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那人蜷缩着静躺在雪地中，一袭白色长裙完全融入这净白的地面，铺散开的金发乱入到白雪里悄然伸出的枯色杂草中，眼帘渐渐拉起，现出如红宝石般闪耀的双眸终于给这个雪色世界带来了点亮色，放任四肢在冰冷的地面伸展，雪花一点点散落到全身，混沌思考着。

这里是….哪，

漫天飞雪，可是她却并未感到一丝寒冷，鼻息中传出的温暖被冷风凝结，细小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她支起身体，打量这个世界，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高町奈叶，为什么会如此怀恋，这个是我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闭上眼用力回忆，想从记忆中翻寻答案，直到额头被挤满褶皱，也没有得出结果，空白，还是空白，脑中就如这雪的世界一样纯净。

不论停留多久自己都无法找到答案，她决定起身向阳光聚集的地方出发，心中某处告诉她那里能给她答案，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

近了，

赤脚行走在雪中，身后留下一串串白色脚印，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穿行，顷刻间光芒变得越加刺眼，将她的身形埋没。合上的眼睑再次打开，此时她不再身处在那个布满白雪的世界里，幽黑房间里桌椅沙发规制在特定的地方，一切是那样的有条不紊，简单布置却又不失那份温馨，在房中踱步才发现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如此的熟识，心中那份不能言语的思绪也越来越重。

这里是客厅，台阶上是厨房，往里走是左边的第一扇门是浴室，右边第一扇门是卧室，往里靠右那间是书房，明明就没有任何记忆，为什么对这里会这样的熟悉，像似本来就拥有一样。

似有似无的感觉让她烦躁不安，走到在敞开的卧房门外时，仿佛被什么吸引般，脚再也不愿挪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心好像在排斥着什么，这种莫名的绞痛感是什么？明知道这里有我要的回忆却无法提步….那个名字…我想知道…

追寻答案的迫切感击败了犹豫的情绪，她迈步进入卧房，在黑暗中探索，发现床中有人正熟睡着，悄悄靠近那人，清秀脸庞映入眼中吓得她退了几步，记忆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无数片段在脑中播放，向她讲述过去的一切，当记忆停滞在白光下消失的自己时，她再也无法承受，瘫坐在地上。

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想起来了，全部….高町奈叶，我最珍视好友的名字，全部想起来了….

真实却包含无底的苦楚。

战役结束后本应该在治疗室的自己，现在却身处这个世界，是不是意味着我已远离现实，现在的这个自己只是凭借唯一的意识在这里滞留，是在说我已经死了吗？

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而身着异于黑色制服的纯白长裙在告诉她，她已经离开，蜷握双手不甘与痛苦交织的心情在黑夜中更显沉痛。

我…已经不能站在她身边了。

“恩…”

奈叶的声音将她从悲痛中拉回，好像在做着噩梦一样脸露出苦涩的表情，风把粉色窗帘吹起，宠溺般看向床中的人，仿佛忘却了刚才的不幸，自然起身走到窗前，

奈叶又忘记关窗户，都说过几遍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抬手触及窗沿，本应被关上的窗户此刻仍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红眸呆滞地注视着那只穿透窗户扣的手，不愿屈服地反复在那来来回回触摸着，试图扣住它，奇迹没有发生，残酷的现实最终让她崩溃，不甘心地挥拳击向玻璃，手又如方才那样穿透了它，

没有疼痛，没有流血，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贯穿心底的痛苦使她顿感无力，手在窗沿滑落，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惶恐般望向那人，凌乱的步伐下抵达那人所在的位置，打算去感受对方温暖的手却停在那人手掌上方，

害怕吗？是的，害怕失去，害怕现实太过残酷，害怕心永远停滞在这里。

那份幸福已经从手边溜走，纵然被称为死神却也无法从真正死神手中逃脱，不舍充斥在心中，可是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该离开的是她。

如果连这人都不能触碰那自己该怎么办？至少让我最后次拥有那人的温暖….

迫切思念下没有犹豫的余地，全力握住，两只手完美契合在一起，温暖从掌心传来，安心趴伏在床边，月色中白色光芒渐渐覆盖全身，身体随着她慢慢闭合的双眼开始消失，紧握那人的手在消失那刻穿过了对方的手心。

白雪纷飞的世界里，那人蜷缩着，伴随白雾说出一句话后陷入沉睡。

“好冷”

奈叶

奈叶…

令人依恋的声音萦绕耳畔，空旷世界里她只身一人静立其中，修长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环视这个纯白色世界，万籁俱静，隐隐透出死寂，害怕，恐惧，悄然渗入打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缭乱呼吸回荡其中，无法言语的痛钻入肌肤，钻入肉体，钻入灵魂，艰难喘息着，和那人的回忆一瞬间涌入脑中，剧烈胀痛感让她眩晕。

奈叶

优柔恬谧的话语细细流入心田，平复她心中的焦躁，女子欢笑声从前方传来，专属于那人的柔情引导着她迈出探寻这个世界的步伐，她清楚日日挂念的那人就在那里，在那里等着她，一心忙于追赶的她无法去细究顷刻间心中所流露的一缕情思。

“…奈叶…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静白世界中一抹金色伫立在那，白色丝质长裙在她舞动的身形下摇曳，女子转过身，一如既往的笑容，亲切暖人，可是她的心却越加焦虑，她奔向那人，对方承接住她柔软的身躯，紧紧相拥，贪婪地占有着那人颈间的芳香，对方面带的温柔没有掩住眼中泛出的不舍，她感觉到了，这个人好像要告诉她什么，一个她不想听，不愿听的事情，无奈只有从这怀抱中让自己沉醉，也许就不用再去面对。

女子扶起她的双肩，让彼此眼睛对视，神情中那份不舍更加重了许多，微笑着对她述说着什么，而她却犹如抽空灵魂的躯壳，深紫色瞳眸中泛着绝望，下垂的双臂彰显出她的无助，凭借最后的力气死死抓住面前那人的衣角，无力地摇头抗拒着那人的请求，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渴求般望向那人，对方的身形却在渐渐变得微弱，时间不多了，那人要离开了，笑容变得越来越浅，直到最后暗红眼眸淡出她的视野。

“不要！！！”

猛地从床中坐起，粗重的呼吸声打破黑夜的宁静，环顾这个静谧的房间，此刻的黑暗反而让她顿感心安，松开被抓变形的被褥，收敛呼吸，梦中那人对她说过的话依然在脑中徘徊，头痛再次袭来，直觉地看向窗户，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疼的原因，无奈起身关上，想起了那个人对她的说教：奈叶，睡前一定要关窗户，不然会着凉的。

自己身为教导官，一直都是教导别人，回到家没想到会被那人说教，这个教导官当得有点不够彻底呢，以后肯定不要让她抓到教导我的机会。

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她的嘴角依然挂着笑容，无际星空里不同世界嵌入其中，那个梦驱逐了刚才的温馨，望着那些世界，奈叶心情沉重。

菲特酱现在在哪一个世界里？

现在的你一定还在我身边对吧？

果然是睡不着，现在是5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该起床了。

被噩梦惊醒后奈叶再也无法入睡，虽然只是一个梦，可对于她来说那个梦太过真实，这么晚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和菲特取得联络，忐忑不安的心使得她睁眼看了一个小时的天花板。

转过身，那人的枕头仍旧如往日那般静静躺在那，拉过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呼吸中充满了那人的气息，紧皱眉头恍惚地睡去。

“头好痛…”

“啊！都这个时间了，要迟到了！！”

指针停在6点30这个时刻，教导官拿出过去在陆官训练学校里赶晨练的速度迅速搞定了洗漱，面对镜子将最后一道工序，整理着装工作完成后匆忙赶往训练场。

这家伙居然迟到。

现在时间是早晨7点整，正式训练是7点20，对其他人来说不算迟到，可是在维塔眼中那个通常就会很早到训练场布置场地的奈叶到现在仍旧没有出现的确算是迟到了。

身着白色短袖和蓝色训练裤训练靴的她站在一群学员面前，斜瞅着不知道往来多少次的那条道路，等待那人出现，时间一点点流过，右手食指不断敲击环抱着的胳膊，眉间越来越聚拢。

站在下方的队员面对即将爆发的副队大气不敢出，谁也不愿意去招惹外表虽然是一副可爱萝莉样，实际则是总局里珍贵的古代贝尔卡式‘红之铁骑’，手中正闪闪发亮的搭档不时警告人们，她不是好惹的。

“维塔”

“噢，终于来了”

教导官的出现让学员们长呼一口气，真不知道再等下去会变成什么样，红色骑士暴怒下，自己成为强力炮击下的牺牲品….太恐怖了，不敢想象。

维塔看了眼这批新学员，很快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无奈叉腰叹口气，现在的传言越来越离谱，菲特和希格诺姆那些‘演习’到底给总局这些新人们带来了多大阴影，搞得大家都觉得只要和骑士碰头就会发生惨绝人寰的战斗，这是什么歪理啊！

“维塔酱？”

“快开始训练吧！”

“恩，全员集合”

嘛，要更正这种错误思想也只有从根本抓起，让后辈们从这里知道风云骑士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就由我来终结吧！

想到这维塔把铁锤转了圈放置在肩头，自豪地俯视学员们。

好，好有压迫力

女王大人！！！！

喂喂，这人有M嫌疑….

完全沉浸在拯救风云骑士家族荣誉自豪感中的维塔在炸了锅的学员们崇拜和敬畏交织的目光下开始了训练。

“进攻太过懒散，你们再不全力攻过来我就要上了！”

训练自然是注重教授学员空战方法，针对多人同期培训，短暂时间下完成高效培训任务，新人们到来的第一天通常都是参加场模拟战，然后有针对性进行指导，对战对象一般由教导官担任，对于那些新人维塔从来不参加首发教导，毕竟出手后把新人们吓跑就不好了，可是现在奈叶却站在他们下方注视每个队员的一举一动，

刚才强烈要求负责模拟战虽然能让自己能好好观察，但是今天的维塔酱怎么和平常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好像兴奋过头…

“Schwalbe fliegen（飞燕翱翔）”

铁球在红**力覆盖下冲向正前方几名学员，攻击袭来队员们四下而散躲过攻击。

‘Schwalbe fliegen’具有较高的追尾性能一直都备受维塔亲睐，右手一挥，魔力球伴随精神操作尾随而上，本以为甩掉了攻击，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后紧跟着一颗红色铁球，不管自己如何摆脱在副队操作下都紧紧跟随其后。

维塔的攻击其目的在于考验对方在空中对飞行魔法的控制力，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培养队员相互配合的意识，战场不是一个人的舞台，即使你有多么强大单枪匹马不需要同伴的思想是不被允许的，至少在这是不被允许。

要说合作自己也不是这样熬过来的吗？反复在各个时间里重生，那个时候总是抱怨命运的不公平，常常将自己的痛苦降罪于其他同伴，现在五个人的时间终于停在这个最后的主人————八神疾风，

拥有夜天之主称号个子依旧娇小的疾风，综合能力SS，强大魔力下的她依然坚信如果没有守护骑士们在身边守护，也就没有现在总局王牌一说。

疾风用温暖为我们构建的家，在那不仅赋予自己生命意义，更让自己意识到身边一直陪伴我左右的那些伙伴们的重要性。

正因为有她们陪伴在身边，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为了那个家，那些家人我会用尽全力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

“追逐游戏结束”

“轰”

几声爆炸声随之响起，受到攻击后队员纷纷从空中掉落，空战魔导师的珍贵就在于他们的灵活性，不论从视野和攻击范围都比陆战队员具备更大的优势，当然不排除那些经验丰富能和空战魔导师媲美的陆战人员，但是在战场上往往是空战魔导师占据更大的主导性，数量稀少，攻击优势让他们在总局的地位可见一斑。

这些家伙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两发螺旋交错的飞弹最先跟上维塔，在螺旋弹道里旋转360度，找到绕行缝隙避开攻击，顺势提升飞行高度，原本追围在四周的几发炮弹平行从下方飞过，转身面向后方，指缝间夹着四个铁球一齐向前丢去，

“Eisen （法萨）”

“Schwalbe fliegen（飞燕翱翔）”

用力一挥铁锤，四发子弹再次飞了出去，不能不说能走到这里接受训练也的确是优秀的魔导师，反应敏捷，迅速避开后在空中与飞弹纠缠在一起。

不过对于维塔来说她并不满意，因为没有人想到帮自己队友击退攻击后进行反击，当教导官这段日子里，这些被总局当做骄子的后辈们太过骄傲，往往喜欢陶醉于名誉之中，忽视团队合作，喜欢单干，面对这些后辈，对于维塔来说也只有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人总是在失败后才懂得吸取教训，尽管方法多种，不过维塔喜欢最能直接传达的那类。

“Todlich schlag（索命冲击 ）”

“master？”

“没事的，维塔也不是第一次当教导官”

奈叶不断敲击屏幕记录数据同时回应Raising heart的质疑，此刻她的想法也完全和维塔一致，刚才模拟战全体24人乱成一团，战斗没有章法，自顾自的现象过于严重，这也是现在很多教导队里很头疼的现象，偶尔让维塔小小‘教训’下也是好事。

有着总局不屈的ace of ace称号，航空战技指导队里年轻第一高手，同时作为教导官，名声在外想成为她学生的人也不在少数，当中也不乏高官子女，因为父母任职高位，这些所谓未来的新星们备受宠溺大多数更喜欢打个人战。

体现实力是好事，过头就不太好了，如果不从这里抓起，改变他们本质上就错误的观念，以后在战场上肯定会吃亏，毕竟是从自己手中出去的学生不希望他们被击落。

奈叶无奈地看着队员们以不雅的姿势散落各处，空中还不时掉落被维塔击中的队员。

看样子今天晨练就到此为止吧，再下去连下午的训练都不能保住。

维塔酱

干嘛，不知道中途打扰别人训练是很没礼貌的吗？

呵呵，对不起啊，不过我觉得差不多他们也快到极限了。

维塔甩一下铁锤，犀利地扫视着下方的队员，新人们被突来的眼神吓得一动不动，他们瞳孔中透出对她的畏惧。

等等，好像忘了什么事。

队员们伤痕累累的样子预感自己搞砸，铁锤骑士像脱水的菜叶一样给焉了下去。

未来军官大人家的骑士们除了继承优异近战血统外还继承了骑士祖先们好战的性格，一旦投入到战斗中，就会全身心专注如何将对方击破，猛力攻击不需要思考太多战术，达到击败目的就行。

长期担任教导官职务将维塔温柔的那面发掘，好战方面也收敛了许多，今天本着改变大家对骑士看法的她在兴奋过度后突然爆发的好战系统下明显完败。

奈叶走近训练场地，环视一圈学员，注意到萎靡不振的维塔问。

“维塔酱，怎么了？”

“啊？没什么”

教导官仿佛能看透一切清澈的视线下维塔躲了躲，拥有倔强性格的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何况是维护骑士名誉的事情，即使结果没有向预想中的方向发展，但是今天的失败不代表明天也会失败，以后会有机会去改变他们的看法。

“维塔要说些什么吗？”

“攻击和防守太分散，你们是一个整体，下次模拟战不想像今天这样就好好练”

“是！”

“我要说的就这些，奈叶”

“恩，就如维塔教导官说的今天上午的训练没有体现你们团体作战能力，回去思考下该如何进行配合，下午正式开始训练，各位辛苦了，解散”

“辛苦了”

面对两位教导官的离去，队员们终于从紧绷的神经中解脱，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回想着刚才炼狱般的战斗，遇到风云骑士果真就会经历地狱式考验啊！！

工作模式解除后奈叶的思绪越加烦闷，苦闷心情始终没有在工作中解脱，噩梦如同黑影一样与她形影不离。

心里越来越不安，看样子昨晚那个梦真的太逼真了，如果是真的我…不，不会，菲特酱答应过我的。

那些小小约定组成名叫羁绊的事物，把人们紧紧相连，而她们之间那份羁绊已经不是她们自身所能够理解，也许只是在战火中奢望那份和平，在和平中寻觅那些温暖，一个人不能做到，两个人相互搀扶下肯定能在这片蔚蓝天空下找到自己的归属，对这个世界的畏惧总是能在相互间鼓励中慢慢消失，她因为有她，她也因为有她，彼此早已融进对方的一切之中，只是在等待机会去发现而已。

奈叶停下脚步远望那些天空中的世界，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身处哪个世界对她和那人来说她们所要守护的仅仅是那些稚嫩的未来，即使必须时刻做好牺牲的觉悟，或许不应该肩负太多，毕竟她们还年轻，还有属于她们的生活，可是这是她们的使命，不应拥有迷茫。

梦至始至终缠绕在奈叶心头，没有得到那人平安消息前也许都不会将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等会联络下菲特酱吧。

抬步准备跟上维塔却发现对方停站在不远处望着前方一个拐角，上前拍下她的肩，

“在看什么呢？”

维塔没有回答，默默注视着那里，刚才好像有人在那，先去确认下。

“奈叶，跟上”

“呵呵，知道了，维塔酱”

前往食堂路上经过那个拐角，维塔特意看看地面，有脚印，的确是有人在，崇拜者？

训练地时常都会有慕名而来的狂热者，因为崇拜奈叶会在暗中观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维塔瞥了眼奈叶，就算是跟踪也没人敢对这个家伙动手，放下心与教导官并肩进入大楼。

距离战斗结束已经过去六小时20分钟，一艘战舰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第27世界。

阴暗角落里一个男子将身形淹没在黑暗中，本应坐在舰长席指挥战舰回程的他此时只能呆望着那些由空间扭曲后呈现的特殊景色。

97世界战役中G系列武器用于实战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炮击结束后峡谷两侧被整整扩宽一段距离，接受冲击的地面像似被铁铲撬走一样，呈长方形的土地都在光芒下消失，而特64科全体队员除去未能及时撤退的队长外都平安无事。

因为战舰就在附近航道里做例行巡航，又从艾克斯那得知自己妹妹在这附近执行任务，在菲特被任命专门负责处理量子武器后自己也不放心，专程赶来探望就赶上前锋部队给64科战舰一个支援任务，主动申请加入到任务中却还是让那种事情发生。

我该向她们怎么交代。

战舰治疗室里那个人平躺在软床中，外围玻璃罩把她与周围的环境隔绝，血早已穿过绷带把白色床单染红。

三位副队守在门外表情凝重，任由伤口与空气零接触，长官进入治疗室后一行人就一直蹲守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菲特执行官，相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短暂的，可是也是他们历次接触的长官中性格最好，也唯一把他们当作是朋友的人。

长期出入在生死边缘，战场上没有情谊可言，无能就战死在沙场，有能力大不了就比那些死去的人们多活那么一点时间，上面的高官为了权利争得你死我活全然不顾自己手下的士兵是如何与死神一次次擦身而过，对于这他们三人已经看淡了，也厌倦了，机械接受上面的安排直到遇见现在这位长官。

执行官不是那些人，从一开始接触那刻他们就知道，她与众不同，而这一点莫过于被那人从死亡边界拉回来的赛斯最为清楚，被称为‘恶鬼’的男人在听到未能撤离几个字后落下眼泪，平日里总喜欢和执行官抬杠的赛斯其实早在心中认可了她。

赛斯脑中浮现出那人的笑容，紧紧握住拳头，伤口在拉扯下再度裂开，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在地板，德里恩知道这场战斗是他们输了，输得很彻底，面对赛斯‘自虐’行为他没有说什么，他懂，懂执行官对他们三人意味着什么。

紧挨门边的墙上艾琳依靠着无神地望向对面的墙壁，泪已流干，她作出守护的承诺没有实现，明明是那么重视的一个人却眼睁睁看着那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对她来说该是种怎样的绝望。

三人站立在昏暗灯光下直到库洛诺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我们到了”

食堂里，奈叶打开联络器却发现无法链接到菲特，不安更加重，想到平常消息最灵通的好友疾风便迅速修改联络地址。

“奈叶，找我有事？”

“疾风，菲特酱那边你有消息吗？”

“奈叶？”

疾风有些惊讶，平时两人对彼此工作表示尊重，从不会主动去干涉，所以才会有听闻某人暴走消息后闹闹小脾气的现象，这次奈叶主动询问菲特工作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我这边没有她消息，怎么了？”

教导官不能说自己感觉到菲特有事这种荒谬的说法而去麻烦自己好友去翻遍总局吧，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把话压在心里。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呵呵”

迷人的笑容挂在脸颊，而善于抓细节的疾风已经注意到那人转瞬即逝的焦躁，但是她清楚有些事情你即使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会从这人嘴里问出点什么，奈叶客气的毛病又犯了。

“我去帮你问问”

“不用…疾”

话还没说完，联络就被对方给掐断，看似很无礼却很快安抚了奈叶的心情，自己表面工作还是逃不过疾风呢，也总比没有消息自己在这里干着急强，谢谢你，疾风。

小巧玲珑，性格活泼，在总局一直都很有人气，反复周转在各种科室也认识很多人，办事一向主张简单高效，现在她却因为执行官的行踪苦恼着，没有人知道执行官去了哪里，就连经常和菲特出任务的莎莉也表示不清楚对方行踪。

不能让奈叶一个人继续承担那份忧虑，啊，洛萨，想到总局里另一位消息万事通后迅速联络对方。

“疾风，好久不见啦”

“是呢，这次有事情想麻烦你下”

“什么事？说吧，”

跟如同自己哥哥般存在的人说话当然就不需要考虑太多，直奔主题。

“你知道菲特去哪了吗？我问莎莉他们都不清楚”

这个问题难住了艾克斯，菲特现在担任量子武器调查任务本身就是机密，更不用说行踪，自己的小妹妹表情又那么严肃难道出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想问菲特的行踪？”

“是这样…”

把事情原因重头到尾简单描述下，艾克斯心想，要说现在库洛诺已经和菲特汇合，经验丰富的他在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情况，可是也不能让这些女士们着急等着，那就问问，要是避开不答肯定会让这个小狸猫起疑心。

“那我帮你问问，一会联系你”

“恩，知道了”

一中断联络就接通库洛诺，出现在屏幕中的他一脸痛楚，艾克斯皱皱眉头，除了父亲去世后就再没有见过好友如此痛苦的表情，注意到对方身后背景不像在航舰里，小心翼翼开口。

“库洛诺，你这是在哪？”

面对朋友的询问，库洛诺表情越加悲痛，他怎么能说自己在医院，光是这个词也许就会让那个人的家人，朋友都会崩溃，包括他自己。

库洛诺把屏幕沿着视线方向对去，不愿回答，看到这一幕艾克斯手抓紧了袖口，沉默，除去沉默还能说什么，他有点后悔让菲特接任，一种亲手把人推向地狱的感觉顿时在他心中蔓延，他能说什么，说对不起吗，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

“我…”

“洛萨请把这件事暂时先瞒着她们，谢谢”

屏幕从他眼前消失，瞒住吗，如果能的话，身为青梅竹马的她们已经开始追寻菲特的行踪，能否找到仅仅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