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1日，願希夏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永遠在一起。

《在妳心中，我有著怎樣的位置？》（下）

主角︰希夏、奈菲／菲奈（？）

晚上11:30，なのは與Fate的房間。

送走Signum後，なのは和Fate面面相覷，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Fateちゃん，現在我的心裡除了『糟糕了』，再沒有第二種想法。」なのは苦笑。

「……我也是一直以為她們是情侶。」Fate因為現在才發現好友的問題，感到十分愧疚。

「就是嘛，她們平時的互動明明就跟夫妻沒甚麼兩樣。」

半小時前，Signum來找Fate傾訴晚餐時發生的事，なのは剛好也在這裡，所以便一起聽聽。不聽還好，一聽之下なのは差點暈倒在Signum面前。看來一直以來她和Fate也對Signum和Shamal的關係存有嚴重的誤會。

「Fateちゃん是在十年前就發現Signumさん喜歡Shamalさん的吧？」

心思細密的Fate是除了はやて以外，最早發現這件事的人。

「嗯。而且不久後我也能肯定Shamal是喜歡Signum的。」Fate倒了一杯溫水給なのは。

「謝謝。」なのは接過水杯說，「可是原來Signumさん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歡她。更糟的是從她的話聽起來，連Shamalさん也不知道自己戀愛了。」

Fate陷入沉思裡，會演變成今日的地步，與自己和なのは不能說沒有關係。

なのは看透了Fate的心思，安慰說︰「事到如今我們再懊悔也於事無補，既然承諾了幫助Signum，我們就明天再去找兩人談談吧。」

看到在床上熟睡的Vivio，Fate想起剛剛Signum也有問到兩人對撫養Vivio的看法。

なのは順著Fate的眼神看過去，突然想到了甚麼，問道︰

「說起來，在我把Vivio帶回來的時候，Fateちゃん有為此難過過嗎？」

Fate輕輕搖頭說︰「沒有，因為我相信妳對我的愛不會因此而減少。而且妳對孩子的愛和對我的愛，本來就壓根兒是兩回事。」

Fate沒有害羞，倒是なのは的臉紅到耳根裡去。

「說、說的也是啦。那時候我也是因為有Fateちゃん的鼓勵，才能下定決心收養Vivio。」

Fate露出溫柔的笑容看著なのは，這就是兩人之間無人能取替的羈絆。

可是過了不久，Fate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這件事瞞著はやて真的好嗎？」

「Signumさん不想讓はやてちゃん知道的話，我們也不好說甚麼。」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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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のはちゃん…」

なのは在將近中午的時份來到醫務室，如她所料，早上的體檢都已完成了，Shamal正把資料輸入到電腦。

「Shamalさん，有時間聊聊天嗎？」

「……可是現在還是工作時間。」不太精神的Shamal小聲說。

「沒關係啦，都快午休了。」對於前線隊員來說，只要出擊的時候就是工作，沒有敵人又不用訓練的時候就是休息，並沒有「工作時間」的觀念。

「那好吧…」Shamal歎道。

なのは看到放在Shamal桌上的有耳粉紅色杯子已經喝光了，便拿起來替她倒水。

「冷水、溫水、還是熱水？」

「溫水。謝謝。」

把水杯放回Shamal桌上，なのは擅自在辦公桌旁的病床上坐下來。

「我就不拐彎抺角了。昨晚Signumさん來了找我和Fateちゃん。」

「是、是嗎？」Shamal驚訝地看著なのは。

「希望妳別介意不是Signumさん親自解決這件事。我和Fateちゃん也認為這次的事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なのは溫和地說。

「認知？」 Shamal完全不明白なのは的意思。

「那個呢，」なのは沒有理會Shamal的不明白，逕自說下去，「Shamalさん為甚麼不同意Signumさん收養Agito？」

Shamal低下頭，雙手握住溫暖的杯子。

「我也不知道。」

「那妳對於這件事有甚麼感覺？」なのは溫柔地引導著Shamal。

「……我也說不上來。」Shamal緊盯著粉紅色、上面印著Shamal名字的杯子。這是那人在某年送給她的聖誕禮物。

「妳覺得憤怒嗎？」なのは記起這隻杯子是Fateちゃん出的主意。

「有一點。」Shamal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這明明就不是該生氣的事。」

「除了Agito的事，還有其他的事令妳有這種感覺嗎？」なのは已經完全掌握了她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在她總是在意著其他人的時候，」Shamal逐漸忘記有些事不該對外人說起，「還有在她離我越來越遠、總是無法見面的時候。」

「Shamalさん，」なのは微笑看著眼前煩惱不已的人，「妳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感嗎？」

「……？」Shamal終於抬起頭看著なのは。

「這就是妳現在的心情。而妳會有這樣的心情，原因只有一個……」なのは頓了一頓，然後肯定地說，「妳愛著Signum。」

「這……」Shamal瞪大了眼睛。

「那不只是同伴的愛、家人的愛。而是想佔有對方、想對方能注視著妳、想一直在一起的愛。」なのは衷心希望她能夠了解兩者的分別，「妳明白了嗎，Shamalさん？」

「嗯……大概……」Shamal仍然處於愕然和混亂之中。

「雖然我和Fateちゃん承諾過會幫助Signum，可是來到這一步我想已經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なのは站起來，雙手放在Shamal纖細的肩膀上，「接下來，我的忠告就是坦白地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感受。」

Shamal還在遲疑之際，なのは便說︰「好了。現在Signumさん大概在飯堂那邊，加油喔！」

走出醫務室後，なのは「巧合地」碰上了她的戀人。她上前一把抱著Fate的手臂。

「Fateちゃん，妳那邊還順利嗎？」

「唉，」Fate寵溺地撫著她的頭，歎道，「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嘴舌才讓Signum明白她愛上Shamal了。」

「我現在總算明白Vita說她是木頭的原因了。」

なのは恍然大悟地說，不料Fate卻說︰

「不，其實Signum是很細心、很溫柔的。這次只是因為碰上從未有過經驗的戀愛問題才會這樣子。」

Fate不是刻意維護好友，而是她清楚知道Signum與表面上的遲鈍、嚴肅不同，她其實比誰都要敏銳溫柔。這是Fate與她深交了十年所得出的結論。這也是Signum深收下屬愛戴的原因。

「有時候我還會覺得要是我在遇到なのは前先遇到Signum，說不定我會愛上她。」Fate半開著玩笑說。

「誒———？真的是這樣嗎，Fateちゃん？」なのは可憐兮兮的看著Fate。

「誰知道呢？」Fate微微一笑，敲了敲なのは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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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num百感交雜地走往飯堂。

——原來我愛Shamal。

明白到這一點後，Signum突然發現很多從前無法解釋的事都變得能夠解釋了。例如為甚麼自己總是那麼在意她，又例如為甚麼每次完成任務後總是歸心似箭。

現在回顧，Signum才赫然發現Shamal一直以來在自己心中佔了很重要的一席位。開心時想與她分享，難過時想聽到她的安慰，不安時想得到她的支持。那是積累了過百年、無可取替的愛。

Signum現在就想看見她。

走進飯堂，她立刻就在人海中看見Shamal獨自霸佔著一張雙人桌。

「Shamal。」Signum緊張地來到她面前。

「啊，妳來了。」Shamal趕緊把嘴巴裡的食物吞進肚子，站了起來，「我去拿午飯給妳。」

「等一下！」Signum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有話想對妳說，現在立刻就想告訴妳。」

「…！」Shamal被Signum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Shamal，一直以來真對不起。」

她們兩人站著說話，漸漸引來了別人的注目。なのは和Fate則一邊照顧女兒用饍，一邊暗暗注意著兩位好友。

「為甚麼要道歉……」Shamal迴避那對灼熱的目光，「該道歉的人是我。」

「不。是我一直以來沒察覺到妳的不安，也沒察覺到……」Signum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愛妳。」

接下來發生的事令飯堂裡有兩人在一瞬間滿臉通紅，一人差點被嗆死，還有無數的人瞪大眼睛驚呼。

Signum把Shamal拉近自己，然後在她的嘴唇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只是很單純地嘴唇碰嘴唇的吻，沒有多餘的動作，充分地顯示出Signum的風格。

Shamal感到不僅嘴唇是那樣地溫熱，連全身也熱得像發燒一樣。不過，Signum要傳達的情感，她確實地收到了。然後她也抱緊了對方。

此時與Shamal的臉一樣紅的，是なのは。Signum那把人拉過來的方式實在與某人如出一轍，なのは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這這這這這這——Fateちゃん為甚麼要教Signumさん這樣做啊！」

「我…我沒有教她在大庭廣眾下…」

同時間，與Rein和Vita同坐一桌的はやて早就暗暗奇怪為甚麼Signum和Shamal不過來一起坐，然後突然看見這驚人的發展，はやて是立刻被嘴裡的飯嗆著。

「咳咳咳咳——」

「はやてちゃん！」「はやて！」Rein和Vita起初並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直到飯堂一片嘩然，兩人才驚覺引起騷動的竟是自己的家人。

幸好兩人的吻只維持了十秒。

「妳能夠原諒我嗎？」Signum誠懇地說。

「啊…嗯…嗯…當然…」Shamal的臉比熟透的蘋果還要紅，她低聲說著，「我、我也要道歉。其實我不討厭Agito，我只是妒忌她而已。因為……我喜歡妳。」

兩人此刻心意相通，多年來一直纏繞她們的心結終於解開了。

故事本來可以就此完滿地結束，可是……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はやて板著臉來到兩人面前，「Signum副隊長和Shamal醫務官，可以跟我來一下嗎？」

はやて故意意提高聲量，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她嚴厲的聲音，為的是讓人知道她沒有偏袒家人、公私不分。

「Signum副隊長，妳對妳剛才的行為有甚麼解釋？」皺著眉頭的はやて坐在辦公桌前說。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Signum一副恨不得立刻在はやて面前剖腹自盡的樣子，「被如何處罰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對不起，八神部隊長。」Shamal也低著頭說。

「妳們兩個真是的……」はやて長歎一口氣，說，「要是在別的部隊，妳們知道會有甚麼後果嗎？」

曾經擔任武裝部隊的副隊長，Signum當然明白一個部隊的形象和紀律的重要性。

「非常對不起，あるじはやて。」Signum改變稱呼的用意是讓はやて知道她不只作為一個隊員失格，作為はやて的騎士也失格了。

「非常對不起，はやてちゃん。」Shamal配合著Signum道歉。

はやて緩緩點了點頭，然後一改嚴肅的表情，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充滿歉意的家人。

「現在我可以以家人的身份問妳們發生了甚麼事嗎？」

Shamal用瞬間滿臉通紅。

「只是幾天沒有見面而已啊。」はやて壞心眼地笑望著害羞得想找洞鑽的Shamal。

「Si、Sigunum！」Shamal求救似的望向Signum。

而Signum正一臉認真地看著はやて。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在Shamal腦中閃過。

該說是不出所料還是令人意外呢？Signum突然把手繞過Shamal的腰間，使她靠在自己身上。

「あるじはやて，請您讓我們在一起。」

這是Signum一直以來不敢在主人面前提起的事。

一如Signum所料，雖然只有一瞬間，Signum還是確實地看見了主人那稚嫩的臉孔上出現了無比悲傷的表情。

她感到自己的手被Shamal握住了。她緊緊地回握過去。

はやて以不會被人發現的力度輕輕搖頭，然後欣然而笑，那是打自心底發出的笑容，儘管帶著一絲苦澀。

「其實呢，我從前就一直擔心著妳們倆。」はやて轉過身背對她們，「這是妳們最後一次的生命了，既然是彼此相愛的話，就要好好珍惜，別留下一點遺憾。」

はやて感覺到掛在胸口的劍十字傳來一陣溫熱。她的腦海裡浮現了某個身影。

「看見老朋友終於能得到幸福，她也一定會替妳們感到高興的。」

「嗯。」

Signum想起了她們三人還是闇之書的騎士時的點點滴滴。——也許最先察覺Signum愛上Shamal的人正是她。

而要是沒有她，也許今天兩人也不能感受到這份平凡的幸福。

「謝謝妳。」Signum對はやて說，同時也是對或許正在某處聆聽著的銀髮少女說。

はやて看著窗外那片廣闊的藍天。

「要幸福喔。」

はやて不自覺地隔著襯衫輕撫少女留下的掛飾。

——我們也會一直在一起的，Rein，在這片藍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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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num與Shamal交往後第五天。

「還是有點緊張呢……」坐在會客室裡，Shamal不安地搓動雙手。

「之前不是在視像通訊見過面嗎？」Signum把手覆在Shamal的手上。

「可是親眼見面的感覺還是不太一樣嘛。」

「是嗎。」

雖然Signum不太明白Shamal內心的不安，但是她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盡她所能去了解她。

這時，門打開了。

「Signum…」一個害羞的紅髮小女孩飛進來，「還有Shamalさん。」

「不用太緊張，Agito。」Signum回頭看向戀人，「Shamal也是。」

她抓起了兩人的手，放在一起。

新的生活即將要開始了——Signum如此相信著。

她感覺到手中的溫暖。

The End.

作者後記︰

Signum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