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魄.狼~ 于 2014-11-8 00:28 编辑
「唉…」輕嘆一口氣,翠綠色的瞳孔無神地看著鐵網外的透藍天空,「雖然說要找,但要怎麼找呢?」露出那已不知出現幾次的鬱悶,自從在舞衣家決定要找尋這個從她記憶中消失的人後,揮散不去的問號就像禿鷹一樣在頭上盤旋。
(除了知道她的名字裡有"靜"字外,剩下的我都不知道啊…)歸結這幾天的心得,夏樹不免認為自己的資料太少,而要找的目標太難,「只是…」收起臉上的失落,並笑出一彎淺淺地弧度。
「不找不行吧…都做了這樣的決定,在這裡放棄不就沒意義了嗎?」想起最近因為這目標而逐漸改變的生活步調,一種對現實從未有過得踏實感,讓夏樹那顆總是飄然無定的心靈安定下來,「在找找看吧,應該會有方法的。」提起腳旁的包包,離開學校頂樓。
隨著夏樹把尋找那名女性當作目標後,無論是身體、心靈還是意識,都不在有像生病後那段渾渾噩噩的不真實感,彷彿那期間的事情是場夢,是個讓她在前半段的疲勞人生裡有休息的契機。
然而,休息總有結束的時候,這件事便剛好提早幫助夏樹從人生的睡夢中清醒,繼續朝著那可能平順也可能十分顛簸的道路行走,不過,看那接二連三遇上的瓶頸,這條路似乎不怎麼好走。
「噹噹…」低沉的上課鐘響起,卻不影響今日已上完所有選課的夏樹。
「已經這個時間了嗎…」拿出身上的手機確認時間,「咕~」忽然間,一個清澈響亮的聲音從夏樹的肚子傳來,害她瞬間羞得滿臉通紅。
由於今日的最後的課是從十一點橫跨到一點,中途不下課的規矩使得夏樹沒空去餐廳買中餐,更別說一下課就因為最近的事情而在頂樓沉思一小時的她,肚子沒餓到給她鑼鼓喧天、不停亂叫已經算不錯了。
「…先去吃點東西好了。」無奈的用指尖搔搔臉,不想等等在找人的過程中發生肚子亂叫的事件,原本想直接回去的夏樹便改道走向學校餐廳。
深知自己吃不下一個完整的便當,夏樹也很直接的走入餐廳最底部的福利中心,並簡單的買了兩個三明治和一盒牛奶後,又匆匆的從人潮裡出來。
「呼~」鬆口氣的坐了下來,想起剛剛在福利中心近乎人擠人的狀況,很久遇過這般人潮的夏樹難免一度緊張,畢竟跟陌生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是她最不喜歡的事情了。
「唰唰唰…」撕開三明治上的塑膠模,夏樹若有似無地向周遭的花圃看了看,由於先前在風華裡養成的習慣,她也特地在大學裡面找一個可以讓她休息午餐的秘密基地,只是…
──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不知怎麼的,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夏樹的心底忽然有一種涼涼地感覺,彷彿有什麼應該在那裡的東西不見了、空了,就算這裡仍會有幾隻陌生的小貓小狗經過,大致上還算是個清淨無人的秘密基地,但為什麼會讓此刻的她莫名的失落。
(是妳嗎?會來這裡的是妳嗎?)下意識的將最近要找的人聯想在一起,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在驀然吹起的一陣風裡,沁入夏樹的心靈。
夾帶青草的味道,未完全消散露水的芬芳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彷彿是風的透明雙手輕輕地撫過每個她深愛的事物,希望藉由這陣溫柔的吹拂吹走所有人心中繁雜的事務,不禁使夏樹也緩緩閉上雙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呵呵,夏樹果然在這裡,來,你的便當。』
『嗯?因為想念夏樹所以就跑來這裡啦,夏樹難道不喜歡嗎?』
『…噗哧,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啦,別這麼激動否認嘛,呵呵…』
『…不過吶,夏樹…』
『…如果我哪天消失了,你…會來找我嗎?還是就…』
──我會去找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去找你的。
斬斷對方猶疑不定的語氣,堅定的回應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也讓對方不安地雙眸裡出現一抹小小的曙光。
『…謝謝你,夏樹。』
如同一邊流淚一邊微笑,縱然沒看見淚水滑落,卻深深地直覺那抹淚已在那人心底悄悄地劃出一道不淺地傷口。
──為什麼…為什麼得到承諾後,還要哭著對我笑?
她不懂那份笑容裡想表達的真正意思,但她真切的明白事實絕對不指她看到的那一點而已,難不成是在嘲笑她這回應裡的無知?還是自嘲自己抱著不該有的希望提問後,聽見這會再度令她受傷的句子呢?她不清楚…
「早在那時就跟我預告這樣的事實了嗎?」張開雙眸,對於突然想起的模糊記憶,夏樹第一次覺得比訝異還多的反而是那沉沉地哀傷,就連翠綠色的眼眸也不禁失色幾分,「如果要這樣跟我預告,那為什麼,不乾脆別消失好了呢?」
「唰唰唰…」將吃完的塑膠模揉成一球,不自覺皺起的眉稍訴說著她的煩惱,卻不再糾結於為什麼或不為什麼了。
(這些問題,在我找到你後,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說不上氣憤,但也有種不滿的味道,畢竟鮮少用頭腦思考的她,最近卻被迫因為這個人而不停的動大腦,說實在的,她也很想知道對方是何許人物,然後在好好的跟她報復一頓。
當然,這種報復絕非那種暴力手段,但也絕對稱不上溫和講理,或請幾頓飯或說對不起就算了,即使她現在還不太確定要跟那個人拿走什麼,但至少她清楚,沒找到人之前想這些都沒意義。
「差不多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深知不早的夏樹便起身將方才吃剩完的東西都丟進垃圾桶,並打算向停放愛車的方向前進時,
「唉唷!」一聲慘叫說明了後方有人,卻還來不及讓夏樹開口道歉,不滿的叫罵聲便傳進她的耳裡,「到底是哪個笨蛋,走路沒在帶眼睛的啊,難到不知…」話未說完,乍然而止的聲音不免令人好奇的向開罵者看去。
「…笨狗?」訝異的看著許久不見的人,對方久久才說出這麼句話,只是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對方又再度開口,「果然,臭狗就是臭狗,我看除了那女人之外,誰教你都沒用。」自知理虧的聳聳肩,並假裝沒發生事情的準備從夏樹身邊離去時,
「那女人,是誰?」緊抓對方的右手,認真的表情彷彿重新燃起一抹快要熄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