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11集表示十分心疼愤怒{:4_337:}畜生，我怜好可怜啊！照姐你不要虐她啊

{:4_330:}被龙华的呼唤虐到倒地不起讨厌啦！要是阿知贺开光环赢了的话我就要把阿知贺写死啊啊啊啊！！！（喂……

(二)

仁和二年神归月廿一，天穹昏暗，阴风怒号。火起，甚矣，绵延数十里，将噬千里山。天降大雨，火灭，而城不复在，城主清水谷与其妻怜姬死于大火。或闻二人化作二鸟双宿双飞，直至转世。

——《染谷手记•千里山》

月已缺，白辉散落，分印于地。冷月照小池，水冷而冽，锦鲤悠然而动，水映嫣红火。火旁煎药人，并非他人，为千里山摄关——船久保浩子。

浅栗色的发在月光下发出微光。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繁乱的战事，却专心于煎药。

敌军已退的现在，堂堂的摄关却手拿蒲扇，悉心煎起药来，实可算是一大奇景。不幸的是，在千里山，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

沉稳的脚步声从外廊的尽头接近，这样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那位大人。

“船久，让我来吧。”

回过神来时，清甜的声音正轻搔耳鼓。

余光中已有一袭素色浴衣。

不必回头。

“不，请让我干吧。若是……若是一介摄关连煎药都做不到，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吧。”白月的银光射在少女的镜片上，令她的神情变得不可探知。

“或许你说得对。”黑色长发的少女走近船久保，在她身边坐下，“但我不认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妻子的丈夫能够治理好一座城池。”说罢她便将视线投向皎洁的月，等待着自己臣子的下一步行动。

静寂在广阔的庭院中蔓延。只余下那竹筒敲石的清脆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声轻叹，牙色的蒲扇便落入千里山城主的手中。于是那双白皙的手开始尽力做着自己本分内的事情，枣红的眸注视着同为赤色的火焰。

身为一城之主的她，似乎早已将煎药之术烂熟于心，那双平日总忙于批阅奏章的手，此时正灵活地进行操作。

船久保看着身侧如此认真的友人，却突然心生不忍与愤懑，别过头去。

自己的无能，世间的薄情令她感到无力与愤怒。

为什么……她仅仅只是希望尽丈夫之责，君主之任，却要被这无情的现实不断折磨。

为何上天总要作弄有情人！明明仅仅是相爱，想要对方幸福，想尽自己之力让对方幸福罢了！

船久保并不熟悉恋爱这种心情。也从未有书籍资料告诉过她什么才是正确的恋爱方式，但她觉得光是看着眼前这对互相扶持的夫妻就能让她充分地明白——那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同时，那又是多么残酷的东西……

她为她的国君，为她的皇后，为她们的千里山，憎恶命运——可悲的命运。明明已经如此努力，可却仍然无法改变这悲剧的走向……古人常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可现实却并非这样……也有着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与成功的事……

“三月之后，千里山亡，城主与其妻殉难。”

那日解析星象所得之语，字字都似尖刀，挑弄着她的心口。

怜大人一定知道……吾主也一定知道……

虽然她并未向君主报告，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主公们一定知道…………

怜大人那双眼一定会告诉她，告诉她们……那令人愤怒的终焉……

可为何您们的嘴角却常挂微笑？…………

望着长发少女此时嘴角边的微笑，船久保又感到有无数利刃在她的胸前割刺……痛到需要紧咬牙关才可勉强不发出呼声。

就算献出生命，臣也必将护您与皇后安全！

这样的声音回荡在船久的脑海里……也，回荡在每个千里山臣子的心中……

“船久，夕回来了么？”在月下映射出些许洁白光泽的长发，随着主人扇风的动作，轻轻颤动着。

那幽静的语气，似乎连一丝不安都没有。

“是。刚打未时（①），夕将军便回来了。”说着，她也将视线投向蹦跳的火苗。

“这样啊。”淡淡地开口，似乎一切已经了然。

是么，已经平安送到了啊。久的话……一定……

其实清水谷寄去的，并非仅是一封家书……更是，能够救清澄与千里山子民的方法……应乘着白糸台无暇顾及这方情况时，尽早动手，将百姓小批小批地发散到龙门渕、风越、阿知贺各个已结成联盟，且距这里较远的小国……

千里山与清澄显然是目前白糸台的主要进攻对象。虽千里山已与白糸台对战数场，丧失许多兵马，但与清澄共同拖住白糸台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于白糸台来说，她们要得到粮草必得向南下至她们的一个据点或上柿所隐蔽的粮库。或者派人与那些外来的不法商人交易，但一个大军长期需要的粮草数量繁多，得要大量人马搬运。西部中部小国林立，其中不乏以忠义为信条的国家，就算勾结部分小国，也绝不会不漏半点风声，这样就只能在东部进行粮草的补充。短时间内完成移动与补充的可能性极为微小。

再者，东部与中部之中有一道大裂谷，深不可测，而在南部的唯一桥梁也在白糸台入关时被她们自己所毁。这样通往中部的道路只有北上通过另一座桥，路程太长且途中经过清澄与千里山，再加上三月后正要发生的地动，如何想也没道理让到嘴的肥肉溜走。

但与白糸台不同，清澄与千里山子民移动过程中可托鹤贺的东横隐蔽队伍的气息，借清澄御风使宫永咲可快速越过裂谷。越谷期间，又可有龙门渕天江衣做护卫，确保万无一失。越过了裂谷，便有风越的大批人马进行接应。

尽管这计划简单，白糸台没理由想不到，但如今弹尽粮绝的她们可并没有余力再管平民俘虏的逃脱。

事情顺利的话，三月后白糸台借防震仪攻入的清澄，将会是一座“空城”——除了兵士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空城。

现在，时间就成了致命的物件。

绯红的火焰在深色的瞳中跳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此后 一定会变得很忙，无暇照顾怜吧……

想到这里，枣红的眼闭上，又马上睁开。

看似火候已经差不多，龙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好了。”有些雀跃的声音，“待会儿一起送去给怜吧。”一城之主的她微笑着，向身边的船久保说道。

“嗯、嗯。”船久保点了点头，将碗与瓷勺递给龙华。

微风轻抚庭中的竹林发出清脆的响声……

哪怕多救一个人也好……

千里山城的城主与她的妻子如是想到。

“怜，怜，该吃药了。”将前来帮忙的船久保送走后，龙华轻推浅眠的伴侣。

“嗯……嗯……”并没有挣扎太久，怜便从睡梦中苏醒过来，靛蓝的眸缓缓张开，“龙华？…现在…已经晚上了？”

天白后喝完药便睡去的怜对于流逝的时间并没有感觉。只是感觉很累，很困，却总不能沉沉睡去。

“嗯，已经亥时三刻（②）了。”龙华帮助怜坐起，将小小的身体抱入怀中，“没有……没有做那个梦吧？”她轻抚着伴侣单薄的背，眼中带着关切。

“嗯，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累罢了。”

清澈的声音，犹如此时流动在屋内的月光一般纯净。

娇小的身子，轻轻投入那个包容着自己一切的怀抱，“龙华，信……”

“未时便送到了，不必担心。”说着，较之怜而言有力的双臂，抱住了那瘦弱的身躯，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全身冰凉的她温暖一些。

尽管这样的动作早已在她们直接上演了成千上万次，但诚实地说，每当那微凉的脸颊轻抵丰满的胸脯时，无论是谁，心中都有能难以掩饰的悸动。

她们紧紧相拥，平缓地呼吸着彼此身上的气味，分享着彼此的体温，仿佛这样彼此心中的言语就能互通。

“城主与他妻子的相处常常是无声而又富含深意的。”

经常有人这么说道。

只是身体相叠就能知道对方心中的话语，连眼神的交会都不需要，这常常就是龙华与怜的状态。

安心的怀抱中，龙华轻轻开口：“怜，药凉得差不多了，该喝药了。”

朱色的眸缓缓张开，合拢的双臂也慢慢移动至怜的腰部。紧搂着纤细的腰肢，龙华将身子稍稍后仰，让自己能够看到怀中人儿白净的脸颊：“好吗？”她笑了。

又是发自内心的一笑。

怜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脸颊，不禁微微脸红。

眼神交会。清澈的蓝与灼热的赤相融，调出的，却是代表爱情的妃色。

有时候，看到那张始终如一的笑容，怜的心会不由得一紧，感到疼痛不已。

明明是那么深深地爱着，深深地痛着，却要做出那样发自内心的笑颜。

龙华，我此生亏欠你太多。

若有来生的话，恐怕我仍是会这样，让你如此痛苦吧，但你还是会如往常一般，包容着我，紧拥着我吧。

又是一阵酸楚。

靛蓝的瞳稍带不愿地望向不远处乌金色的瓷碗，轻叹了一口气。

“龙华，我并无意让你伤心，但是，既然我梦见三月后，我们会一起……”

修长的手指轻抵朱红的唇：“我知道，既然你梦到就代表你我那时一定都在。而如此这般你也就觉得这药是多余的了，是么？怜姬大人？”看着怀中伴侣精致的脸庞，龙华如此说道。

“嗯……”怜将视线收回，重又埋入自己夫君的胸脯，轻声回应。

龙华只好笑着用左手捧起那张微凉的脸，让四目相对：“我相信你的能力，怜。但我也同样愿意相信既定的未来也会因事情的发展而改变。”

“……”

然后唇瓣相触了，却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

尽管过去那些试图改变命运的人，从未成功。

龙华又轻轻吻了她的眉心。

温热的触感不知怎的使怜的眼湿润了。

她只好默默地低下头去，轻轻吻了龙华的脖子。

“嗯，拿来吧，我喝……”吻罢，怜低下头去，轻声妥协。

“是，怜姬大人。”

笑得多么灿烂，光听声音也能知道啦！

怜在内心想着。

龙华并没有对怜说过，每当听到她说出喝完药的那句定番“活着真是痛苦啊”的时候，不知怎的她总是会想起初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天是千里山园城寺一年一度的祭典的前一天。园城寺祭典同样是园城寺家祭奠祖先的日子。

园城寺祭典日那天，通常会特赦大开城门，使原本门禁森严的千里山城变得富有活力。但由于园城寺祭典规模浩大，进出城内的人物并无身份保证，鱼龙混杂，很可能有不法之徒乘虚而入，为非作歹，不得不派遣一些武功高强之士，来保护皇族。

而那日被派遣保护有“千里山明珠”之称的怜姬的，正是而后千里山城的城主——清水谷龙华。

仍记得初见怜时的感受：紧张、兴奋、狂热……

当与那双靛蓝的眸对上时，世界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悄无声息，只剩下我与你。

甚至痴痴地摒住呼吸，害怕坏了佳境，怕轻轻一呼气就吹坏了眼前的美人。

而那样美丽清洌的蓝眸中也不难看出同样的情愫。

竟会望着对方忘记了呼吸……

“这恐怕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纯情的一对恋人了。”不知道何时，龙华与久聊起往事时，笑着说道，“你当时紧张得简直像块木头，连话都说不利索。”

当然……

因为那是……清水谷龙华与园城寺怜最初也是最后的一次恋爱……

注：

①：未时13：00～15：00

②：亥时21：00～23：00 古代一昼夜划为十二个时辰，又划为一百刻。 一刻约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