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OW 于 2013-1-29 22:24 编辑
点子是某位很受照顾的太太出的...也是看了某部电影后挤出的文。
虽然一开始决定写的是短篇，但一万多的字数是怎么回事？（殴
这楼专门写平行世界——如果偶尔插几篇魔炮世界就是后话了（殴
这里先放出第一卷。
Evening Rain
一，
最后一滴雨落在微热的大地上，
远方是渐渐消散的橙色云纱。
手中的信纸随风散落着，像是无意中惊飞的白蝶。
模糊了Fate的视线。
微凉的湿润空气掠过她的小腿，来自远方的风带着逶迤的气息。
没用的呐。
嘲笑一声，低下了披散着金色秀发的脑袋。
手中剩下的纸张雪白得可怕，左方顶端印着书写不久的名字，
没有了下文。
准确说，是无法写下去。
满房间的信纸，苍白如雪，顶端都写着一个名字，
Nanoha.
而没有下文。
Fate·T·Harlawon，16岁，
最初，也是最不成功的暗恋。
二，
Takamach Nanoha
刚刚好比Fate高一年级，因阳光一般的笑容而受尽下级生的欢迎。
“哪个班哪位同学向Takanach前辈告白了。”或者是“哪个哪个班的同学给Takanach前辈写了情书但被退回来了。”
如此之类的话题已经不罕见，成为了一年级学生的饭后闲聊，Fate几乎就是天天被这样的声音包围着。
冷漠着，事不关己地旁观一切是非。
她自小寡言，刚刚懂事起就丧失了双亲和最喜欢的姐姐。
原本就没有多少色彩的童年瞬间蒙上了灰，
被送进孤儿院的Fate显得格外孤僻，不愿与任何人为伍，独自一人，懒懒地睁着如夕阳一般火红夺目的深邃眸子，立在角落里，让眼中的光下沉。
固执地，啃噬着自己残酷的过去。
我，一定是一个很让人讨厌的孩子吧。
小小的心灵紧紧封闭在一起，
将不堪回首的过去自虐般的一遍一遍回放着。
钻心的痛楚提醒着Fate，
她还在这里。
后来，幸运的是这个早熟而孤僻的女孩受到了Harlawon家的照顾，成为了Harlawon家最小的女儿。忽然闯进Fate生活的温暖让她有些束手无策，在姗姗来迟的亲情中挣扎了许久后才慢慢接受了变得格外晴朗的现实。
上了高校，由于Harlawon家要搬到加拿大，而Fate却执意留在了这个自己度过残酷和温暖的时光的国度。
于是她便和家人远别了。
远别也好，被照顾了多年也罢，
经历了扭曲而复杂的成长，Fate的交际能力似乎也不见增值。
依旧是，孤僻而冷漠。
金发，红眸。
华丽的外表却给人以一种不容接近的感觉，
即使是毫无敌意，但从宝石般的眸子里散发的淡然同样让人退避着。
或许，越是华丽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就越发冷淡吧。
至此至终，Fate没有一个朋友。
对于她来说，连得到一个真心的微笑也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着高校时光。
原本以为不会有怎样的波澜，
就这样淡淡地来，淡淡地走，不曾留恋和回忆。
聪明如她，都不曾料到，
16岁的春季，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Fate很少犯错，概率之少经常让养母Lindy·Harlawon吐槽是个完美主义者。
一向精明，她却单单犯了一个无法批驳的错误，
错得，心甘情愿。
——女孩子的她，暗恋上了同为女孩的前辈，
Takamach Nanoha。
三，
雨后的城市，菱角分明的光和影。
地上来不及蒸发的积水，道映出了前行的她，以及后跟的她。
刚发现Nanoha的家只和自己家隔了一条小街时，
Fate第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感觉。
青涩，却苦得让人想哭。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和她一起回家？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有一个笨拙的理由直视她的眸子？
这样的话，是不是有机会和她，
成为朋友？
瞬间的事，千百种疑问冲上Fate脑袋，让她有些头疼，
欣喜之余，却只能感到一丝悲哀的无力感。
连交际都显得笨拙的她。
经常会在上学时看见Nanoha，隔着一条街。
对方低着头，提着书包倚在路灯下玩弄着手机。亚麻色的长发安分地披在肩上，苍蓝如空的眸子低低下垂，偶尔泛起的明了微笑总能让街对面的Fate失神。
初升的阳光散落了懒散的金色因子，
城市中寂然无声。
最后，Nanoha所等待的朋友出现，
目送少女们有说有笑地离去，Fate才抬起有些僵硬的步伐。
Fate在左，Nanoha在右，隔了一道街。
始终没有对视过一次。
“可以，和前辈一起回家么？”
无法说出口，没有勇气，懦弱得让Fate想哭。
明明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而且温柔的Nanoha还有接受的可能，
但每次到了嘴边，却被微凉的空气硬生生逼了回去。
Fate第一次这么厌恨自己交际能力的薄弱。
于是，只能跟着对方的脚印，
适当的距离，不会被察觉而又不会跟丢。
刚下过雨的空气中弥漫着四月花开的芳香，
偌大的城市显得分外狭小。
剩下前面行走着的Nanoha，后面跟着的Fate。
重叠的脚印却没有重叠的身影。
这样，就好了吧。
前方是逆着光的消瘦身影，一直都露着让人愉悦的灿烂笑容的Nanoha的背影，却隐隐透露着寂寞的倔强，给人一种苦涩不知从何说起的悲哀，让人产生立刻上前拥抱她的念头。
是因为，经历了不可告人的悲惨过去，还是易碎的笑容下，是一颗并不坚强的心呢？
Fate凝视着身前的背影，逆着光，亚麻色长发边际隐隐闪烁着橙色光芒。
压抑着心底的，是无法上前说出“可以，和前辈一起回家么？”的懦弱。
以及比这懦弱更加深彻的爱恋。
糟糕透了。
当初想到写信给Nanoha是因为受到Lindy从加拿大寄来的家信启发。
【如果有什么事情无法当面对人说清楚，Fate可以试一下用书信的格式发出去的啊。】
兴致勃勃的Fate在受到启发的当天就买了几捆信纸。
坐在椅子上，写下Nanoha名字后，笔尖就停滞了。
要怎么写？要写什么？
自己的心情应该怎样表达？
皱着眉，将手中的信纸扔到一旁，重新起稿一张。
而且，
含辛茹苦写好后，自己又有勇气当面交给她吗？
在那苍空一般的眸子的凝视下，
能说出“请收下。”这样的字眼吗？
再次扔开信纸，稍稍犹豫后又拿出一张起稿。
或是，
在她没有回到学校前塞到鞋柜里。
Fate见过自己班上的同学这么做过，不过那些被塞进鞋柜里的信大都被Nanoha苦笑着装到袋子里扔掉了。
自己的信，绝对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吧。
空余一份爱恋的自己，最终都会变成那些失意的少女少年之一而已。
扔掉信纸，Fate有些自暴自弃地瘫痪在桌面上。
反反复复，一夜的无眠被沉淀在满屋的雪白信纸里。
四，
意识顿去，被黑暗掩盖前，
映入眼帘的是，被渲染成金色的阳光。
+ ++ ++ ++
五，
最近的黄昏都会下雷阵雨，喧闹过后，
城市总会变得一片寂静。
习惯了跟在Nanoha身后，
声讨着自己懦弱了Fate终于在几个不眠之夜后下定了决心。
今天，在Nanoha回家的路上说出那句，
即将耗尽自己浑身勇气的话。
“ 可以，和前辈一起回家么？”
希望不会被拒绝才是。
自己笨拙的言语是否会让人讨厌一直是Fate担心的事情。
这么想着，Fate深深吸进一口微冷的空气，加快了步子。
正值下班期间，黄昏的城市街道里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橙色的夕阳光芒在起伏不平的人流中跳动着，让人目眩。
缓缓前行的车子几乎无声，轮胎与沥青路摩擦传来细微的呻吟，挤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无助和不知所措。
匆匆挤过挡在二人间的人流，Fate有些力不从心，
Nanoha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被来来往往的人们分散，似乎只要Fate一不留神，就会消失掉一样。
看不见表情的背影稍稍让Fate分了神。
似乎，在小时候，
自己就是这样追逐着前方母亲的身影，穿梭在一片人海中。
伸出手，永远也无法捉到母亲随风扬起的白色裙角，
张开口，永远也无法呼唤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
茫然的，不知所措，无助地跻身向前。
最后，记忆中永恒不变的，母亲只会留给自己一个，
毫不回头的背影。
渐渐等待时光残忍的蚕食掉。
分神间，Nanoha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啊啊，糟糕了。
Fate在心里苦叫一声。
抬起脚要追上去，脑袋中却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
【或许，就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既然连勇气也干涸得让人晕厥的话，自作自受呢。就这样看着Nanoha远去好了。】
有些无力地垂下脑袋，
Fate苦笑着立在了原地。
而后，赤色眸子微微一怔，
——闪电一般向前奔去。
黄昏的宁静渐渐化为紫罗兰色的落寞。
在Nanoha反应过来时，
身旁左侧的人群不知为何尖叫了起来，一道红光划破了平静的人流，
反应快的已经挤到一边，反应慢的被那光芒擦身而过后倒下。
失控的红色货车。
所向披靡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
Nanoha微微僵住了，始料不及的货车呼啸着逼近了她。
似乎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城市仿佛失去了声音。
四肢的感官被夺去，最后石化一般落在地上，使她不能动弹。
大脑什么也无法思考。
苍蓝色的眸子里迎上了一道红光。
我会，死去吗？
蹦出的唐突字眼刺激着Nanoha仅存的理智。
而后，身后传来一道温柔又霸道的力量，
越过她的脊背，环上自己的腰际。
——砰
金色的弧光被撞飞出去，擦过路灯的柱子，狠狠砸在地上。
怀里的人很温暖。
Fate知道自己做了一间很冲动的事情。
浑身僵硬得无法舒展，脊椎似乎被撞散后又重新组装，隐隐传来内脏的悲鸣。
她，没事了吧。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让Fate有些疲惫地担忧着。
“被救的人晕过去了...似乎是落地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太乱来了这孩子...分明就是玩命啊！”
“快！看看还有没有救！”
人们琐碎的言语传进她渐渐朦胧的意识，
啊，应该没事吧。
Nanoha...
太好了。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从额角流失。
意识和感官被夺去的最后一刻，映入渐渐无光的红眸的是，
模模糊糊的人群，以及遥远的紫罗兰色的天空。
入夜的城市华灯初上，喧闹的灯火照着建筑的菱角，勾勒了一笔浓厚的寂寞色彩。
紧迫的空气中散发着悲哀的气息。
被截停的货车歪在一边，沥青路上划过一道惨白色的刹车痕迹。
救护车刺眼的红色灯光闪烁着，罩在人群里，孤独无助。
应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除了轻微脑震荡外，Nanoha毫发无损，几乎成为了今次车祸里唯一一名没有受到严重伤害的受害者。到场的医生匆匆检查了一遍后，将还在昏迷的Nanoha抬上救护车送去医院检查。现场留下了警察和法医维持着有些脆弱的秩序。
这么大的车祸发生在繁华的街道上，造成的伤害是无法计量的。
人们渴望得到一丝合理的解释。
Fate最先退出这么一出闹剧。
可能是体质方面比较突出，很快就苏醒过来。
身体上的钝痛像是风中的沙子一般渐渐散开，虚幻一般消失不见了。
不习惯与人接触，在警察和医生还没注意到自己前，跻身而去。
离开现场前，回眸一望，一副盖着白布的躯体被安置在一旁。
想必是一个在车祸中身亡的人。
蔓延的赤红色血液渐渐凝固在沥青上，反射着灯光一般的灿金色。
没有步上那人后尘，真是幸运。
苦笑一声，她向前迈步离去。
迈出第一步，脚跟处忽然就传来一阵寒冷的刺痛，直击后脑。
而后，
【话说，为什么我会在车祸现场这里呢？】
这么想着，Fate就停下了脚步。
风，起了，在哭泣。
六，
Nanoha不习惯在某些时候被包围在人群里。
这是一直以来灿烂笑着的那个少女心里小小的自私——“Nanoha某些时候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某个好友曾经咬着牙抛出这么一句评价。
虽然被人们围着的感觉不是讨厌，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子和记忆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温暖，发自内心的热爱着自己身边朋友的Takamach nanoha竟然会有着无法抛弃的寂寞从心底升起，这点连她本人都觉得无法理解。
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种渴望什么的心情。
“嘛，一定是到了那个什么，思春期吧。”
一直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女Yagami Hayate缩在自己的位子上，百般无奈地嘀咕着，手中还不忘将Nanoha的作业本丢在她桌面。
而后，当然不会避免Nanoha力道恰好的弹指——作为伟大的Yagami大人胡乱发言的礼物。
科技楼的天台几乎无人问津。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楼梯口四季紧闭的铁门，似乎是因为在教学楼旁边新建了一座四层建筑用于存放新的科学用具的缘故，这座有些年久失修的楼房渐渐被遗忘在了喧闹的日子里。
Nanoha绕过紧闭的铁门和褪色的窗栏，提步来到一道被杂草覆盖的小道上，那里通往一处玻璃破碎的落地窗，似乎是因为位置隐蔽，Nanoha从发现以来也几乎没有看见过有人经过。
穿过落地窗，就能来到科技楼第一层的生物器材室，早已人去房空的室内只有偌大的落地窗投入一丝外界流动的阳光，为这个即将淡去的地方增添一丝生机。
找到楼梯，一节一节向上爬去，轻若无物的脚步声似乎一曲忧伤的笛音。
她仿佛沿着命运铺好的轨迹前进着，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不知道自己会遇到谁。
命运的螺旋，沿着阶梯向上延伸。
Nanoha第一次来这里，虽说更早以前就已经发现了落地窗，但是真正踏入科技楼，还是第一次吧。
拉开天台的门，晴空的蔚蓝色冲入眼帘，远方的风让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铁丝网下屹立的少女。
阳光一样灿金色的秀发，高挑的身影——似乎是听见了开门声，少女回过头，直视着她的是，一双清澈如宝石一般的绯色眸子。
“...啊...”
Nanoha短时间地忘记了启齿，徒劳地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对方冷漠又柔和的轮廓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抱歉，我...我可以在这里吃午饭吗？”
良久，在少女和自己都沉默几许后，Nanoha终于有些结巴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金发少女只是静静地望了望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
“嗯，可以。”
沉寂而温柔的声线让Nanoha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是叫，Takamach...前辈吧...”
小心翼翼地，接下来的问候。
她吓了一跳，连手里的便当都差点掉落在地上，真要那样的话，午饭就报废了。
面前的金发少女还是一样的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啊，嗯...叫我Nanoha也行哦。”
连忙回应，而后得到了少女一个淡淡的笑容，面对陌生人特有的警惕。
“唔...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前辈可是校报上的大名人啊。”
那么叫的话就太不成敬意了。
后面轻声的话语伴随着对方手中的校报一起飞扬在半空中。
“那么，朋友的话总可以吧。”
无视对方的一点小小的吃惊，Nanoha反而有种乘胜追击的成就感。
“所以该怎样称呼你呢？”
放出最后的炸弹，等待烟尘散去。
“Fate·T·Harlawon。”
击中目标，得到了一个轻声的回答。
Nanoha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追捕跟前的猎物，上膛，瞄准——
“Fate，作为朋友，不是应该直呼其名吗？”
Fate绯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疑惑而奇异的光芒，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水色。
似乎在某个时期，不久以前，自己渴望过什么类似的东西吧。
“...嗯，好吧，那个，Nanoha，”
完胜。
不知为什么，Nanoha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寻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吃午饭这样的最初念头变成了【就在这里和Fate两个人吃午饭】回绕在脑海里。
稍稍，有种意外的喜悦，
说不定，她遇上了属于自己的命运呢。
“Nanoha，便当，再不吃会凉的。”
冷静地吐出一句，Fate眼里是一成不变的温和，让Nanoha有种错觉，
这个孩子，似乎为什么而悲哀着。
七，
Takamach Nanoha
这个名字，Fate初见时并非在校报上，而是在家里。
某天回到家，忽然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叠白纸，上头都写着称呼，“Takanach前辈”，“Nanoha前辈”之类的。
她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样的东西了，某些记忆似乎只是昨晚的一场梦，渐渐迷失在初升的晨曦里，她想去抓住些什么，到头来只有一片融化在手心的露珠。
室外的嘈杂提醒着Fate她还在这个世界，手中握着的那些几乎已经浪费掉的信纸，莫名地觉得十分重要。
似乎是想要诠释一段怎样的心情的悲伤举动。
一种，美丽而让人落泪的感觉。
想必，是一个曾经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这么对自己说着，Fate将厚厚一叠信纸整齐地放进书柜里。
而后的日子里，正如一些让人叹气的肥皂剧一样，抱着【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的心理来到科技楼天台，怔怔地望着苍茫的大地出神时，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以为是巡查的校内保安，回过头却是看见一位亚麻色长发，天空一样苍蓝的眸子的少女。
刚刚随意翻看的校报似乎有少女的身影，某某物理竞赛有一举夺冠之类的
——Takamach Nanoha
曾经，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不然，为什么心里会涌出一股温暖的热浪？
这种似悲哀又似喜悦的美丽心情。
自那以后，Fate都会在科技楼上遇见Nanoha，一来二去，二人也就熟悉了。
她得知少女看似开朗的背后也隐藏着一个人行走时的寂寞，稍稍想要看着樱花一季又一季地飘落了，蔚蓝的天空，仿佛一个人都能到达很远的地方。
“抱歉，如果Nanoha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我...”
下面的话语和决心被一记弹指阻止，抬起头，Fate看见Nanoha微怒的眼神，而后，心疼地为自己揉着有些红肿的额头。
对方的温柔让Fate有些想哭。
“说什么呢？Fate在这里的话最好不过了...比起一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和Fate在一起。”
两个人，渐渐分享着对方的秘密。
认真地看着Fate，Nanoha眼里是一片澄澈的温柔笑意，Fate似乎看见了一片深邃的天穹，无边无际地延伸向远方。
有种特别的感动，与Nanoha一起的时光，宛若让Fate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自己所未实现的梦，温柔的微笑和时光。
一天又一天，在那宁静的黄昏下，雨后的空气和橙红色的天空，渐渐消失在面前的是，
触手未及的，小小的愿望。
“啊啊，忘记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抬头望着远空，Fate叹出一口气。
“忘记什么了？”
一旁传来一阵有意思的声音，某人因为嘴里塞满了食物而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让Fate想笑。
转过头，看着Nanoha无辜的眼神，她还是笑了，温柔而淡淡的笑容。
“嗯...一些以前应该很看重的事情。”
这么含糊不清地回答着，Fate再次移开了视线。
“...说起来...那次我也是...”
忽然陷入了沉思的Nanoha稍稍引起了Fate的注意，再次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Fate看见亚麻色的刘海下，有些寂寞的苍蓝色眸子。
“怎么了吗？”
“没事。”
面对Fate担忧的疑问，Nanoha摇摇头想要胡塞过去。
错漏百出的谎言当然骗不过Fate，认真地扳过Nanoha的肩膀，严肃地面对面——
而后，Fate发现Nanoha意料之外有些脸红。
“Nanoha，有什么事情烦恼吗？说出来吧。”
我们不是朋友吗？
这么轻声说着，Fate忽然看见对方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
“...是啊...”Nanoha似乎自言自语地回答着，而后抬起头。
“我遭遇了一次车祸...不过因为被人救了从而避免一死...但是当时除了一片金色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记住...”
稍稍想要跟那个温柔的救命恩人说声谢谢。
微不足道的愿望，被什么冷漠地夺取了，见一面也好，都想说声谢谢——明明是如此容易的话语，却无法对那人说出。
想起都会觉得悲哀。
用力握着Nanoha肩膀的手渐渐松开了，Fate叹了口气，而后扬起一个笑容。
“没事的，我会帮Nanoha找找的。”
即使有多么困难也好，起码尽自己所能吧。
看着对方吃惊的神色，Fate再次笑了，温柔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对方的秀发。
“所以...”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
八，
只是，忽然想要告诉她，
自己的心情。
在这个，阳光和风一样温暖的季节里。
天台的风渐渐减弱，晌午的阳光炙烤着水泥地，散发着让人可怖的热浪。
除了水箱后的一片阴凉，四周都是连蝉鸣也无精打采地夏季阳光，但即使是如此炎热的日子，Fate还是和Nanoha躲在唯一的阴凉里相见。
该怎么说呢？
看着面前红着脸扭捏着的Nanoha，Fate甚至能看到对方额角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紧紧抓着裙摆的手似乎在等待什么的宣判。气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她的舌尖的蓓蕾似乎尝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苦涩，仿佛是黄昏时期的雷雨，让困在教室里没带雨伞的学生哭笑不得。
那么悲哀，那么无奈的时刻。
“....Nanoha...我很高兴...你能...能...”
鼓足勇气，将这个尴尬的气氛打破，而后就看见对方受伤的眼神，似乎连眼角都渗出泪水。
害怕得浑身都颤抖着的Nanoha似乎能看见发梢上耷拉着的猫耳朵。
Fate深深吸入一口气，稳住自己颤抖的声线，继续说下去，
“你能请我吃家政课上的草莓蛋糕....”
但是，这种中国凉茶一样的苦味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有些好奇。
下面这句Fate倒没说出口....
“第一次做就能做得这么好吃....好厉害啊。”
扬起一个笑容，咽下了舌尖的果酱。
而后，却看见Nanoha有些沉默的样子，脸上的红晕有些散开。
“果然...”
“哎？”
“Fate果然是太温柔了...”
Hayate当初兴致勃勃地试吃时，刚刚将蛋糕塞进嘴里立刻又整个喷到了Nanoha的围裙上。
“Nanoha！你家不是开甜品店的吗？为什么这个草莓蛋糕里会有凉茶的苦味啊？！”
像是发现了一头会飞的山羊从教室里飞走一样，Hayate脸上写满惊讶。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真的是，很难吃吧...”
“不是啊！”
见Nanoha泫然欲泣的神色，Fate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一次吃苦苦的草莓蛋糕别有一番风味哦！”
啊，糟糕了...
想都没想就抛出的话让Fate有种想要从这个天台跳下去的冲动。
Nanoha却似乎因此平静了一些，认真地看着Fate，眸子里一片严肃。
决定了什么似的，张开嘴，
“Fate果然是一个笨蛋。”
忽然又被骂是笨蛋了，Fate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复杂。
“但是，
果然还是最喜欢笨蛋了。”
声音安静得让人不可思议，操场上传来某些精力旺盛的学生运动的声音。风停止后，云也停止了，而后，整个天空停下了它的呼吸。
“Fate，我喜欢你。”
似乎是，很久以前，自己一直渴望的什么，
一屋白纸，一夜无眠。
如白蝶一般飞逝的，属于自己的小小秘密。
苍白如雪。
“啊...？”
突如其来如同告白的话语，不对，似乎是被告白了。
Fate显得无所适从，愣愣看着对方清澈的眸子。
这个时候，总应该要回应的吧，拒绝也好，
或是，
“但是...Nanoha....我们都是，女孩子啊。”
——一向不善于与人交际的她，连说出的话语都如此笨拙。
尽管心里狂叫着，绝望地嚎叫着，不是的，不应该这样的，
到头来，嘴里蹦出的都是一些连自己都难以听下去的冰冷谎言。
不对，
“...嗯，我知道了，Halrawon同学，抱歉，这次真的是打搅了...”
不对。
Nahoha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楼梯奔去。
她知道那个一向开朗而坚强地笑着的女孩哭了。
不对！
伸出手，得来的却是一片湿热的空气，握在手心里，绝望得让人想要哭泣。
明明想说的是，
我爱你。
九，
当她全部回想起时，
那些空白的信纸所包含的意义，那些像是梦一样的时光。
全部的全部，都会灰飞烟灭吧。
一连几天没有看见Nanoha。
终于熬不过的Fate在一个中午来到高年级的教学楼，凭着公告栏里的表扬通告得知Nanoha的班级后毅然踏上了楼梯。
匆匆擦肩而过的人们连目光也不曾落在她身上，似乎她只是一丝游动的空气。
但Fate不介意，她向着自己的目标，
坚定地向前走着。
B班中也是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大概是中午，全都挤到阴凉的饭堂里了吧。
但幸好的是，Fate看见了Nanoha，撑着脑袋，低头猛算着数学题，眼中却是一片寂静的悲哀。看见还有些学生小憩的Fate不好意思大声叫，轻轻挡住一个正向外走去的褐发少女。
“抱歉，能帮我叫一声...Takamach前辈吗？”
这么说着，却见对方平静的蔚蓝色眸子里闪出一丝惊异，
而后，这个少女就一直瞪着Fate的脸。
“你找，Nanoha？”
连询问都充满了吃惊的意味。
“啊...打搅了吗？因为几天前和Takamach前辈有些误会...所以想来说声抱歉。”
Fate小心翼翼地解释着，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被认为是不良少女。
“唉？”
这么回答着，褐发的少女缓缓退到班级里，向Nanoha走去。
Hayate忽然将Nanoha跟前的作业本抽走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Nanoha！看得见那个女孩子吗？金发的那个。”
对方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指了指走廊。
顺势看去，Nanoha看见Fate的身影在走廊内闪烁。
“你等等。”
这么和Hayate说着，Nanoha向外走去。
落下的少女，背光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抱歉！Nanoha！上次你跟我告白时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等Nanoha一来到面前，Fate就一下子将她的手臂抓住了，似乎一放手就会被对方逃跑一样。
“...我知道的，Fate...有时太温柔是不可以的啦。”
移开视线，Nanoha眼里浮现出没有理由的水光。
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Nanoha...我从小以来都是，不善于和人交际....所以有时会说错话。”
但是，这次是真的，
“让Nanoha误会了真的很抱歉...我绝对没有拒绝你什么的...”
我——
“抱歉，Harlawon同学，我还有一些事做...失陪了！”
一个转身，Nahoha已经向教室里走去。
Fate伸手，却只能碰到对方柔软的秀发，最后什么都从空气里消失了。
——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所有的所有，成为某个时刻自己缅怀的梦境罢了，
不管是从前追求的，还是现在追求的，
再次看见那个褐发的少女，
是在三周后。
比以往要早地来到天台，一如既往看着远方渺小的城市。Fate轻轻叹出一口气，自己的气息和风一样轻轻消失在空气里。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Fate惊喜地回过身去，却未看见自己所等待的人。
立在门前的是一位有着湛蓝色眸子，褐色短发的少女，淡淡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除了平静之外，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
“啊...原来是这样啊...”
不顾Fate吃惊的眼神，少女提步向前，来到Fate身边后视线放到远方的天边，继续淡淡地说着
：“你是叫Fate·T·Harlawon吧。”
“啊，是啊。”
点点头，对于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说话，Fate感到莫名的紧张。
但她知道，面前的少女绝非普通人。
“你是一直一个人吧，上课也好，生活也好。”
没有看着Fate，少女望向远方的目光似乎离开了这边的世界，向着远方而去。
“....嗯。”
有些谨慎的回答着，摸不清少女的用意，但她说的每一句却是难以反驳的事实。
对方深邃的蓝色眸子像是一个漩涡，不见底的神秘。
“性格也是，很孤僻的吧。”
少女闭起眼，长长的睫毛在风中抖动，泛着淡褐色的光泽。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反问一句，Fate感到胸前一阵压抑。
“果然啊。”少女终于回过头，深邃的眸子落在Fate身上。
“你不知道也是意料之中...”
想要思考什么，但是脑袋却钝痛得不可思议，一片空白。
对方深蓝色的眸子让Fate感到头晕。
“知道...什么？”
有些喘着气，她挣扎着从迷蒙中清醒。
满屋的白纸，纷飞而落，
如同被惊飞的白色蝴蝶。
还是，
落在风中的谁的泪水？
少女望了望苍茫的大地和微蓝的天际，扬起一抹笑容。
“人的生命，就像是远看的那些楼房一样...”
那个笑容悲伤而无奈，似乎是一位看透了生死的神明。
Fate感到，面前的少女似乎经历了一些很悲伤有很温馨的事情。
“仿佛是塑料的玩具，一碰就碎掉了。”
“可是，有些人却没有察觉地行走在世界上。”
带飞的话语化作了风，划过Fate耳边留下了一条，
极轻，极轻的痕迹。
“每次说出来，都会那么让人悲哀啊...呐。”
喃喃自言自语说出一句，少女递过一张报纸，日期似乎是不久前。
【商业街货车失控事件】
大大的标题占据了半张报纸，图片上红色的货车格外显眼。
“想想最近有没有些奇怪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Fate一接过报纸，少女就敏捷地后退几步离开了。
报纸上的地点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也见过这个地方。
打开，里面夹了一张类似明信片的东西。
Yagami Hayate
上面写着这样一个名字。
十，
那个少女说，Nanoha就是在这场车祸中被救的。
这么说的话，
这里也许会有那个救命恩人的消息喽？
这么想着，Fate将报纸带回家，准备慢慢研究一番。
黄昏的天空没有云，出其意料地让人感到安静。
影子任由光芒拉得老长，像是一道没有边界的水痕，在夏天的热浪里弯弯曲曲。
经那个人这么一说吧，奇怪的事情...
回到家门前，Fate若有所思地停下，而后目光稍稍落在旁边的信箱上。
Lindy妈妈似乎， 很久没有寄过信来了。
不知为什么，Fate有些在意。
这么想着的时候，书包里的手机却响起了。
“啊！”
惊呼一声连忙拿出来，发现上面显示的电话号从来没见过。
“嗨！Fate。”
刚刚接通，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
Fate认出了那软软的尾音。
“你是...天台上的...”
“嗯哼？我记得我在明信片上写了名字的啊。”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时的冷漠，反而让人觉得一丝天真。
“...Yagami？”
“嗯嗯，怎么，看报纸了吗？”
Fate立刻握紧了手中的报纸，似乎是本能反应吧。
“没有...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的？”
无奈地对Hayate吐槽一句，连Fate自己怀疑这个少女的真实身份了。
“嘛，在警察局查查就知道了啦...比起这个，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Hayate只是随便回答了Fate的问题，话题一转。
而后，Fate似乎听到了电话中不断重复的杂音。
让她只能捕捉到微小的声线。
“....那人死了哦。”
这是，她唯一听到的Hayate说的话。
而后，断线。
十一，
Nanoha还是没有来天台。
是在躲着我吗？
叹了口气，Fate将自己的眼埋在金色的刘海下。
去对方教室里找的时候也是，刚好就能看见Nanoha匆匆忙忙离开。
远方的风渐渐消失在耳畔，听见时光渐渐在身体里流去，伴随着一些连她都无法明白理解的珍贵东西。往往不等Fate自己反应过来，就悄然离去了，身体似乎日渐变轻，这样奇异的感觉更能让她察觉日子的流逝。
在那美丽的黄昏中，泯灭在天边的是，一个又一个值得珍惜一生的身影。
而后，莫名的，Fate偶尔也会问自己。
“某一天，是否我也会离去呢？”
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让她回过神。
显示屏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接听。
“你看报纸了吗？”
又是一样的问话。
“啊啊，看了...那起车祸有一个人死掉了吧。”
表情微微变得严肃，Fate回答着，看向远方的目光没有收回。
“嗯哼，那Fate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哎？”
面对单音节的疑问，Hayate只是顿了顿，明白Fate想要知道的心情，于是选择了说下去。
“那人是Nanoha的救命恩人。”
紫罗兰色的天空，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
有人在耳边大喊着什么，但是渐渐闭合的清澈眸子却无法理解那个意思。
因为，远方的天际啊，
响起的阵阵柔和摇篮曲，
正是催促这个孩子离开的钟响。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Fate...”
太好了，最后的思想是如此欣慰。
——她没事了。
温暖的东西渐渐从体内流失，
不知道，那双天空一样纯洁的瞳孔中，是否倒影出三途川那灿烂的花海呢？
繁华的城市的灯光在闪烁，
地上一道惨白的痕迹无助地躺在那里。
“想起来了吗？”
川流不息的闹市中的美丽金色闪光，与那火红的货车摩擦。
漂浮而出的意识，被重重摔下后。
似乎已经，飞向了那无穷无尽的宇宙。
在那之前，
下定的决心显得微不足道。
会有遗憾的吧，不能亲口说出那句话，
但是，太好了，
——她没事了。
Takamach Nanoha
是，这个金发红眸的少女，最初，也曾是最不成功的初恋。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Nanoha会看得见你而已...”
作为灵魂，存在于世上，等同一抹空气。
没有这个能力，有着平凡少女平凡生活和幸福的Takanachi Nanoha为什么会看得见Fate。
“既然Fate已经死去...不是应该只有我们阴阳师能看见吗？”
——还是说
“...啊啊，是啊...”
抬起头，深蓝色的天空就像是Nanoha温柔的眼眸，
让Fate只想哭。
【稍稍想要跟那个温柔的救命恩人说声谢谢】
——那一定是，一种深深的思念。
“Fate...”
“嗯。”
“你知道想起自己死去的原因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面对Hayate的话，Fate多多少少有些明白。
对着面前的世界笑了笑，她轻轻输出一口气。
“啊，基本猜到...”
“你会，在几分钟内消失。”
果然...我也是会离开的啊。
还是有些不甘...
还没对Nanoha说的话，但是，
这样也好吧。
砰。
正在厕所隔间打电话的Hayate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撞击声。
匆匆和Fate告别，探出头刚好看见消失在厕所门口的亚麻色发丝。
“....Nanoha？”
嘛，或许这样也好。
十二，
紧紧的，紧紧的，
被忽然冲上来的Nanoha抱着。
风渐渐变大，Fate能感到体温正在被吹散，不敢回应怀里的少女，甚至连伸出手都难以做到。
“Nanoha....”
轻声呼唤着对方，Fate小心翼翼地叹息着。
“...Fate...不要...明明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为什么就要离开啊？”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遇见的，自己最重要的人。
“啊....Nanoha....”
被知道了吗？
自己的事情。
压制着渐渐涌出的泪水，Fate还是伸出手，紧紧回抱了Nanoha。
“谢谢你，Fate...”
“嗯。”
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Fate温和地直视着面前的少女。
尽管知道自己即将消失，上天给予的时间已经熄灭——无法挽留，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如此感激。
“Nanoha，我一直，从很久以前开始，你还不认识我开始，就一直一直喜欢着你。”
绽放的告白，无论用多长的语言都无法好好表达，
那些纷飞的白纸所包含的意义，每日跟随着Nanoha行走在黄昏中的意义。
只是因为，喜欢着她而已。
不等对方回应，Fate已经捷足先登地轻吻Nanoha的唇角。
渐渐闭合的吻带着夏季的热度，彼此的气息结合为一体，等待着消融。
格外小心的，格外温柔的互动，
铭刻着所爱恋的痕迹。
——比樱花还要美丽的初吻和，终吻。
而后，Nanoha的意识渐渐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抹去，
最终落下的是，徒劳的，悲哀的泪水。
为思念那个，即将离去的爱人。
步入地平线后的黄昏里，即将和黑夜融为一体。
“晚安，Nanoha...”
轻轻将少女放在地上，Fate浅吻着对方的额角。
嘴边的笑容，无比宠溺。
“...晚安，Fate...”
夏季的风，渐渐在少女身边离去。
远方的远方，世界的尽头，
是紫兰罗色的，雨后的黄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