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年雪烟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记得最后她失去了意识，大概是兽化了。然后似乎有闻到秦吹墨身上的味道。那个她十分熟悉的味道。那一瞬间几乎是夺回了意识，于是拼尽全力打晕了秦吹墨。那样的话，秦吹墨应该是没有被自己杀死的吧。

“扣扣——”

年雪烟回过神，秦久泸就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这真是一场惨剧。”声线依旧平稳。真是没有感情的人类。

“死了三十几个人，你还能这么冷静呢。”

“我的女儿没有死。那就可以了。谢谢你。”竟然还深深鞠了一躬。

“真是冷血。”年雪烟忍不住嘲讽，“所以，找我什么事？”

“你完成了你的任务。这是你的。”伸手递给年雪烟一张纸，“你已经完成你要做的事情，现在就应该去维也纳了。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墨墨的面前。你知道的。你对于她来说，太危险了。”

“……”年雪烟接过去维也纳的推荐书，盯着看了一会，勾起了笑。

努力了这么久，甚至拼了命。就为了这么一张纸。结果还是像用过就抛弃的棋子，被用完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被随手丢弃。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出现在秦吹墨的面前。不过——”年雪烟的笑容加深了，慢慢伸手，轻轻地撕了那薄薄的，用命抢来的纸，“这种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

“哦？你对自己的实力那么自信么？”

“不。我只是决定了，不再演奏。”

“为什么？”

“……不为什么。”年雪烟闭上眼，“秦大人，我累了。不送。”

“……”

秦吹墨醒来就发现年雪烟不见了。如果是平时，年雪烟一定是守在她床前的。但今天没有看到年雪烟的身影，却是纪璜，和秦久泸。

“爸爸？爸爸！雪烟呢？雪烟在哪里？她没事么？”

“她走了。”纪璜拉住有些激动的秦吹墨，“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但是她撕了去维也纳的推荐书，人也不见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走了？为什么？她不会的！她怎么会！她怎么会……抛下我……”秦吹墨低下头，眼泪慢慢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雪烟……年雪烟，竟然抛下她离开了！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她无比温柔的雪烟……怎么会呢……为什么……

“她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不行，我要去找她，找她问清楚！”

“冷静，墨墨。她不会回来，也不会让你找到！你不要胡闹了！”秦久泸终于开口了，是难得的威严，“从今天开始，你就和纪璜去维也纳！不要再想年雪烟的事了！”

“……”秦吹墨突然平静下来，好久好久，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个时候抗挣是没有用处的。再怎么闹那个冷血的父亲也不会让她去找年雪烟。看样子连雪烟的离开也和这个冷血的男人有关。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年雪烟的！但是现在，她会听这个她叫做“爸爸”的男人的话。她一定会找到年雪烟，但在那之前，必须有反抗父亲的力量。她不会输。即使对方是她的父亲，她也绝对不会输！

雪烟，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然后。还有很多很多话，必须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