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雪狼君
更新时间:2012-02-26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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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狼君 于 2012-2-27 15:48 编辑


這次是偵探文長篇系列第一章,也是第一個案件的上半部分。

因爲是中考黨各種坑爹,所以寫的時候要和家長老師鬥智鬥勇,經過兩次感冒和一次發燒的魂淡摧殘,在今天終於能上交真的是謝天謝地(歐飛


感謝催稿太太,校對機油以及後勤工作太太,你們幫了好大的忙 ヽ(TД T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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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隱藏的佐證(上篇)





——二月十一日晚間七時三刻

海鳴市中心某一公寓前——




「抱歉。借過。」


用略帶歉意的好聽聲音重復這樣單調的音節不下十幾次以後,菲特才真正得以擺脫人群,鉆進相比之下幾乎無人、相當寬敞的黃色警戒線內,短暫地緩一口氣。


如果沒有那七八輛黑白相間、車頂上警燈紅閃閃的高調警車形成一個厚實的包圍圈,這棟「螞蟻工房」式風格的小公寓丟進市中心就基本再也找不到。


走進庭院裏時,雨下得更大了。菲特沒有帶傘,黑色毛呢大衣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雨水,像長了一圈厚厚的白絨毛。她擦掉工具箱上雨水,抬頭看正對面有著開放式鋼制樓梯的普通公寓,在黑色氛圍的籠罩下徒然膨脹開來仿佛一隻濕淋淋的蛇怪。


二樓那間敞開著防盜門的住宅想必就是被害人的家,比較熟悉的幾個鑒識課人員不斷地出入住宅,工作顯得十分得心應手。相比之下,另幾個站在二樓與一樓之間的平臺上不知所措或者動作僵硬的新人警員,在沒有前輩指導的情况下就顯得十分苦惱。




「那個,抱歉……」菲特向平臺上可憐的新人們喊,「你們把死者身上隨身攜帶的物品拿出來以後就可以把屍體搬走了。」


新人們顯然都認出了菲特,聽到這些話以後紛紛表露出「被救了」的感激神情,用敬語大聲地回答了「謝謝」。


菲特學著平日裏的疾風工作時候的樣子,回以對方溫暖的微笑。




作爲八神警部的好友+好幫手之一,指導新人的事情菲特并沒有少做。


而除了熟知疾風平日的工作內容,根據電話裏疾風一如既往無意中透露出些微疲憊的語氣,菲特也能大概地猜中今天原本因休假而補眠著的警部接到工作電話時的場景。


——被值班的新人刑警驚慌失措的電話吵醒,在對方報告「XX處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的同時掀開被子熟練地抓了制服外套冲出房間。接下去,雖然已經經歷了許多事件,但依舊要先驚訝無比地喊出一句「什麽!」之類的感嘆詞後,再開始聽警員們竭盡全力描述完整的現場。


通常的下一步,就是聯繫兩個致力於這一方面卻不是警察的自由偵探——高町奈葉和菲特·泰斯塔羅莎·哈洛溫。


如果說以上是專屬於警部在休假期間略顯苦逼的工作序幕,那麽「接電話,瞭解清楚情况并且同時冷靜地分析局勢,然後用甚至比大部分援助警員更快的速度到達現場」這樣同樣也毫無新意可言的流程,就歸于奈葉和菲特的工作範疇內了。


并不完全是以「逮捕犯人」的理由出現在現場,只是兩位偵探在「平時應該多多練習」這一想法上達成共識。明明是抱著「開闊視野」的態度來學習的,但三番兩次效率極高地破解謎案,令人咂舌是沒錯,但在起初一段時間內使一課的警員們心情低落壓力山大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也說了,只是在「起初一段時間」而已。

工作認真務實的八神警部第一個意識到「不是我們效率太低,而是兩人太過高能」這件事以後,部下們的苦惱也就大都煙消雲散了。


這些姑且都算是作爲一個偵探,平時較高頻率接觸、就算反反復複被好友拿出來相互調侃也不會讓菲特感到厭煩的事。




而工作時候最討厭的——


菲特一如既往沉默又悲哀地盯著警員們穩重又緩慢地抬著放置冰冷屍體的擔架,經過轉角、走出庭院後,不出所料聽見了外面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的各種聲音。


嘆氣聲,咂舌聲,尖叫聲,冷笑聲。


——就是這樣的聲音。


前幾項放在一旁不談,最後一項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這是毫無責任的行爲。


菲特不太自然地揉一下眉毛,她再次環顧了一圈四周,目光落在漆色斑駁的鋼制樓梯上,在相比之下更加溫暖的黑暗裏,沉重地走上去。






這是菲特目前短短十年與奈葉共同相處時間裏,等待時間特别漫長的一次。她獨自一人坐在死者的公寓裏的沙發上用倒了咖啡的馬克杯暖著手,周圍是無時不刻在工作的鑒識人員拖著工具在并不寬敞的空間裏走來走去,用滿是疲憊的目光和語氣互相交流。


雖然心情并沒有剛才聽到那樣過分的聲音沉重,但這樣的氣氛也太過壓抑。


一個穿著白大褂,綁著淡金色中長髮的眼鏡男子走過來,看起來比普通的鑒識人員更加疲憊,但語氣還是如往常一樣,對人無意的圓滑。


「菲特,」他把手抄在白大褂前方的兩個大口袋裏,「你覺得這次有必要驗屍嗎?」


「有必要,這樣下結論就能更準確一些。」菲特抬頭向尤諾無奈地眨眨眼,「抱歉,接下來要麻煩你了,尤諾君。」


那個被稱爲「尤諾君」的男人毫無底氣地苦笑一下,聽上去就仿佛企圖再做最後一次掙扎:「不用聯繫家屬嗎?」


菲特認真考慮了一下,轉過身十分真誠地指了指壁爐上幾張裝裱起來的單人照:「似乎這位小姐應該也沒什麽關係特别深厚的親人。但是我認爲也要等疾風來了以後才能决定,畢竟她才是正式的警部。」


尤諾的苦笑明顯更加僵硬了,表情古怪得像是嘴裏含了一塊生薑。




菲特平時與尤諾私下并沒有來往,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僵硬地維持著「只有在工作時才會交談」那樣的微弱關係。


在菲特十五歲以後的記憶裏,每一次見到擔任驗屍官的尤諾君——講得稍微失禮一些,就是真心地覺得他面相格外帶衰,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工作長時間只能面對著不會動的屍體的緣故。當然,如果面對的東西突然動起來的話,他肯定也扛不住。


只有在某一方面上菲特和尤諾的確是有些微妙的敵對關係。兩人之間實際上只因爲一個人而這樣不尷不尬地系在一起,就像一根細繩上的螞蚱,日復一日毫無生氣又不得不循環往復地蹦達著。


沒錯,那個至關重要的角色,就是高町奈葉。




「……奈葉還沒到嗎?」

「……嗯,這次奈葉是和疾風一起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

「……嗯。」


「……」




在兩人都真心不想再用這樣毫無營養的模式來對話(當然同時又不想與對方談論有關奈葉的事)後,兩人就一直延續著這樣尷尬又詭異的沉默氣氛,直到防盜門再一次「啪」的一聲撞擊在墻壁上。


「菲特ちゃん……對不起我遲到了!」


奈葉就仿佛四十五分鐘前的菲特,進門之後就匆忙地試圖抖落白色大衣上霑到、還未被吸進毛料裏的水珠,然後彎腰脫去跑鞋。於是菲特聞聲抬頭時,第一眼就看到她精緻的下巴,以及幾縷頭髮軟趴趴地滑進領子裏搭在凹凸有致的鎖骨上,一瞬間有一種電影放到最後的窒息感。


「我沒有關係哦。倒是奈葉,别著凉了。」


同爲女性,菲特看到這樣散發著濃郁女性荷爾蒙的奈葉時,還是忍不住舔舔并不乾燥的嘴唇,那麽在場男士們的神色就不必描述了。


奈葉抬頭後才看到眾人灼熱的視線,愣了一下,但立即一如往常友好地微笑著,很自然地看向菲特那邊:「大家辛苦了。那個……嗯,菲特ちゃん稍微過來一下。」


「嗯?」

「剛才出門的時候啊,背上好像霑到什麽……」


奈葉伸手把菲特拉到面前,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身上不同沐浴露的香味。她踮起腳在菲特的耳邊輕聲說完後,菲特一臉了然地伸手繞過她的腰,微微側過身去看她的外套背面。


「是葉子呢。」


「這樣……啊對了,這麽晚了還要菲特ちゃん跑出來,抱歉~很累了吧?」


於是在室內人員聽到對話好奇地轉頭時,眼前無疑是一副挑戰視覺底線、令人血脈噴張的曖昧畫面——稍微高一些的菲特從奈葉背後伸手過去環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奈葉的肩膀上,偏過頭用溫柔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著「稍微有一點」。然後奈葉則非常配合地回過頭去,靠近菲特的臉說:「那結束後,稍微睡一會兒吧?」


幾個站在周圍的男孩子看到這樣的場景,胸腔明顯大了一圈,那一口用力的深呼吸後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遮掩自己已經沒出息地燒紅的臉,這種時候他們滿腦子一定都是豆腐渣一樣的糟糕畫面。

距離她們最近,同樣聽得最清楚的尤諾,臉色慘白得讓人擔心他會不會馬上休克。


然而仍站在門口,已經被無視了好幾分鐘的疾風看到部下們頭髮倒豎面紅耳赤的樣子,露出一副痛不欲生混雜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隨後不動聲色地帶上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在别人看不見的情况下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只有站在疾風這個角度才能看到菲特臉上笑得很壞心,相處十幾年當然也能猜出來此時奈葉臉上的微笑是什麽性質。


「利用現在大部分男孩子們普遍不太正常的精神委婉地斷絕他們不必要的念想。」——這種把戲從奈葉上高中某一次被人告白後開始,兩人一直樂此不疲地玩到菲特上高中。


前一段時間一直沒有遇到什麽特别難纏的追求者,但如今尤諾·斯克萊亞卻成了先例。疾風看得出,這個人讓菲特很頭疼。而奈葉卻難得非常遲鈍,完全沒有意識到菲特頭疼的原因。




這一次還是菲特先注意到了疾風。她臉上依然是「勝利的奸笑」,慢慢地鬆開摟住奈葉的臂膀,側過身時能看到她挺拔的黑色大衣上雪白的羽毛别針,看起來與奈葉胸前戴著的另一隻如同菲特大衣顏色一樣的啞黑羽毛别針十分般配,就像她們兩個人一樣般配。疾風無奈地笑了笑,走進房間。


「看樣子應該開始工作了呢。」







「死者龍川流,女性,26歲,是這間公寓的主人。可能是因爲雨天樓梯濕滑,不小心跌倒撞擊到後腦而死,應該是起意外事件。扎菲拉,把那個拿出來。」


希格納姆熟練地報告完畢,於是她身旁身材魁梧、比起警察看起來更像保鏢的健壯男人略微頷首,然後一言不發地抬起手,手心裏放著剛才新人們帶過來的證物袋。


「這些是衣服口袋裏的遺物——上衣左邊口袋的、上衣右邊口袋,剩下這個是襯衫口袋。」


疾風從中拿了一個裝著鑰匙串的口袋。


菲特一直走在最前面,但依然轉過頭看著希格納姆:「死者當時是去工作吧?」


「工作?這樣的時間嗎?」


「是的,主人疾風。泰斯塔羅莎說的是事實——死者要去樂團演奏。初步推斷死亡時間是在下午五點。」希格納姆邊說著,從制服內側口袋裏又拿出一個證物袋,「在死者化妝盒裏發現了音樂廳的通行證。」


菲特先到達了平臺,彎下腰看那個如被發現時候一樣被擱置在地上、看起來比較像小提琴的樂器:「死者是個中提琴家。」


隨後到達的人員沒有一個提出異議——在場的人都知道菲特在聖祥高中的交響樂團裏擔任首席小提琴手,而且時常擔任指揮工作,可信度百分之兩百。


「但是,她爲什麽不坐電梯呢?」

「大概是因爲覺得走樓梯會比較快吧。門牌號是201,一個人住。就是剛才那個房間,要再去看看嗎?」


菲特認真听著希格納姆用一貫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語調禮貌地回答,然後看她沉默地站在疾風身後等待命令的樣子,感覺就像追隨帝王的忠實騎士。


而疾風沉默著抬手看另一個攥了很久的證物袋。


因爲夜視能力比較好的關係,菲特還能清楚地看見證物袋裏裝著的鑰匙串外觀。三把鑰匙一個環,普通意義中最不普通的也就是旁邊栓著一隻可愛的龍貓掛件,目前市面上已經停產了的款式。


「剛才就很在意這個啊……希格納姆,這是哪裡的鑰匙?」

「玄關。」

「在哪裡發現的?」

「死者左邊上衣口袋裏。這邊有標識。」


希格納姆修長的食指在袋子上方的膠帶紙上敲了一下,才看出來原來上面寫著「左邊上衣口袋」幾個字。


菲特猛然想起了一些事,她抬頭去看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奈葉,發現對方的表情和自己特别相似——如同緝毒犬嗅到了毒品甜膩的氣味,會有突然豎起耳朵這樣明顯的徵兆。這樣短促而興奮的對視對於默契度爆表的兩人來說,同樣意味著「某件事很不尋常」。


「疾風,這個借我們用一下。」


有件事不對勁——疾風熟知這一點,轉身準備跟隨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負責任地沒了蹤影。兩人(其中一個的確一如既往,另一個仿佛加了最高級的Buff一樣)身手敏捷,動作矯健得像綠林悍匪。不久後就聽見樓上傳出「轟隆轟隆」或者「鋲鋲梆梆」的噪音,要不是腳踏著實地,疾風感覺自己就像站在鐵軌邊上,火車從前面冲過來了。


「奈葉ちゃん,菲特ちゃん,嚴重擾民也是會被逮捕的哦。」




「說起來,疾風,」菲特拿著工具盒在公寓裏走來走去,爲了讓門外的疾風聽清而大聲地喊,「聯繫過樂團負責人了嗎?」


「什麽?」

「就是她就職的音樂廳,她的同事不應該還在等嗎?我記得今天海鳴音樂廳只有一場演奏會,晚上八點半開始。」

「那個的話,希格納姆已經聯繫過了。演奏會已經開始了,大概是因爲有預備琴手吧。」

「那就沒關係了。」




菲特在書桌前停下來。


已故的主人生前一定是一個是很愛乾淨的人。書桌上樂譜分别都理好了類别整齊地放在左邊,而一些被拆開的牛皮紙制資料袋用鎮紙壓在右邊。書桌臺燈放置在左上角,菲特伸出左手輕輕地按下按鈕,柔和的白光霎時籠罩了這個角落。


她若有所思地關掉臺燈,然後轉身走到客廳裏,站在那個顯眼的大魚缸前——希格納姆在幾分鐘前就站在那兒了,她看著魚缸,表露出同情和疑惑。


「希格納姆?」

「啊,泰斯塔羅莎。你看看這個。」


清澈的水裏,幾條銀色的帶有黑色斑馬紋的小熱帶魚毫無生氣地躺在砂石上,很顯然已經全部都死了。


「爲什麽都死了呢?」

「不知道。」

「可憐的魚。」


菲特注意到魚缸裏毫無動靜的製氧機,側過身就看到了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插頭,蹲下身重新插上電源。製氧器發出嗡嗡的聲音,不算輕,但也不會被人歸爲噪音一類而被討厭。但和窗外的雨聲混雜在一起听,讓菲特看起來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


「泰斯塔羅莎,你看出什麽了嗎?」

「嗯。奈葉是不是還在門口?」


菲特蹲下身重新拔掉插頭,房間裏就又只充斥了室外大雨的淅瀝聲。


「是的,和吾主疾風在一起,似乎是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希格納姆說到這裡稍微遲疑了一會兒,經過慎重的思考後,她還是誠實地補充道,「斯克萊亞也在那。」




接下來菲特的狀態就可以用「像富士山一樣」來形容——臉上掛著寒冷的冰霜,內心翻滾著滾燙的巖漿。連平時寡言少語的希格納姆都忍不住善良(……)地提醒她:「泰斯塔羅莎,你確定你的臉不用放進微波爐裏面加熱一下嗎?」


而讓菲特稍微得以安慰的是,奈葉正倚在玄關的墻邊安靜地思考,和尤諾之間保持了安全(到爆)的距離——據說在進行實驗時,尤諾被鎖在門的另一邊,而疾風在途中一直保持著意味不明的沉默。


「菲特ちゃん?」

「嗯,和我們想的一樣。」


「那麽菲特ちゃん也試一下吧……」奈葉從左邊口袋裏拿出鑰匙(因爲是左撇子),打開了門的保險。


尤諾看起來非常苦逼地站在門口,面相更衰了。


「有線索嗎?」


菲特含糊不清地回答了類似「嗯」這類的語氣詞,左手握著門上的手柄,用奈葉遞過來的鑰匙插進鎖裏,轉動一圈鎖上門,然後用右手習慣性地放進上衣右邊口袋裏。


像這樣來來回回試了兩次,菲特就把鑰匙遞還給奈葉。除了對奈葉能力十足的信任,菲特覺得實驗結果本身就是毋庸置疑的——從過去十幾分鐘內連續不斷的、各種風格的關門聲音可以看出,做這個實驗的絕對不止她們兩個而已。




旁邊的警察們眼裏閃爍著「完全不懂」這類的目光。這時候奈葉和菲特就必鬚承擔起「讓大家知曉判斷依據」的責任,這也是偵探的工作內容之一。



「第一,死者書桌上的臺燈在左上方,說明她是個右撇子,但鎖門的鑰匙卻在上衣左邊的口袋裏被發現;第二,養著熱帶魚卻在出門前拔掉了自動魚缸的電源。明明知道魚會死還這樣做的,就一定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菲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是殺死主人的兇手。」


「也就是說這是起殺人事件。」


奈葉用柔和的聲音小聲地說完了這句話,語氣就像平時說出自己喜歡吃的食物的名稱一樣平靜,然後從門鎖上抬起像滄海一樣深邃的目光,緩慢地從每一個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菲特的臉上。


菲特看向她的目光就像煮沸時的巧克力散發的氣味,甜蜜、濃稠又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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