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5-30 22:52 编辑
黑N故事補完版,這篇應該是最後了,其他應該不需要再補完了
不過老實說我都不知道這篇能不能寫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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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the Limits(上)
龍捲風過後,原有森林風貌三分之二以上變光禿一片,電器設備、軍工廠、宿舍、包括裡面的工人們全都消失,就像這裡什麼也未曾出現,電力通不了,電腦系統喪失大部分功能,魔導師們也因先前接二連三的激戰而筋疲力盡,現況下無法發動廣域搜索魔法。
響雷乍現,雨勢越下越大。
救援班忙著整頓與聯絡,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女就站在地面,亮橙長髮在風雨中凌亂颯揚。
……真悽慘啊。
Teana Lanceter、Commander of Time Space Administration Bureau “Prometheus”(時空管理局普羅米修斯號副艦長),在這一年來見過不少慘烈的前線遺跡,但從不認為自己總有一天會習慣眼前這些景象。
想起某件愚蠢的事,她不禁苦笑。
王戒事件爆發前,作為Fateさん的副官,參與幾場橫跨多次元的任務,有一次就在艦橋上,Fateさん把她召來身旁,看著螢幕中的觀察星球邁向早已預測的末路。
由於在此之前已有精確推測和完整情報,所以平民疏散工作進行得很順利,物資和經濟移轉也足以讓該星球住民在別處重新生活。管理局阻止不了星球滅亡,所能做的只是在確保生命安全後,將一切事情記錄下來。
一顆星球的死亡,通常代表一個太古遺產的誕生。
太古遺產的出現,也暗示著不知名的危險與犯罪。
──然而。
當那顆翠綠色星球,於爆炸中散發奪目光輝時,Teana不由得驚嘆它的美麗。
原來死亡和自滅也能看來如此神聖,如此吸引心靈。
“……很漂亮吧?”Fateさん當時輕聲開口,原本就有著一道沉柔嗓音,壓低時意外微啞,讓人聯想到愛撫喉頸的畫面。
Teana臉紅了,不僅因為不切實際的感想,也因為對長官不合時宜的想像。“呃……這、這個……”
“沒關係哦,我也覺得很漂亮。”
“可是……這麼想是錯的吧?那些人失去了故鄉,一顆星球死去了,我……我們卻想著,真漂亮……”
“確實,我們的想法是一種冷酷,卻也是不能否認的事實。”Fateさん溫和地說:“為了隱藏最慘忍的面貌,會以最美麗的一面呈現,這是自然界生物的行為態樣──動物是,人類是,星球也是。”
這麼說的女性,Teana望著她的側臉,數度感慨於那張精緻完美的五官。
星球死去時綿延不斷的光芒,透過螢幕映射Fateさん的臉龐,她毫無瑕疵的肌膚與絹絲般的金髮,以及那黑色制服包裹下、挺直而立的修長身段,就像本身也在發光。比起美麗這種形容詞都更獨特的朱紅色雙眼,即便是面對窮凶惡極的罪犯,Teana也沒見過它們浮現猙獰或憎恨。
它們或許曾為憤怒而激昂,曾因憐憫而濕溽,也會有迷惘和遲疑的時候,但是,一次也沒有出現埋怨的情緒,一次也沒有,偏執地審判別人、不給他人第二次機會。
越是跟這位被讚嘆為不世出的美人長官相處,就越能理解,真正的美麗發自內心是什麼涵義。
「Commander Lanceter。」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了思緒。
她轉過頭看向來者,皺起眉。「有什麼事?」
即使極力克制,語氣仍顯得不悅。
因為她認得他。那名穿著灰白與海軍藍相間制服的青年,曾是管理局局員,戰爭爆發後自願加入王戒軍的叛徒之一。
六課結束前,她甚至聽過他邀Fateさん約會什麼的……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人啊?Teana已經不只一次問過這個問題,不是被王戒控制、沒有私人恩怨,只是單單因為敵人幾句話就投誠的傢伙……他們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傷害別人,導致世界混亂,讓許多人無家可歸的罪孽,在他們眼中都是值得的犧牲嗎?
──他們為什麼不乾脆犧牲自己算了──
越想越生氣,Teana握緊拳頭,默默深呼吸幾次。
「元帥要我把地區資料親自帶給Fateさん。」青年說:「希望妳能為我引荐。」
元帥……高町なのは大將。Teana發覺就算只是在心底默念這個稱呼,都能嚐到舌尖傳來一股反感滋味。
王戒軍組織階級分明,每人都有官階和勳章,只是管理局不承認他們。
「──“Harlaown艦長”。」
青年楞楞看著她,不解表情寫滿臉上。
Teana沉聲說:「我的指揮長官是Harlaown艦長,Captain of TSAB Prometheus,不是你的Fateさん。再讓我聽到你這麼叫她,我會讓你嚐嚐令弟最後一刻的經驗──別忘記我承襲你們“元帥”的Starlight Breaker。」
「……是我失禮了。」青年嘴角抽動幾下,克制情緒,是在高町なのは教導下所習得的第一課。「這些資料非常重要,元帥希望Harlaown艦長能直接收下,請妳為我引荐,Commander Lanceter。」
Teana沒有立即答應。只是走到另一邊,點開螢幕,向艦長說明這件事。
Fateさん聽完原由後,點了頭。『傳送他上來。』
「我會“護送”他上艦。」
『妳該去休息了。只要傳送他上來,艦上有武裝隊員會護送他,妳不用擔心。』
「Fateさん……」Teana嘆口氣。「我們都知道來自なのはさん的命令就該擔心。」
艦長輕笑一聲,苦澀笑意薰染右瞳。『那麼,我換個方式說吧──不要擔心“我”,Teana。』
「……是。」
既然長官這麼決定了,也只能遵從。
接著,把人送到臨時設立的簡易傳送點,讓普羅米修斯艦橋隊員鎖定目標,Teana看著青年肉體被分解成光子後消失。她忍不住陰險地想,要是對方在艦上沒成功重組為原貌,而是變成蜥蜴之類的生物就有趣了。
──可是。
Teana揉著臉龐,自責嘆息。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遷怒。
事到如今,聽到那個青年、甚至有許多自願加入敵軍的元管理局局員,仍會以“Fateさん”稱呼她的艦長,Teana覺得異常惱怒。
一年多前,在某艘船艦的某個角落,或是總局內的某條走廊,只要與彼此擦肩而過,他們或許都會跟Teana一樣,叫著“Fateさん,早安”。
他們或許直至今日都仍記得,過去視線是如何隨著那黑色身影流連,以及自己怎樣佇立當場,呆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記得那頭金髮流麗飄散的美。
記得清亮和善的嗓音呼喚他們的名字。
而且,一定不會有人忘得了,在訓練場上仰望天空時,等候某位白色的教導官緩緩飛下,那名女性瞬間流露的幸福神情。
現在,他們會看到不同的Fateさん。
臉龐已經不美麗的Fateさん。
被火炎和惡意折磨殆盡的Fateさん。
必要時,就算讓他們徹底斷氣也會做……溫柔微笑的Harlaown艦長。
越是美麗的事物,隱藏著最是殘忍的一面。
也不是那麼久之前,長官說過的話。
此時Teana想起,只覺得已如上輩子遙遠。
***
「──搜尋結果如何了,Teana?」
「只找回五名隊員,但尋獲十五名平民。」
「這附近還有平民?」
「是。而且,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恐怕為數不少。」
「……我們需要救出他們。」
「Fateさん,這裡是敵軍領地,如果沒有詳細分佈地圖,我們不能再把時間花費在救援隊員以外的任務。」
物資補給的問題。下一場風暴發生的時間問題。
敵軍找回隊員後會有的行動……等等問題。
夜裡,艦橋一側的艦長室裡,身體各處都佈滿沙石的Teana站在桌前,詳盡地報告搜救三天至今的進展。那名黑衣艦長思考一會兒,從四個正同時運算處理資訊的螢幕中抬起頭,望向滿臉都是風沙污垢、頭髮也濕淋淋的部下。
「那麼,我們就需要敵方提供分佈圖了。」
王戒軍佔領後,將民間活動範圍與軍用領地明確分割,唯一知道哪邊是平民區哪邊是軍用區的人,只有……。
正因軍用民用分明,得知民間所在地就能推論軍用處位於何方,即使風暴席捲後大致上所有設備都已成廢物,但一些機密物品或訊息也會留下,忙著銷毀和撤退的敵方斷不可能提供資料暴露秘密。
「Fateさん,」Teana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嘴角。「他們被叫“敵人”是有理由的。」
不可能損及自身利益跟管理局合作。
「如果敵方大將是其他人,當然不能有期望。」Fate站起身,落地窗外陰暗的次元空間,透不過半絲微光,而室內燈的照明卻極不自然,強調了那白皙過頭的膚色。「但是那個人……Teana,既然是她,談判就有可能性。」
Teana默默思索。的確,如果是なのはさん的話……雖被王戒控制,但言行舉止大多時候都跟以前的なのはさん一樣,所選戰場往往也會遠離平民地區、移動到人煙稀少處才開火引戰。
或許在那位曾經的導師心中,依然存有想要守護什麼的心情。
可是,如果再仔細回想,除去那些就像正常なのはさん的“大多時候”,她奪走生命毫不眨眼的形象,也是記憶裡無法抹滅的畫面。
事實是,那個既像なのはさん又絕對不是なのはさん的高町元帥,讓每個人都不知該如何面對。
「所以,我要派妳去跟她談談。」
「──什麼?!」Teana很久沒這麼驚叫過了。「我、派、派我去嗎?!」
「啊。」
「但、但是……」
「我不能去找她,除我之外,妳是最了解她的人。」Fate平靜地解釋:「妳是她的學生,妳會知道該怎麼說服她。」
Teana啞然盯著長官。
Fate歉然而笑,右手放在部下肩膀。「對不起,我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任務,但為了那些生命,就算只能再多帶回幾個人,但只要有這個可能性,我們身為管理局局員就不該放棄……所以,我只能勉強妳了。」
抿緊唇,Teana抬頭挺胸,舉手行禮。「──我明白了,艦長。」
***
場景來到地面基地會議室,高町なのは興致昂然,笑著注視眼前這名橙髮少女。
再過十小時,她的時空艦就會到達此處,指揮中心也將轉移至船艦,沒想到在那之前會發生這場有趣的餘興節目。
「完全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妳,Teana。」
「……好久不見了,なのはさん。」
「也不是那麼久不見。」坐在椅上的高町なのは,一手撐著臉頰,審視拘謹站立的過去學生。「Fate艦長斷腕那日,我們不是見過了?」
「……您說得沒錯。」Teana的眉間皺了一下,但很快撫平,又恢復平日的面無表情。「您的戰技方式仍如以往優秀,なのはさん。」
「妳是指我轟掉那個部下的頭?」高町なのは笑了,甜美笑聲,卻有一絲柔柔闇啞的風味。「謝謝妳的讚美,那也是我當天做過最自豪的一件事了。」
這次,Teana連一點細微臉部表情也沒改變。
只有雙手,靜靜握成拳頭。
「我看完妳想談判的內容了。」將螢幕關起,高町なのは抹去唇邊的笑,悠悠說:「我不怎麼高興呢,為什麼談判不是由你們艦長親自來?太失禮了。」
「なのはさん,」Teana搖頭失笑。「我們都知道一旦Fateさん來這裡,您絕不會再讓她離開。」
「是啊,我們都知道……」敵方大將喃喃自語:「偏偏她本人不知道。」
高町なのは的神態,一瞬閃過了沉思與憂愁,Teana以前曾見過那種表情。
外人眼中總是強韌坦率、英氣凜凜的教導官,事實上也會煩惱最微乎其微的小事,像是昨晚在宿舍跟Fateさん的爭執、或是早上被Fateさん叮嚀不要太勉強訓練、又或者是午休時間,對於不聽勸而累壞身體的教導官,不禁露出悲傷眼神的Fateさん,她帶給Ace of Ace的影響,只有最近在本人身邊的友人才看得到。
「──你們怎麼以為我會接受這種提議?」高町なのは不再想其他事,開始討論正題,語氣沉穩而威嚴。
「因為這是您的領地,那些平民是您的人。」Teana回答:「我們所認識的なのはさん會保護她的夥伴,盡一切力量提供幫助,也不喜歡無謂的暴力和懲罰。」
「你們不是一直在說,我是被王戒控制?你們不是一直認為,我所行所為並非出於自由意志?既然如此,我本來就不是你們認識的“なのはさん”。」
「不,“您”才是不認識真正自己的人。」口吻加入劇烈感情,Teana相信這就是Fateさん的心情,就算所有人都說勸服高町なのは已是徒勞無功,但只要像這樣站在這個人面前,只要看著她,就會覺得希望尚未燃盡,似乎仍能感受到,她靈魂內的餘火未消。「您的作戰計畫總是盡量不捲入非戰鬥人員,您甚至願意跟管理局合作只為了找回失蹤的部下,您關心人們、就像您關心著Fateさん──王戒只是讓您有時忘了這件事。なのはさん,只要您繼續記得,只要您能……再堅持下去,相信我們,相信您的朋友,就能──」
「──能再回到管理局?」高町なのは偏頭反問,神情純真地可愛。「他們會“原諒”我的“錯誤”?我的朋友會再愛我、就像我至今也仍然愛著他們一樣?」
「なのはさん……」
「不可能的,不是嗎?」
Teana無言地望著她。
「妳瞧,不管妳或管理局說了什麼,不管我現在做了什麼,都不再有意義了。世界已經改變,不會再回到從前,比世界更渺小的人類,卻夢想所有事情能再重回原貌?」高町なのは深深嘆息,不是諷刺或譏弄,而是身為上官、長輩與曾經的老師,應當給予的循循善誘。「妳是個聰明的孩子,Teana,妳會聽懂我的意思。而且,妳比妳的Fateさん更能溝通,因為妳沒有那些人情包袱。」
「なのはさん……您在說服我加入您的組織嗎?」Teana有些啼笑皆非。
高町なのは微微一笑。「我永遠都歡迎有能的後輩。」
「從您把自己部下的頭轟爛那刻開始,我就不相信這句話了。」冷漠語調,Teana將話題轉回來:「救援任務是我方執行,你們能有更多餘裕安排撤退,既然是你們領地的人民,將來活下來,或許還會加入你們軍隊也不一定,對你們百利無害。」
「除了我們必須暴露軍用機密地點的風險?」
「您真的以為我們還有餘力進行戰鬥或破壞嗎?」Teana往前站一步,望著那雙石板藍的眼睛,強調地說:「您了解Fateさん的為人,なのはさん,您很清楚在Fateさん心中,沒有比救出那些無辜生命更重要的事了。」
「──說得沒錯。」高町なのは的音調突然冷了下來,Teana覺得背脊寒顫頓生。「在Fate艦長心中,永遠是其他人更重要。」
妳回去吧,我會考慮。
這是高町なのは最後說的話。
Teana直到踏上普羅米修斯號,才終於吐出一口大氣,心跳聲仍震耳欲聾。
……還以為當場就會被殺。
***
深夜星辰,櫻色光束包裹潔白身影,割裂了天空。
なのは在巡視地面搜救情況。
Teana走後,那個提議迴盪在腦中,讓她徹夜難眠。
當然不喜歡殺戮。這種事完全不值得高興,愉悅感之類的也一點都沒獲得。
戰爭和紀律是完成目標必須的事,なのは只是做了當下最適切的選擇。
所以如果能多救回幾條生命,她也不會反對。
只是……軍用處暴露的風險過高,身為大將,必須為後方人員和將來戰事打算。
這時,發現地面一處營地仍有活動跡象,なのは從空中降下。
在場的醫療人員和搜索隊員,全因驚愕而凍結不動。
啊啊,黑色制服,是管理局的營地啊。
「妳、妳、妳想做什麼?!」
某個人騷動著,一些人隨之驚惶,なのは眼角注意到有人拿起魔導杖和武器。
「雙方不是在談和階段嗎?」她無奈地轉了下眼睛。「你們Fate艦長沒下令不准對我軍開火?」
「……這……這個……是……是這樣沒錯……」
「但、但是!」另一個人說:「妳也不能就這樣侵入我們營地!這、這是違反談和內容的!」
「哦?有這條內容嗎?」
「當然有!」
「好吧,當是我的錯,我道歉。」なのは這麼說,引起所有人更瞠目結舌。她揚起嘴角,著實被他們的反應逗笑了,但現在沒有開玩笑的時間,還要趕去下一個地點巡視。「你們的人力夠嗎?」
「蛤?」
「我在問你們,還需要多少救援人力?」
「大、大概十個人……」被緊盯著,那名隊員不知不覺就像在回答長官一樣。「但、但艦長說已經沒多餘人手了……」
「明天我會派十五人給你。」なのは的雙腳出現櫻色羽翼,是帶領她飛上天空的翅膀。「好好利用他們,這是我這個惡魔難得的善心大發。」
自嘲說完,櫻**法光消失在天際。
管理局局員們面面相覷,站在那裡望著夜幕發呆好一會兒。
巡視結束,なのは回到基地,覺得心底舒暢些了。
雖然不想睡,但為儲存體力必須休息,她走入自己的房間。
剛脫下總被她嫌棄太過講究的貝爾卡式傳統長大衣,私人頻道的螢幕就跳了出來。
螢幕裡,熟悉的那個人,發出熟悉至極的語句:『歡迎回來,なのは。』
なのは瞇起眼睛,還在生這個人的氣。「妳知道我去哪裡了?」
『我猜聽完Teana的話,妳會想要四處看看。』黑色戰艦裡的黑衣艦長,微笑地說:『我猜錯了?』
「……妳想做什麼?」なのは沒給出答案,畢竟兩人都知道答案為何。她越來越不耐煩,但再怎麼動怒,就是沒辦法不理這個人,這才是讓她最厭惡的事。
『我想知道妳考慮得如何了。』
「我說我會考慮,而現在甚至還沒過完一夜。」
『很抱歉我必須催促妳儘快決定,因為我們收到新的資料,將有另一場更大的颶風形成。』
なのは皺眉琢磨,邊解開襯衫鈕扣,邊問:「還有幾天時間?」
『……約莫五天。』螢幕中的Fate,尷尬地轉移視線。
脫下襯衫,嶄露繃帶纏繞的左肩與臂膀,以及那勻稱健康的體態。なのは抬起雙手繞往身後,啪地一聲鬆開內衣扣環,本來自然而然就要脫下內衣,但注意到那個人不自在的神色,還有垂下眼簾、不再看這裡的紅眸。
惡戲心大起,なのは正面朝向螢幕,低低輕喚:「Fateちゃん,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妳的決定是?』不得已,Fate必須正眼望她,但肩帶滑落手臂,半遮半露著形狀完美的胸脯,咬傷還在頸間處宣示那天的交錯,精巧鎖骨和成熟嫵媚的女體,實在讓人不知視線該放在何處。
「我可以答應,但我有個條件。」なのは喜歡把Fateちゃん捉弄得脹紅臉。在地球生活數年,還是對袒露肌膚有點羞澀的Fateちゃん,這就是她的Fateちゃん、她最好的朋友,而她絕不會放棄從管理局手中搶回這個人。「明天來我艦上,跟我吃一頓晚飯。」
右瞳的紅,驚訝地睜大。
「なのは──」
「妳應該對這種事很熟練吧,Fateちゃん?以前,當妳透過私交拜託旁人幫助時,特別是男人──他們都會要求跟妳有一頓晚餐約會。」なのは的笑就像滲蜜花朵,清純可人,卻是一朵並非任何人都能伸手摘下的花。「我也要一個約會。我們不是朋友嗎?這樣的約會應該不會失禮吧。」
『如果那是一個,我還回得來的約會……』
「妳也只能相信我了,不是嗎?」なのは脫下內衣,霎時,豐嫩軟柔的女性驕傲,粉色漂亮的圓廓,全展現在螢幕前。
Fate迅速別過頭,耳朵清晰地燙紅。
なのは拿開髮圈,一頭栗紅的髮傾瀉而下,髮絲微微遮住胸前。她輕柔地說:「所謂合作不就是這樣?我們必須信任彼此。」
『──如果,』Fate深吸一口氣,等再次看向螢幕,神情已是平淡穩然。『妳能先給我們一半的分佈地圖,展現誠意,我也會願意明日到貴艦親自道謝,高町大將。』
なのは再度因這個稱呼而皺起眉頭了。
但這次,微笑隨即盈滿面容。
「我同意,明日中午之前妳會收到我方傳去的資訊。」なのは套上睡衣襯衫,背對螢幕,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我很期待明晚的約會,Fate艦長。」
對方沒有回應,通訊在下一秒被切斷。
高町大將的得意態度,轉瞬變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