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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湛蓝的晴空上，漂浮着丝丝流云，夏日午后的空气仍是略显闷热。露天咖啡馆支撑起巨大的白色遮阳伞，挑选了一个就着凉爽树荫的桌位，luka为miku拉开座椅。
“诶…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咖啡馆，我都没有来过呢”
在乳白色的圆桌前坐定，miku拿起了菜单。
“这也是我一次乱逛时候发现的，价格不高，环境很好，甜品也不错”
miku轻轻点了点头，
“是很不错的店，可是luka为什么非要选咖啡馆呢，这里的甜食很多很全，但是luka你并不喜欢甜食啊”
“但是你喜欢啊”
luka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miku一时无言，怔怔地看着她。luka笑笑，伸手招来侍者，
“一杯加蜂蜜的热牛奶……不，温的就可以了，现在还蛮热的，一份抹茶冰淇淋和一份蒙布朗……嗯，这些差不多就可以了吧，miku？”
luka流利地报出甜点和饮料，对面的miku惊讶地睁大眼睛，
“luka还记得啊……我喜欢的食物……”
“是啊，都记得呢”
“请问，就这些了吗？”
“嗯，就……”
“等一下”
miku喊住侍者，向困惑的luka微微一笑，
“还要一份黑巧克力蛋糕和一杯煮咖啡，不要加奶精，只要放三块方糖，就这些了，谢谢你”
侍者记下miku所说，在桌上放了两杯冰水，退去店里了。
luka端起玻璃杯，掩饰着内心的感动和愧疚，
“miku也还记得啊……我明明都没有说过……”
“我也没有说过呀，但是luka却知道了，还，记到现在”
看着远方风景的微笑侧脸，淡色的阴影覆盖住白皙的皮肤，清澈透亮的翡翠双瞳里浮动着柔和的光，miku整个人都散溢出朦胧而柔美的成熟，
好美……
微眯起双目，欣赏至高艺术品一般，luka认真地凝视着miku的侧脸，难以移开视线，
就像是被吸引一样……我……
“嗯？怎么了呀？”
“没有哦，只是在想……miku最近还好吗…？”
双手端起水杯，略低下头，将慌乱的表情藏在桜色刘海之下，
“我还好…这是很不错的城市呢…”
用手指把玩着淡蓝色的餐巾，miku轻声地回答，
“倒是luka，过得还好吧，快要……结婚了吧…”
“！”
“您要的蛋糕和饮品，祝您用餐愉快”
侍者端着银灰托盘站在桌边，将食物轻轻放在两人面前，轻鞠一躬，拿起luka付的账和小费离开了。
“……是的”
冰蓝的双瞳暗淡下来，luka低垂下视线，单手撑着头，缓缓搅晃杯中深褐的咖啡。miku也拿过温热的牛奶，轻啜一口，香甜柔滑的味道在舌苔上扩散开，
“好好喝……”
“上次……看到的？”
“嗯……很漂亮的戒指呢”
淡淡的微笑和泛光的银戒，仿佛折射了灼人的阳光，一点点，刺进luka心脏，搅动出苦涩的涟漪，阵阵的抽痛，
“……我并不喜欢那个戒指…”
叉起一小块黑巧克力蛋糕放入口中，甜腻的纯白奶油和泛苦的黑巧克力在嘴里缓缓化开，美妙的味道在舌尖跳跃，却减轻不了心中的酸涩。
“……是吗…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轻声询问，miku放下牛奶，低着头，一口一口，专心地吃着蒙布朗，
“……是个很温和的人…婚礼在两个月之后……”
“这样啊……”
“嗯……”
“……”
尴尬地沉默充斥着不大的圆桌上空。luka喝尽杯中咖啡，miku也转战冰淇淋，嘴角上还留着浅白的奶油。
“miku，嘴角…”
“嗯……？”
不由自主地略略起身，luka拿起淡蓝的餐巾为miku拭去嘴角的奶油。白净柔软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浅浅的桜红，又迅速消退而去，翠色的眼瞳被蓝绿刘海遮挡，看不清表情。
“我自己会擦……”
“呃……！抱歉……不知不觉就……啊啊……那个…miku现在是住在远房亲戚那里……？”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luka慌张地转移了话题，
“诶……？kaito家么…算是也不算是吧……寄宿在那里……会住很久吧…”
那家的主人原来叫kaito啊……
不知为何，心里卷起小小的不满，luka挑起蛋糕塞进嘴里，遮掩向下弯曲的嘴角。
轻描淡写地几句交谈，圆桌又陷落入沉静。
各自怀着心事和秘密，过去，现在，未来，无论哪一个都是让人无法谈笑的话题。
不复存在的关系却又如此相互吸引，难以启齿，只是跌入对方视线就顿止了心跳，任何的话语都如同细针一样，密密地刺着，折磨着心脏。
因为……因为我还……
“miku……～？”
远远传来陌生地呼唤，一个围着围巾的深蓝短发青年正站在街对面，向着这个方向挥手。
miku转身向他挥手示意，随即转向luka，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请我的下午茶，后天我把你上次换下来的衣服带给你吧，再见，luka”
匆匆提起折叠伞和衣服，miku跑向了对面的他。她们交谈了几句，似乎是解释了今天的事，蓝色短发的青年向着luka这里猛地挥了挥手，然后帮miku拿过折叠伞和T恤，两个人并排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
撑着头，将盘中剩下的一半黑巧克力蛋糕捣碎，luka皱着眉头推开一片狼籍的盘子，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刚才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
你和他是……
『 后天我把你上次换下来的衣服带给你吧 』
闭上双眼，轻轻按压太阳穴，将无数的猜想打散， 站起身整理下衣着，无意撇见miku未喝完的牛奶，
『luka也喝喝看嘛，很好喝的呀』
踌躇了一下，将它端起，喝下，
“好甜……”
如果当初没有拒绝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和自己赌气了？
是不是之后就不会不等自己先走了？
是不是之后就不会误会了？
是不是之后就不会冷战了？
是不是之后就不会失踪了？
……
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了……？
任何一个过去的“如果”，或许都会改变发生的这一切，可惜只能是“如果”，呆愣愣的看着她和他走远，便是这没有“如果”的现在。
放下空荡荡的杯子，巡音luka独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
“一点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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