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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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曲下来,桌上已摆满了山珍海味,第一楼的镇店之宝也上了桌面,吴云冷飞芷心三人酒杯均是被满上了清凉的七步倒,吴云端起酒杯口不对心笑道:“元帅与夫人珠联璧合,夫妻情深,来,小弟敬二位一杯”。
冷飞客气的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复又端起芷心的酒杯言道“心儿不胜酒力,这杯也由我代劳吧。”语毕杯身一抬,脑袋向后一仰,又喝了一杯。
“你少喝点。”芷心有些担忧的从冷飞手里夺过杯子,夹了一块炸的焦黄的大闸蟹搁在冷飞碗中。冷飞也夹了一块酱肉放在芷心碗里,便微笑着吃了起来。吴云完全不能插进这俩人的互动,他有些想不明白,一月前芷心还与自己相会月下西楼,怎么只一月的光景就对自己视而不见了。出行前,皇帝曾暗示自己,希望自己能与芷心共结连理,并许诺若是成功,便许自己刑部尚书一职,这对自己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想到这儿吴云又端起酒杯……
不知饮了多少酒水,冷飞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握着芷心的小手一个劲的傻笑,口里还呢喃不知要表达什么,芷心似乎也醉的的不清,陪着冷飞笑,吴云看着醉倒在桌子边的两人,招了招手,上前一个小厮,吴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小厮便上前驾着冷飞向楼下走,冷飞这会儿醉的连意识也没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再干什么。吴云见冷飞被支走,看了一眼同样趴下的芷心,扛起她大步流星的走到早就安排好的包厢,开包的小厮有些疑惑,这位夫人明明是那个下楼元帅的娘子,怎么这位大人扛了人家媳妇就朝包房走呢,好像那个元帅固官阶比这个什么侍郎的还要大很多,不行,这事得向东家说说。小厮见包厢屋门被合上,悄悄下楼去通报东家了。
“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驿站的士兵刚睡的正香,突然一阵急促的撞门声音把他从床上拉扯了下来,十分不情愿的拉开大门,却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肩上还扛着酒气熏天地冷大元帅,刚才的盛怒的气势一眨眼就像皮球一般泄了底气,慌忙接过冷大元帅,小心把他抬回到屋里,小厮见任务完成,也就回第一楼复命去了。“哎呀,怎么醉成这样,夫人怎么没回来呢?”跟随冷飞一同下回水的青儿接手把冷飞扶到床上,小心把靴子给她脱掉,士兵见没自己啥事,也便退了出去把屋子门合上。青儿熟练地从旁边架着煤炭上提起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把热水倒在同盆里,客卧守夜的丫头递过一块纯白的方毛巾,青儿接过抵在盆地戳揉了两把,拧干,弯下腰替冷飞檫洗脸颊,冷飞似乎很是不配合,好不容易青儿才帮着把她搽谥干净,冷飞一个翻身,靠着床边吐了一地。吐了出来后的冷飞,意识有些清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睑,坐起身来“芷心在哪?”
青儿递过毛巾,回道“夫人还未归来。”冷飞惊得一身冷汗,酒醒了七成,连忙套鞋“什么,夫人没回来,快叫人备马,我要马上去找夫人。”
吴云看着床上的美人,不由得看的痴了,他走近床头,双手从芷心白皙脖颈的领口使力一分,只一瞬间,那白色的纱裙便成了布条,芷心只觉得胸口一凉,仍是没有醒转,嘴里只迷糊的嘟嚷了一句“飞,别闹。”吴云听得这句心下十分不快,唇角斜了斜,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暗线,只是一抓,套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就被剥了下来,刚俯身准备欺上去,突然一声剧烈的声响惊得吴云赤裸着身子扭转过头,却见冷飞一人面色冷冽的站在门外。虽然来的途中已经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但是真当自己看到这一幕时,床上两个赤裸裸的两人让冷飞恨得牙关紧咬,眼泪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吴云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冷飞,怕她一个拳头过来,自己小命就没有了,拼命往床后蜷缩,脑子里翻滚着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场景,不料冷飞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将赤裸的芷心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懒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吴云没想到冷飞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见冷飞走出屋门,才舒了一口气要从床上坐起,突然右脸边一阵刺痛,吴云本能地右手去摸自己,不料掌心却是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惊骇未定的转头一看,却见壁上一把匕首插着一页写着字小纸,吴云取下那页小纸打开一看,脸色煞的苍白,快速将那纸卷在红烛下燃尽,穿戴好衣物,强作镇定的拉门离去。
似乎昨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第二日吴云便带着报表,也未等冷飞他们一同,独自带着几个随从匆匆返回帝都。第一楼的生意依然还是很红火,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然而没人知道,从冷飞带着芷心回家的那一天后,第一楼已经不是以前的第一楼了,那日二楼伺候吴云,冷飞,芷心三人的小厮们在那日后全部没了踪迹,就连东家也被换了别人,可是前来吃酒的达官贵人又有几个会认识东家,又有哪个会注意到这些卑微的小厮们呢,所以第一楼的生意照常的开,客人们照常的喝酒,当冷飞和芷心离去后,留给回水第一楼的食客们最深刻的不过是那日芷心倾城一舞和冷飞的惊世一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