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枫雪 于 2011-11-4 02:47 编辑
長久長久之後的更新,如果能看下去這大片無趣無聊的心理和對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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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人類的你現在還沒有找到永生的理由嗎?這可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了喲。)
不明白大小姐爲什麽會在這時說到這件事,難道說她看穿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咲夜不由否定了這個猜想。即使是最親密的主僕,大小姐也並不能猜測出自己的所有內心活動,更何況僅在心頭一掃而過的某個想法,她又並不像帕秋莉小姐口中某對深在地下的姐妹那樣擁有此類能力……這麼說,擁有操縱命運能力的大小姐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后,才有此一話嗎?
若真是如此,未來的某日,自己對於生命的態度真的會改變嗎?對於人類的終點也會產生懷疑嗎?
“我一生都會是要死的人類。”——當年在試膽時對給予永生機會的大小姐這麼說過,而現在的自己是否還能說出同樣的話?
在和美鈴說話后心上蕩起的漣漪還未徹底平復,大小姐的小石子又投了過來。
“啊啊,今天是所有的煩惱一起爆發了嗎?不,從頭到尾好像都是一件事……唉,又好像不是……啊啊……”
一臉苦悶之相的女僕長結束大小姐的梳理后,又分秒必爭地走在大小姐的臥室通向廚房的走廊上,此時無視了所有途中所遇的眼珠子快掉下來的妖精女僕,發出了比平時大聲許多的歎息。這樣的心情直到開始料理晚餐時方才稍稍平復。
……血。
在處理“食材”的時候,咲夜盯著那流淌下來的液體心想,大小姐使自己永生的、是用那被稱為“吸血鬼的初擁”的方法將自己身上的血一滴不剩地全部吸完,再灌注進她的血液后,自己便會成為大小姐的眷屬、得到永生的吸血鬼。過程意外的簡單又方便,連血豆腐、血腥瑪麗雞尾酒、血味紅茶之類美味調理血液的方法都不用想了,還可以剩下大小姐幾天不用吃飯的餐飲費用……真好啊,爲什麽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多吸些呢?那紅魔館的開銷就會少很多呢~
咲夜一邊想這樣那樣作為一個女僕長時刻需要思考的經濟問題,一邊料理著主人們的餐點,當黑暗徹底將幻想鄉籠罩之時,惡魔的晚餐終告完成。
“一如既往的、看上去非常的美味。”
大小姐滿意地笑著,卻並沒有打算立即進餐,而先是斜瞟了一眼一邊侍候著的咲夜,吩咐道:
“帕琪今天好像有什麽重要研究,不會從圖書館里出來,而小惡魔還要做她的助手,你把她的晚餐送去吧。”
“是。”
當謹遵主人命令的女僕長推著放有食物的餐車走進圖書館的時候,那裏面正沉浸在一片沉默卻忙碌的氣氛之中。
以小惡魔為首的書庫妖精們穿梭在成千上萬個書架之間,一部份拿取著主人需要的書本,另一部份則將失去利用價值的書本放回。而連接著書籍運輸中點的那張已然書山高聳的桌子旁,低著頭看書的正是大圖書館主人帕秋莉.諾蕾姬。
想著這時出聲呼喚不太好,咲夜收斂著步伐,悄無聲息地將餐車推到了桌子的傍邊,一邊示意著前來迎接的小惡魔噓聲,一邊準備離開這不適合久留的地方,但是——
“咲夜。”
穿著紫色睡衣的魔女保持著看書的姿態,聲音卻異常清晰。“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先不要慌回蕾米那里。”
要問我問題?
因為奇怪的理由而停住腳步,咲夜轉回身站直,而後一鞠躬,“您請問。”
這時從書本中抬眼的帕秋莉因為咲夜習慣使用的禮節而微微挑眉,帶著疑惑地問:“我一直很好奇,那只自由散漫的黑白老鼠爲什麽會和這樣的你戀愛?而且爲什麽這麼多年卻還是從你身上學不到一丁點禮貌呢?”比如走大門的習慣或是借書的禮儀,這都是對魔理沙來說都是必需的。
咲夜明知道帕秋莉所說的深意,還是給予了“如果您要問的是這樣的問題,我似乎無法回答”這樣的回應。畢竟無論是難度還是立場,咲夜認為這時候都應該慎言為好。
“嗯,算了,理智之外的感性問題也確實不在我的知識範圍內,想要確認的也並非這個。我只是想要向你瞭解一下她目前的狀態,比如飲食、作息之類的,魔理沙最近有什麽異常嗎?”
“誒,帕秋莉大人,這是——”有些奇怪的問題呢。
“姑且也算是作為魔法使前輩對後輩的關心吧。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我這次的研究課題是我這樣的天生魔法使沒有辦法瞭解的,而那隻野生系魔法使卻可以當做為資料數據的本源。”帕秋莉揚著眉陳述著自己的利用目的,在咲夜面前也毫無掩飾自己的企圖,“那傢伙作為魔法使中的特例,偶爾真想從頭到尾仔細研究一下。這次的研究課題又正好是她所將面臨的選擇之一,我當然要好好問一下了。”
“……選擇!?”對於帕秋莉的話語越發產生了疑惑,咲夜毫無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隱隱預感到即將聽到今天里所在意的所有話題共同指向的重點。
“呵,只是個簡單的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
key word: eternal life
(作為人類的魔法使最後的選擇總會到來——舍食魔法,你明白那代表什麽嗎?)
大小姐一定從帕秋莉小姐那裡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預見到什麽,才會問自己那個問題——推著空餐車回到大廳的路上,咲夜如此確信著。
不同種族或是不同職業造成人們所看到所瞭解的事物都各有不同,所以咲夜無法預想到將在魔理沙身上所發生的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魔法使如帕秋莉小姐、愛麗絲小姐和魔理沙之間的區別,咲夜也隱約能感受的到。
魔理沙以人類之身運用魔法、愛麗絲後天修煉成為魔法使,而帕秋莉天生為魔法使種族。而三人之中,只有魔理沙還可能回歸塵埃,當然,僅是可能。並非本人的咲夜不能斷言,於是想要去問那個當事人。
是要直接去問“你想永生嗎?”
不,這樣似乎太過唐突了。
那麼就開玩笑般說“想死一次看看嗎?”
不,這樣又不符合自己的風格了。
那麼,就找一點話題談論再順勢當做談資提起吧,大小姐不正準備好了那樣的話題了嗎?而且,對自己來說,這個問題現在也確實到了不正視不行的局面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開始迷惘了呀,我自詡完美的僕人。”
將一切掌控在手中、設下誘惑人類墮落陷阱的惡魔向回到自己面前的僕人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啊啊,如您所願。”
“真是失禮呢,我又不是故意讓你困擾的,不過是今天在帕秋莉那里關心了下她的研究,才會忽然想到的。”
“您的‘忽然’時機太好了,確實地讓我陷入了困境了。”
“哦?你過去不是毫不猶豫地拒絕我的初擁提議了嗎?爲什麽現在又開始迷茫了?”
“因為我可能會有永生才能得到的東西。”
“那東西名為‘愛情’嗎?我無法讓你考慮的事情,現在那東西卻能讓你迷茫,比之對我的忠誠,對那個人的戀愛更加重要嗎?”
暴露出自己自始自終設局想要問出的問題,蕾米莉亞對於長期已久咲夜心中保持的某種平衡發起了攻勢。
“我以為這麼多次討論這個話題,您已經完全明白我的想法了,大小姐。”咲夜搖搖頭,說,“在我心中,您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但是爲了您永生這件事,我不可能做到,因為您就是我存在的價值所在,從頭至尾我所做的,會發生在我身上的,都是因為您的存在而存在著,但是如果爲了您而永生,我的存在就會被質疑,因為依附體是不能超越本體的,甚至不能與之等同,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實話,不明白。”
“即是說,我如果和您一樣永恆,我便不會再將自己當做您的影子了,我會背叛您、離開您、忘記您,然後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為自己而活,只有有限的生命才能阻止我這麼做,大小姐,這麼說您應該明白了吧?”
“你還真是有自己一套奇怪的邏輯呢,咲夜。雖然明白了,但是我還是有疑問。”
“是想問爲什麽爲了魔理沙,我卻可以選擇永生嗎?答案很簡單,因為她是我這生命中唯一不為您的存在而存在的證明。”
“聽上去像是出軌?”
“哈,是的,‘她是我既定生活的出軌’這麼說也沒有錯。我如今的迷茫就在於,是繼續走著爲了您而活的有盡頭的道路,還是走向魔理沙為我打開的這條無盡的岔道。”
“嗯嗯,意外地可以接受這個理由呢。”
“因為您是明理之人啊,大小姐。”
“這時候諂媚也沒有用了哦,明明之前說一大堆我不愛聽的話。”
“我不過是想您幫我做一個選擇而已,”狡猾的人類笑了,“您還願意給予永生后便會捨弃您的我一個永生的機會嗎?您的答案十分有參考價值啊,大小姐。”
惡魔企圖用陷阱困住人類,卻不想被人類將計就計反陷於困境。蕾米莉亞扶額歎息了一聲,未來咲夜的結果,現在卻變成由她來選擇可期的終了,或是不可預料的迷霧。她的女僕長的智慧還真是不容小覷。
“你覺得我會怎麼回答呢?我所倚重的僕人啊,你那惡魔之犬的標記被刻上后就難以消失了,即使這樣還想從我這裡得到永恆嗎?你明白為此你將失去什麽嗎?你所要付出的是——”
Key word: sacrif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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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是黑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