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覺得自己最近寫的東西，好像正巧符合到一些人的心聲呢？ww

覺得自己這篇寫法很微妙，竟然會這樣玩第三人稱轉換，哈哈哈哈

自然而然就寫成那樣了，希望大家讀起來不會覺得不流暢（羞

幸乃也有引人(狼)入洞的這一天，太開心了。孩子妳終於不用當個告白失敗者（拭淚（靠

５ 說了才算數

志穗感覺自己好像透明外殼的3C產品，藏在裏頭的線路配置、大小零件似乎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幸乃沒有明講，可是志穗也不可能裝傻說自己不明白－－……老師知道我喜歡她。

不管是幸乃的眼神，語氣，笑容，還是問話的方式，都透漏著確信。在此之前，幸乃似乎甚麼都沒察覺，為何這時，會突然像是把事情都摸得透徹？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被知道？不管是言語對談、肢體互動、邀約方式，她都很小心翼翼而不超過朋友的界線啊。

志穗腦袋一團渾沌。

不能否認，幸乃分手她當然是開心的（即使這份開心不可能表現出來），畢竟打從知道幸乃有男朋友以來，她對這件事都很介懷。即使她暑假常和幸乃出去，她也不能夠完全坦然的感覺快樂。

她明瞭，對方再怎麼跟她要好都不會是她的。

喜歡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喜歡了就會想佔有，有了這種念頭，就會把自己變得不自由。她其實無法自滿於那狀況，尤其在越相處越覺得喜歡時。

好吧、或許她還是有在等待，內心還是隱隱有在期待吧……可是現在這情況算甚麼呢？

老師說分手是因為『有另一個更在意的人』……這是代表她喜歡上另一個人了？

可是－－……可是她卻又引導我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

啊－－這算甚麼啊、老師喜歡別人，她知道我喜歡她，又誘導我承認我喜歡她？為什麼要這樣啊……

甚麼嘛……我搞不懂啊……

因為不可能嘛、不可能是……老師在意的那個人不可能是我對吧？

還是老師根本不知道我喜歡她，是我誤會了呢……

可是看起來像是那樣啊、像是她很清楚…………我喜歡她啊……

啊啊……唉……唉唉…………

哀號的聲音在志穗腦中不斷發響。

幸乃最後並沒有讓她請客看電影，幸乃說那只是玩笑話而已，怎麼好意思讓學生請客。雖然志穗想請她，還是被堅決的婉拒了。她漸漸覺得，幸乃會告訴她失戀，會叫她請客，都只是在測試她會有甚麼反應似的。而且，嚴格來說，甩人，看起來又不傷心的人，應該不能歸類在『失戀』。

志穗根本不知道電影演了甚麼，出了電影院她一句對白也想不起來。她一直在反覆思考幸乃的話，句子段落間，背後暗藏的含意。

她想不透啊。

就算也只有那幾種可能，可是，她又怎麼能確定答案是哪一個？

起初，她很慶幸幸乃說：「妳不必現在告訴我是誰也沒關係。」

漸漸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即使有碰面幸乃也都沒再提起那個話題。她越來越感到不對了，慶幸是不對的，因為這樣拖磨更是折煞人的痛苦。究竟為什麼幸乃要把她逼到承認有喜歡的人，而且只要幸乃想問，她就非說不可的窘境？何時會突然被問到，這件事全然無法預料。她好像抱著小地獄，膽戰心驚，如坐針氈般的度日。

她有時會有念頭閃過，希望幸乃不如俐落的就直接提問，她也不會對幸乃說謊，不管結果如何，總之她可以就此解脫了也不一定。

不，這樣也不好，不可能解脫的。因為她喜歡老師，如果被討厭……這種事無論如何不想發生。如果不討厭好了……應該也無法自然的當朋友了吧？這件事或許就一直隱瞞下去才是正確的，不管老師是不是心知肚明卻不戳破，目前能和老師保持這樣的好友關係就已經是最佳狀態了吧？

她覺得腦袋裡有兩邊領土，雙方每天都在開戰卻沒有結果。

幸乃和她交談時，說話方式依然非常悠閒，沒有一點急躁的地方。

那讓志穗更加焦躁。

很多次很多次，她看著幸乃都有股衝動，很簡單，很短，只要一句話，一瞬間就結束了。

老師我喜歡妳。

她真的很想說。

可是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

她覺得自己說不定就要瘋掉了，可是就算她瘋掉一開學還是有個模擬考，並不會因為瘋掉就喪失考試資格。

她嚴重的無法專注，以前兩人一起念書時，她確實偶爾會偷瞄幸乃，愉快的分一下心。不過現在是連看都不用看，坐在一起就無法靜下心，煩惱不斷往思慮深處毫不留情鑽呀鑽的，然後附著沾黏，絲毫無法擺脫。

這種煩躁憂慮鬱悶的狀況直到開學的前三天，幸乃問志穗要不要去她家念書，她說她是一個人租套房住，不用顧慮家人在，要何時來何時走都很方便，老是在外面念書也是花錢（因為兩個人都不是去圖書館而是去咖啡廳、速食店、點心店之類的），如果不介意要不要到她家？

……老師獨居的套房……

內心的悸動和期待已經不是普通的詞可以形容，必須再深刻、再多一點，精準又簡單明瞭的解釋就是－－超級想去。

志穗很清楚，眼前是個深坑，黑不見底，不過她還是想往前摔。

雖然並不是粉身碎骨也無所謂……不過就粉身碎骨吧。

＊＊＊＊

幸乃的單人套房不算大，不過該有的家具俱全，單人床、衣櫥、雜物櫃、三格式的小書櫃、書桌（書桌上有電腦）、小和式桌（幸乃說需要時才擺出來）、小冰箱、電視。擺進去也算剛剛好，沒甚麼多餘的空間。木板地，鵝黃色的窗簾，房間很乾淨，桌上的書也收拾得還算整齊。「當然是整理過的。」幸乃不避諱地直接表示。

床單是白底，顏色可愛的幾何圖案，枕頭邊擺著幾隻動物娃娃，志穗注意到了長頸鹿和鱷魚，想起幸乃畫在筆記本上的圖案，搜尋了一下發現鴕鳥坐在書櫃上，眼睛圓圓的一小點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書櫃裡有教科書，也有小說和漫畫。書桌前的牆壁上方有白板行事曆，還是Ｑ版的動物圖案，避免失禮，志穗沒有仔細看上面的記事。

大致上整個房間，就像主人一樣，有許多可愛的小東西。『可愛』這個形容定義或許有點廣泛，但總之不是花俏、三八那種，而是簡單、清新，完全是志穗可想像，而且喜歡的那一種感覺。

幸乃倒了奶茶，拿出餅乾放在和式桌上一起吃，兩人大約從下午兩點半開始念書。

當然志穗是不可能因為換了環境就能夠靜下心來。因為高度的關係，即使在不抬頭只轉動視線的狀況下，她還是可以清楚看到幸乃的手，頸部，下巴，臉，雙眼。

……獨處。

好喜歡老師……喜歡到不行了。老師到底知不知道呢？

越來越搞不懂，老師到底在想甚麼了。

越來越意識到，模擬考範圍搞不好念不完了。

即使努力要自己專心，念書的速度還是慢了很多，而且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也相當疲憊……

到後來志穗幾乎是趴在書上看書了。

……需要解藥，需要出口。

感覺煩悶到快念不下去時，無預警的被幸乃摸了摸頭。

那種自然而然的溫柔，總讓她覺得有點難為情……但她仍寧願裝作渾然不覺似的不躲開。

這百分之百不是解藥，是毒藥……可是還是拒絕不了。

若要自己狠下心來抽離分割，說不定還是被毒藥一點一點侵蝕來的幸福。

……啊……真是懦弱。自己是在何時變成這麼懦弱的人的呢？

「累了嗎？」幸乃聲音和緩的問她。

「……一點點。」

「要不要先去吃晚餐？」幸乃慢慢收回手。

不知不覺，天也暗了，時間約莫六點半。

「嗯……好啊。」

喜歡幸乃的手那樣輕輕的碰觸，那種感覺既舒服又放鬆。

像幸乃這樣的肢體接觸，她希望不會停止，希望想要的時候就能夠得到。

……她知道，她想要的不只是朋友關係。

內心強烈的……希望能夠更進一步。

面對面吃飯，閒聊，平淡的互動讓焦躁的心情更加膨脹。

－－……真的真的，很想更靠近妳。

看著幸乃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念頭。

很想說，好想就這樣說了喔。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然後呢？

能感動她嗎？能期待甚麼嗎？或是被拒絕？讓她覺得難為？

告白是自私的一件事？說出自己的想法，袒露自己的情感，有時候只是給對方壓力……？

……不行。還是說不出口。

吃過晚餐兩人一起走回幸乃的套房，那一段路兩人沒甚麼說話，巷子裡四周安靜，只偶爾聽得見住家傳出電視的聲音。路燈不怎麼亮，黑色的野狗悠悠哉哉的散步經過兩人面前。

「吶……藤倉」

幸乃邊走邊轉向志穗，志穗也看著她。

「妳想說的我知道喔，妳也不必擔心說出口。不過不管怎麼樣，就是要說了才算數。」幸乃微笑著這樣說，神色間的體貼和調皮，平衡的太迷人。志穗只能傻楞楞的望著她，腦筋像被凍結一般，僵硬的無法運作。

過了幾秒，腦裡首先冒現的是驚嘆號：『老師果然知道……！！』

然後是問號：『可是為什麼會這麼說？莫非、莫非……是自己覺得最不可能的那樣？』

最後是驚嘆號加問號：『所以老師這樣說……是在逼我告白！？！？』

啊……呃……所以……這……那……

志穗忽然變成啞巴似的說不出話，微啟的嘴巴一時說不出隻字片語。

「……老師……老師說在意的那個人是……」

幸乃打斷她，簡潔的說：「優等生，老師只給提示跟方法，答案要自己找。」

唔…………

幸乃走在前面一兩步的位置，她靜靜跟在後面走。

…………喜歡我嗎？

老師也喜歡我嗎？？

她默默盯著幸乃走在前面的身影，盯著幸乃隨著步伐擺動著的手掌。

……好想牽喔。

可以牽嗎？

如果老師也喜歡我……

如果老師真的喜歡我的話…………

那我應該就能夠說出口了啊……？

可是，天啊……那樣的話語……原來就算風險降低了，還是好難說出口喔…………

啊啊……怎麼會這樣……

「一定要用說的嗎……？」志穗輕聲問。

幸乃回頭看志穗，彎著嘴角笑。「這是門檻啊。」

「喔…………」志穗無奈地垂下臉，兩人仍保持著一點點距離走著，不久後就回到了幸乃家。

志穗坐在和式桌前，瞪著桌上講義。

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要在這種狀態下還若無其事的繼續念書，實在辦不到。

幸乃站在小冰箱旁，拿出寶特瓶裝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看著志穗定不下心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我看妳這樣也念不下書喔，要不要今天先到這？」

志穗低著臉自言自語似的說：「……可是……就算現在回家……我也……念不下書吧。」旋即她又意識到這樣發言似乎不太好。「啊……對不起，我還是先回家吧。」她邊說邊動手闔上書本，收拾桌上的筆。幸乃把寶特瓶擺回冰箱，然後腳步輕盈的走到志穗身旁坐下。一下子拉近的距離，讓志穗不知所措的停下手邊動作。

「妳要回去了啊？」幸乃說。

這句話很耳熟，似曾相識。

志穗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幸乃第一次在保健室留她似乎也是這樣的語句。

「……因為妳剛剛不是說……今天先到這……」

「對啊，可是我又沒有趕妳回家。」

「……喔……」

……一定是因為自己在退縮，才會下意識的那樣想吧。

「想不到優等生這麼沒膽量，知道答案了卻不敢交卷。」對方雖然微笑，但語氣卻似乎帶著一絲不著痕跡的埋怨。

「我…………沒有這種經驗嘛…………」志穗說完不禁嘆了口氣。沒有單戀，當然也沒有告白過的經驗，原來這需要這麼多勇氣，不是大口吸氣深呼吸然後就可以說出來的。「……真的一定要說嗎？」

「因為我想要聽啊。」幸乃笑咪咪的說。

「因為這樣……妳才讓人說了四次嗎？」志穗無奈的望著她。

「妳的話，一次就可以了。」幸乃仍笑著。

啊…………

不行了。

對老師可愛的單純笑容，還有自然地說出那種話，絲毫無力招架。

簡直像直球飛入手套，一分不差的被掌握住了。

「老師……」

「嗯嗯？」幸乃表情期待的看著她。

「可以親妳嗎？」

「蛤？？」

「只要一下下就好……」

「等等！不是這樣吧！」

「只要親臉頰就好……可以嗎？」

「為什麼變成這樣？」

「……拜託……」她懇求的望著幸乃。

「……唔……」幸乃動搖著，畢竟志穗從未這樣請求過她。

可是、可是……甚麼啊！？這種事不是更讓人害羞才對嗎？

幸乃的耳朵轉眼熱了起來。

「老師……」

志穗實在很難得，即使看幸乃為難也不撤退，簡直像個小朋友一樣的懇求。

「好、好啦…………」

幸乃稍微轉開臉，她不能夠輕鬆的直視志穗那雙眼。

－－……原來這是藤倉眼神中的那份熱度，坦白表露的模樣。

那一瞬令人喘不過氣。

那熱切，好像會將她包覆吞沒似的。

－－這樣也沒關係嗎？

她感覺到志穗的嘴唇輕輕覆上她的左臉頰。

志穗淡淡的氣息，讓她屏住呼吸。

只是這樣，淺淺的，微小的舉動，柔軟的接觸，就讓她心跳得好快。

－－這樣也沒關係吧。

身體會緊繃，會緊張，可是卻不會抗拒，完全不會覺得討厭。

每一次，都被這個人牽動著思惟。

不管是試探這個人，還是想疼惜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更確切明瞭，理所當然。

－－因為我，也喜歡藤倉。

擁有明白的輪廓，感覺的到反應，具有深度和厚度的情感。

似乎就像－－那個人曾經告訴過她的一樣。

志穗的臉微側著湊近她，意料之外的舉動，本能反應是先將對方阻截下來，幸乃伸出手指隔在她與志穗的嘴唇之間。

「……不可以嗎？」對方柔聲問，那聲音微妙的與周圍空氣完美結合，讓幸乃感覺像被團團包圍般。

「太……太快了啦……而且……妳都還沒說耶。」她視線不安的望著志穗，志穗也筆直的凝視著她，她感覺志穗有甚麼東西在一瞬之間變得不同了……一直以來會有的那種惶恐、不確定性，忽然刪除了似的。

「我喜歡妳。」志穗口氣簡單，俐落，肯定的說。

「等一下！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容易了！？」幸乃實在忍不住想吐槽，她突然不知道該慌張還是該笑。

「……老師……我喜歡妳……」志穗又一次靠近她，這狀況有點脫軌，她慌亂的不知道該反抗還是閃躲，思索之間對方伸出雙臂擁抱住她。

志穗的臉靠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稍微加緊一些力道抱她。她能夠感受到志穗的擁抱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愛戀。

……雖然說，她對這份感情並不急切，但其實也是一直默默的在等待著，保護著。

她一手回擁著志穗，一手揉揉志穗的頭，然後輕聲在志穗臉旁說，

我也喜歡妳喔。

說完，她覺得這世界上會為她這句話最感到害臊的，應該就是她自己吧。

待續。

還請大家多多留言多多吵鬧支持了喔喔喔喔！！(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