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标题

作者:紫渊祭
更新时间:2011-10-18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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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6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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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ning在屋内陪着正在休息的Danzel,Marlene脚下垫着个小凳在灶台前捣鼓着今日的晚餐。

Tifa则举着窗刷清洗着酒吧中的玻璃窗,混合着水与清洗剂泡泡的液体被橡胶刷刷下,在玻璃上留下些许湿痕。


将窗刷放进一旁的水桶中,Tifa抬起手用袖管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望向窗外。


薄暮低垂,虽然外面已经不再有淅淅沥沥的雨点,天色却依然阴暗昏沉,灰蒙蒙的,乌云低压,带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窗外的街道上有多洼积水,偶尔经过的行人不时踩进积水中,溅向四周,原本寻常日子里还算比较热闹的小道上鲜有行人,缺了些许生气。


周围极是寂静,除了偶尔能够听到主干道上疾驰而过的摩托车声,只有酒吧大厅中那台收音机依然坚持工作着。


有些压抑的气氛,一阵烦乱袭来,诸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Tifa完全分辨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突然有种想要无端端想要叫出来的冲动。


“你还好吧?Tifa,怎么了?”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转过头去对上那双关心的双眸,Tifa忽然感觉先前的烦躁与不安竟一瞬间都不翼而飞了。


这个人总是这样,自从相遇起到现在,一直都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能令人安心的肩膀等在那里。


“唔,没事。”Tifa摇了摇头,笑容自然扬起,又见对方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便问道,“你要出门么?”


“恩,是的。Danzel刚刚突然说想喝果汁,”说到这里Lightning也失笑出声,在Tifa有些不解的目光下接着又解释道,“我刚刚在家中稍稍找了一下,似乎也已经没有果汁了。”


7th heaven中的饮料主要还是面向与各类的成年人,而且基本来光顾的顾客也都是些成年人,因此没有果汁了倒也在理。


“难得他能像他这个年龄那样任性一下,我想还是满足他一下比较好。”Lightning笑着指了指楼上,继续道,“Marlene让我顺便去买一瓶番茄酱回来,说是有‘大作’即将完成,我来问问你需要我带些什么回来么?”


“啊?我想想……”Tifa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又四顾看看,一时间还真想不起什么。


“想不出,如果我想到什么的话一会儿打你手机吧。”


Lightning的手机买了可以说几乎与摆设没有什么太大差异,因为手机中的联系人也仅仅只有7th heaven而已,而她本人又没有怎么出过门,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用手机的机会。


“恩,那我先出门了。”


“路上小心。”Tifa陪着Lightning来到门外,忽然发现对方的内衫的高领有些没有翻好,伸出手替对方整了整衣领,抬眼四目相接,眯了眼微笑起来,“还有快去快回。”


“恩。”


Tifa一路目送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返回酒吧。


……


“外面又下雨了……”


已被清洗一新的玻璃窗在雨水的冲刷下流下条条水痕,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界,Tifa望向窗外喃喃着。


然而这次确实只是喃喃自语而已,因为没有那一声平淡又能奇怪地让人安下心来的回应。


户外的雨称不上倾盆,但也不再只是淅淅沥沥的雨丝,站在酒吧门口的Tifa能够听得出雨滴打入路面的积水滩中的沉重感。


“Light,她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伞呢。”


忽然记了起来,便再也放心不下,返回屋中拿起座机的话筒,默默地在心中回忆了一下那串号码,拨下。


话筒中传来了“嘟……嘟……”的等待音,响了几声后接通。


“莫西莫西。”熟悉的声线,经过电子的改变,有了些微的变化,透过话筒,依稀还能听见那头传来的雨声。


“Light,我是Tifa,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街头市场,主干道那边有顶棚的那个,怎么了?想到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了么?”


“不是,外面下雨了,你没带伞吧?”


“恩,是的,刚刚出门的时候没注意。”


“那我现在出来给你送伞。”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一会等雨停了或是雨小点自己回来就可以……”


“等在那里别乱跑哦,我这就出来了。”


“等……”


“嘟嘟嘟嘟……”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Lightning只得无奈地笑笑,挂上手机,转而继续在市场中闲逛。


街头市场沿自米德加的贫民街区,起初是在一块比较宽敞的区域中,许多商贩们或是摆起地摊,或是搭起小商铺,造成一个类似于集市的场所,其中不乏诸多日用品与各种农副产品,各类商品杂七杂八不一而足,贫民街区的人们通常都能够在这里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十分便利。


在陨石灾难过后,米德加不再有上层与下层之分,曾经生活在铁盘之上的人们不得不重回地面,与曾经所谓的贫民们一起建起了边缘城,一起生活。或许起初还会有暂时无法接受事实的人,但是星痕症的突然出现告诉了人们,在星球的面前,人与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人活着,日子总是得过下去不是?


因此街头市场这种简易而又容易构建的交易场所毫无疑问是对于百废待兴的边缘城来说最为适宜的了。


一路行来四顾周围的商品琳琅满目,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包,Lightning默默考虑着是不是该给他们带些什么礼物回去。


Marlene的话记得昨天夜里吃晚饭的时候有提到过想要一本有关于料理方面的书,而Danzel的话,不知道一套羽毛球拍与羽毛球他会不会喜欢,不过那也得等他病好了才能玩。至于Tifa……


Lightning一时犯了难。


且行且看,一路挑挑拣拣,不经意间眼睛扫过一个小摊,随手拿起一块护肘,正待端详,却忽然感到肩头被一只手轻拍。转过头去,便见Tifa巧笑嫣然地站在自己面前,双手各抓着一把雨伞,其中一把看上去好似未曾使用过的样子,而另一把则向地上淌着水滴,她的衣裤也沾了不少雨迹,尤其是难以被雨伞遮护的下摆。


“太好了,一来就看到你了。”Tifa收回搭在对方肩头的手,“本来还想等等万一转了一圈找不着你该怎么办。”


因赶路前来而有些气喘的声音,泛着运动后健康红晕的双颊,Lightning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一片感动,同时也有些心疼的嗔怪,“怕找不到的话你自己也买一部手机吧,本来等雨小一些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就算要送伞,你也不用这么赶啊。”


“因为大多数时间我都在酒吧中,所以有座机就行了,我出来的时候与Marlene说了让她照顾一会儿Danzel,她让我们快些回去,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我们回家。”Tifa递过雨伞交予对方,这时才注意到Lightning手中还拿着一块护肘,指了指,问道,“Lightning要买护肘么?”


灾难后的米德加相较而言体力劳动确实比较多,所以不少人都会需求护肘护腕这种保护身体关节的物品,因此Tifa对于Lightning忽然想要买一个护肘并没有觉得什么。


“恩,是啊,你看看这怎么样?”说着,Lightning把手中的物件交给对方。


Tifa接过看了看,那是一块深黑色的运动护肘,弹性很不错,透气性似乎也挺好。


将自己的评价告诉Lightning后,Tifa又扫了一眼小摊中的商品,取出一款相同的护肘,只不过颜色是白色。


“你喜欢白色的?”


Tifa将两块护肘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点点头,“相对而言,是的。”倾而又摆了摆手,“别说我了,还是看Lightning喜欢吧。”


“我是想买给你的。”


“诶?给我?”Tifa闻言倒是确实有些惊讶。


“是的,原本是想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带一件礼物什么的回去,不过我并不是很清楚你喜欢什么……”Lightning说着便有些尴尬,“这个是我刚刚闲逛的时候看到的,我见你好像还挺喜欢的样子,所以……”


看着Lightning一向淡然的脸上此时竟有些局促的表情,Tifa眯起双眼很欢欣地笑了,“谢谢呢,我很喜欢。”


“是吗?喜欢就好。”


Lightning松了口气原本微悬的心也放了下来,向商贩买下后,将护肘递给了Tifa。


Tifa低头看看手中的护肘,又瞅瞅站在自己面前的Lightning,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微微脸红了起来,张了张口,“不,不帮我……”声音细若蚊声,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见,更不用说Lightning了。最终还是面皮薄,自己将护肘套上了右臂。


纯白的护肘与Tifa白净的肌肤很衬。


欣喜之余,Lightning忽然注意到Tifa的另一个饰物——系在左臂上的红色丝带,好奇之下便出言询问有何缘由。


Tifa的表情变得有些哀伤,沉默了一会,告诉Lightning这根丝带是为了纪念已经逝去的Aerith而系的,曾经的Avalanche组织中的成员每个人都会系上这么一条红丝带在左臂。


“虽然可能只是错觉,但是我好想总是觉得,Aerith正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们。”轻抚着丝带,Tifa这样说。


“抱歉。”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好奇引错了话题,Lightning握了握Tifa的手想要安慰她。


“我没事,只是偶尔会有些感怀罢了。”Tifa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让Lightning颇感心疼的笑容,随后抓着对方的手,“走吧,Marlene和Danzel都在家等我们呢。”


“恩。”


市场的上方有一大块供蔽雨的顶棚,这使得即使是雨天,这里依旧能够做生意,此时顶棚外的雨依然下着,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Tifa带来了两把伞,这样一来即可每人一把,而空间也会显得十分宽裕。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Tifa在内心哀叹。


Lightning愣愣地看着手中那把撑开的雨伞,多处骨折的伞架与残破的伞面无不提示着,垃圾堆才理应是这把伞的归宿,半空中,一根伞骨从伞柄处下折,凌空随风摇曳着。


因为家中通常只用一把伞,所以其他的伞究竟如何Tifa也并不是十分清楚,而出门时又略显匆忙尚未来得及撑开确认一下。


“来合撑一把伞吧。”Tifa低垂着头,脸颊染上微红,显然对于这样的乌龙很是尴尬,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足道。


Lightning低头轻笑,将自己手中的雨伞扔进废品堆中。


“走吧。”来到Tifa身边,从对方手中接过雨伞,另一只手提着从市场买的东西,与Tifa并肩走入雨中,踏上归途。


雨点打在伞面,发出连续不断的闷响,又顺着伞面滑下,滴落。


“Light,那些东西就我来拿吧?”


“不用了,我拿着就可以。”


“Light,把伞往你自己那边举一点啊,你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嗯。”


“Light,靠过来一点,伞本来就不大。”


Lightning叹了口气,将雨伞交还给Tifa,随后空出的那只手环上对方的腰际,将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唔!”Lightning突然的动作让Tifa一手掩嘴,一声惊呼险些从指缝中逸出,低着头不敢看向身边的人,Tifa的脸上晕红一片,“L……Light……”


“……嗯?”Lightning也侧了侧脸,半响哼了一声作为回应,手却依然放在对方腰间,两人的姿势一点没变。


“没,没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人为所能决定与影响的,比如说命运,又比如说情感。


……


回到家中,Marlene已经准备好晚饭等着两人,Danzel也已经醒了,但由于还没恢复到能够起床的程度,所以一会儿需要把Danzel的晚餐拿进儿童房去。


Marlene所谓的“大作”其实指的就是蛋包饭,所需要的番茄酱便就是涂在蛋包饭上面的,这让原本对于Marlene所谓的“大作”还很是期待的Lightning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Marlene准备了许久的晚餐就味道与外观上来说还都是很不错的,对于小孩子,Lightning与Tifa都不会吝啬自己的褒奖,直乐得Marlene合不拢嘴。


用过晚餐,Lightning端着剩余的一份晚餐进了房间,Tifa则负责清洗餐具。


“欸,Tifa。”Marlene来到Tifa身后,扯了扯Tifa衣服的下摆。


“怎么了?”Tifa停下手中的活转身问道。


“我今天……我今天想听Tifa给我和Danzel讲故事!”Marlene哽了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Tifa听了觉得很是意外,“以前不是也经常给你讲的么?”就比如Cloud和她以前在晚上经常会给她说些曾经的见闻。


“不是啦,”Marlene大摇其头,皱着眉双手对点着食指支支吾吾地组织着语句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是故事,讲故事,童话……之类的,就像寻常人家里那样,家长会给孩子讲故事,哄孩子睡觉……”突然脸色一红,提高了些音量解释道,“并不是我睡不着想被哄着睡觉,”音量又渐渐小了下去,“我,我只是想听听看,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感觉……”


自幼便失去了父母,被生父的朋友Barret收养的Marlene,起初随着养父奔波,之后又被寄养在7th中由Tifa照顾,她的童年可以说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Tifa看着Marlene的眼神中尽是怜爱,也有些愧疚,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应了下来。


入夜,儿童房内寂静无声,躺着床上的Danzel在吃过晚饭后已经休息了,Lightning坐在床侧就着一盏台灯阅读着手中的书籍,静静地不曾弄出一点声响。


许久,放下书本,眨了眨略感酸涩的双眼,低头看看熟睡中的小男孩,从晚饭结束到现在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而且睡得还算安适。Lightning嘴角轻扬,温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转而将视线移至窗外,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天空被乌云所蔽,不见星月。


被推开的房门令Lightning自然地看过去,见是Tifa拉着Marlene的手走了进来,Lightning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看了看熟睡中的Danzel。


Tifa微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样?”拉着Marlene坐在另一张床上,Tifa轻声问道。


“吃完晚饭就睡下了。”


“Marlene对不起呢,看样子今天是不行,我们别打扰Danzel休息,好么?”Tifa作了个道歉的手势。


Marlene自然知道Tifa指的是刚刚说好的事情,她也并不十分在意,反正已经约定好了,不久的以后很快就会有机会的,倒是Lightning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情啊?”


虽然想询问,但这句话却是另一人询问出声的。


“啊,Danzel,吵到你了么?”Tifa见Danzel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抱歉地说道。


Danzel对此一点都不介意,倒是对于她们刚刚所提及的话题很有兴趣。


“我也想听。”在Danzel的提问与接收到Lightning迷惑的目光后,Tifa向两人解释了一下,Danzel当即这样表示。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接触得最多的便要数Marlene了,与Marlene的交流也是最多的,所以对于她的想法,大致也有一些了解,更何况一天的休息让他现在的精神很不错。


“Light也来一起吧。”Tifa微笑着看向Lightning,而后者则有些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因为Light也是Marlene的家人呢。”Tifa微笑着补充的话语令Lightning立即缴械。


一家四口围在Danzel的床边,Lightning与Tifa更是将Marlene与Danzel的两张床并在了一起,Danzel躺坐在自己床上,Marlene双手撑着脑袋趴在她自己的床上,而Lightning语Tifa则各坐在两张床的一边。


“小公主……纺锤……被扎……沉睡……许多许多年过去……王子……吻……醒来……”


故事都是一些十分普通的童话,而且有一些Tifa也曾经说过,但是两个孩子却完全不觉得腻味,依然兴致盎然地听着。


“美人鱼……渴望陆地上新奇的事物……遇见了……最终化为泡沫消逝在大海中……”


故事一个接一个地讲着,仿佛确实进入了那奇幻的世界。


“……王子醒来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他在那里邂逅了美丽的异国公主……很快坠入了爱河……他很茫然,他想起他还有他们国家的子民需要带领……而老国王要求王子留下来在这个国家成为王……责任心让他回去,但他却找不到回家的路……纠结的情感……一天,王子……”


Tifa的这个故事还未讲完,便感到自己的腿上一重,意外地低头看下去,却是Marlene安详平和的睡脸,梦中犹挂着微笑的表情看得Tifa也不禁微笑起来,再看了看Danzel,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轻轻地将Marlene抱回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Tifa与Lightning对视浅笑,笑容中洋溢的幸福是如此炫目,美丽。


“欸,Light。”


“诶?”


“你对这些童话怎么看?你认为一个人这么多年的等待,只为了等待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命中人这种情况真的存在么?”Tifa轻抚着Marlene的秀发,低声问道。


“你是说睡美人的故事么?”Lightning讶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来,不过在对视了一会儿后,还是低下头认真地思考着对方的问题,并斟酌着词句,“……通常童话的结局都是美好的,而现实与童话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故事中的公主也是被迫等待……尽管如此,但是我想还是会有这样的人吧。”


“那么对于海的女儿的故事呢?那可是一个悲剧啊。”


Lightning哑口。


有些受不了Tifa眼中的笑意,Lightning打算岔开话题,“最后那个故事,结局是怎么样的?”最后那个故事,虽然还是王子公主这样的童话老套路,但Lightning却陌生得很,以前也从未听过,Tifa讲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不知为何,这王子的经历又让她觉得似曾相识,那个故事的结局,让她有些在意。


“保留。”


Tifa深深地看着对方,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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