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Unlight] PTSD 聖女之子線

作者:浪靈
更新时间:2011-12-11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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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浪靈 于 2011-12-11 05:42 编辑


一時衝動寫出來的聖女之子、大小姐路線(掩面)

比起PTSD本篇,這條路線陰沉了許多真是……

其實艾喵應該也是很開心的,所以本來想說先把艾喵線寫出來

不過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也沒辦法

那就只好中間先陰沉了(什麼爛安排#)


我們家的聖女之子個性很差然後又很陰鬱真是抱歉(?)

有時候看到其他家的大小姐看起來很嬌弱可愛或是很溫柔體貼

就會覺得我們家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才會變成這副德性啊……(妳寫的#)

嘛、不過就當作換個口味吧XD(何)


那麼這是本來沒有真的打算要補的支線之一,先感謝大家XD


話說我其實沒有真的很愛脫瑪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家的瑪格好像總是在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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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大門在身後緩緩地被引力拉扯著關上。從這裡其實多少還是可以聽得到的,外面那些

充滿了生命力的喧鬧,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不、實際上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吧,那

方是生的、而這裡是死的,像是這樣的分別,而界線是華麗得幾乎繁瑣的厚重實木門扉。


但其實不管哪邊都是死的。她幾乎是自嘲地浮現這樣的念頭,壓下了心裡那陣不安份的波動。

比起來還是外面那些死人比較有生命力吧,至少他們曾經活過。停下來就好了,這樣的思緒。

然而最後她依然忍不住這麼想,冷眼看著自己像是那只是個遙遠的陌生人。


相較之下,看,這個世界多麼死寂。她站在那裡,腳下踏的是柔軟的暗紅地毯,房間裡任何

一個地方都充滿了太多精緻的細節,就連一旁的立燈都散發出過度適中的光芒與溫度,幾乎

讓人感到不耐煩地。


「躲在這裡也不會比較安全的。」她毫無起伏地開口,沒有上揚的告知、沒有下沉的警示,

也沒有其他的任何。她只是那樣靜靜地開口,在視線裡的是房間那頭天花板邊被刻畫得得太

過繁瑣的飾板。腦袋像是空空的什麼也沒運轉,沒有嘆氣,她突然好想閉上雙眼就這樣下去。


那個人猶豫了一陣子,最後還是安分地走出來了,從角落被櫥櫃遮掩了的陰影之中。真麻煩。

不知道是針對什麼,或許是對自己也不一定。她最後搖搖頭走到那張根本沒有必要的大床邊

將自己丟棄在潔白的床單上。


「外面很危險。」那個人說。是啊,當然。她轉了轉眼珠子不耐煩地想。外面的那幾個小傢

伙正努力地想把實驗失敗的瑪格莉特們給解決掉,身為其中一個當然很危險。她嘆了口氣,

不知道對方是想要藉此表達什麼,還是因為只是失敗的產物所以也開始學會講廢話了。


如果想要的話,還是快點解決比較好吧。想是這麼想,剛才才作了開頭示範的她現在一點也

不想這麼做。親吻的觸感如何?如果有人這麼問的話,她可能只會沉默地把對方折成兩半,

假如辦得到。那麼、並不好嗎?那個腦中被折成兩半的幻象竟然開口說話了。怎麼會。她露

出微笑,瞬間就又被地心引力奪去的。


床墊向下沉了一點,她瞄了一眼坐到她身邊的那個身影。「這裡也一樣危險喔。」帶了點隨

便的威脅沒有起任何作用,早就知道的她只是看著天花板,然後在心底描繪著眼角餘光看見

的對方髮尾的弧度。像是森林裡湖面上映照出來的顏色一樣。昏黃燈光下,對方的髮色看起

來跟實際上應該要的不太相同。


「不用讓我消失嗎?」那個人出乎意料地開口問了,語調就像是真的一樣那般平穩,彷彿這

只是什麼簡單的工作事項,不需要有太多的情感。妳是知道我偏心妳的本尊才這麼問的吧?

雖然想要這麼回應,但她最終也只是在心裡讓自己過癮了一下而已。當然要。她不知道對誰

回答。


當然要。「我留妳下來,妳要用什麼報答我?」她說,看向對方的下背部想著偶爾戰鬥時可

以看見的骨骼線條與肌肉的紋理。明明就只是個複製品。她對著自己說,腦子裡想到的卻是

自己,只要攤開手掌就可以看到的、虛假與不自然的痕跡。不是生的、也不是死的,從來就

不曾作為一個生物存在過的痕跡。


那個人望著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甚至混雜了一些調皮的神情,然後在那看起來太過細緻的

嘴角輕輕拉起的時候她煩躁地皺起了眉頭。「您想要什麼呢?」這句話講得如此順從卻又叛

逆,她嘖了一聲在心裡,覺得自己早該想到就算是複製總也還是根本尊一模一樣的。


真是討厭。她看著那個人雙手撐在自己身旁,擋住了上方所有折射的光源變成了逆光時忍不

住想。真是討厭。她看著那張明明擁有陶瓷般細緻成分,卻也同時具有了那樣材質銳利度的

臉,無法抑制心裡彷彿打翻了墨水那樣的深色蔓延。為什麼會打翻?她想起之前看著辦公桌

一臉苦惱的艾伯李斯特。啊,是我故意的嘛。


因為很有趣。她經過的時候看見了,在成堆的紙張旁邊、在有著細緻刻紋看起來太過高檔的

鋼筆旁,那黑色的、被困在透明玻璃小瓶中的,那樣的東西,看起來真令人不得不替它憐憫。

真是氾濫的同情心啊。她幾乎對著自己笑了,走上前去,然後在艾伯李斯特低頭拉開抽屜的

時候,她仁慈地解開了那樣輕易的束縛。


就像現在一樣,只要動動一根手指的程度就能輕鬆完成的事情。結束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看著在自己上方的那張面容,想到了面對著鏡子時不得不看見的那個對象。死不了、也活

不了的,不是唯一的存在、一點也不特別的,就算消失了又會給誰帶來麻煩呢?啊、麻煩的

話或許的確是會有的吧。


嘿、我贏妳了喔。她輕輕地笑了出來,在心裡對著眼前的人宣告。


然而那個人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像是認真地等待著答案、像是她真的會回答這個愚蠢的問

題。像是她真的知道那個問句後面能夠接上的是什麼一樣。別天真了。她喃喃地想,卻發現

自己其實找不到著力點。做什麼都可以的對吧?她伸手抓住拉鍊頭,不怎麼有所謂地看了一

眼,那個人的表情只是同樣沉著。


拉鍊往上拉的震動從指間確實地傳來。微小卻真切的顛簸,就像是初生的心臟努力地在胸腔

吶喊著自己的存在。不知道是哪裡的心跳聲開始了伴奏,她靜靜地拉著那只有一次的樂器,

直到最後衣領安分地朝兩邊敞開。明明只是個工程師,身體的曲線卻像是個捷黠的掠食動物。

她扯了扯嘴角,活生生的觸感在掌心鼓動。


順著這樣太過清晰的線條往下的話,最終會到哪裡呢?像是描繪著什麼、像是要將陶土整成

雕塑,她滑過那樣的肌膚,熱氣在手掌與那個人的身體之間像是牽引著什麼又像是排斥著什

麼。最終會抵達何處呢?她又問了一次自己,卻發現視線所及之處只是茫然。指頭停在鐵灰

色的布料邊緣,她抬起視線迎上對方的目光。


您想要什麼呢?她彷彿又聽見剛才那個人說出來的話語,輕柔而深沉的,踏在她的底線上近

乎挑逗的。「這個,好麻煩。」她撥了撥垂在她面前的橘黃色領帶說,那個人像是上揚地喔

了一聲地看著她。「還有這個,也很麻煩。」她反手順便彈了下自己造成的外衣衣襬,補充

得一如往常的不耐煩。


脫掉的意思?她從那個人的表情中看見這樣的調侃問句。但什麼也沒說,那個人跪在床上自

然地開始解著領帶,不特別快卻也不特別慢的速度,就像是睡前的一個動作而已,不具有任

何的多餘意味。她看著那個人靜靜地將解開的領帶仔細地摺好,然後放到了床頭邊的矮櫃上,

在深色木頭表面端莊得像是個禮物。


「妳只是個複製品。」就跟我一樣。她最終還是說了,在那個人脫下了外衣後像剛才一樣仔

細地摺好時,省略了後面那不該被任何人聽見的。那個人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反應,她們靜

靜地看著那件衣服被折得像是應該要被放在玻璃櫃中展示一樣,最後並列於同樣的深色木頭

平面上過於端正。


「好了。」那個人靠近她身邊,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地說。房間的空氣太過濃稠了,

她緊皺著眉頭試著呼吸卻得不到足夠的氧氣。我真的需要氧氣嗎?她一瞬間甚至出現了這樣

的疑問,最後這句話只是消失在她彷彿從來沒有擺脫過的煩躁與懶散之中。


她懷著這樣的情緒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那個人只是順著力道的方向往她身上靠近,最後

停止在十五公分的距離像是為了讓她不被撞擊傷害到。即使是在這樣逆光的情況,她依然看

得清楚對方的眼神,平靜得像是這些都不算什麼、沒有任何需要介意或擔心的。畢竟是一樣

的啊。她最後這麼告訴自己。


對方的髮尾若有似無地掃到了自己的臉頰,她像是被碰到了似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她伸出

右手撫摸那滑順並纖細的髮絲,順著垂落的方向她碰到了那平常總是被掩蓋在短髮下的耳朵,

繼續是顎骨,沒有任何阻礙地她撫摸過那樣的弧度線條,像是刀刻的又像是水磨過的。最後

她停留在彷彿易碎的下巴,拇指擦過嘴唇。


「哪些事情不會讓妳消失?」她感受著從指腹傳來的輕柔觸感低低地開口。發現要怎麼解決

這場意外的方法同樣也只是個意外罷了。當時的她心裡只是想著,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做了也

無所謂吧。實際上卻真的變成了解決的手法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她當下唯一能做的,也

只有掩飾自己所有的錯愕轉身離開現場。


哪些事情不會讓這個人消失呢?那個人問自己想要什麼,然而她不知道自己能夠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東西,即使就在那扇幾乎隔絕了所有的厚重大門之外,難道又能走出去伸出手直接

抓取嗎?說起來、她想要什麼呢?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如果想要妳的話、如果想要實際的

那個妳的話,那又怎麼樣呢?


眼前的人卻充滿自信地笑了,笑聲小小的,像是怕驚動了什麼一樣。「哪件事情都不會讓我

消失。」那個人說得跟真的一樣,她皺起了眉頭不怎麼高興地撇了撇嘴。本尊也這麼自大嗎?

她看著眼前這個人充滿餘裕的表情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或許她應該要好好考慮

是不是該再教育一番。


「妳會,妳只是個複製品而已。」她說得毫不留情,像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會留下太多東

西、太多可能性,散亂在這個房間裡面,在她每一次嘗試踏出步伐時絆倒她。「妳只是被製

造出來的。」而我也是。她沒有必要地對自己補充,早就聽到不想再聽的事實。只是什麼都

沒有而已,那又怎麼樣呢?她嘗試問自己。


「也許我就是真的那一個也不一定?」那個人帶著彷彿疑問又像是建議的語氣上揚。這樣的

可能性低得她根本連試圖當真都懶得去試,她不置可否地看著眼前這個人的樣子,想著外面

在某個地方的真正的那一個,發現不管是從多微小的細節去挑剔,到最後所有的東西都只是

一模一樣而已。但妳不是。她沒有說。


她伸出雙手像個睡前想要撒嬌的孩子,而那個人順從地貼近,給了一個扎扎實實的擁抱。比

她高太多的體溫很舒服,像是直接抱住了生命,像是這一瞬間她用這樣充滿了關節痕跡的雙

手迎接了有著最高價值的東西。她將自己埋在對方懷裡,感到一陣披著虛假外衣的安心與歸

屬感。但妳終究是假的。她收緊了雙手。


「妳是假的。」她像是在鬧脾氣的孩子,埋在對方輕薄的衣料中含糊著堅持。


背上的雙手牢固得像是即使現在這個世界被神惡意地顛倒了過來,她也能在這個地方安然地

不受任何一點損傷。「不、我是真的。」那個人的說詞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確定了,她

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溫度與氣息,沒有抱怨也沒有抗議。「不然試試

看?」那個人像是故意般地提議。


怎麼可能。她默默地想,沒有出聲,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嘗試了,得到的也只會是無法停留在

指縫間的銀色不明物體而已。妳是假的,就跟我一樣。這句話都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她分

不出來到底自己最後是不是真的贏了對方一點。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擁有了也沒有關係對

吧?對方血液的流動彷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


簡直就像真的一樣。那麼她擁有著這個東西、這個人,也無所謂吧。她對著自己說得像是誘

惑又像是肯定。從這裡可以感覺到對方心臟的脈動,就在雙眼旁邊,像是只要現在睜開眼睛

就能夠看見那個人最深處的所有東西一樣。


「只要這樣就好了嗎?」那個人的聲音像是直接從胸膛傳入了腦中,一路順著神經抵達了她

的身體裡面。她沒有回答,將自己更用力地往對方身上貼近,彷彿這樣就可以合在一起,而

她或許就能從這之中得到點什麼,屬於真實的、她能夠握緊在雙手之間的。


「嗯。」最後她還是回答,語氣只是平靜而冷漠得像是平常一樣。「這樣就好了。」她也只

能得到這樣的程度而已,她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事情、她

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得到什麼。就算只是試圖往外踏出一步,世界都有可能就在那瞬間融化

成液體往下掉到不知道哪裡的地方。


她偷偷將嘴唇貼上對方胸膛肋骨中間、人們總誤會是心臟的那個地方。太好了。她閉上雙眼

想。這個體溫還在她身邊、那雙手還包圍在她身後,這個人她還緊緊抓著、這個鼓動還在離

她這麼、這麼近的地方,沒有變成她無法理解的那個什麼東西就這樣消失在她的懷中。


太好了。她放鬆了全身的力道。那麼這個就是我的了。她這麼悄悄地對自己說,即使這就已

經是她所能擁有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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