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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被甩上的門「咿呀」一聲又被推開了。仍然cosplay成初音的梓
被人從背後推進大廳,然後推人的兇手與一切的始作俑者,大魔導士(自
稱)泉此方施施然跟著走進來。
「唷呼!各位好,我把迷途的小貓帶回來了!」此方刻意提高聲調,
好保證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沒有打馬虎眼的空間,然後揮揮用膠帶黏好的
Starling Inferno,把梓的衣服換回原狀。
梓呆呆站在大廳中央。現在就是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也太遲了。太
遲了。哭叫也沒有用。拔刀砍了那個偽魔導士也沒有用。殺人滅口……對!
她還可以把在場的人都殺光!這樣她的名譽就清白了……
此方拍拍發呆的梓的肩膀,假作好意的提醒她:「你到這裡來好像有
個重要的目的,對吧?」
如果怨毒的眼光是刀,梓已經把此方剁成肉醬了。
悻悻然地,咬牙切齒地,梓把所有的恨意吞進肚子。她的決意是非常
嚴肅的,不能被這個偽魔導士變成一場鬧劇。冷靜。深呼吸。
梓好不容易才把掉了滿地的尊嚴撿回來重新裝好。咬著嘴唇,她大步
走到火爐邊眾人坐著的桌前。律尷尬地打招呼:「那個,我說梓啊,回來
就好……」但是梓給律的注意不多於一個點頭。她站在憂的面前,堅定地
說:「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唯前輩。」
「這樣正好啊!」佐和子也高興,因為籠罩她們的低氣壓總算有個結
束。「反正小憂也已經——」
她的話講了一半卡在喉嚨再也出不來,因為憂冷徹的殺意瀰漫了整個
大廳。
「所以你這次不會逃跑了?」憂冷冷地問。
「最後還是要跟你打一場嗎?」梓的話裡充滿新的決意,「這一次我
不會輸。」
「那就走吧,到城外找個適合的地方。」憂從座位上起身。
「喂,剛剛憂你不是——唉唷!」對急轉直下的事態,律還丈二金剛
摸不著頭腦,澪卻在律的手臂上捏了一把阻止她說話。
。 。 。
梓領著路走在最前面。稍微落後的律澪咬了一震耳朵以後,快步趕上
前面的梓,希望走在一起的這個動作多少能表示一些支持。紬和憂走在一
起,佐和子和此方卻遠遠落在後面,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商議些什麼。
「謝謝你為了小梓演這場戲。」用前面三人應該聽不到的音量,紬對
憂說。
「我也是為了姊姊才會這麼做的。」憂沒轉頭,仍然凝視著前方貓娘
嬌小的背影。
中野梓,姊姊拼上生命所保護的人。
從早上兩人短短的對峙,到冒險夥伴們的證詞,都顯示這個年輕的見
習騎士有著異常出類拔萃的劍術。
但她卻不是一個真正出類拔萃的劍士,至少與她的用劍技巧毫不相稱。
可是,才過了短短的半天,再次出現在憂面前的梓,眼神中卻有了煥
然一新的決意。是什麼人給了梓怎樣的當頭棒喝呢?憂當然不知道,她對
卜卦預言並不在行。
憂知道的是,現在的梓正在羽化成熟的關鍵。要是她能把這份決意深
深刻印在自己的劍上,她會成為一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劍士。
可是,機會只有當下。如果現在沒有人逼著她突破,日子一久,也許
一切又會恢復原狀。
現下,能夠施予梓成長考驗的,只有憂一個人。
如果,姊姊以後仍然會不顧一切為了這個年輕的騎士拼命;如果,將
她從姊姊身旁移開不是選擇……那憂能做的,就只好幫助她成長了。
比較敏銳的澪和紬也感覺到了。所以對於憂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變,
她們默許事態的發展。
「你會放水嗎?」紬問。
「那樣子,就算她打贏我也沒意義了。」憂回答。「我希望她的決心
不只那麼一點點。」
「小梓沒有問題的。請相信她吧。」紬為可愛的後輩掛起保證毫不保
留。
「但願如此。姊姊的背後還要靠她來守護啊。」憂嘆道。
兩人不再交談,在沉默中走向城郊。
。 。 。
青天白日下私鬥,總不好選在太惹眼的地方。最後她們選定的地點在
城西二里的一片林子裡,遠離大路,應該不至於有外人經過。
她們在林子裡找到一塊相對空曠的地方。憂站在東首,表示自己已經
準備好隨時可以開始。梓慎重地走到憂的對面,從背上解下大劍,大口深
呼吸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餘人都退到了一旁,只有紬走到互相對峙的兩
人中間。
「只分勝負,不決生死。可以吧?」她問兩人。
「所以你是裁判嗎?」憂問。
「勝負這裡的大家都看得出來,所以有沒有裁判都沒關係吧?」紬看
看眾人。
澪左右看看,沒人要表示意見,於是做主決定:「紬你就當裁判吧,
有個人主持也好。」
得到授權的紬也不再客氣,先看看梓,再看看憂,然後同時對兩人說
道:「準備好了嗎?」
憂拔出村正,鬆手讓刀鞘落在地上。妖刀狂暴的殺意瞬間如脫韁野馬。
梓把大劍握緊,不發一語。
紬高舉的右手落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