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狼枫 于 2012-6-12 15:36 编辑
第三章
我叫秋山澪,10分钟前我成为了人质,40秒前我成为了田井中律的恋人,可是我还是原来那个胆小的女孩,现在,我被枪声,血泊,和倒地的男人吓到无法思考……
牺牲,最后还是出现了……副机长先生倒在血泊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有些人收回了本能伸出的想帮助副机长的双手以免惹祸上身,有的人还愣愣地把手悬在半空不知该进该退。
可是没有人离开座位。
有的只是细碎的嘀咕声打碎了僵持许久的宁静,刚想关上驾驶室门的劫匪听到那些不在他预料范围内的声音,低声骂了一句,把原本重新又和我亲密接触的手枪对准客舱,他的这个动作迫使着我不得不面朝倒地的机长。
我的双脚在颤抖。
不止是因为惊吓。
我晕血。
瞬间感觉手脚冰冷。
歹徒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寻常,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让眼前的乘客们安静才是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工作。
手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嘀咕声小了不少,可是有些乘客的神情已经不似刚才胆小担心,蠢蠢欲动的愤怒悄悄爬上了他们的脸庞。不是所有人,但是可以可以确定有一部分……
比如坐在副机长倒下的走廊临近座位的斯凯勒先生。
他从刚才起就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无视我不正常反应的歹徒,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去冒险,我也不想任何一个在这架飞机上的善良的陌生人去冒险,但是我也确实希望有人能去冒这个险。 果然,我和以前一样是个矛盾的人。
那抹红色不断在我严重放大,慢慢吞噬着旁边的景象,旋转着,伸展着。血腥味占领了我的嗅觉,冰冷不断侵蚀着我全身的神经。我真的快闭上眼了。
一只手悄悄裹住了我的手。
其实不能用裹这个动词,因为那只手的尺寸并不能完全包裹住我的手。 并且因为她背对着我,将手伸向背后拉住我的手这个变扭的动作只能勉强使她的手指圈住我的手指而已。干燥,温暖,指根细薄的茧,不必回头,不感到惊讶,律只是像从前一样,握住了看到血而变得冰冷的我的手。变化的,不过是时间和空间罢了。
就如小时候每一次在医院做验血检查一定会和律一起,不论她是不是真的需要在医院进行治疗或者检查。小时候体弱多病的我理论上应该早已对验血这种每次在医院一定会出现的步骤习以为常,可是每次看到红豆大小的血珠从指尖被基础然后滑如小细管的过程还是会让我感到全身冰冷-------直到律用她的手握住我垂在手边的另一只手。
每一次她都会像看什么神奇的实验似的观察我验血的整个过程,
“小澪,你看你看,流血了!”
“小澪,好神奇!会自己爬进管子里耶!”
那时的我也会学着她的样子盯着自己的之间看。不知为什么,只要律牵着我的手我就不会感觉到害怕。后来上了中学我就不用律牵着我的手了,因为我突然明白验血的时候其实可以把头别到一边不看整个过程的……
可是记得中学有一次体检,有抽血这个环节,我想像平时一样把头别到一边忽略整个过程,可是那一天由于所有的学生都要体检,不论我把头别到哪一边都会看到别人的血液流入容器的过程。许久不经历的冰凉又从四肢传入身体的中央,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 坐在我身边的律用她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左手。我是左撇子,所以选择了用右手进行检查,也因此这个牵手的动作十分自然。
温暖,干燥。
只是比儿时多了那层因为练鼓而付出的小小的代价。
水泡。
真希望它们早日结成茧让律可以更尽情地享受打鼓的乐趣。
这样想着,也就自然了回握了那只手。
突然发现整个抽血的过程有些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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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斯凯勒先生双眼里看到了律静静的用左手操作着仪器,像背后伸展的右手辛苦却又坚定。这是个大胆却又秘密的动作,整个机舱只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发生,就是离我最近的歹徒,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客舱内的乘客们,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人跳起来反抗。
不可能不怕歹徒会发现我们交握的双手,可是相比起恐惧,幸福感却来得清晰的多。在死亡的边缘能这样被律牵着,我已知足。
“咔呲。” 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
“挞,挞。”奔跑的声音。
有一个人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想扑向歹徒,动作很快却仍旧留给了歹徒足够调转枪口的时间。我看到了那个冒险者眼中不安的神情飞速扩大。
“晃!” 就在开枪的瞬间,飞机突然严重向右倾斜,歹徒和扑向歹徒的男人都中心不稳向右摔去。子弹也理所当然地打飞了。
是律。
不用想也知道的结果。
她努力拉着我的手不让我也和歹徒一样摔倒,她背对着我,但是我能非常完美地想象出她现在的表情。
不过,飞机上所有人对于飞机倾斜的解释都和我一样------包括歹徒。
而且,他也看到了律和我相牵的手。
他又一次红了眼。
“太无法无天了,不要以为飞机上只有你一个人会驾驶飞机,本来想留你到目的地再杀,可是说什么那也太晚了。去死吧。“
他举枪。
我此生没有那么害怕过。
PS: Moral:伦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