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15奈葉生日賀文】——也許並不是萬能的

作者:潆洄
更新时间:2012-03-14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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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時間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還在跟著嗎?


執行官望著後視鏡眉頭隨之蹙起,如果說先前還處於懷疑階段的話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她——被跟蹤了。




最初發現到不對勁要追溯到半小時之前,金髮的執行官正駕駛著愛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後備箱、車後座甚至連副駕駛座上都堆滿了東西,站在一部以追求速度為最高目標的跑車的立場上而言這是一種嚴重的褻瀆,如果車子也有靈魂的話一定會對主人的輕慢行為感到憤怒吧,唯一聊表安慰的就是那防止外人窺探的車窗成為了最後一道遮羞布,將車裡的不雅境況遮蔽了,堪堪挽回了一些執行官的顏面,雖然她本人對此絲毫不以為然。


那堆積如山的物品一部分是她出任務的時候從其他世界帶回來的當地特產,還有一部分則是她剛去超市採購來的日用品,雖然奈葉一再告誡她家中物資充足實在不需要買那麼多東西回來,但源於一份常常離家照顧不到家人的愧疚使然,執行官還是在這份缺憾的指使下買了一大車子的東西回去。


然後把時間往後順延,截止一分鐘之前執行官的心情還是非常愉悅的,甚至可以稱為興致高昂,腦中幻想著奈葉和vivio看到自己帶給她們的禮物時開心的模樣她就先忍不住笑出來,嘴角一勾,尚未來得及揚起就僵在了臉上,然後慢慢得抿成了一條直線。……握著方向盤的掌心感到些微的濕潤,這點對於她來說是非常少有的,工作中遠比眼前危險得多的處境她都能坦然處之,但果然一旦涉及到自身就不能以常理來推論了,並不是害怕也不是緊張,而是——



在菲特將車駛下高架橋的下閘口一路駛向名為家的小窩時,當家已遙遙在望而身後跟著的那輛車依舊鍥而不捨的時候,菲特出離的憤怒了。





危險必須隔絕在安全地帶之外——這是執行官守則第7條第5款。可能引起的戰鬥不能燃燒在自家的土地上,這是理所當然之事,所以執行官毫不猶豫的踩下了刹車,黑色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攔住了往高町家去的那條唯一的道路。果不其然,身後的車也緊跟著一個刹車停了下來。


菲特眯了眯眼,把Bardiche握在掌心悄悄下了待機的命令,隨後打開車門朝對方走去。她的步伐不疾不徐,表情淡然,加上那身代表執行官的黑色制服無形中給對方施加了一份壓力,還未等她走到跟前,車門就打開了。那是一個年齡約莫30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灰色的連體制服,戴著同色系的帽子,對著菲特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頗為友善。



「您好,能請您把車挪一下嗎?」


秀氣的眉毛向上揚了揚。先發制人嗎?而且半點都不緊張,菲特不得不對眼前這個長相平庸的男子高看了一眼,很少有人能在自己刻意營造出來的壓迫感下毫無所覺的。同時對眼前這人的警惕感又高升了兩個臺階,他果然是想去高町家呢,這條小路的盡頭除了自己家沒有第二戶人家了,這套獨棟帶花園的三層小樓是她與奈葉一起貸款買下的,特別挑了這個距離市中心近又相對安靜的黃金地塊。


「很抱歉,對於如何在自己家門口停車,我想我還是有決定權的。」這個回答過於尖銳了,這樣的口吻對於菲特來說是很少有的,不對,是絕無僅有。


沒想到聽到她這句話後男子竟然高興的笑了。「原來您是高町家的人啊,這真是太好了,原本高町小姐預約的時間是四點半之後,但公司的物流管制方面出了點問題,等我上路後才發現我到的點恐怕家中無人正傷腦筋呢。」





咦?


「所以——」


把一支筆和一張紙遞到菲特面前,男子笑了笑。「請簽收。」






十分鐘後,可疑……哦不,現在已經可以洗刷嫌疑了,總之那車丟下兩個大箱子後揚長而去,只留下帶著整整一車物品與新增的兩個大紙箱的執行官楞楞的站在門口。



米德時間下午三點整。



「……似乎是誤會人家了呢。」目送車子遠去後,菲特轉身打開家門,奈葉要四點才會結束教導隊的工作,加上再去學校接vivio,到家恐怕真得四點半,就跟她之前預約的時間一樣。


環顧室內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明明是不該存在什麼味道的,但沒錯……她能嗅到,這是屬於家的味道——她的家。笑容綻放,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輕輕的道了一句:我回來了。


將黑色的制服掛到衣架上,解開襯衫手腕處的扣子把袖子撩高,揮了揮手臂。好了,接下來要好好幹呢。在不啟動Bardiche的前提下菲特依舊用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的身法將愛車上滿滿一車的東西全部搬入家中,超市買來的家用品放入廚房和儲藏室,從別的世界帶來的特產和禮物堆在客廳,在把愛車停入車庫後菲特才長籲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嘴角漾出一絲笑意,因工作的緣故她無法天天陪在家人身邊,難得的休假期間可以為這個溫暖的小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讓她感到由衷的快樂。


環顧著一個月沒有回來過的家,她仔細的審視著其間點點細節,比如那天藍色的窗簾,自己走的時候掛的還是粉色的,比如茶几上的那個水晶花瓶,奈葉新買的還是別人送的?還有牆上的身高尺也更新過了,看來vivio在自己不在的一個月內又長高了,那個最新刻度讓菲特的母親情懷徹底解放,欣喜得比劃著高度,說起來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會不會某日回來都能與自己一般高了呢?想到這裡她敲了自己一下,把這個太過詭異的妄想打出腦袋。最後她重新徹底上上下下走了一圈,直到認為已經記住了所有的沒改變過或已更新過的一切細節為止。縱然發生這些改變的時候她遠在另一個世界,但回來後就要去看去記住,走的時候帶著這份依戀踏上旅途,然後一切周而復始。



從來不曾在執行任務期間表達出過多的思鄉之情,然則執行官的內心是個極端戀家的宅汪,正因如此她極度渴望知道自己家的每一份變化,每一樣物品的添置都牢牢的記在心裡,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她都不想放過,有關這個家的點點滴滴在漫長的旅途中她會一次又一次的回憶:女兒微笑的臉龐,焦糖牛奶的甜香,奈葉常做來給她當早餐的鮭魚三明治絕佳的口感,從衣櫃裡取出的衣物上必然留有的編織物洗曬後特有的馨香,蓬鬆柔軟的床鋪,乾淨整潔的房間,和難得兩人獨處時即使什麼也不做就那樣靜靜依偎著也能從早到晚不感厭倦的甜蜜滋味……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身心歸屬的另一半,無可替代的那個人,從9歲起就結下了深深羈絆的那個人。


這份濃濃的戀慕之情並沒有成為執行官工作上的阻礙,相反正因為有這個家在背後支援她,有家人給予她的溫暖,有著無論如何都必須守護並發誓守護一輩子的人,才能讓她無論面對怎樣兇惡的敵人,如何困難的任務,都毫不氣餒勇往直前。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菲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那兩個大紙箱之上。啊,對了,她從口袋裡拿出簽收單來上面列印著“DIY木制……”後面幾個字因為碰到水而化開了,菲特這才想起之前曾用濕漉漉的手碰過那張紙。



「DIY木制什麼呢?」菲特嘗試著辨認那根本看不出來的字跡,但她很快就放棄了,根本無法辨識,問題是奈葉會買什麼呢?


打開看看應該不要緊吧,這麼想著已經將封箱帶撕掉了,紙板箱很厚實還未全部打開一股原木的清香就飄了出來,在將紙板全部拆除後展現在菲特面前的就是整整兩大箱由不規則木塊所組成的木頭山了。這是什麼?看了半天不得要領,是說DIY果然是要組合起來看才行的吧。其中一個箱子的頂部放著一個塑封的透明袋子,裡面是一撂紙,抽出一看原來是組合圖,但問題就在於……菲特的視線巡視了一遍木頭山,最終困惑得搖了搖頭,這圖紙不對吧。




米德時間下午三點半。



離奈葉與vivio到家尚餘一個小時。


材料與圖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不能讓奈葉和vivio失望,在重新審視了圖紙與手邊現有的材料後執行官閣下做出了決定,無論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無法在奈葉回家前修正了,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手頭可供利用的一切資源將問題解決,至少是將損失減到最低。


與時空管理局最速的魔導士這個稱呼相匹配的,在金光與紫色雷電縈繞中純白的披風迎風招展,金屬質感的左腕臂甲散發出凜然的光芒,與右手所握的黑色戰斧遙相呼應,菲特閉上眼將圖紙的整體框架像在腦中構建出了一個清晰的全息圖像,再睜開眼的時候一抹自信的微笑就懸掛在了執行官的嘴角。



左手打出一個金色的小型魔法陣,牽引的魔法光束纏繞上那些不規則木塊,好像無形的手臂一樣將之托起懸浮在半空,而右手所持的戰斧靈巧的轉動著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米德時間下午四點半。



高町家的大門在女主人驚訝的目光中緩緩開啟,步出門的是穿著圍裙滿臉暈紅的金髮執行官,視線很微妙的飄忽了一下才定格在母女的身上。


「歡迎回家vivio……」蹲下身將女兒抱到懷裡輕擁了一下,享受了女兒甜甜的一聲菲特媽媽後她站起身朝前跨了一小步,讓自己與那人的呼吸融為一體,不出意料之外的奈葉驚訝得望向她帶著絲驚慌以及更多的羞赧朝後退去,但早就料到這一點的人先一步用環繞在對方腰際的手禁錮了她的逃脫舉動成功在其耳邊說道:「歡迎回家奈葉,還有……我回來了。」


剛一進房間vivio說了一句我去放書包就很快消失在兩人眼前,兩位母親對視一眼臉紅了紅,自從三年前被女兒撞見兩人親吻的場面後,女兒總是會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自動回避,真是懂事到讓人慚愧的女兒啊。


「遠航辛苦了菲特ちゃん。」湊上前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因為太過陶醉的緣故等菲特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時候奈葉已經脫下制服外套走向了廚房,在踏進廚房的那一刻迎接愛人歸來的喜悅突然如同受熱後又被急劇冷凍的玻璃般發出了可憐的嘎吱聲並伴隨著蛛網般的裂縫層層疊疊。在奈葉轉回頭之前總局大名鼎鼎的執行官大人就用手緊緊捂住了臉並發出了小聲的嗚咽,看起來可憐極了。





「對不起奈葉。」聲音帶著絲顫抖,真的快哭了的樣子。


「……呐、菲特ちゃん」奈葉的聲音依舊那麼動聽,讓人不免沉迷其中,特別是對某個已經渴望這個聲音與這個聲音的主人數月之久的金髮執行官而言。「我想聽聽你的解釋,能告訴奈葉嗎?」


「是。」低著頭將剛發生的悲劇性事件巨細無遺的說了一遍,條理分明主次漸進,一份完美的事件報告書,不需修改一字只需列印出來就可作為調查報告上交了。闡述者以旁觀者的角度述說了一個廚房設備是如何在魔法的引導下失去控制在炸毀鍋碗無數的同時讓冰箱也慘遭波及所有食材毀於一旦的人間悲劇,悲劇發生的時間是奈葉歸家五分鐘前,發生的地點是高町家廚房,罪魁禍首是……


「對不起奈葉。」再一次的道歉了。


捂在臉上的手被捉住了,另一雙比她更為嬌小的手握住了她,一絲抵抗的念頭都不曾有,順應對方的意志放下的同時有力的回握了。


「我想聽的不是你道歉啊菲特ちゃん。」奈葉的表情看起來很無奈,更多的則是憐惜。這個人看起來是這麼沮喪,明明是想讓自己高興的吧,明明那麼努力了卻事與願違,現在還要在這裡低頭認錯,最可憐的人不就是她了嗎?


赤紅的眸子眨了眨,與奈葉對視片刻,顯然不明白這種情況下不道歉的話又該說什麼,如果是那句曾經被奈葉提醒過的“我回來了”剛剛已經說過了啊。


「你回來了,我好高興。好想你啊菲特ちゃん……」踮起腳奈葉微微傾身與她額頭相觸,閉上眼輕輕的呢喃著,得以在最近距離觀察的執行官立刻發現了那微微顫抖的睫毛與眼角些許的濕潤。


「我也好想你奈葉,很想很想你。」終於知道該表述什麼了,和勇於表達內心想法的奈葉比起來她永遠都會慢上一拍,但好在僅僅只是一拍,也好在菲特並不缺乏學習能力,領悟後立刻就會回應,然後力求比對方做得更好。


維持著這個姿勢片刻,盡享這份短暫的溫存後奈葉睜開眼,戳了戳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雖然結果無法為人稱道,但菲特ちゃん的心意我確確實實的收到了,然後呢——」


「是!我晚上就聯絡社區物業上門維修,哦不,我現在就聯絡他們。」


「這個不急。」奈葉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從剛才起就躲在門口偷偷張望的女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心領神會。


「菲特媽媽~」小女孩跑到母親身邊仰起頭望著她。「我聽同學說中心廣場那邊開了家新的餐館,東西好好吃的哦,菲特媽媽能帶vivio去嗎?」


「立刻•馬上!!!」被寶貝女兒給拜託了的母親全身上下燃起熊熊烈火,立刻變得幹勁滿滿了。「我馬上去準備。」說著脫下圍裙,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朝門口走去。



奈葉抓起沙發上的制服外套搭在手上走向兩樓她們的臥室,複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再等等菲特ちゃん。我在等物流公司的人送東西過來,要等東西來了才能走哦。」


「物流公司的人已經來過了。」已經走到門口的菲特聞言回過頭說道。「東西我做好了,就在後花園裡。」



話音剛落vivio就朝菲特身邊倏得掠過一路沖出了大門。沒多久腳步聲再度響起,女兒一臉狂喜得朝金髮的母親飛撲了過來,一頭撞入了菲特懷中。


「菲特媽媽好棒!菲特媽媽好厲害呀,我好喜歡你!」


「Vivio看到了嗎?」


「嗯嗯!是菲特媽媽做的?」


「唔……做了點小小的修改,vivio喜歡就好。」


因為得到了女兒的讚美而導致笑容太過燦爛的菲特抬起頭的瞬間就讓不遠處的教導官心漏了一拍,而緊接著就被兩個金髮的一左一右拉住了手給拖了出去。



高町家的後花園是片占地面積頗大的草坪,偶爾一家人會在那裡鋪上餐布就地圍坐進行家族聚餐,但更多的時候則是閒置,因為缺少打理顯得有些雜草叢生,而現在原本的空曠被一架巨大的白色吊椅所取代,美麗的雕花欄杆配上同色系一體的潔白與碧綠的草坪交相輝映……啊,草坪也被休整過了,割草機就停在不遠處還未收入工具間。



「這個是?」


「我改裝的哦。」菲特連忙奉上答案,活脫脫就是一副“趕緊來誇獎我吧”的模樣。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花了點時間仔細端詳過整個吊椅,奈葉不可思議得搖了搖頭,從來都不知道菲特竟然還有著這份才能。


其上依舊留駐著濃郁的魔法粒子讓奈葉輕易就猜測到了菲特的所為,魔法果然是非常有用的東西,身為萬能的執行官與高速近戰型的魔導士菲特在生活中很多地方能一展才華,平時房子的修修補補自不在話下,正因為如此奈葉私心裡才想保有自己的一面優勢而拒絕菲特接近廚房,所以才發生了今天廚房的慘劇,除了苦笑外她隱隱有著份得意,看吧這個我可比你行了哦。對著那張努力做出這沒什麼的,卻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強烈“趕緊誇獎我”氣息的金毛犬奈葉毫不猶豫的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頭。


「好乖好乖。」


金毛犬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哀怨氣息漸濃。


竟然嘟嘴了,要不要這麼可愛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順勢而下沿著柔順的髮絲一直滑到臉頰停下。


「我最最厲害最最優秀最最可愛的菲特執行官,你是如何完成這件巨作的能告訴奈葉嗎?」


於是疾風口中所稱那個常人所見不到的菲特執行官居家的一面便清晰的展現在了兩位家人的眼前,連比帶畫得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奈葉不得不花了些時間來安撫那太過興奮的人,最後是被在一邊等得不耐煩的女兒催促之下才匆匆進屋換了衣服。



總之等她們出來並驅車趕往餐館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情了,在車上的時候奈葉接到了一則視頻通訊,是購物中心發來的道歉函,對方很誠懇的表達了歉意表示明天來回收送錯的貨物,為表誠意貨物餘款只需支付20%即可,30%免單。


奈葉聽完後朝身邊人看去,淺淺一笑。


「不必了。」她這麼說道。「這份送錯的大禮我非常喜歡,餘款我會全額結清的。」


奈葉當場連接入網路銀行劃付了款項,然後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所以說菲特ちゃん到底是怎麼用旋轉木馬的材料與書桌的圖紙做出一架吊椅來的呢?問題是我買的明明是一套組合折疊桌啊…………



嘛~人生總是充滿著奇妙的不是嗎?



——End——




後記:老實說這篇文我是很不滿意的,寫到後來越寫越沒感覺,一開始的設想明明不是如此的(抱頭)然後也是匆匆結尾……主要是因為不想寫了,另寫一篇生日文的話就沒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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