁抱那個存在。
不管幾次,小焰絕對會原諒這樣的自己!所以~
『快點注意到我吧!我一直都在這裡~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對於自己被重要的人所擁抱,焰依然趴倒在桌上,沒有任何感覺。雖說現在夾雜在鹿目圓與曉美焰之間是非常殘酷的命運,不過這樣的情景,卻讓人不禁感到溫馨。
*
另一方面。
在黑暗的空間裡,佐倉杏子將麻美替她蓋的毛毯拽的緊緊,滿臉幸福的熟睡在沙發上。一個青色的模糊身影呆站在她的身旁凝望。
『........我為甚麼會跑來這裡呢?』
美樹沙耶香,死去的她用『幽靈』來稱呼再好不過。她這個幽靈現在的位置是見瀧原町的麻美學姐家裡,在客廳中的沙發面前,正好面對著某個像孩子一樣呼呼大睡的紅髮丫頭。
在小圓離去不久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沙耶香總算完全清醒過來,可是--
?
一個大大的符號出現在沙耶香的頭頂,周圍怎麼變的這麼暗?而且這個房間...相當眼熟,沙耶香回顧四周想確認清楚,不過~其實她早就發現了!只是心底有某個自尊不願去相信。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跑到瀧原...而且還是熟人的家裡。
擅闖民宅!充滿正義感的沙耶香實在是不想相信自己因衝動而做出這種事。
這時,靜靜的呼吸聲引起了沙耶香注意。在沙發上有個身影,那個身姿偶爾隨著呼吸而晃動,似乎正靜靜地熟睡。
『那傢伙......』
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在心底慢慢浮現,沙耶香壓抑躁動的心臟,慢慢靠近對方。
為甚麼呢?不知道!
只是突然想看而已,那個老惹自己生氣的笨蛋。
『佐倉杏子。』
透過窗外的月光,沙耶香看清對方的臉龐,解開緞帶的赤色長髮從沙發隨意流洩而下,可愛的虎牙從喃喃念著夢話的嘴邊露出,因熟睡而緊閉的眼睛以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
看著這樣的杏子,沙耶香之前亂七八糟的思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股溫暖而平靜的感情在心中起了小小的波瀾。
真奇怪呢~
那個傢伙的臉竟然讓自己非常的懷念。
『明明經常從螢幕上看到這個笨蛋大吵大鬧.......』
沙耶香不禁感嘆,從螢幕上觀看跟實際在眼前,感覺還是不一樣啊。緩緩流出的呼吸,一頭紅髮傾洩而下的觸感,蛋糕跟點心的香味。那雙緊閉的眼睛,若是張開....一定是帶有任性的自我主義以及有些單純又堅毅的火紅之瞳。
『真想看見....』
沙耶香注視杏子的眼睛喃喃自語,然後沉默了一段時間。
我在想甚麼!?
沙耶香頓時用力敲打自己的頭,眼前的這傢伙可是自己的最大宿敵啊!不要說感情好不好,一見面就想打個你死我活,為了目的共同戰鬥時還會彼此搶功。
可是,沙耶香想起了。
那時--
對恭介與仁美之間的忌妒,對自身不求回報的嘲笑,以及質疑自己信念的不安。
然後--
為了鼓勵自己而不斷出現的紅色身影,用虎牙對自己吐露吵嘴謾罵的話語裡卻充滿關心,以及秉持利己主義卻在自己陷入危機時率先捨身擋在眼前。
越是想著眼前熟睡的紅髮少女,沙耶香的心臟越是激烈的跳動。
『都是因為你害我這麼煩躁!你竟然還能這樣呼呼大睡!?』
沙耶香抱怨的用手亂捏紅髮少女的臉頰,想要將那張臉拉長成麻糬的形狀。
「嗚姆......」
杏子發出了呻吟,沙耶香嚇得趕緊放手。不過杏子只稍微皺了皺眉,之後翻個身繼續睡。
『好險好險...我都忘了....』
美樹沙耶香跟無法干涉世界的鹿目圓不同,死去的沙耶香是如同『幽靈』的存在,依靠精神力還是能對世界做出一定的干涉。所以,當她帶著怨氣用靈體的手觸摸杏子,的確能將某種感覺傳達給對方。
『不過,那傢伙的臉頰意外的柔軟呢~』
觸碰之後才發現,那是比想像中還要有彈性又柔軟的觸感。
(..........嘴唇是不是也那麼柔軟呢?)
沙耶香緊盯杏子的臉龐,指尖移到自己的唇。然後杏子與轉校生重疊的臉在腦海裡浮現,不滿的感覺也跟著從心底浮出。既然轉校生都可以,那我是不是也.....
『不行!不行!我到底在想些甚麼?』
沙耶香半途就緊急剎車,稍微退後了幾步。對方可是自己的宿敵!雖說同樣都是女孩子好像接吻也沒甚麼大不了的.....可是就是不行!
因為光想像去實行的模樣,沙耶香的心臟就快爆炸了!
「嗚啊!」
這時,杏子的右手舉到半空,莫名其妙地大叫讓沙耶香不禁往後退好幾步。
『糟糕!難道就要醒來了?』
沙耶香帶著焦躁的心態考慮要如何隱藏自己?畢竟自己雖說是『幽靈』,但看的見『幽靈』的人還是存在的。如果杏子看的見自己....現在的沙耶香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杏子。
不過,杏子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只是喃喃的在說夢話而已。
「沙耶香是個笨蛋.....真的是個笨蛋.....」
『喂!你哪有資格說我?竟然連夢中都要跟我槓上啊?』
沙耶香瞬間脫力,接著還是像以前一樣,用賭氣的語調回嘴。不過熟睡中的杏子仍喃喃的自說自話。
「......就算是為了中意的男人.....沙耶香那個笨蛋.....」
『..................』
沙耶香啞口無言,只能愣愣盯著說著夢話的杏子,熟睡的臉龐看起來非常寂寞。
「....好不容易成為了朋友.....沙耶香是笨蛋.....」
杏子在夢中不斷罵著笨蛋,話雖如此那個語調卻非常的落寞。沙耶香僵在原地好一陣子,最後嘆了口氣。
『好好~反正我就是個笨蛋~』
明明一直在吵架...我甚麼時候跟你是朋友了?
還是說--你早就當我是朋友了?
沙耶香蹲在沙發旁,用幽靈般半透明的手指戳弄杏子的臉蛋。然後--
『對不起。還有...祝你有個好夢。』
沙耶香親吻了杏子的臉頰。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臉頰上唇的溫度,佐倉杏子在睡夢中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