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田井中律说要拿行李，便走下楼。

她从摩托车后座上取下铺盖，抽出压在里面的MP5/10，填上10MMAUTO弹，对着对面的街道打了一发，对面老旧商店的玻璃粉碎。

秋山澪听到一声巨响，跑下楼：“怎么了么……”

田井中律转过头，看着秋山澪，放下了手中的MP5/10：“……”

“我说，你怎么会有枪呢？”

“你不害怕么？”

“如果你杀了我的话，这个城市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倒也好。”秋山澪伸了个懒腰，“要说死的话……其实我早就想死了。”

“……”

“但我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活到了现在。”

“……”

“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杀了我，我知道，你腰里还别着另一把，是吧？”女孩用挑衅般的语气，还向前走了一步。

律叹了一口气，用右手掏出枪套中的史密斯威森M629：“是的，我还是不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

“来一场环城旅行吧。”律递出一个头盔。

抱歉……想让你坐在后座上抱紧我。

“反正现在这个城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武器，只有我一个人是俘虏。”澪接过那只头盔。

这所城市，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日月还没有忘记这里。老旧的路灯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冷风吹过，仿佛卷走了眼前并不怎么清晰的道路。

“冷么！”田井中律大吼着，“抱紧我！”

田井中律觉得后座上的那双手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风卷走了这些话语，包裹着将它们推向远方。

二 没有障碍的城市

就这样开了一整晚，依旧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老旧的建筑勾勒出仿佛十年前的模样，玻璃上蒙上的厚厚一层灰尘沉睡着。

“就这样过一夜，可以吗？”

“诶？你不就一床被褥吗？”

“我无所谓，睡在车上都可以。”

“既然你是绑架我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田井中律趴在摩托车把手上，看着眼前的路。

风依旧在刮着，好像十年前就是这样的。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有人的。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消失了，犹如叹息之声一般，消散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呢？

田井中律就这样想着，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田井中律发现自己睡在店里，身上盖着被子。

“怎么回事……”

“你这家伙还真睡着了，把你能进来真难啊！”秋山澪站在门口。

“啊……我在车上睡不就好了。”

“你会感冒的，外乡人不适应这里的天气的。”

“不会，我身体很结实的。”田井中律边说边站起身。

“今天早上不练枪吗？拔出来装装帅啊。”澪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好像并不觉得与一个荷枪实弹的旅行者同路一样。

“我说，你不害怕么？”

“无所谓，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

“既然没用的话，就忘记它好了。”

不足的事物，已经没有了。

“……说说你以前的经历吧，好么？”田井中律开始进行拔枪训练。

“仅仅是普通人都会有的经历，没什么好说的。”

“有喜欢的人吗，我说你。”

“父母、亲人……”

“还有么？我说。”田井中律抽出一枚惰性弹，打算给M629填上。

“有啊。”澪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不能告诉你。”

田井中律填子弹的手抖了一下：“恩？”

“一个对于我来说很特别的存在。”

“还真是美好的存在。”田井中律笑了笑，把惰性弹填进M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