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eavenoverture 于 2011-12-31 17: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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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默契 – 搭档 （黄粉）

书上和电影里总是说，人在死前，过往的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地回复闪现。

真的是这样的呢。

尽管脑中并没有主动地下达这样的动作指示，从前的印象却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

可能是，所谓的本能吧。

临终本能。

因为头脑也知道身体和灵魂的双重负荷已经抵达无法修复的彼岸，于是也顺其自然地放弃了任何努力与可能，任由思维回路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最后的狂欢。

所以脑海才会被凌乱交叠色彩各异的种种画面所覆盖吧。

一直以来的自律，在这终时终于彻底瓦解，碎成满地的马赛克。

真，漂亮呢。

巴麻美微微眯细了眼，琥珀色的眸子前蒙着血污。

但她已经看不到了。

她视线中最终的画面，是脑中映现出的回忆。

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记忆。

当然并不都是些好的记忆。

就像改变了命运轨迹的那场车祸，连天空都是灰蒙蒙带着鬼魅黄绿色的背景，

——尽管她明明知道去郊游的那天天气实在是好得没法说，万里无云晴空如洗。

但她不允许自己意识到这一点：

失去了一切的那天，必须是灰暗的，必须是惨淡的。

那一天，不能够有蓝天出现，不能够有晴朗和欢乐出现。

但她从没认真想过，这种行为其实叫做自欺欺人。

也没有别人会告诉她。

因为从那天起，她就只能一个人蜷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裹紧被子，蜷紧，再蜷紧。

眼泪就在被窝里悄悄地吞咽下去。

寒冷就不吱一声地统统接受下来。

寂寞孤单就用最优雅最平和的态度全部掩饰过去。

“巴同学很坚强呢。”“家政什么的也超擅长。”“不过好像有种莫名的距离感呢。”同班的女生三三两两聚在角落说着什么，眼神偶尔会瞟过来。

成为魔法少女后稍微利用一下能力，这种远处的窃窃私语也能听得很清楚。

但巴麻美只是稍微偷听过一两次，就再也没试过了。

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

但也有不错的日子。

救下了被意外卷入魔女结界的鹿目圆香，绝对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其中最棒的日子，也不一定？

巴麻美其实从来没有跟爸妈说过，想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等到交通事故双亲亡故后，这种希望就更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了。

直到，她终于有时间好好端详一番之前战斗里一直护在身后的少女时。

虽然并不明显，但她心里其实不自觉地感谢了一下神明。

可爱的女孩子，因为方才的诡异场景和激烈战斗仍不由自主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却流露出如泉水般纯净的信任、憧憬、感谢、希冀……种种感情交错的神色。

单是这样看着，就不自觉地怔住了，面对那双与发色相同的浅粉色的眼眸，近得几乎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弯起嘴角的速度也慢了半秒，弧度却加大了几分。

“没事吧，你？”伸手拉过她似乎还在轻轻颤动的小手，温暖柔软的质感。

“已经，没事了。”

事后再怎么回想，巴麻美只会认为这句自己说了无数遍几乎要说烂了的台词，其实只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的。

之后的故事就像童话书上写的那样美好，动画片中演的那样顺利。

以学姐的姿态领着鹿目去卖好吃蛋糕的店铺犒劳一番，以前辈的身份带着鹿目进行魔女狩猎的教导见习。

看着鹿目用力挥着手跟疑似好友的志筑和美树道别然后匆匆跑向自己的身边，就会感到近乎恶作剧成功的愉悦感。

“会后悔吗，鹿目同学？”并非没有这么确认过，好似那些庸俗的电视剧里无法相信自己获得如此好运的女主角一样怀疑地发问，“跟朋友们一起聊聊天逛商场消磨掉放学后的时光，不是要比狩猎魔女来得轻松愉快得多吗？”

这个时候，怀着一半期待一半不安的心情，不敢直视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少女的眼睛。

“在说什么呢，麻美姐。”偏着头满脸不解表情的鹿目眨眨眼，“我可是要成为像学姐一样独当一面的魔法少女啊，可不能偷懒呢。”

那个灿烂得仿佛要把太阳的光芒都盖过去的笑容，炫目得几乎要令人失神。

请继续多多指教。

一起努力守护这个城市和大家吧。

你的背后就交给我，我的背后也拜托你了。

不用说出口的誓言，在每个相视而笑的瞬间结成不曾断绝的羁绊——只要看到就会安心。

那么，就这样，一直一直，一起战斗下去吧。

约好了哦。

“麻美姐，麻美姐！醒一醒啊，麻美姐！”

好吵，但又非常怀念的声音。

巴麻美努力想要睁开双眼，依然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沉沉的黑暗，和脑海中各色的回忆场景。

印象中鹿目的声音总是很有活力的——好像是成为魔法少女以来，一点点地活跃起来的，原本有点软弱怯懦的影子已经几乎再也看不到了。

现在她的声音，却明显没有往日的轻快有力。

不能这样啊，会让人很担心呢，这孩子。

意识已经开始不清，只是顺着思绪流下去。

没法，再一起跟魔女战斗了呢。

好像，很对不起的样子。

“别……哭啊。”

巴麻美最后想完成的动作，是抬起手来——好想再一次地，触摸到那样温暖的脸庞，擦掉那可爱小脸上冰凉的泪珠。

好可惜，手上，不只是手上，全身都用不上力。

真正冰冷僵硬的，是自己的躯体吧。

我还真是，差劲的前辈呢。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扯出自嘲的微笑。

如果，可以的话。

“麻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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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美前辈也不在了……我们逃走吧……”

泪眼模糊的晓美焰只来得及看到粉发少女擦去眼角泪水后的坚定笑靥。

“我是魔法少女，所以，更加要战斗下去。”

这是彼此的誓言，不论生死，都在心底。

大切なものがある 真正重要的東西是

あの時に誓った約束 那個時候約定的誓言

离れても どんなときも 忘れないよ 離別後 到了谁也不在的地方 也別忘記

ありがとぅ 感謝你

ありがとぅ 感謝你

一人じゃないんだ 我並不是一個人

（说明：最后两节歌词源自One Piece剧场版《沙漠王女与海贼们》TM《COMP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