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一天一更是个好习惯可是最近作业有点儿多【扶额.........于是这篇文也快要结束了.......大概!恩恩
章六 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逃避不了的人
暑假来临,芷希和我却都不想回家,在远离家乡的第一个半年里我们都如此享受这种放松而游离的生活。甚至不想过快的回到那个充满着熟悉的味道的角落中去。有天在QQ上聊着天,芷希突然提议到
不如我们去避暑好了。
好啊,去哪里。我随手这么回复到。
去最南边,最西南边,国境。
太帅了!一定要去!我一激动就答应下来。
于是两个人在网络两端,彻夜在网络上订机票、查路线,忙了整个通宵,充斥着无尽的吐槽、设想和期待。浑然不觉到凌晨五六点。那个边缘的城市成了我们寄托的符号。
第二天冷静下来,我竟然慌了神。毕竟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芷希,我害怕我再次见到她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会不知道说什么,我害怕芷希对我的感情又一次会让我无法承受。我甚至害怕会再次面对她和她男友的事情。虽然我未曾问过她是否还单身,但我不敢肯定她没有。
可是等到她来到我所在的城市,我见到芷希时,我却觉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紧张,她比以前更好看了,头发留长了并且烫卷了。个头没我高但还是瘦瘦小小的。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不温不热却让人舒心无比。
我冲她笑冲她挥手,她也矜持的对我挥手,我们肩并肩去往机场,彼此间隔着几厘米距离,我紧张的一直在到处找话题,生怕出现任何冷场。而芷希也积极的参与这话题,说着天南地北着边不着边的事情。后来我们都累了,就在候机室坐着着的时候互相靠着睡着了。
直到闹铃响起来的时候我才一激灵坐起来。微妙的氛围中我们紧赶慢赶的登了机。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个人也累得不想多说,直奔订好的旅馆,况且夜晚的凉气比我俩想象的要刺骨,远远超出了避暑的范围。
在旅社里我俩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开着电视计划了一下隔天的行程,电视里的天气预报把我们吓了一跳,温度竟然直降到二十以下,看来虽说是温和的南方,但海拔也决定了夏季的温度不稳定。
迷迷糊糊之中我歪靠着枕头睡了过去,直到听见芷希迈下床,关掉了电视机。她慢慢的爬回床上,然后轻轻的叫了我一声。
我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句:“干嘛?”
“过来吧,跟我一块儿睡。”
我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望向芷希的方向,昏暗的灯光里只能看见她一个模糊的轮廓。
“为啥?”我竟然问出了一个如此愚蠢的问题。
“……”芷希估计也被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莫名其妙的紧张到了极点,短暂的几秒钟的沉默中我仿佛能听见心脏砰砰的跳动,可是稍稍深入一点想我又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于是我呼一下坐起来,翻身下床,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芷希的被窝。
于是两个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看着天花板,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被子下面的身体,也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一阵子慌张后,我的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心理面怪自己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于是动了动身子,说,明天闹钟订好了没啊。早点睡啊不然起不来。
芷希笑着应道定了定了,睡吧!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互道了晚安。
半夜里醒过一次,睡觉翻身已经让我侧过了身子,面对着芷希了,她离我非常近,近的能听见欺负的气息。下一秒我意识到芷希的手搂过了我的腰,整个人也贴在我下巴下面。
不过浓烈的困意袭来,我带着梦境般的感觉又再次睡了过去。
旅行是快乐的,不因为风景和胜地,而是身边的人,后来的几天,我们走在这个陌生城市里的街道上时,芷希紧紧的牵着我的手,我拿着相机,随意的按动快门。在餐厅吃饭时,我们分享同一种食物,然后点了很多种不同的美食,我们到邮局去,给对方交换寄了明信片。旅社里的一张床已经专门用来堆砌行李杂物,我和芷希睡在另一张上,互相抱着或靠着,聊着天就睡过去。
离开那天城市在下雨,我们两人又因为太累,索性窝在宾馆没出门。关着灯看着电影,大概旅行这些天太累,我倒在一边想睡,芷希立刻伸手拽着我,不让我睡觉。
我装可怜呼喊着,不要啊让我睡啊!
芷希笑呵呵的拉着我的胳膊,说别睡,你个懒猪!起来跟我看电影!
后来芷希突然倒在了我的身上。我一惊,被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赶紧起来我要喘不过气了!我拍着她的背说。
嗯不要。她头埋在我胸前含糊不清的说。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想从我的脖子后面绕过去。
一瞬间似乎是下意识的,我又慌张起来,心里隐隐的担忧着什么。
你这个......我话说一半,又说不下去了。任由芷希趴在我身上抱着我。
大概也就十几秒钟,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吐到我的胸上(......)。这是一个拥有无数可能性的十几秒,然而我们都选择了最安全的一种,芷希抬起来身子,靠了回去,继续默不作声的看电影。
失去了胸前的重量,我仿佛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一边的芷希的侧影。转了个身子,干脆睡过去。
后来我们闭口不谈这微妙的细节。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在卧铺车厢里我继续跟芷希用笔记本看电影。但是话却越来越少,仿佛我们也知道这旅程的结束也在为什么画上句号。但愿这不是永久性的,但愿。我眼睛盯着屏幕,心里默默祈祷。
后来我时常回忆我从高中以来混乱的关系,芷希和悟奇成为这段时间中举足若轻的两个角色,她们一个注视着我一个被我所注视,正好完美的诠释了世间多少人之间的无奈情感。但我不后悔当时因为一时的赌气切断和芷希的联系,并且向投奔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悟奇不放。我相信那时我对悟奇的欣赏与在乎是真心而无畏的,毕竟在高三最后那段岁月里我们做过一切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或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是当机立断从不后悔的行动,我和悟奇更像是以彼此伤害的方式相处。而我和芷希却像是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在黑暗的背面彼此养伤。
我懦弱的打破了当时许诺自己的要一个人远走高飞的幼稚理想,到头来我终究没逃脱这两个人的巨大阴影,我不知道当我面对悟奇有了男友这一事实时的感觉和我当时看到芷希和男生走在一起的感觉哪个更直戳心房,我好像渐渐明白,我所经营的一切,不过都是过家家似的暧昧,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确立过任何关系,我总是说着,比朋友多一点点就好了,身为百合控的我总是笑称,恋人未满最美丽了。
但未满时一个进行时的过程,远不是能让人尘埃落定的结果。
所以所有的结果都不会和过程一样,不然为什么还要分为过程和结果呢?
当我在悟奇和男友的事实前退缩时,我又不争气的退回到了芷希身边,可是让我欣慰的是,她还等着我,她还愿意让我回去。
在边境游荡的那几天我们就仿佛真正的恋人一般,那日子犹如梦幻,除了突破那层界限我们度过了无比恬淡的短短旅途,足够让我在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后的很久,都常常回味。
我们回归到彼此不喜欢但又充分享受的大学圈子,但依旧比以往更加亲密的联系。我时常觉得我们已经无需挑明就已经清楚对彼此的定位。我想象中的未来,应该是有芷希的。她从高中起就那么在乎我注视着我,对我献以无比的温柔。
而我如果现在不更多得予以回报,还怎么值得她的笑脸呢。
十一节的假期,芷希本打算前来到我的城市,可后来她的爸妈去看她,于是作罢。我无所事事悠闲的度过了长假,这期间,我和悟奇也出去玩了一趟,看了场电影,喝了杯下午茶。悟奇说,和男友分了。可我没有再多问。她已经不再竖起帅气的马尾,而是留了披肩的长发,面色温和,穿起了长靴和风衣。
她的经历映照了很多同龄的女生,在离开了逼仄的高中生活后,回归到了一种理所当然的自己。
我看着她的有些瞬间会想笑,这个女孩是我当时和之一起疯癫了整整一年多的人。
我们说过那么多疯癫的话,疯癫到扯上了下辈子下下辈子。
承诺?连时间自己都不相信。谁在乎呢?
可是我自己,我看着镜子的时候也会想,为什么我没有那种理所当然的回归?为什么我还是留着傻气的短发,不化妆不打扮不穿裙子不蹬高跟鞋?我的脸上还有几粒青春痘,我的近视眼还是那么严重,我浑身上下还是透着浓重的学生气。
我从来没在意自己的外表,因为我不是美女,也疲于遮掩哪些瑕疵。我只是希望自己内心强大而深刻,再强大而再深刻。
这值得骄傲吗?我怀疑了。
过去那段时间里,悟奇的风波和芷希的回归,让我很不适应紧接着的这个学期的冗长和平淡。
寒假来临后,我就急不可耐的和芷希见面,她竟然把头发剪短了,而且,在左耳上打了一枚耳钉。
我问,你怎么了?
她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剪了。
我看着她,短发也很有味道的芷希,正对我笑着。
她又说,这枚耳钉是为你打的,我想永远记住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记住你。
我语塞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天我们干了什么玩了什么吃了什么我都仿佛在行尸走肉的状态中进行的,我的意识里唯一的支撑点就是那枚耳钉。在我黑暗的宇宙里唯一闪闪发亮的,像颗星星。
短短的十几天寒假,我们见了五六次面。每次我都想对她说出一句可以一锤定音的话。
可是每次都怯懦的说不出口。
需要说吗?还是不用说?
我又不是不知道左耳耳钉的意思。
那还要说吗?是要我说?还是等她说?
我又不是没确定过自己的心意。
这漫长的等待,这曲折的,彼此的追寻。
是否需要最后一个完美的句号呢?
终于,在她比我提前离开一天的那个晚上,她在火车卧铺上短信通知我车要开了。
我没头没脑的就噼里啪啦的回复了一句,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许久,没有回应。
我把手机要捏碎了,蹲在家里的沙发上,连母亲叫我都没反应。
我想说如果这是高中我一定会高兴的死掉的,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几乎是爱上你了。
她这么回复着。
那现在呢?现在呢混蛋?
也没什么。只是我答应了我妈,我肯定要结婚的。
我破涕为笑,那在你结婚前我陪着你吧,我有信心的。
再说吧,真的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我才要谢你呢。
你就像是世界上另一个我自己,是我可以不用考虑任何回报而心甘情愿去付出的人。所以你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么你先睡吧。旅途顺利。
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跑进了洗手间。
没哭,也没笑。这个结果和回答让我很哭笑不得。难道我的人生真的到了要面对取向和终身大事的地步了吗?二十年了,我从来没真正意识到什么是爱一个人。什么是和一个人真正在一起。
但是芷希的回答却让我觉得如此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