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LZ居然还能想起来这个坑,莫非真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理论来说以LZ的尿性是想不起来的Orz
好吧,既然想起来了就继续奋斗吧...说实在的,这天气生了病在家烤火的感觉还真不错...无以伦比漫长的阴雨天气以为自己生活的小破地方变成了雾都伦敦...很可惜,不管是壁炉还是人的衣着,没一个地方能沾上边,除开该死的雨和潮湿的天气...
---------------少年,不和我签约来一发重感冒吗?------------------
第二章 征兆
如果可能,不想和那个人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焰火在黑暗的天空之上翻腾,广场正中光团所散发出照亮夜空的白光,一层又一层的笼罩过来。
那个人……
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却说不出半个字。身体被白光紧紧地束缚着,连意识都在收缩。
被那个人紧紧抱住的Serah小姐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已经挪不开脚步,仅剩的意识也开始坍塌。
骤不及防地明白了那天Serah弹奏那首曲子的意义。
Serah小姐。
对不起。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多亏Icus先生的照顾,在这里稍稍地安定了下来。居住的地方是距离城市中心较远的郊外。或许是首都的缘故,即便是近郊看上去也是人来人往的样子。城里那种状况简直没法想象。没准儿遍地都是攒动的人们吧?
一直是类似于苦行僧的召唤士修行生活,所以对于人多的地方,Yuna很没有办法。Riku曾经笑话她有人群恐惧症,Yuna唯有报以无奈的苦笑。
啊啊,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想要回到斯彼拉的念头,明明有那样重要的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完成。比如说Sin,比如说祈之子,比如说终极召唤。但是现在,连身处何方都不知道的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在这个世界里停留着,既不慌张也不担忧。
那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Yuna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临海边的风带有一丝腥咸的味道,即便是吹到这里那股浓浓的味道也还是没有办法驱散。突然想起了Tidus和Wakka哥哥在海边打球的样子,明明只过了一个多月而已,记忆却已经开始模糊。
果然是自己太偏安一隅了吗?
叹了口气,整理了下裙摆,步子又朝着Icus先生所指的Eden大学方向迈开。
『若是有兴趣,不妨去Eden大学看看。那里可以交到和Yuna小姐你年纪相仿的朋友呢。』
学者一般儒雅的Icus先生将自己当做孙女那般疼爱的和蔼,让Yuna有些感动。
你啊,其实还是个孩子。
Kimahri先生也曾这样批评过。虽然一直有提醒自己不能像孩子那样软弱,但偶尔还是会希望能有一个既严肃又温柔的人来指引自己的道路。
印象中除了Icus先生,还有一个人也是那样。既强大,又温柔。无论多么慌张,只要一想到她,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来,把手给我。』
尽管想不起名字,尽管心里为此有些苦闷,只要想起这句话,伸出手就仿佛能碰触到那个人温暖的掌心一样。
海风吹过时带来了一阵水鸟的欢叫,像是在愉快的大笑,与同伴们亲切地共鸣着,飞过天空,飘向更远的海面。这里的一切与斯彼拉的故乡是那么的相似,又是那么的迥异,有种令人心安的东西让自己停留在这里。
会是那个人吗?
明明知道不该有所期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投身其中。
或许我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吧。
想要见到她,以至于可以放弃追寻身处何方,只是为了追逐那个身影。
『如果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迈开步子,朝前奔跑,绝对不要因为担心而停下脚步,也不要因为犹豫而回头看。』
记忆中毫不迟疑地牵着自己的手走向巨大缝隙的那个人这样说过。
对不起,Kimahri先生。对不起,Riku。对不起,Ruru姐姐。对不起,Wakka哥哥。对不起,Tidus。
擅自将你们的事情抛在脑后,但是请相信,对我来说这是比Sin更重要的事情。
这也许是一场梦。在梦境醒来之后,我依然会站在你们身旁,去面对该面对的一切。只是现在,请让我追寻这个梦,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好厉害。
到达Eden大学后,掩饰不住的惊讶自顾自地从嘴里冒了出来。就算是捂住嘴唇也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
圣贝贝鲁也不曾有过的巨大建筑耸立在眼前,威严的宛如伫立在乌莫台之上的扎罗姆斯。铭刻在建筑外围铜牌上的文字是伽纳文,因为召唤士身份的缘故,Ruru姐姐有很好的教过自己,所以要看懂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Charlot国立图书馆。
设计者: Lacaille•Icus
捐赠者: Lacaille•Icus』
欸?这是Icus先生捐建的图书馆?
再次抬起头来审视这座建筑,若要确切的评价,是与不远处其他建筑风格格格不入的复古风,这种风格的建筑与只有在学习召唤术的古老卷轴中才看到过的神殿颇为相似。
非常博学的人呢,Icus先生。
这样想着,便会有种想要走进去一览究竟的冲动。但是坐在门口的管理员先生好像是个很严厉的人,那样紧绷着的脸,还是不要贸然进去的好吧?
正在踌躇之时,管理员朝着Yuna所在的位置投过一缕怀疑的目光。
糟糕,被发现了。
面对那样严肃的人,即便没有做什么坏事也会有心虚的错觉,于是手忙脚乱地逃离了管理员的视线范围。
有些沮丧地坐在林荫道旁边的长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总归有些陌生啊。
没有办法好好地融入进去,这种隔离感在以召唤士身份四处修行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出现。彼此的生活与习惯都大相径庭,就算是放平心态也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隔阂,也不是不想好好地和对方沟通,可总有些东西彼此无法达成共识,到头来的结果就是兵戎相向。
这时候的大家会在做些什么呢?
会焦急地四处寻找自己吗?还是会聚在一起大声地数落自己呢?
Kimahri先生肯定会十分生气地绷着脸,一语不发吧。其实Kimahri先生就算不生气也总是绷着脸呢,大概Ronso族天生就是那样吧?Wakak哥哥还在私底下经常称呼他为“那个扑克脸”。
一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偷笑。
对不起,Kimahri先生。
笑过之后还是会在心里老老实实地道歉一番。
Wakka哥哥和Tidus还在进行水球训练吗?
将手聚拢在唇边,学着Tidus的样子吹起口哨来,仿佛身处联赛的赛场为他们加油那样,奋力地吹着。
如果Riku在身边,一定会想出各种鬼点子来让自己掉进她的陷阱吧,捉弄自己,然后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是与自己性格一点也不相似的、开朗的女孩子,相处起来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
果然……还是会寂寞。
回忆带来的短暂愉悦很快就被现实所驱散了,无论怎样环顾四周,熟悉的同伴们依旧不在身旁。
双手垂了下去,仰起头,穿过树叶的缝隙看过去,天空万里无云。
思绪一旦停下来,感受力就会变的敏锐。从林荫道树丛后面的某个地方传来的钢琴声隐隐约约地浮响在耳畔,是非常平和的曲子。
小心翼翼地穿过树丛,朝着琴声所在的方向走过去。是从略显破败的花室中传来的样子,轻轻地推开门,熟悉的背影正坐在古老的钢琴前不知疲地弹奏着那首曲子。
觉得眼睑内部有股温热感在流淌,想要落泪。强忍住那样的心情,战战兢兢地举起左手,犹疑着向那个背影靠拢。
琴声中断了。
那个人回过头时一脸的惊诧让Yuna从迷惑中清醒过来。
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并不是那个人,只不过有着相似的背影罢了。
瞬间,羞耻感涌了上来。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打扰了他人的弹奏,而且还是不知名的陌生人。
“对、对不起。”
对方报以谅解的微笑。
“没关系。”收回抚在琴键上的双手,将身体挪开一部分空间,示意她可以坐下来,“不是本地人?”
木讷地点点头。
“巴斯达法尔人?”
在脑海里呈现出完全的空白的地名,并不是想要去说谎,只是因为没有办法很好地向对方解释,唯有再度机械地点点头。
“第一次来Eden吗?”
“嗯。”
总算能好好地答上一句了,内心里略有些松了口气。
“那可要好好地玩一下,过两天就是十夜祭了哦。”女孩再度将手指抚上琴键,“我叫Serah,你呢?”
“Yuna。”
“Yuna小姐不介意我再弹一次吧?”笑着这样说道的女孩让Yuna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上面,“Yuna小姐?”
“嗯,不……不介意,请……”
竟然自顾自地盯着对方的脸发呆,真是够了。
只是……
趁着对方专心于弹奏,故作认真地环视四周,再次凝视女孩的侧脸。
错觉吗?
和那个人有着相似的部分。
无声地苦笑,自己是不是太专注于思念,以至于在头一次见面的人身上也能投射出那个人的身影。用力斩断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Serah所弹奏的曲子上来。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首曲子。
唔……名字是什么来着?Katawabe?不、不,不对,应该是在扎那尔港多幻境中听到过的曲子,平和又忧伤的曲调。
Miyako?也不对。
Tidus有告诉过自己曲子的名字,是描述了无法用语言诉说的情感的曲子,所以名字很特别……
Hirozon?Sekka?
“啊,是Kataribe。”
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再次打断了对方的演奏。
“Yuna小姐听过这首曲子?”依然是惊讶的表情,Serah要落下的手指悬在半空中。
“对、对不起。真对不起。”站起身,向对方鞠躬道歉。今天的自己太不正常了,接连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
“不,不是那样。”Serah慌忙牵起Yuna的手,“我以为这首曲子只有我知道。”
“欸?”
“这是很古老的曲子哦,我在国立图书馆找到的曲谱。因为是古代伽纳文所写的曲谱,所以翻译出来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还在练习弹奏它呢。”
古老?
伽纳文在斯彼拉并不能算是古老的文字,甚至可以说在某种领域是非常普遍的文字。在斯彼拉召唤士是神圣的职业,担负着消灭Sin的使命,由于召唤术是一种秘法,所以召唤士们创造了伽纳文字来传承召唤术,运用这种文字撰写自己所创造召唤术以及与祈之子沟通的方法。
所以这里是距离斯彼拉非常遥远的年代?
“Yuna小姐精通伽纳文吗?”
“欸?”正在疑惑之际,被Serah冷不防问起,Yuna尴尬地回应道,“并不是精通,只是有学习过。”
“太好了。”Serah笑着,“老实说大家觉得这种文字很难懂,所以学习的人寥寥无几,都说学习伽纳文人会很有母性的光辉,因为感觉要读懂伽纳文就是受难呢。很过分吧?”
听到她这样说,自己也笑了起来。
“居然把学习当做受难,的确有点过分。”
“所以,Yuna小姐和我是「难友」哦。”
说毕,两个女孩又笑了一阵。
“Yuna小姐来到Eden多久了?”
“一个月吧。”
“欸~~~?有到处游玩过吗?”
摇了摇头。
别说到处,其实连所居住的房子的周遭也没怎么走动过的样子呢。
“真是的,过两天可就是十夜祭了哦,绝对不能错过的节日呢。”
就算这么说,对于人多的地方,还是会抗拒。
“Yuna小姐会来吧?”
“什么?”
“十夜祭。”
唔。
“来吧,我来给你做向导。”
“可是……”
“这可是「难友」诚挚的邀请哦。”
笑声如同拴不住的野马那样溜出了嘴角,于是点着头同意了。
“这样,然后,这样……”Serah在白纸上描绘着地图,柔软又纤细的文字和有些孩子气的图标。
非常可爱。
拿到Serah手绘地图的Yuna这样想到。
“就这么约定了哦。不会迷路吧?”
一定努力不迷路。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嘴上却回答的十分干脆。
“嗯。”
“没什么自信的样子哦,真的不要紧?”
“没问题。”
Tidus说过,偶尔也要男孩子气一点才会给人可靠的感觉。所以很大声地回答道。
“那么,我去上课了,到时候见?”Serah将钢琴盖合上,起身走向门口。
“再见。”
但事情总是答应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与想象中相去甚远。
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又看了看人头涌动的长龙。Yuna最终缴械投降般双臂下垂,长叹一声。
果然,还是不该草率地答应下来。
这样想的时候,沮丧的情绪一点一滴在心头聚集。就好像记忆中村外海边的天然溶洞,慢慢地在地表勾画着不可名状的模样。
尽管有着这样或者那样似是而非的想法,双脚依然拒绝接受来自大脑的不愉快指令,在热烈的潮流中随波逐流般不合作地向前迈出步伐。
比那基节更像节日的节日。
不知为何,脑海中跃出这样略带伤感的想法。
举目望去,不曾相识的人们或兴高采烈三五成群,或神态安详两两相伴。即便是偶有形单影只者,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不过是些十五六岁的叛逆少年在彼此追逐,又或者是不慎与父母走散的孩童,于人潮中惊恐地放声哭闹,那气势不是为自己的贪玩神伤,反倒有种责怪大人们未能专心致志照料自己的赌气在里面,瞬间引来一片善意的目光与安抚。好在随时待命的治安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不一会儿便将这位“哭闹先生”物归原主,一切又回到热烈的气氛之中。
而自己,却仍像一个局外人。既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也未能从服饰上与这个世界达成某种一致。
这里的人会朝自己投以善意而关切的目光,报以微微一笑,停留几秒,彼此低语几句,又匆匆离开。深呼吸,告诉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像Serah那样,会笑着冲自己问上一句“你是巴斯达法尔人吗?”,尽管大多数时间就这个问题,自己是在撒谎。
但他们不是坏人。
如此对自己说道。恐惧依然未减分毫。
Kimahri先生说过,若是对自己所追寻之物也报以怀疑,那么人生必定黯然无边。
哪怕她是大召唤士布拉斯卡的女儿,哪怕她早已明晓一切。心灵深处的某个声音依然在回响,轻轻诉说,她是一个人。
无论多么坚韧,无论多么强大,无论是否能拯救世界,内心深处总会对这个世间抱有一些幻想,一点眷恋。那些幻想与眷恋才是人生的真正意义。而在斯彼拉的日日夜夜,那些无休止的旅行与修行都是为了斩断它们的存在。
不想擅自舍弃那种感情,不想顺从地接受命运,不想循规蹈矩。固执地觉得自己已经长大,能够独立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想法让她始终坚守着一股信念:“sin”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完整的人。
这才是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根源所在。
摇摆与彷徨像撞针一样扎进内心深处,左右着连旅行是否要继续下去也茫然不知的自己。就在那个时候,一场悄然无声的梦隐隐袭来。在已经无法修补成形的梦境中,自己第一次学会了从他人处获得安全感。那个人的温柔仿佛扎那尔港多的晚风,哪怕是身处云海,闭上双眼,纵身下跃,也会知晓自己必定安然无恙。
所以......
仰起头,努力绽放笑容。
是那个人教她的方法。
「想要控制眼泪,最好的方法就是微笑。」
拿稳手中的地图。与Serah的约定一定要好好地履行。
十指用力地向掌心按压。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受到的第一个邀请,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着不管。
如果可能,希望和那个女孩子成为朋友。
默认想法似的点点头,朝前走去。
刹那间,人潮的鼎沸消退了。双耳内的空间寂静无比,连气流划过的声响也无影无踪,刺目的白光自身后闪现,那场突如其来的安静仿佛从天而降的梦幻,手中的地图乘着风势飞向如同白昼的夜空。这样的场景只在扎那尔港多的幻境中看到过,所以,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茧状光团漂浮在半空之中,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如水波般在空气中飘散。因为光芒过于耀眼,以至于没法看清那团光辉到底是什么东西。身边的人与其说是目瞪口呆,到不如说是站着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
这不太对劲。
那是身为召唤士特有的敏感。对异界之物的敏感。
不,不能看它。
努力地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大声地想要告诉那些人,离开这里。声音发不出来。被卡在喉咙深处,一个音节也说不出来。
痛苦间,她在寂静人海的缝隙中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是Serah小姐。
必须告诉她,这里很危险。几乎是动用了全身的力量,挤开密集的人群,如溺水之人一般奋力地想要用手够到Serah的手臂,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但是......
那个人。她看到了那个人,还有被保护在那个人臂弯之下的Serah。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Serah小姐。
这就是你独自弹奏Kataribe的原因吗?
当最后的意识也被摧毁殆尽时,即便是想要思考也做不到,连抗拒都不曾有过的浓重倦意沉沉袭来,将Yuna带向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