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再見你

此時,我正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

手術室外的走廊很長,很安靜。

有點陰森的感覺。

也有著令人不安的感覺。

“唰”的一聲,手術燈熄了。

手術室的門也被推開了,幾個醫護人員把流動病床自手術室推出,我踮起腳,可是那些醫護人員太高了,我看不到流動病床上的病人。

身穿綠色手術衣,戴著醫用口罩的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走到我的面前。

他的手術衣疏疏密密的沾著鮮血,我想,那應該是黑子的鮮血了。

我走到那位醫生的跟前,而我那雙哭得紅腫的雙眼正直視他的雙目。

“應該,醒不來了,而且,看來也捱不過下午,如果你想陪她走最後的一程,就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吧。”

那位醫生平淡地吐出這樣的話,就和幾個護士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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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子的病房外來回踱步,待整頓好自己的情緒後,才姍姍進去。

遠遠看到,一個瘦弱的人,躺在了床上。

我儘量壓低聲音,再走到黑子的病床邊,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看著那個渾身是傷的學妹,不知為何,我的心很痛。

我把手輕輕覆在黑子的左手手背上。

冷冷的觸感,黑子的手,很冰冷。

目光不自覺的慢慢往上,看著她那紮滿蹦帶的手臂。

心電監護儀正在有規律地跳動,而黑子則靠著那小小的氧氣罩而勉強地呼吸著。

黑子的臉上,滿是汗水。

我想,黑子應該捱得很辛苦了。

受了這樣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正常人應該早就死去了。

醫生說,現在的黑子,只是靠著僅餘的一絲意志,才可以捱到現在這一刻。

看來,黑子是因為有著未了的心願,才會捱到現在的。

黑子就這樣寧靜而且安詳地躺在病床上。

“黑子…”我輕聲叫喚著黑子的名字。”醒來…好嗎?”我低下頭啜泣。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依然安靜的躺著。

在我獨自對著黑子啜泣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那是初春。

“那是…白井同學的…在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緊緊攬著的…..”

“我明白了,那麼,先放下好了,黑子一會兒醒來看不到,一定會著急的。”

“那麼,我先…走了。”

初春把手上那一本沾滿已經乾掉的鮮血的本子放在桌上。

然後,就急步離開了。

我看到,那本本子,除了乾掉的鮮血之外,還有未乾透的淚水。

“黑子,你…也不想看到那麼多人為你流淚的,對不?”

“快點醒來,好嗎?”

沒有人回應我。

“黑子,你一定要振作…姐姐大人…在等黑子…等黑子醒來…姐姐大人,想見到黑子醒來的樣子。”

一直,也只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語而已。

原來,黑子是多麼可愛的。

現在,看著她那柔嫩的睡臉,我才發現。

原來,黑子是多麼柔弱的。

現在,看著她那滿身是傷的身軀,我才發現。

原來,我是多麼著緊眼前的這個學妹。

原來,我是多麼愛著眼前的這個人。

我是多麼希望可以緊緊抱著她,告訴她,姐姐大人,一直在你身邊。

我是多麼冀盼能夠輕輕吻著她,回答她,御坂美琴,會愛你一輩子。

我看了看桌上的那一本本子,顫動的雙手把它拿起,然後放在懷裹,牢牢抱緊。

一滴眼淚緩緩落下,滲合在本子的簿皮上。

這本本子,是黑子受傷之時,緊緊抱在懷裹的東西。

也就是代表,它,對黑子十分重要。

到底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我把它翻開了。

第一頁,貼上了一張,本來屬於我的照片。

我記得,那是黑子唯一一次,問我取的照片。

下面的註解寫著:

這是黑子,最愛的姐姐大人。

我向病床上的黑子微微一笑,然後,就掀開了第二頁。

姐姐大人,是黑子最愛的人。

為什麼黑子會喜歡姐姐大人呢?

那是因為姐姐大人,太溫柔了。

姐姐大人的一切,黑子也很喜歡。

姐姐大人,在黑子的眼中,是一個完美的人。

可以崇拜著姐姐大人,可以跟在姐姐大人身邊,黑子真的太幸福了。

黑子,一定會永遠跟在姐姐大人身邊的。

陪著姐姐大人,直到永遠。

我看看那個平常不正不經的笨蛋學妹,真的想不到,她竟然會寫得出如此認真深情的說話。(吐槽一下,那是當然的,因為是我寫的。)

我翻開下一頁,一排排秀麗的文字,正映入我的眼簾。

黑子,真的好想和姐姐大人親近一點。

那怕只是一句關心的說話,一個令黑子窩心的擁抱,黑子已經滿足了。

黑子知道,姐姐大人愛的,不是黑子,而是那位先生。

可是,黑子還是希望在背後守護著姐姐大人。

儘管姐姐大人不知道。

黑子只是希望,日後,姐姐大人也會記得黑子。

不管是變態的黑子,還是正義的黑子,只要姐姐大人可以記得,曾幾何時,有一個叫黑子的人,陪在姐姐大人的身邊,那就足夠了。

黑子,希望姐姐大人幸福。

即使會令黑子傷心,令黑子心碎,也沒有問題。

只要姐姐大人開心,黑子,也就會跟著開心了。

黑子愛著姐姐大人,儘管姐姐大人不愛黑子。

這一份只有付出的感情,黑子從來沒有後悔過。

因為真正的愛,是不計較的。

黑子,但求姐姐大人活得高興。

對,這才是黑子真正的願望。

“笨蛋黑子……”我再翻去下一頁。

我一直害怕,姐姐大人會離開黑子。

黑子害怕,沒有姐姐大人的日子。

黑子,只想待在姐姐大人的身邊,每天逗著姐姐大人笑,接受著姐姐大人愛的電擊。

黑子,真的很喜歡姐姐大人。

這段文字之下,是一張我和黑子的合照,那張照片,是在某一天,我和黑子在公園吃薄餅時照的。

我接連翻了幾頁,都是一些我和黑子的合照來的。

我也不記得,在什麼時候,我和黑子照了那麼多的照片。

原來,我和黑子,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時光。

多麼愉快的時光。

我把本子放下,雙手輕輕握著黑子的手。

我不敢太用力,因為黑子的手,也有著不少的傷口,我怕,我會弄痛了她。

“黑子,姐姐大人,也很想待在黑子身邊,和黑子一起。”

“黑子,你就快醒醒吧,姐姐大人,想再和黑子到公園吃薄餅。”

“黑子,你聽不聽到,姐姐大人在說什麼?”

“……姐姐大人,好想和黑子在一起,黑子……你…快回答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好想親耳聽到黑子說話…”

突然,心電監護儀顯視了一段不平穩的波長,也開始發出了警告的聲音,血壓監護器的讀數也開始急速下降,而黑子的身體也開始了劇烈抽搐。

“黑子…黑子!”我慌了,我想出去叫醫生進來,可是又不敢離開黑子。

我應該如何做才好?

忽然,黑子的手緊緊抓著我的右腕。

“黑子?”我望向那個正在痛苦掙扎的黑子。

“姐……姐……….大……人…”黑子生硬地擠出聲音。

“黑子……黑子先躺好吧……我…我去找醫生來……”我又焦急又心痛,看著這一個現在變得弱不禁風的學妹。

“不…不要離……開…黑……黑子……姐……姐……大…….人……黑……子想……你陪著我….走…最後…….後的一…….程…黑……子…想……最…後…….一面….可以……看…到…姐…姐……大……人……”黑子斷斷續續地說。

“黑子…你在說什麼?你會沒事的,姐姐大人,日後也有很多日子要和黑子一起過…黑子怎能掉下姐姐大人一個……”我的眼眶充滿了淚水,我,不要黑子離開我。

“那…那時……黑……子…還…以……為…黑子……不…會……見到……姐…姐大……人…的…最…後……一面……還好……黑子……捱…住了…捱到…了……醫院……不……止看…到…姐……姐…大……人的……最…後一……面…黑子……黑…子…死……而…無…憾了……”

“黑子,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不會有事的,姐姐大人,在你身邊阿!”我跪在黑子床前,陪在黑子的身邊。

“黑子……想見你……想…見姐…姐…大人……很…想見你……”黑子流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而且,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淚痕。

“黑子…”我抱緊她。”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我不斷喃喃自語。

心電監護儀,血壓計於一瞬間下降至零,然後,顯示出來的,是一段沒有起復的的平線。

我抱著漸漸變得冰冷的黑子,握著她的手。

即使現在的黑子在我的懷裹,可是,我卻感覺到,真正的黑子正慢慢離我而去。

抓不住了。

黑子,離開了我。

從今以後,就只有我一人。

微風吹過,那本平放在桌上的本子,無意中被掀開了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只有幾隻歪歪斜斜的文字,是用血寫出來的。

黑子,只是想再見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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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篇是我的怨念。

我一直有一個很喜歡,而且很有緣分的朋友。

我和她的關係,我和她的相處模式,就如炮姐和黑子一樣。

巧的是,她也是大我一年的,而她也是一個和炮姐一樣孩子氣的人,看到男生會臉紅那一種。

我和黑子也是一樣的,因為,別人在旁看我,都會說我是變態的,而且,我平常的行為,也不會負了淑女之名。

更有趣的一點,就是我一直以來,都也是稱呼她為”大人”的。 = =

我,很享受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但是,和炮姐黑子有點不同,我對她的,不是”愛”的感覺,而是最真心的朋友。

我只是覺得,在她身邊,我很快樂。

我很喜歡看著她笑,看到她哭的時候,我也會很心痛。

可是,她不喜歡我管她的私事。

也不喜歡依賴一下我,當然,我也是。

我還記得,上年的時候,我和她,要去比賽,那是鋼琴二重奏的比賽。

那一天,她生病了,在學校險些暈倒,打了電話來,說她不來。

我沒所謂,我說不要緊,我叫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最後,她的老師,一定要她來,她也聽了老師的話,來了。

我不斷說,不要緊,她生病了,就不要來。

看到那個沒有精神的她,我的心很不好受,比賽之後,我說,我要送你回家,因為我擔心你暈倒。

可是,她一口拒絕。

我不允,我說,我一定要陪你回家,因為我很擔心你。

她說了一句:”你又不是我媽,你憑什麼管我?”

那一刻,我真的心痛了。

我這一個大笨蛋,真的像是一個跟蹤狂,我偷偷跟在她的後面,過了好一段路才離開,我想,她應該不知道有這件事的。

自從這件事之後,她和我疏遠了很多,我不知道,我到底在那裡令她不快了。

之後也有機會見到她,可是,我感覺到,她在避我,即使在只有我倆在的空間,她的眼神也在逃避我,可是我卻裝作不知道,在她面前裝傻。

我問她十句,她連答我一句也懶得。

一年了,我沒有忘記,這一個朋友。

我向來的身體也不算太好,常常都會進出醫院。

我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可以看到她正眼的看我一眼。

那麼,我就滿足了。

可是,我想,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於是,我才作了這一篇文章。

真的,她,永遠是我心中最要好的朋友。

即使,那只是我的單方面的心意,也許,時常會弄得我不太開心。

可是,我沒有後悔,交了她這一個朋友。

+2大人,假如你有一天看到這篇文章,我希望,你明白,我lcy,一直一直,都會將你當成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