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夜磨刀 于 2012-1-1 01:29 编辑
剧透有,慎……
1.
从大漠出来以后,凌雁秋去了江南。
江南的风,吹在脸上柔柔的;江南的雨,打在脸上细细的。凌雁秋想起那些大漠里的时光——刀子一样的风沙,刀子一样的酒,耍得一手好刀的伙计……还有男人。
那个让她找了好久的男人,赵淮安。这个默念了不知多少遍的名字,一字一顿的从心头滚过,有纠结,有困惑,有不舍……时间过得太久,有些模糊了本来的含义。
杀了东厂的厂公,“赵淮安”三个字在江湖上盛极一时。
他依然是老样子,热心于做这类事情,不管是踏过谁的尸体,凌雁秋想道。摸到一直贴身放的竹笛,想到了那个曾经为此而死的女人,这又是多少年过去了,还仿佛发生在昨天?凌雁秋感到有些欣慰,又有些惆怅。
她开始做和他同样的事情,杀一些人,救一些人,留下赵淮安的名号。
每次救了人以后,压低嗓子说出:“我叫赵淮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心情。难道这样他就会来找她吗?似乎固执的无法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事后摸着竹笛,喝着他最爱喝的酒的时候,仿佛赵淮安温润的目光就凝聚在她身上。
记忆里的面孔有些恍惚。
直到一次,她救了一个女人。一个朝廷追杀的女人。游刃有余的打发掉那几个鹰爪孙后,凌雁秋站在渡口,默默的看着渡船慢慢远去。身边的女人仿佛有些冷一样紧了紧领口,惴惴不安的说道:大侠,我知道你武功高,可是……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望着那双像小鹿一样惊恐的眼睛,凌雁秋突然就有了冲动,想要说一说曾经在大漠中逍遥的日子,说一说近些年来在江湖中的游荡,说一说自己找寻的那个男人。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哑了嗓子道:陪我喝酒。
于是在得知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后,凌雁秋选择了从西北出关,而放弃了更为快捷的一路向北。西北的水路比正北的旱路要平稳许多,这么柔弱的女子,恐怕是受不得那些颠簸,凌雁秋暗忖道,不由细细的打量着眼前那个女人。她说她叫素慧容,从京城一路逃到这里。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女人,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容颜,凌雁秋想道。
熟了以后她话多起来,仿佛是认定了凌雁秋是个好人,有时候就带了几分肆无忌惮的憨娇。“大侠,你为什么老吹这个笛子啊?是定情信物吗?是定情信物吧?”
手中的竹笛,早已由于长久摩擦而变得十分温润。
前方,就是龙门客栈。
2.
变天了。
凌雁秋不由皱了皱眉。成群的老鸹向西飞去,远远就能听见一片哀鸣。这种天地异象,上次见到的时候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离开了太久,风刮得脸上生疼。凌雁秋扭头看向素慧容。见她望来,素慧容甜甜地回了个笑,眉目间依稀带着几分倦容。
凌雁秋默默叹了口气,混乱中竹笛落在狂沙中,再抢回来的时候已经从头裂到了尾。试着放在唇边,只能发出一阵呼呼的声响,满口的苦涩,默默塞回怀中。
龙门客栈,凌雁秋望着飞舞的客栈旗,不禁有几分迟疑,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么?心不在焉的帮素慧容挽起一头青丝。素慧容叽叽喳喳有几分兴奋,全然一团开心。
黑沙暴要来了,大家都行色匆匆的赶向山对面的驿站。
龙门客栈还是老样子。
凌雁秋带着素慧容进客栈坐下,简短的打发掉小二:“只吃饭,吃完就走。”抽出随身携带的筷子,教导着素慧容江湖规矩——不想吃人肉,就乖乖的使自己的筷子,素慧容吓得噤若寒蝉。凌雁秋对她这种孩子气不禁失笑,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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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