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暴刀小纯 于 2011-12-19 08:42 编辑
卷49:真实
“夏树...夏树....别走...夏树!”静留从梦中惊醒,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病房,心中又一次的失落....
‘是这样,又是这样...’明明感觉到夏树的气息,她想抓住,抓住她的气息,拼命的挣扎,挣扎着想要醒来,醒来抓住那眷恋的气息,可每次睁开眼时周围都是空空荡荡的......
“小静,怎么了?”恰好带着煲好的汤进来的藤乃清子看到了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
“啊啦,没什么呢......”
“......”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心事,但清子又怎么忍心去点破...
又来到那熟悉的病房,那张每天她都会待上两小时的病房,痴痴的盯着床上仍旧沉睡着的那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醒,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不想看看我们可爱的宝宝吗?呜呜呜~夏树,你好讨厌,好讨厌~~”趴到夏树的胸前,粉拳轻捶着她的胸口却又舍不得的渐渐变为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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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然而至,挂念着夏树的静留独自躺在宽大的病床上,黯然神伤,在她的坚持下,父母都回去了,空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她一人...
虽然身心都已有些疲惫,但却好似有股意识在怂恿着她不要睡去,像是在等待什么,是什么呢?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什么是需要她彻夜不眠的等待的呢?是了,是那股温暖而让她眷恋的属于那人的气息,那个她生生世世都爱的,也只愿爱的人......
“滴嗒、滴嗒、滴嗒...”病房里的时钟马不停蹄的走着,静留几次困得几欲睡去又被那股强烈的意念唤醒...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陷入沉睡时,门外的走廊里终于有了动静。虽然那声响很轻,但凭着敏锐的洞察力,静留辨别出了那是一种类似于车轮的声音......
“咚...咚...”听着那声音慢慢地靠近,期待与紧张使心跳越发的剧烈...似乎已到了门外,车轮声停止了,门外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静留耐心的等待着,终于一种小心翼翼的轻微而且步调有些迟缓的脚步又打破了深夜里的死寂。
“喀~”静留知道门被打开了,又过了半分钟左右,那脚步声才又响起,似是经过了很久很久,那脚步声才挪动到了床边,再次感觉到了那悸动得让人想哭的气息,紧张得像是呼吸都快停止了。床微微的一沉,静留知道那人坐到了床边,感受到一股热切,深沉又满是怜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却仍旧死死的闭着双眼。
搭在胸口的手被牵起,先是感觉到手背被轻轻的一吻,然后被牵着贴到了温热的脸颊上,那人用脸在自己的手里磨蹭着...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向自己靠近,那人吻住了自己,眉、眼、鼻,最后落到自己的双唇上...静留微微地一颤,放在被子下面的那只手死命的抓住了床单才抑制住想要睁开眼的冲动;那一吻极其温柔,轻轻的一啄,含住柔软的唇瓣吮吸几下便退开了...接着,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那人就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静留无数次的想要睁开眼,但最终也没有做到,因为她怕了,她不敢,她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美丽但却虚幻的梦,像已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那样,一睁开眼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病房和自己破碎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最后在自己脸上烙下一吻后离开了...直到终于听到了关门声,静留鼓起最大的勇气睁开了眼,听着走廊中那轻不可闻但终究还是存在的车轮声,眼泪终于滑落......‘原来,这一切真的都不是梦。’
转头看向窗外——天,快亮了吧!
辛苦的推着轮椅回到病房,艰难的挪动着步子终于回到了床上,‘静留,抱歉~’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无奈,筋疲力竭的夏树深深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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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出生后的第三天夜里,夏树醒了,艰难的睁开眼迎来的却是一片漆黑,下意识的把手移到眼前晃动几下却仍旧什么都没能看到。夏树慌了神,猛的坐起来,剧烈地动作惊醒了旁边小床上为了不让静留担心,自静留生下宝宝后就一直在这里陪着夏树的舞衣。
小心的把自己身上睡得正熟的树袋熊扒下来,快速的下床来到夏树面前...
“夏树,夏树你醒了吗?你终于醒了...”舞衣激动的一把抱住夏树。
“舞衣,舞衣是你吗?好黑,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了!!!”慌张中的夏树抓着舞衣焦急的喊着。
“不是的夏树,你冷静点,现在是晚上,所以才会黑,才会看不见的!”舞衣安抚着夏树。
听了舞衣的话夏树才冷静了些,又一次把手移到眼前,仔细一看,虽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却也能辨出手指的轮廓,侧头一看好像还能看见舞衣的眼睛和轮廓。
“啪~”舞衣起身把灯按开了。
果然,开灯之后面前的舞衣和整个房间的布置摆设都看得清清楚楚,扭头一看还看见了旁边床上熟睡着的命嘴角挂着的口水......
‘呵呵,看来是刚醒来没有适应的原因吧,真是自己吓自己...”自嘲的想着。
镇定下来的夏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家的亲亲老婆,她记得自己最后一眼看到静留时她因为刚生完宝宝精疲力竭的昏过去了...
“舞衣,静留她还好吧?”夏树关切的询问到。
“放心好啦,静留现在很好哦,给你生了一对超可爱的宝宝,你这家伙真是好命~”舞衣调笑到。
“这样啊,真是辛苦她了...”夏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浅笑着。
“对了,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她...”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么久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快一年的时间没有看到她的静留了,上次也只是在产妇里匆匆地一瞥,她好想她,好想她,她要马上见到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还没站起来脚下就一软,差点摔倒,还好舞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真是的,一点都不顾自己的身体!”舞衣一边把夏树扶回床上坐下,一边数落着她。
“我还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夏树落寞的说到。
“好了啦,真是,你在这儿等着啦!”见不得好友落寞的表情。
舞衣找来了轮椅,推着夏树到了静留的病房门外.....
“舞衣,你先回去吧...”
“可是你的腿...没问题吧?”舞衣担心的问到。
“没事,放心吧...”回给舞衣一个微笑。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细心的叮嘱后离开了...
舞衣离开后夏树艰难的撑着轮椅站起来,推开门,缓慢的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一点点的前行...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界,终于走到了床边,她最爱的公主静静的躺在上面熟睡着...情不自禁的俯下身轻吻分开许久的爱人,沿着眉、眼、鼻、最后深情的虔诚的落在唇上,久久的不能移开...
快天亮的时候,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刚出了病房,又是一阵眩晕,好不容易抓住了停在门边的轮椅稳住身形却发现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定了定心神,使劲的摇摇脑袋又眨了几下眼后才睁开,眼前又恢复了光亮...
算着时间差不多的舞衣赶来推着夏树回了病房...
舞衣心里嘀咕着,‘为什么夏树不直接等到静留醒来给她一个惊喜呢?’
重新回到病床上躺好,夏树很严肃的对舞衣说“舞衣,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吧,干嘛突然这么客气,感觉真不习惯...”
“拜托你先不要让大家知道我醒来,当然,包括静留...”夏树认真的说到。
“为什么,你不知道静留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舞衣不解的问。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能冒这个险...静留她为了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吧...”夏树喃喃地说着“我现在这样她一定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跑来照顾我的...”
“是啊,静留真的很爱你呢...”舞衣知道夏树顾及的是什么,生完孩子后的一个月是最虚弱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落下病根。
“可是,看静留那么伤心的样子,你舍得吗?”舞衣有些不忍。
“当然不舍得,看她伤心我的心都快碎了,可是我不能,不能冒这个险,任何会危害到静留的事她都不允许。”
夏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发现,她的眼睛和她的腿似乎出了点问题,她怕,她怕静留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来照顾自己,她也怕,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保护静留和给她幸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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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夏树索性继续装作还没醒......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醒来,那么随之而来的身体检查就会让自己身体的问题暴露了吧。
为了不让自己在静留面前说漏嘴,舞衣也以要照顾夏树为由直接不去静留那边了,当然一心感激舞衣帮忙照顾夏树的静留也没有多想。
夏树说自己醒了,可以照顾自己,让辛苦照顾自己许久的舞衣每晚都回家休息。舞衣虽然有些不放心,也只能照着夏树的意思每晚带着命回家去了。
于是,从那天起,每天深夜里都会有一抹蓝色的身影在两间病房间的走廊上艰难的推着轮椅来回...
每次从自己的病房去看静留又回到病房都会费尽夏树全部的力气,辛苦的推着轮椅到静留的病房外,费力的迈着步子走到心爱的人面前...每次回到病房的夏树都大汗淋漓,但她却没有间断的每天都去,因为她怕那天她突然就再也走不了了,再也没有能力一步步走到爱人的面前,再也看不见自己爱到骨子里的那人的容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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