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作者:UFOonline
更新时间:2017-08-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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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



寨子里,厅里聚了一众人,狄流儿看着进来的李月影,皱眉道:“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语气极不客气,她身边的祝烟洛听着便是一皱眉,狠狠拧了她一把,狄流儿皱眉,有些不快,不过没说什么,李月影却笑道:“你当我是为你来的?是我把祝三小姐交到你手上的,她有不测,我岂不内疚,做事总要有始有终。”


狄流儿说道:“可你来也没用,还是走吧。”


李月影却道:“他们是为何而来,你知道么?”狄流儿说道:“是为玉观音来的。”李月影道:“那就把玉观音还给他们不就完了。”狄流儿说道:“他们压根没提这茬,就叫我们投降,伏法,我看他们这是要把我连窝端了。”


李月影笑道:“据我所知,这块地方还算是金国的地方吧?要伏法,伏的也不是他们法,何况他们现在擅入别国国境,这意味着就是要挑起战争,不过现在金国狼狈不堪,大约是顾不上这档子事了,那你要降么?”


狄流儿怒道:“降个屁,投降了还不是要挨刀?老娘跟他们死拼到底也不降!”祝烟洛听她气冲冲的声音,又不快起来,又拧了她一把,狄流儿不禁道:“你别老拧我啊。”李月影不禁笑起来,说道:“你真是得了个宝,你这个性子还好有烟洛收拾着些,要不然怕没几年好活了。”


狄流儿不快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月影沉思一阵说道:“降,当然要降。”狄流儿怒道:“不降!”祝烟洛又拧了她一把,嗔道:“你听李姐姐说完,吼什么吼啊?”李月影笑道:“当然不是现在降,便是投降,也要先抓个能跟他们谈判的筹码。”


“什么筹码?”


“最好是先狠狠挫败他们一会,你才有可能跟他们谈判。”


狄流儿沉默了,叹了口气。李月影不仅调侃道:“你自己不是说,莫说一万人,就是十万大军你也不怕么?”狄流儿一时语结,李月影又笑道:“这话还余音绕耳呢,今天就垂头丧气了?”狄流儿真真是挫败在李月影这张嘴上了,嘴头上她就没讨到过便宜,被李月影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道:“我这不是大话,我要是没牵没挂,就剩我一个人对十万大军我也不怕,这是什么地方?鬼见愁!外面来的人想在这地方跟我斗,先天就输了一大截。”


李月影思忖道:“对方多少人知道么?”


狄流儿道:“五万人。”


李月影点头道:“所以人家也不是傻子,地理不占优势,就用人数压你。”


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忌讳的地方,气候恶劣,地形复杂,狄流儿确实也不算是说大话,这个地方除了土生土长的这些人,谁也不清楚这里的地形,沙漠中还有流沙,如沼泽一般,陷进去就出不来了,只是沼泽还能看出来,流沙却看不出来,而且那个地方有流沙,就算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轻些没见识的恐怕都看不出来。


所以吐蕃用绝对性的人数优势压了过来,李月影问道:“你们现在总共有多少人?”狄流儿答道:“连其他寨子里的人算上,总共两千八百人。”


李月影叹口气,说道:“要我说,不如我们连夜弃寨,找个有利与你们的地方,把他们引过去,先给他个下马威。”狄流儿闻言,不禁看了一眼祝烟洛,说道:“你看这大雪天气,别的我是真不怕,要是弃寨,烟洛必然要吃不少苦了。”


祝烟洛却在这时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是妇人之仁,你要真疼我,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真是的。”


狄流儿忽然开口道:“流沙阵!当年我打败成飞就是在流沙阵!”


流沙阵,那里处在风口上,有很多因为地势关系天然形成的沙丘,此起彼伏,而且在大风下一直在移动,移动的方向不定,也因为如此那里面不知道那一脚踩下去,脚下便是流沙,当夜整寨人便通过密道弃寨逃走了 ,走时在正厅里留了一盏油灯,让吐蕃兵误以为他们彻夜都在厅里议事。


“你们两个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到了这里真没什么战斗力,你跟好我的人,千万不要走差,其他就不要多管,专心走路。”狄流儿一边走,一边嘱咐李月影和嫣然,又专门叫个熟悉地形的手下带好她们。


李月影点头道:“好,听你安排。”


当吐蕃人发现自己被耍之后,立刻进寨搜索,却发现寨子里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下许多粮草,还有满满一间房的木炭。


吐蕃人当下立刻四处搜索,发现了狄流儿她们逃走时用的密道,于是先派了探子从密道过去,看她们去了哪里。


风啸马嘶,大雪还在飞扬,狄流儿耳边已经能听到闷闷的声响了,那是大队骑兵齐齐奔过来发出的马蹄声,狄流儿部署好了手下,掩藏再留沙阵中,吐蕃兵到了此地,绝不敢轻易进来,她准备现在这把吐蕃兵杀个措手不及,然后立刻撤退,借地形掩护撤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大峡谷中。


但是始料未及的是,嫣然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病了。


李月影一开始发现他脸色不好的时候,她还咬牙撑着,摇头说没事,李月影不放心,帮她伸手把脉,就发觉她脉象散乱,急忙叫她就地坐下来调息。


嫣然的身体始终还是个隐患,从她吸了柴宁宇的功力以后,李月影既松了口气又隐约担心嫣然的热毒还是未解 ,因为嫣然从一开始走的路子就不对。但是一直以来平安无事,李月影渐渐放下心来,只是上次又一次发作,弄的李月影又提起心来,之后给她号脉却也没看出异常,然后又一直好好的,完全没事人的样子,李月影一直以来为治嫣然的毛病精研医术,医术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依然看不出嫣然的症状。


现在看来,嫣然的体内的热毒依旧未解,而且还不似以前那样了,发作的时间也完全无规律可循,之前嫣然还好好的,此时说发就发,李月影叫嫣然赶快打坐调息时,嫣然脸色都已经青了,浑身颤抖,手指也痉挛起来。


李月影当下不及多想,扳开嫣然的手指,与她掌心相对,把自己的真气渡给她,帮她压□内紊乱的气息。狄流儿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李月影说道:“本想帮你,可没想到大约要拖累你了。”


她倒没说让狄流儿留下自己两人先撤走的话,狄流儿生性耿直,说了也不可能走,不过多浪费些口水。狄流儿眼看她们,忽然扬声道:“重新布置人手,先把这地方封起来!”


旻蕴儿带着一身雪花,走进了议事厅中,柴宁宇正在和柴德成说话,旻蕴儿对着柴德成福了一福,问过好,才望着柴宁宇递了个眼神,嘴里说道:“宁宇,厨子问我王爷喜欢吃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跟他说吧。”


柴宁宇闻言道:“哦,行,爹爹,我先去吩咐一下。”


跟着旻蕴儿到了外面,旻蕴儿对她附耳说道:“昨日我就察觉北面的禽鸟有异动,特意派了人去探察,刚刚探子回来,禀报说,吐蕃兴师动众,派了五万大军进了沙漠,现在李月影被他们困在流沙阵中。”


“啊?”柴宁宇立刻失色,旻蕴儿看着她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柴宁宇即刻意识到自己失态,说道:“有些事,要忘记,也总需要些时间。”旻蕴儿勉强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所以来告诉你,还有,其实在吐蕃的那日,是我央求她去的,不过是希望能让你振作起来。”


柴宁宇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忽又回过身来说道:“谢谢。”旻蕴儿咬唇道:“谢什么,听着怪怪的,再说要谢,我不要空口白话。”柴宁宇笑了笑,探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道:“你就留在这,等我回来吧,天气太冷了。”


她说着转身走了,旻蕴儿急忙道:“哎。。。。。”可是柴宁宇已经走远了。


又一骑人马出现在苍茫的雪地中,当下一个人在接引人的引领下到了狄流儿的寨中,进门去了帽子,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清丽饱满的面孔,却是帕西拉格玛,她随手把斗篷扔给了前来引领的那个人,那个人接了斗篷说道:“那些强盗弃寨逃了,外面天气寒冷,所以属下把这里清扫出来暂且给公主落脚。”


眼下这个议事的大厅里,升了四个火盆,把房间里面烤的暖暖的。格玛点头道:“李月影来这里了吗?”那人急忙回道:“她来了,此时被我们的人马困在流沙阵里。”格玛笑了起来,说道:“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早设计这场戏的还是还没算计到她呢,现在倒是顺手牵羊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紧的该让小柴先大结局了,突然很给她开坑,o(╯□╰)o




108、第一百零八章


108、第一百零八章 ...



柴宁宇带着一队人马停在了远处,匍匐在雪地里看着前面的情况,大批的吐蕃骑兵包围了那片沙丘地带,但是一时都不敢进去。身边一人悄悄问柴宁宇:“将军,该怎么办?”柴宁宇轻声道:“这个地方地形复杂,不可轻举妄动,狙击手跟我走,其余人隐藏起来,暂待命令。”


带来的狙击手只有五人,但是也是弓箭手中箭术最精准的五人,这五人平日里从不涉及正面战场,使重弩,多数时候都隐匿在高地或者暗处,伺机射杀对方的相对比较重要的人物,自然也精于在野外打游击战。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吐蕃人的军队中传了出来,一名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一箭射透甲衣,贯穿了胸口。吐蕃骑兵纷纷向远处看去,苍茫的雪地中,却什么也看不到。


柴宁宇带的人全部披了白色的斗篷,戴着白色的帽子,往雪中一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有几只冷箭飞来,吐蕃人不及反应,便被射杀了数人,从雪地中望去,还是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流沙阵里面骑兵更本进不去,这个地方本就不适合骑兵作战,狄流儿又叫收下封了这里,所谓死封就是叫手下依仗地形暗中设伏,依仗着这里的地形,一个人守着一个口子,一人当关万夫莫敌,数翻纠缠下来,吐蕃的骑兵根本进去不。


一个人提着到想狄流儿跑过来,说道:“老大,外面好像来救兵了,有人从外面袭击吐蕃兵。”狄流儿不禁疑惑道:“会是谁?”那人说道:“不知道是谁,不过看样子,是来帮我们的。”狄流儿想想,起身跃上了一个沙包,向远处看去,眼前沙丘叠起,也看不到什么,她招手叫个人上来,站上那人肩头,就看到流沙阵外面吐蕃兵层层围堵,其余什么也看不到,心中正自疑惑,吐蕃兵又被突然而来的冷箭放翻数人。


狄流儿跳了下来,略一思忖,叫道:“来些人跟我杀出去,先杀他一批再说。”


吐蕃兵正被这冷箭射的摸不着头脑,狄流儿突然带着一众手下从流沙阵中杀了出来,前锋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不过狄流儿心知硬拼不过是找死,一战即退,杀了数十人后又躲回了流沙阵中。


这一支雄赳赳的铁骑竟在这两头神出鬼没的打击下完全施展不开手脚,只有被动挨打。


消息很快传到了格玛那里,格玛闻言皱眉道:“又冒出一支人马?知道是那边来的?”传信兵摇头不知,格玛皱眉道:“往西而去便是南宋的地界,莫非是南宋那边的人?来人,去看看是哪路人马。”


苍茫的雪地中,一名侍卫给格玛递上了一个望远镜,格玛透过望远镜看去,白雪皑皑,雪地中依旧一片苍茫,格玛望着远处,调转了角度,望远镜突然跳出了一个人,那人手握弓弩,突然出现在了雪地中,随即一名吐蕃骑兵便栽下了马匹。


望远镜中,那个人穿着一身铜甲,身上披着白色的斗篷,斗篷就在风中飘舞翻飞,帽子下,是一张英挺的面孔,乍然见到时,格玛只以为那是个男子,只是那条身影即刻消失,格玛咬咬牙,把望远镜扔给身边的侍卫,指着刚刚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咬牙说道:“派两千人过去,就在那片地方一寸一寸给我扫!”


柴宁宇看到了向这边过来的吐蕃骑兵,知道自己这边已经暴露了,当下并未多想,叫了一声:“退。”她并不想跟眼前这支,兵强马壮,装备精良的铁骑硬拼。几名狙击手跟着她迅速撤退了。那支骑兵过去,在那片地方搜寻半天,一无所获,等他们失望而归时,身后却突然有数名士兵被偷袭,这队人即刻回头,重新追踪过去,身边却突然杀出一批人来,直接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人正是柴宁宇事先埋伏的步兵,她所带的人也不多,因为知道这里地形复杂,人多不见的就是优势,而且也不敢深入这个地方,所以只敢打边缘战,步兵原本只有被骑兵屠杀的份,但是现在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柴宁宇的手下在雪地中拉了许多条绊马索,就藏在雪中,待吐蕃兵发现时,早已被绊的人仰马翻。


远处格玛继续用望远镜看着情况,就看到一条轻捷的人影从雪地中杀了出来,正是刚才出现在望远镜中的那人,格玛见她没用近战武器,只握着一张弩,不过片刻就有数人死在她的手里,格玛不禁道:“好身手,此人是谁?”


身边近侍急忙说道:“这个小的不知道。”格玛想了想,纵马而去,侍卫队顿时张惶,队长大喊道:“快跟上,保护公主!”


正在拼杀的柴宁宇猛然听到一声犀利的破空之声,不偏不倚从一侧向自己的太阳穴刺来,柴宁宇来不及回头,随手一挥,手里的弩挡了出去,就听一声轻响,弩已经从中间断为两半,柴宁宇眼前却是一个有着圆润的脸颊,饱满光洁的额头,以及明媚的大眼睛的吐蕃女子,正是格玛。


格玛剑势一变,剑光又向柴宁宇的胸口划去,柴宁宇手腕一动,手里已经多了一把软剑,拉开了格玛的剑,随即剑身弹开,已经向格玛面孔上划去,格玛心里不觉有些吃惊,应为柴宁宇武功之高,几乎和李月影不相上下。


雪参这东西,世所罕有,其效力也无与伦比的,寻常人吃了延年益寿,练武之人吃了能使功力大进,李月影因为本身身体有问题,服用之后,身体好了起来,功力上还是打了个折扣,而柴宁宇服了旻蕴儿千辛万苦给她找回来的雪参以后,功力大进,从她功力尽失后又重新借雪参弥补起来,此时功力和李月影已经相差无几,只是不比不得她以前练邪功时的功力了。


且不说格玛吃惊,柴宁宇也吃了一惊,格玛一出手就是大家风范,功底扎实,柴宁宇不经说道:“幻影剑法!你是幻影门的人?”格玛微皱了一下眉头,并未答话,又一剑刺了出去,但是她功夫虽好,历练却差了些,不够老道,功力也浅薄了点,剑光中痛呼一声向后退出。就见她的袍子已经被柴宁宇的剑划破,受了伤。


柴宁宇这一剑从她颈部切下,在她玉颈上留下一道剑痕,一直划到右胸部,一抹血迹从琵琶中渗了出来,几名侍卫急忙将她护住,格玛不禁恨得咬牙,心中还不服气,又想上前,一名将领突然跑来,说道:“殿下,我方已折损五百余人了,这样下去得不偿失啊。”


格玛咬着牙,恨恨看了一眼柴宁宇,怒道:“传令下去,所有兵马全部撤回营中!”


沙丘中,狄流儿一名手下匆匆跑来,说道:“老大,那些吐蕃人退了。”


狄流儿讶异道:“退了?”


这场战争吐蕃虽然有着绝对性的人数优势,但是依旧不很公平,因为狄流儿除了占了地理优势外,就算是以卵击石狄流儿也不怕落个粉身碎骨,但是格玛显然不想被她糊一身蛋液,陪着她狼狈,所以回去重整兵马,重新安排作战计划,她要的是用最小的代价打赢这场战争。


嫣然的气息终于渐渐平稳下来,虽然李月影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但是看气色嫣然已经好很多了。狄流儿走过来说道:“她怎样了?要是能动,我们就赶快走,进那边的大峡谷,这里是风口,晚上会被冻死的。”


李月影对嫣然柔声问道:“嫣然,好些没有。”嫣然虚弱的点了点头,说道:“能走,我们走吧。”这时阵外却传来一声口哨声,清脆尖利的的哨声穿透北风,传进来流沙阵中。狄流儿转头向哨声传来的地方看去,李月影疑惑道:“是谁呢?”


狄流儿:“刚才有人在外面帮我们。”


李月影闻言,说道:“那她定然是要跟我们接头,你叫人把她带进来吧。”


“行,我自己去接。”狄流儿答应着,转身向外面走去,沙阵外,却是披着白色斗篷,穿着一身甲衣的柴宁宇。


李月影看到狄流儿带回来的柴宁宇极为意外,说道:“怎么是你?”


嫣然也道:“怎么是你!”语气里充满了敌意。


柴宁宇却道:“你们没事吧?”李月影摇了摇头。


一众人从沙阵里出来,退进了峡谷中,商议对策,狄流儿告诉李月影,寨子里有几条密道,四通八达,可以从寨子里去任何一个方向,当然也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潜回寨子里,李月影从柴宁宇口中得知格玛来了,就已知道她必然会落脚在寨子里,寨子里没什么好的,就是那满满一间屋子的木炭,寒冬时节,没人能抵御温暖的诱惑。


不过她思忖道:“格玛也不是傻子,我敢说她一进寨子,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密道找出来,然后封死。”狄流儿道:“可还有一条密道,我敢保证她死也找不到,狡兔还有三窟呢,何况我呢?你看那边……”


滴溜儿指向一座光秃秃的山崖,寨子就在山下,依山而建,狄流儿指着的是一块山崖间悬起的巨石,说道:“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出口,不过那里只能下不能上。”也就是说,那个地方的出口人是上不去的,只能通过那里用绳索缒下去,回到寨子里,但是没办法从哪里逃出寨子。


李月影闻言点头道:“要是能回到寨子里,生擒了格玛,什么都好办了。”狄流儿不禁有些犹疑道:“吐蕃人防范严密,仅凭你我恐怕抓不住她。”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的柴宁宇说道:“我可以帮你们。”


嫣然闻言,怒道:“有你什么事?还有我呢!”


柴宁宇立在寒风中,没再说什么。李月影道:“我也没办法悄悄潜进去。”嫣然听着就不由瞪了一眼柴宁宇,柴宁宇微微有些郝然,被对着李月影站在风中,说道:“对了,我本要告诉你的,那个脚玲,焊接的时候一样是用铅汁焊接的,用铁水滴在接缝处,就可以融开了。”


李月影轻声道:“哦。”


嫣然狠狠看着柴宁宇,意有所指的说道:“今天要不是我突然毒发,哪轮到你来救影儿了?”柴宁宇依旧背身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李月影握着嫣然的手,就怕她激愤之余发飙,嫣然感觉出她的担心,呛了几句也不再说什么了。


几个人沉寂下来,一时都没说话,过了许久,柴宁宇才道:“这位狄老大的武功我不清楚如何,你又不能去,不如我一个去冒险一试。”李月影摇头道:“不行,要是打草惊蛇了,就没第二次机会了,狄流儿武功在漠北也是首屈一指的,她又熟悉地形,你们一起去,比较合适。”


嫣然急忙道:“喂,你把我这个绝顶高手摆哪里啊?”李月影闻言道:“可是你白天刚刚发作。。。。。。“嫣然道:“已经好了!”李月影不禁道:“万一再发作怎么办?”嫣然道:“不会那么频繁的,再说了,保护你是我的事,有她什么事啊?”


李月影思忖一阵,说道:“不如你们俩去,你功夫好,她的武功如今比狄流儿还要高些,你们俩去,比较保险。”嫣然闻言,看一眼柴宁宇,若有所思,居然没有反对。


狄流儿叫手下送两人去密道入口处,转眼却看到李月影忧心忡忡站在那里,疑惑道:“怎么了?”李月影叹气道:“我就怕她们还没见着敌人,自己先打起来。”


漆黑的密道中,柴宁宇晃亮了火折子,燃起火把,黑漆漆的密道亮了起来,她举着火把,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嫣然在一边冷眼望着她,说道:“喂,刚刚有些话,我不好当着影儿的面说,这会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许你再动她的心思,再动她的心思,我活剥了你。”


柴宁宇依旧无言,却冷笑了一声,对嫣然的话是嗤之以鼻。嫣然也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死皮赖脸,死缠烂打,自作多情。”柴宁宇本不想再和嫣然有什么冲突,所以嫣然说什么,她都当做没听见,但是此时听着还是不禁生气起来,说道:“你说话客气点!”


嫣然却道:“不客气怎样,你还能杀了我。”柴宁宇不禁咬牙,狠狠看一眼嫣然,怒道:“我不会跟你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她说着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嫣然闻言却怒道:“你居然还敢看不起我!看掌!”


柴宁宇感觉身后掌风袭来,急忙架住嫣然这一掌说道:“我只不过是忍着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嫣然道:“呸,我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她说着,又一掌向柴宁宇打过去,柴宁宇急忙闪开,厉声道:“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嫣然受了手,冷哼一声,往前走去。柴宁宇也不在做声,两人一起往前走着,嫣然伸了手,抱着头斜眼看看着柴宁宇,说道:“喂,问你件事。”


“什么?”


“上次你把影儿捉回去,是不是对她无礼了。”


柴宁宇闻言,不禁冷笑起来,说道:“怎么不去问她。”


“我怕她生气,我要是敢问她,就不会憋到现在问你了!你到底做什么了没有?”


“做了如何,不做又如何?”


“做了我就杀了你!”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柴宁宇冷笑着漫不经心回给嫣然这句话,嫣然听着格外刺耳,一咬牙又一次向柴宁宇打过去,不过她也只是撒气,这一掌并未用全力,柴宁宇接住这一掌,说道:“我们是来这里打架的?”


“哼。。。。”嫣然气的对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不禁香气惨败给俄国恶劣天气的拿破仑,又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战阵片,讲的是越战,美军一个突击队进入了越南的原始森林,却在这森林里一个接一个的被杀死,突击队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剩两个人终于把来去无踪的神秘对手找了出来,却是一个家人全死在战争中的,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孩,就是这小女孩,让这个突击队几乎全军覆没,当时这个片子给我影响特深,女孩还很小,还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就森森的萌上了这个小女孩,o(╯□╰)o,这个片子说是真人真事改编的,那小女孩最后也死了,幸存的两个美国兵击中她之后,她从树上摔下来,美国兵才发现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整部片子走的是惊悚片路线。




109、第一百零九章


109、第一百零九章 ...



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盆子走了出来,盆子里是融了血迹的水,房间里格玛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样大的事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到现在才上报?我有没有说过邻国边境大小动静都要报给我听!”


随军大夫方才给她裹好伤口,一名将官跪在地上回道:“公主殿下,柴宁宇在凤翔举兵,也不过数日,卑职还没来得及上报,更不会想到她会贸然出现在这里。”格玛皱眉道:“她自己势力才建立起来,自顾尚且不暇吧,又怎么会插手这里的事情?必然有原因,马上给我去查,莫不是也冲着李月影来的”


嫣然和柴宁宇伏在寒冷的山石上,望着下面,下面格玛的侍卫队严密的将正厅围了起来,角楼上也安放了哨兵,防护滴水不漏。嫣然悄然道:“格玛公主也有一身武功,不可轻视的。“柴宁宇道:“我已经跟她交过手了。”


嫣然撇嘴道:“哼,你不是厉害的很么,怎么没把她生擒了?”


柴宁宇冷眼看看她,没有说话。嫣然又道:“现在还得我去打主力,靠你肯定不行。”柴宁宇气得无语,强忍了气,说道:“你要做什么?”嫣然道:“自然是先去把角楼上的人杀了,然后再去对付侍卫队的人,格玛听到动静必然会出来看,然后就该你了。”


这个安排柴宁宇并没有反对,一条绳索从石头上垂了下去,两个人顺着绳索悄然落地,柴宁宇遁入了黑暗中,嫣然迅速向角楼靠了过去,夜色中,除了呜呜的风声外,没有任何动静,一边角楼上的人便没有声息了。


嫣然在夜色中麻利的解决了角落上的哨兵,又让他们依柱而立,从远处看去,角楼上的人还在。


黑夜中又有人倒了下去,格玛在房间里面听到一声轻微的扑通声,疑惑起来,扬声对外面说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了?”


没有人回答,格玛立刻警觉起来,伸手拿了剑出去查看情况。


外面却静悄悄的,值夜的士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格玛伸手去拔剑,一边叫了一声:“秋能?”她知道嫣然的功夫,能悄然无息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嫣然了,身后却突然传来犀利的风响,格玛剑还未出鞘,来不及拔出,戴鞘往后一档,叮然一声轻响,格玛被迫的向前冲出数步,转身一看,却是白天交过手的那名将领。


嫣然此时只是解决了前面的侍卫,一侧侍卫此时也察觉不对,探身来看,就看到格玛已经跟柴宁宇交上手里,立即大叫:“有刺客。”但是他还没叫完,一把柳叶刀飞来,刺进了他的喉咙中,叫喊的侍卫捂着喉咙倒了下去,只是已经惊动其余人了,前后的侍卫立刻围了过来,但是还没靠近,许多人便倒了下去,都是中了嫣然的暗器。


这边柴宁宇一招偷袭,抓紧时机步步紧逼,格玛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勉强撑了几招,柴宁宇的剑如毒蛇一般如影随形,逼得她连连后退。


寨门突然大开,外面的军队也已发觉了寨子里出事了,立刻兵马齐集,打开寨门冲了进来,嫣然厉喝一声:“柴宁宇不用管这边,这边有我!”随即身影腾空而起,黑暗中就听几声惨叫,冲在最前面的数人已经倒了下去。


柴宁宇即无后顾之忧,下手更不容情,剑光一弹,那把软剑刺向格玛的颈子,格玛纤腰下弯躲开了剑尖,但是柴宁宇用的是软剑,剑尖一弹,薄如纸片的剑身下弯,依旧刺向她的喉咙,逼得格玛转身拧腰,才险险躲开,但是她躲开这一剑,腰间一麻,却已经被柴宁宇点住了穴道。


柴宁宇不假思索把剑逼在了格玛的颈子上,喝了一声:“都给我退出去,要不然我杀了她!”格玛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目光直视着柴宁宇,恨声道:“我记住你了!终有一日我要你做我的奴隶!”


柴宁宇却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说道:“进房间再说。”她一手抓着剑抵着格玛的颈子,另一只手一扬,一只响箭射上了天空,发出一道尖锐凄厉的鸣响。


声音传来,狄流儿精神一振说道:“得手了,喂,都集合,该我们上了。”


狄流儿终于又趾高气扬的回到了寨子里,看着齐齐分列两边的骑兵队,不觉几分得意,说道:“哈,这位公主来的气势汹汹,我倒看看她此时有多狼狈。”


进到寨子里,滴溜儿留了一众手下在寨院里守着,自己和李月影一起进去,正厅里,格玛被点了穴,就坐在厅里正中的敞椅下得分不清是什么毛皮了的地毯上,嫣然坐在她身边,懒散的靠着敞椅,看着格玛。


柴宁宇站在一边,望着进来的李月影,说道:“她说她要和你谈,我该做的也做了,该回去了。”李月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柴宁宇收起了剑,转身向外走去。格玛冷眼看着柴宁宇,忽然张口说道:“敢问这位侠士尊姓大名。”


她还并没有能把眼前这人和靠五千兵力拿下凤翔城,前不久才举事的柴宁宇对上号。嫣然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侠士。。。。哈哈,柴大公子,你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你身材比她好多了。”


格玛愣了一下,开始还不准备理会格玛的柴宁宇闻言,直了脚步,回头狠狠的看着嫣然,嫣然无视她狼一样的眼神,继续道:“瞪我做什么,说真话也不行?况且我是在夸你呢,你身材真的很好哦,虽然某些地方一马平川,不男不女。。。。。。。”


柴宁宇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就听一声金属轻鸣声,她的软剑倚在手中,一剑向嫣然刺了过来,怒道:“闭上你的嘴!”嫣然身子一侧,柴宁宇的剑刺入了身后的木头中,嫣然笑道:“你生什么气啊,是你自己脱了给我看的,又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柴宁宇恨道:“原来那夜月影跟我一副拼命的架势,把我逼出帐子里,就是因为你藏在里面对不对?”嫣然顽皮笑道:“嗯!影儿是为了保护我才把你逼出去的,你才反应过来啊,反应真迟钝。”


柴宁宇闻言,看了一眼李月影,一时滋味难言,收回了剑,没再说任何话语,恨恨的把斗篷甩在身后,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毛躁的一把抹下头上的帽子,去了头盔,五指插进头发中,焦躁的抓着头发,这些举止就像是一个恼火的大咧咧的小伙子一样,若不是解开头发,别人还真看不出她是女人。


格玛冷眼看着站在门口深深透了一口气的柴宁宇,看她在风中飞扬的长发,目光越发阴冷起来,自语道:“原来她是女人呢。”


李月影看她离开,微微叹了一下,嫣然却掩嘴偷笑道:“她跟你有一点还是很像的,难为情的时候就恼羞成怒,大发脾气。”李月影望着嫣然,无奈摇摇头,对格玛说道:“公主要跟我谈什么?”


格玛望着她说道:“先生会下棋么?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一边下棋一遍好好聊聊如何?”


柴宁宇不打算在这里停留了,连夜便要回去,聚起隐藏在远处的部属,往西而行,去找放在西边一处空地上的马屁,他们是骑马来的,但是为了避免惊动吐蕃人,在相隔两里多的地方,就把马放下了。


找到马,柴宁宇骑上马背,放了缰绳,任由马自己走着,夜色里却传来一阵清幽的笛声,笛声柔柔的,听的人心旷神怡。柴宁宇听着笛声诧异了一下,催马往前走去,就看到夜色里一只白虎醒目的卧在一块石边,石上坐着一个人,悠然吹着笛子,似乎在等待什么。


柴宁宇急忙策马过去,轻轻叫了一声:“蕴儿。”旻蕴儿闻言抬头,看到她过来,欣喜不已,急忙起身说:“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柴宁宇疑惑道:“我叫你在军中等着,来这里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气。”


旻蕴儿笑道:“我说过要一直跟着你,与你寸步不离的。”柴宁宇笑了笑,把手生伸给她说道:“上马,我们回去。”旻蕴儿抓着她的手,上了马背,在她耳边笑道:“其实是你爹爹问别人你怎么一出去就不见人了,所以我就出来了,他连我也找不到,等天亮你爹爹问起,你就可以说是我缠着你回去歇着了。”


柴宁宇笑了起来,说道:“我哪好意思跟他这么说?”旻蕴儿也笑道:“那我说。”柴宁宇笑了笑,道:“你冷吗?”旻蕴儿点头道:“冷死了。”柴宁宇拉了她抱着自己腰的手,拉开甲衣,把她冰凉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说道:“把手放这里。”


冰凉的手指冰的她顿时打了个寒战,旻蕴儿笑了起来,说道:“不怕被你手下笑话啊?”柴宁宇道:“等久点,他们就见怪不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电影啊,我看过很久很久了,貌似那会越战打完还没几年呢,我才十岁?还是不到十岁的样子?记不清了,就记得那个让我森森萌动了的小女孩啊。




110、一百一十章


110、一百一十章 ...



北风萧瑟,狄流儿和嫣然坐在门口,就在正厅门口升了一堆篝火,伸手烤着旺旺的火光,狄流儿说道:“喂,跟我讲讲你怎么拿下李月影的?我以为她这种人,知道你要是动她心思,肯定会一巴掌拍过来。”


嫣然笑道:“巴掌早挨过了。”


狄流儿无聊的咬着根草棍,眯眼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狐疑。嫣然嬉笑道:“不止挨过巴掌,她还差点杀了我呢,对她这种人呢,就要够不要脸,敢不要命。”


狄流儿早把祝烟洛安顿去睡觉了,此时和嫣然守在门外闲聊,闻言道:“生死相许?”嫣然闻言想了想,说道:“我对她,肯定是这样,我爱她,不管是生生死死,还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紧跟着她,寸步不离。”


厅内,李月影和格玛就在地毯上席地而坐,中间摆着一张矮桌,矮桌上摆着棋盘,格玛一边持黑子,李月影持白子。格玛先落子,说道:“下围棋是我是我师傅教我的,我的棋艺相比师傅,要差很多,师傅说这是因为我目光看得不够长远,其实我一直也没明白棋下的好不好,跟目光长远有什么关系。”


李月影笑道:“人生如棋,一步之差,就会满盘皆输,只是步步算计,也未免熬心费力,活得太累,像我这样的人,更愿意肆意而活,人生之路每一步固然要走稳,输赢就由天定,赢便赢个爽利,输也输个潇洒。”


格玛说道:“可我输不起,倘若输了,便是血的代价。”


李月影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格玛又说道:“小时候不懂事,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今天这样的野心,长大之后也没什么野心,只想能够独善其身足矣,只是哥哥死后,留下一个克西雅,我看她懵懂无知,实在不忍她卷入这政治漩涡中,尽一己之力想保护她,才发现这漩涡激流汹涌,我连自保都无力,何况保护克西雅呢?所以我才一步步争权夺利,一边扩张势力,时至今日我已是骑虎难下,若不能走上巅峰,便只有落入地狱。”


格玛忽然话锋一变说道:“皇后只是幌子,我要斗的人,是克西雅的舅舅,他才是蠢蠢欲动想要夺权的那个人,皇后不过是他亮出来的名牌,最初是他要娶克西雅,被我以克西雅身份尊贵,岂有下嫁之理搪塞过去,他便把他儿子推出来。”


李月影是知道吐蕃人并不顾忌什么人伦常理,亲人之间结亲是常有的事,克西雅的舅舅要娶克西雅也不算奇怪,只不过一直以来的风俗,皇室子弟可以娶自己的晚辈,但是皇女不会嫁给外亲长辈,这样的嫁娶算是下嫁,虽不能算是乱了规矩,但也是有失身份了。


如果说克西雅嫁给大自己许多岁的舅舅,一身凄凉可想而知,女人的命运似乎总是左右在别人手里,倘若不能奋起反抗,就只有被踩在脚下的份了。格玛继续说道:“皇后权欲熏心,和她哥哥勾结一起,完全不顾她这个女儿的命运,而且又愚蠢,一辈子在深宫里,只会耍些小聪明,看不到大局势,千方百计逼我外嫁,这样她跟她哥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正因为如此,我立誓终身不嫁,只是我到底年纪小了些,见识短浅,原来还有师傅帮我,如果没有师傅,我早死过许多次了。”


“对了,你怎么会做了她的徒弟?”


“哦,你认识我师父,可知道她有个女儿神志不清?”


“知道。”


“我那个师姐十多年前走失,流浪到了吐蕃,竟被人贩子骗去贩为奴隶,我有一次随哥哥去外祖父家中,正好看到有人因为师姐什么也不会做,鞭笞她,我一时不忍心,就把她带了回去,做我的奴仆,其实她真的什么也不会,带回去以后整日只知道跟小猫小狗玩耍,我就由她玩去,她在我宫里呆了大半年之后,我才发觉她异于常人,有一身极好的功夫,只不过胆小懦弱,别人打她也不敢还手,居然只会傻傻挨着,在后来她开始和我熟起来,开始相信我了,我便哄着她把功夫教给我,不过那时才从她那里学到一些皮毛,一次出外时偶尔露了一手,被师傅派来寻找的人认出来,师傅这才找过来找到师姐,她为我照顾师姐许久,感激之余,便收了我做徒弟。”


李月影闻言道:“这次举兵,又是为何?”


格玛笑道:“那个玉观音。。。。。”


李月影道:“殿下,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不把话敞开来说?”


格玛点了点头,说道:“是,那个玉观音只是个幌子,我这次举兵大有深意,倘若先生能答应我留下,我便立刻撤兵。”


李月影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公主预料到我会回来这里?以此逼我就范,公主也该知道我的性子,这种做法只会起反作用。”格玛一手举着一枚棋子,愣了一会,叹气道:“先生不愿意留下?”


李月影道:“嫣然现在身体不好,我真不知道她这个毛病那天发作就要了命了,我想带她去求医问药,不管如何,也要把这毛病治好才行。”格玛急忙说道:“吐蕃虽不及南宋朝廷,但我到底也是宫廷皇族,先生若愿意留下,我就帮先生遍寻名医名药,这边的大夫不行,还有西医之法,嫣然姑娘的毛病,她总不会是无药可救的。”


李月影闻言,一言不发看着棋盘,似乎思忖着什么,格玛看她沉思,说道:“我自幼在宫中长大,身边全是女人,只是那些女人整日里算计来算计去,唧唧歪歪,磨叽一些鸡零狗碎,我一边对女子甚是看不上眼,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更信任女子,女子比男子更有心胸,有情义,只是目光局限,对于普通女人来说,她们懂得也就是那些了,可是倘若一旦没了这局限,就如先生你这般,才能就非男人可比,所以我想收服狄流儿,也想先生留下。”


李月影沉思许久之后,突然扔子说道:“公主可想过自拥为王?”格玛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感慨连连,道:“难怪师父把你举荐给我,先生果非一般人,实言相告,我这次举兵而来,不是为逼先生就范,是为了招降狄流儿。”


李月影抬头看着她,道:“哦?”


格玛继续说道:“此处地方气候恶劣,环境复杂,这块地方谁也看不上眼,却是暗中练兵的好地方,我放出玉观音,不过是为遮人耳目,一来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我可以安然将雪参送递吐蕃,二来我这次出兵借口就是为取回圣物玉观音,朝廷那边必然要滴水不漏才行。”


李月影轻笑起来,说道:“布局之时你敢说你没有把我算在内?”


格玛笑道:“初始我连先生是谁都不知道,先生走后,我倒是想到了,这算不算是顺手牵羊。”


李月影笑道:“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何人?”


“便是擒住你的柴宁宇。”


格玛闻言微微有些不快起来,不过并未露出来,只是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我真不觉的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李月影摇头叹道:“这话不说则已,一说更是像了。”


“哪里像了?”


“一样的任性,目中无人,今日你跌这个跟头,真是跌对了,对你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不过你要还是脾气不改,以后必然吃大苦的。”


格玛闻言,思忖一阵,说道:“先生说的话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听得进去,我会好好想想的。”


李月影点了点头,格玛急忙说道:“先生这是愿意留下了?”


李月影道:“他日我若想走,说走便走了。”


格玛急忙点头道:“好,我绝不阻拦,只是狄流儿那里,现在看来还是请先生去说比较合适。”


狄流儿听说此事之后,大摇其头,说道:“不行不行,在这里我就是土皇帝,落得个逍遥自在,凭什么受她管束?”李月影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说,正应了那句话,当惯叫花子,给个皇帝也不换,不过人家说了,她只要你为她练兵,只拿响不受管。”


狄流儿无力笑道:“她可真看得起我,我会练个什么兵?让我带兵,绝对带出来的都是兵痞子。”


两个人就在寨子中清冷的院子里说话,嫣然抱膝坐在火堆边,此时已经困的不行了,埋首在膝盖上睡着了,李月影闻言笑着,走到嫣然身边轻轻推她,嫣然抬头看到她,迷蒙说道:“怎么了?”


李月影柔声道:“回去睡吧。”嫣然摇头,重新又埋首下去,抱着膝盖睡了,显然是困得实在不行了。李月影摸摸她的头发,对狄流儿笑道:“我倒不觉得,你无非是懒得管人罢了,不过你非不答应,看人家这千军万马,你吃得消么?”


狄流儿皱眉道:“你让她走,真要打,我保证她占不了多少便宜。”李月影笑而不语,狄流儿气道:“你也要逼我?”李月影调侃道:“那里,明明是哄着你,谁敢逼你呢?她说只要你为她练兵,日后决计不会有其他牵扯,我觉得也是,你这里天高皇帝远,那天不高兴了,说不干就不干了,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始终还是你嘛。”


嫣然在冷风中咳嗽起来,李月影摸摸她的头发,伸手解了斗篷,披在她身上,望着狄流儿轻笑,笑得有些促狭,道:“这孩子,让回去睡也不回去,我看硬是冻病了,格玛说我若留下,她愿意为我遍寻天下名医名药,医治嫣然,我若留下,必须要拉个人垫背,要不然这塞外风寒,我连个说体积话的人都没有。”


狄流儿闻言瞪着她,静默半响,伸手指着她恨道:“你!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怎么说来着,一个人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也不可能让一个人一辈子满意,同样的一篇文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也不可能让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满意,譬如大家认为的我的巅峰之作《爱殇》我要是振臂一挥,大家来吐糟吧,所有读者肯定都能说出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来,因为我所写的从头到尾肯定都是我觉得好的桥段情节,对看的人来说,绝对没人会觉得每一点每一滴都很满意有没有?哪怕是最忠实读者觉得这文是神作的姑娘,= =!!!

这一年我说这是我的转型期,我觉得现在转型期已经过了,已经到了成熟期了,人物显然已经不再是更侧重意气感性用事的人物了,一个人有着多层次立体性,才是个真实完满的人物,嗯,是完满,不是完美,其实类似的言论我经常看到的,比如某某怎么可以这样啊,好奇怪啊,不像她啦,类似的话,其实看这些话我总会有莫名触动,我自己的一贯形象是作风硬朗,气质硬朗,穿着靴子大衣,绝对有打手范,= =!!!当然性格也是蛮阳光的。

然后就遭遇了一次深刻打击,在然后就再也不敢表现出自己某一些磨磨唧唧又或者是烂棉花一样的颓废样了,旁人看别人,其实也就像读者看主角一样,只愿意看到自己愿意看的,她自己觉得完美的一面,一旦见到她所不愿见的一面,就在那里跌足,你怎么这样啊。亲,真的不是我的错,是你见得太少了。

还有那个momo小朋友,噗,我记得你看狼啸的时候就一直在纠结欧阳怎么都不觉得是真爱小雅啊。。。。看飞扬的时候,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看这篇的时候,你又开始纠结李阿姨怎么总觉得不够爱嫣然啊,真够可爱的,顺毛,来给姐姐调戏一把。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



逻些城


李月影和嫣然终于还是回来了。


格玛所带的大军已经归营,在侍卫队的护送下正在回宫的路上,前面忽然想起马蹄声,一支骑兵冲开街市上的人群过来了,格玛抬头望去,脸色微微变了。


来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典型的吐蕃人的样貌,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魁梧的身材,人到眼前,“吁”一声勒住马,看着格玛说道:“公主回来怎不叫人提前送个信来,也好叫大臣们迎接。”


格玛不动神色的说道:“王爷不是来接了?何必又兴师动众。”那人却道:“我不是来接人,我是来拿人。”说着一声招呼,一队骑兵向嫣然围了过去,格玛急忙要阻止,李月影却先阻止了她,悄然道:“随他去。”


她虽然听不懂格玛和对方说了些什么,但是已经看出这人身份非同寻常,又听格玛跟对方说了些什么,李月影问道:“说什么了?”格玛说道:“她就是克西雅的舅舅哈赤麻,他说嫣然戏弄克西雅,藐视皇室,罪不可恕。”


李月影淡淡笑道:“他是要给你下马威呢,谁让你又把我们两个找回来呢。”


两人说话间,嫣然已经被那些骑兵围住,嫣然子不可能束手待擒,那些人才要动手,猛的一股劲风袭来,顿时好几个人摔了出去。李月影轻轻叫了一声:“嫣然,不要伤人。”嫣然答应一声,身影已如燕子一般腾空而起,一掌压下去,打在了一匹马的颈子上,那匹马立时带着人摔在了一边。


哈赤麻眼神里有些震惊,眼看着嫣然,一时无语。格玛虽然早知道嫣然功力深厚,此时还是忍不住说道:“李先生,嫣然姑娘练的是什么功夫,为何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李月影闻言道:“说来一言难尽,她身上的毛病也是因为练功留下的。”


哈赤麻忽然说道:“此女必然会妖术,寻常人怎会有如此力量?更何况还是个女子。”格玛闻言冷笑道:“我自幼便听人说中土武学精妙深奥,无与伦比,王爷见识也太浅了。”嫣然此时却又突然出现在格玛身边,伸手一指哈赤麻,说道:“他是不是又在说我是妖女?”


格玛笑道:“意思差不多。”


嫣然冷笑一声,忽然腾身向哈赤麻扑了过去,哈赤麻一惊,急忙把刀,嫣然人在空中,冷笑中右手指尖一捻,三枚梅花针出现在她指间,她还特意亮给哈赤麻看了看,哈赤麻握刀望着凌空压下的嫣然不明所以,就见她手腕一动,三枚梅花针已经脱手而出,没有任何声息,哈赤麻的马忽然倒了下去。


哈赤麻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眼望着自己的坐骑,就见坐骑已经口吐血沫死了。这下他更加心惊,仔细看看才看出是嫣然手里的梅花针射透了马身,不偏不倚的穿过肌肉射中了心脏。梅花针轻若无物,需要使用的人有极强的腕力才行,嫣然竟能用梅花针射穿马体,功力之深厚,几乎快要达到飞花摘叶便可伤人的境界了。


格玛这才微微笑道:“王爷,她们现在是我请来的朋友,之前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克西雅都没有生气,网页何必多此一举呢?”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就是,我都没生气,舅舅生什么气呢?”


嫣然抬眼望去,却见是克西雅不知什么时候赶来了,见到嫣然便欣喜异常,想也不想,跑过来直接扑在嫣然身上,扑的嫣然几乎摔倒,一边叫道:“我听人说你又在街上跟人打架,就赶忙跑来找你了,你好威风啊。”


嫣然急忙扒开她的手,说道:“你不生气啊?”其实一路回来,她还在担心见到克西雅会不会尴尬,克西雅显然早就把不快忘在一边了,兴奋的说道:“气什么?你做不了驸马就做不了呗,你不是男孩子,那我们以后一起玩更不用拘束了。”


格玛却有些恼意,说道:“克西雅,谁让你自己跑出来了?”


李月影看着眼前两人亲热,不经意的转过目光,对格玛说道:“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嫣然急忙道:“嗯,先回吧。”李月影伸手给她说道:“来,你跟我骑一匹马,你的马让给小公主吧。”


嫣然自然没加多想,翻身上了马背,抱着李月影的腰,对克西雅说道:“上马,快回吧。”克西雅单纯懵懂,也更本想不到别的,欢快的上了马。


哈赤麻脸色铁青着,示意手下人马让路,看着一行人离去。


旻蕴儿抱了一堆东西从柴宁宇的房间里出来,一眼却看到柴宁宇回来了,立时惊慌失措起来,紧张的就要把那堆东西往身后藏,手忙脚乱中,那堆东西却散落在地上,却是李月影的画像,一张张画像上,李月影神态各异,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柴宁宇停在了那些画像边,低头看着那些画像,看着李月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也没有言语。旻蕴儿小心翼翼问道:“你。。。。生气了?”柴宁宇闻言,悟过来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旻蕴儿轻声道:“我想把这些扔了。”她还是有些忐忑,柴宁宇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依旧如常,顿了一会,忽然俯身把那些画像全捡了起来,聚在一处,找出火折子点燃了。旻蕴儿看着她的举动,大大松了口气,忽然开心起来,过去抱了柴宁宇的颈子,撒娇道:“你都没给我画过画呢,也给我画一幅好不好。”


“好。”柴宁宇笑了笑,答应了。


旻蕴儿立刻喜道:“我去准备纸墨。”


房间里,旻蕴儿自己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坐在柴宁宇眼前,柴宁宇提笔看了看旻蕴儿,落下笔去,笔触细腻,一点点勾画出一个人的大致形容,只是还未画出五官,柴宁宇低了头看着那个描出的轮廓,不仅有出神起来。


旻蕴儿看她久久不在落笔,疑惑的走了过来,笑道:“给我看看你画的。”一看之下,却见画上那人单只一个轮廓就带着一股飘逸,发丝随笔落下,却微微飞扬。旻蕴儿心里一沉,一时没有说什么。柴宁宇却突然惊悟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纸撕了,说道:“画多了就成习惯了,你别在意,我给你重新画过。”


旻蕴儿笑着点点头,重新回去坐下,看柴宁宇低头作画,画了一阵,柴宁宇忽然焦躁起来,把桌上的宣纸又抓起来撕了,旻蕴儿看着她焦躁的样子,深知她在想什么,也不觉黯然起来,心里充满了失望,看着柴宁宇焦躁的样子,又心有不忍,想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说,自己也不觉烦躁起来,起身离开了房间,柴宁宇便看着那一地纸屑呆了一阵,又重新提笔,努力想着旻蕴儿的相貌落笔。


旻蕴儿从房间出来,离了府里,她们眼下暂且住在凤翔城的守备府里,旻蕴儿自己一个人出来,想透透气,只带了白虎去了北边的山上,山林里多是禽鸟走兽,旻蕴儿自幼与野兽为伍,对这些生命极有感情,她家传的的控兽术,不只是以音乐操控这些动物,更重要的还是要熟谙这些动物各自的脾性,还有他们之间的交流,这控兽术若非从小耳濡目染,一点点积累学习,是没办法学会的。


旻蕴儿一人在白虎的陪伴下,坐在山间,用乐声招来一些鸟雀戏耍,耳中却传来一声狼啸声,那些鸟雀在狼啸声中惊的乱飞,旻蕴儿却听出声音中透着哀鸣和无力,似乎发出声音的这匹狼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旻蕴儿想了想,拍了怕虎背说道:“大白,听出声音从哪里来的吗?带我去。”


残雪中,卧着一匹母狼,母狼周围还有许多匹狼,围绕着母狼,不是从嗓子中发出一些低低的嘶声,气氛萧瑟。旻蕴儿吹起了笛子,柔柔的笛声中,围绕在母狼身边的那些狼都慢慢退开了一下,旻蕴儿吹着笛子走过去,看了看眼前的母狼,这才发觉这是一匹怀了孕的狼,只是此时受了伤,腰上有一道血痕,不深不浅,重伤了母狼,使得它难产,却又没要它的命。


旻蕴儿收起笛子,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抚摸着它的毛,慢慢的轻柔的抚摸着,抚摸一阵后逐渐的把手伸到了母狼的脖子那里,母狼没有威胁她,让她抚摸着脖子里的毛,旻蕴儿松了一口气,当狼愿意把自己的喉咙露给别人的时候,就意味着它完全信任这人了。


旻蕴儿松口气,把手落下来,轻按着母狼的腹部,这时才发现,母狼身上那道伤切口齐齐整整,似乎是人留下的伤痕,而且是剑伤。


晚饭时间,柴宁宇却没见到旻蕴儿,不觉奇怪,出去找卫兵问道:“旻姑娘呢?”卫兵道:“下午时候看她出去了,不知道去了那里。”柴宁宇叹气道:“叫人去找,多半又是耍小脾气,找到要是不肯回来,就来叫我。”


卫兵答应着叫人去找了,柴宁宇正欲回去,忽然听到有人叫道:“老虎回来了,旻姑娘的老虎回来了。”柴宁宇闻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急忙出去看,就见到白虎拖着脚步一步步向她走来,白色的皮毛此时却已经全成了红色,一路走来,身后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白虎走到柴宁宇脚下,终于不支,扑倒在了地上。它身上无数伤痕,最致命的一道伤就在颈部,颈动脉被割开,鲜血淋漓,柴宁宇一瞬失去了思考能力,白虎之于旻蕴儿,就好比旻蕴儿与她一样。柴宁宇不禁道:“蕴儿呢?”白虎自然不会回答她,在她眼前闭上了眼睛。


柴宁宇猛然跳了起来,沿着血迹找去,一路从城中找到了山上,在一处山洼中,残雪上她看到了几匹狼尸,和杂乱的足迹,还有触目惊心的鲜血,旻蕴儿却不见人。


鲜血到处都是,看来多半因该是白虎留下的,这里有过一场恶战,死去的几匹狼,有一匹腹部隆起,显然是有有身孕,柴宁宇也知道旻蕴儿对着些动物其实是很有感情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他们去送命,何况还有一匹怀有身孕的母狼,必然是情况危极之下才这样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破晋江抽的,哎,我现在也只能哎。。。。。了,虽说想开坑,但是啊但是啊,现在是晋江年度大抽,必然要抽到过新年的,这时候开新坑,好吃亏啊好吃亏啊,哎。。。。。。。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



司南凤看着眼前风尘仆仆赶来的这个人,眼神里带着疑惑,这人在她的注视下,取下来隐藏了容貌的斗笠,斗笠下是一张清俊的面孔。司南凤越发疑惑;“柴公子,不对,是柴小姐才是,你可知金城现在对你严防死盯,就怕你混进城来有所举动,居然还敢冒险来见我?”


柴宁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望着司南凤说道:“敢问前辈为何要掳走蕴儿?”


司南凤微微一皱眉,挺直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柴宁宇,说道:“旻蕴儿被人掳走了?关我何事?”柴宁宇道:“蕴儿被掳走的地方留下许多野兽尸体,尸体上有剑痕,我看得出来那是幻影门的幻影剑法。”


司南凤皱起了眉头说道:“我真不知此事,柴小姐敢保证就是幻影门的人所为?”


柴宁宇立刻接口道:“当然!负责我也不会冒险找来这里,还望前辈能放了蕴儿。”司南凤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真不知此事,难道柴小姐以为我幻影门,敢做还不敢当了?”柴宁宇闻言,思忖道:“敢问前辈,贵门中还有别人能调度门下弟子么?”


司南凤闻言,悠悠说道:“还有一个人,便是吐蕃的长公主。”


格玛此时刚从皇宫中回来,特意来找李月影,李月影和嫣然就住在公主宫中,在格玛的寝宫边打扫出一个庭院给她两人住,格玛来时,李月影正在看书,格玛进门坐在了李月影对面的桌边,说道:“我已经叫人把皇榜张贴出去,悬赏重金找寻能治好嫣然姑娘毛病的人,先生在看医书?”


格玛为示尊重,叫李月影和嫣然两人礼仪全免,是以两人说话也如朋友一般,没什么拘禁。李月影道:“是在看医书,嫣然这个毛病始终是我的心头病。”格玛说道:“今天哈赤麻又跟我发难了,其实也不是今天了,他一直在拿这个借口打压我,便是后宫不可干政。”


李月影闻言,收起书,一手抚着书本沉思起来,格玛见她沉思不语,也不再说话,静坐在一边。李月影忽然道:“后宫不可干政,他说得对啊,后宫本就不可干政,后宫干政,多至内外灾乱,而且如今皇室血脉就剩克西雅一人,必要精心抚养,悉心调教才对,皇后却整日里正事不干,干扰外政,此举实属出格之举。”


格玛不禁疑惑道:“哈赤麻分明是要逼我退出宫廷,这样说。。。。。。”李月影笑道:“可公主殿下你并不是你哥哥的后宫嫔妃,你哥哥去世,托孤给你,你是监国长公主,大可以理直气壮拿这个话堵哈赤麻,他难为你,你便跟他玩字眼就是,然后也该卸下些重担交给皇后了,克西雅是她的女儿,教导女儿的事情该她来做。”


格玛点头道:“话说的是,只是克西雅年纪尚小,我怕被她母亲带歪了。”李月影笑道:

“孩子的心思是单纯没错,正因为如此,究竟什么人对她用了心,什么人待她别有用心,她感觉的出来的,何况克西雅也不必完全回到皇后身边,她想回来这边,随时可以回来看你,这样呢,一来磨住皇后,二来克西雅也该历练历练,这孩子要是聪明,便是你极好的一颗棋子。”


格玛闻言,还是有些犹疑,李月影笑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若是有为王的野心,又立誓终身不嫁,克西雅便是你唯一的后代,日后的王位继承人,你其实是在给她铺路,你总不能铺好了路,却把个克西雅养废了,完全当不得大任吧?”


格玛无奈摇头笑道:“先生说话好犀利。”李月影笑道:“若不利,怎么能叫你下决心呢,话不利不透。”格玛无奈笑着点头,道:“我回来没见到克西雅,不知道去哪里了。”这话说得李月影无奈起来,道:“拉着嫣然去玩了。”


克西雅拉了嫣然,叫嫣然教她功夫,小孩子就是很容易被假象迷惑,她心里已经认定嫣然就是天下第一了,但是叫嫣然教她功夫时,嫣然却犯难了,因为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才疏学浅,竟不知道教些什么给克西雅,一直以来不过是仗着深厚的内力横行无忌,不过她这内功却又教不得人,她自己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才练成的,要说武学技巧招式,除了半通不通的胡笳十八拍,再就是一手暗器功夫,此外一些幼时所学的粗浅功夫,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克西雅也不过是好玩,根本就没打算认真学,嫣然说道:“我带你出去玩吧,在宫里没意思。”克西雅便欢快的答应了,说道:“你带我悄悄出去,就不带别人了。”


“好。”嫣然也觉得整队整队的人跟着克西雅,实在麻烦,便带着克西雅悄悄溜了出来,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换了便装,嫣然穿了吐蕃人的衣服,白色羊皮袍子,白色的羊皮软底棉靴,衣襟边缘和靴子边缘都翻出一圈毛茸茸的羊毛来,发上戴了个镶玛瑙的银抹额,头发披散下来,只在发梢的地方用丝带绑住,甚是清丽,带着嫣然走在街上,一个明目皓齿的小女孩,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很难不被人注意。


偏偏嫣然又是无拘无束的性子,闲的没事,居然就带着克西雅去了赌场,说是带克西雅去见识见识那三教九流的各种人等,两个姑娘在赌场自然没法不引人注意,两个人玩一阵,身边已经聚了不少人,看她们两个。


克西雅有些怕,拽拽嫣然的衣服,嫣然一边下注,一边斜眼望着那些人,悄声对嫣然说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多的都跟兽一样的,不过也不用怕,你因该做那个驯兽师哦。”克西雅笑了起来,桌子上却突然被人种种拍了一巴掌。


两人抬头看去,嫣然看那个人甚是面熟,却是葛尔哈都。嫣然望着他笑道:“你伤养好了?”葛尔哈都听了克西雅的翻译,脸色发青,说道:“公主殿□份尊贵,怎么跟这个她来这种地方?实在有失身份,殿下,我送你回去吧。”


克西雅急忙摇头道:“我不回去,是我要她带我出来玩的。”


嫣然斜眼看了一眼葛尔哈都,此时听身边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嫣然在吐蕃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大闹比武大会不说,又在近侍军的围追堵截下轻易脱身,逻些城不少人开始传说她或说是巫女,或说是神女,说法不一而足,只不过真见过她的人有限,是以前面并未被认出来,此时听葛尔哈都那些话,这才知道眼前这少女就是大闹比武大会的那个女子。


克西雅说不回去,葛尔哈都却已经不由分说走过来,分开人群,随从拥住了克西雅,看似簇拥着她,却变相的迫着克西雅随着他们向前移去。克西雅恼火起来,一把分开了众人,跑到嫣然身边,葛尔哈都赶上来,才要说什么,只是脚步刚落,嫣然突然抬手,葛尔哈都就觉得有风扑面,立刻紧张不已,向后跳开,恨恨的瞪着嫣然就去拔刀,就看嫣然也只是抬起手而已,抬手挡在他面前,就这样一个举动让葛尔哈都吓出一身汗,嫣然却只是逗他玩。


反应过来之后葛尔哈都羞愤不已,拔刀在手,厉声道:“公主殿下,快过来,这妖女有妖术,我护着你回宫。”他说着一刀向嫣然劈了过来,其实他是色厉内荏,不愿意再克希亚面前丢面子而已,嫣然身形轻动,右手双指一并,向刀上敲了过去,就听叮当响声,葛尔哈都手里的刀一断两截,刀尖掉在了地面上。


葛尔哈都大吃一惊,脸色发白的看着嫣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嫣然却觉的自己手指发麻起来,敲断腰刀的两根手指发麻,随即这种麻痹感开始蔓延开来,嫣然心中一紧,急忙拉了克西雅往外走去,克西雅说道:“秋姐姐,我们要回去?”


嫣然点了点头,脸色却已经白的像雪一样,克西雅不知道嫣然为何不过片刻就变成这样,吃惊之余,急忙说道:“秋姐姐,你怎么了?”葛尔哈都此时也看出嫣然不对劲,起先还自紧张不已,此时稍有安心,伸手揽了嫣然说道:“你要去哪里?”


嫣然没再说什么,当地跌坐下来,闭目调息。葛尔哈都看她脸色已经发青了,气息紊乱,此时更不怕了,伸手便去揪嫣然,嘴里说道:“你这妖女也有今日?”嫣然咬牙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伸手挡开了他的手,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得他直接跌翻在地,然后极力压着自己急促的喘息,说道:“克西雅告诉他,我就算有弱点,他这样的还是来几个杀几个!”


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说不出话来,虽然一时逞强别人还是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她再清楚不过再要提力就会马上功力全部溃散。


克西雅紧张的看着嫣然,就见葛尔哈都翻身起来,咆哮道:“妖女,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说着便着断刀向嫣然当头砍下来,他虽然被嫣然吓的心里还是紧张,但是此时嫣然面无人色,完全看得出来不过是强弩之末。


克西雅却突然站在了嫣然面前,伸开双手护着嫣然,直盯盯看着葛尔哈都说道:“你敢砍下来?”葛尔哈都,吃惊之余,急忙收刀,说道:“殿下你该回去了。”克西雅此时却突然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指着堵场门口,厉声道:“滚!”


葛尔哈都愣在当地,一手掩面不知道说什么,克西雅怒视着他,手指依旧指着外面,恨恨说道:“葛尔哈都,你是要造反么?连我的命令也不听?我叫你滚!”


葛尔哈都气的看一眼手里的刀,狠狠扔在地上,转身带着随从走了。


克西雅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嫣然,说道:“吓死我了,你怎样了?我扶你回去吧。”嫣然虚弱的声音说道:“去叫影儿来,你帮不了我的。”克西雅摇头道:“把你放在这怎么行?还是扶你回去。”她伸出手来,就要把嫣然扶起来,嫣然却道:“别动我,去叫影儿来,快去,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



赌场里人还都在,只是不赌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嫣然跌坐在地上,脸色越来越差,不过旁的人也只敢看着她评头论足,喝着烈酒,谈论嫣然的容貌。


而在此时,葛尔哈都又一次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阴笑着看着嫣然,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嫣然听不懂,葛尔哈都伸手过来,在嫣然摸了一把,触手极是细腻滑润,他不禁两眼放光起来,南方的女孩子大多皮肤细腻,莹润如玉一般。


嫣然只觉他又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心里又恼又恨,心知他这是要乘人之危图谋不轨,心下恼极,强压了一口气,猛然起身将葛尔哈都推在一边,自己抢了出去,她这里一步冲出去,不想却撞在一个担着货郎担的小贩身上,两人一起摔倒,货郎担子里一只盒子,不知是何物泼洒出来,粘在嫣然衣服上,滚的一身都是。


葛尔哈都随后赶出来,伸手就把摔倒的嫣然抓了起来,嫣然此时提不起力来,情急下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葛尔哈都吃痛,一挥手便把嫣然扔了出去,嫣然身子一轻,眼看就要跌个狼狈不堪,心里越发气急,咬牙提气,人在空中,一掌欲向葛尔哈都打过去,谁知才勉强聚起一些真气,还未出掌,一些真气有在这一瞬涣散。


嫣然的身周,却在这一瞬爆出一团光来。


李月影得知消息后,片刻也不敢耽搁,立时便赶了过来,待她赶到克西雅所说的地方时,人还未到,突然就看到眼前一片光芒,随即才看清楚那片光芒却是嫣然所发出来的,从她站的地方看去,只见嫣然身周气流涌动,一些白光随气流爆开,嫣然便在这白色的光芒中,跌了下来,一瞬人眼前直觉的光芒四射,白光中嫣然明媚的样貌和白色的衣饰便如突然降临人间的仙子一样,美的炫目,不敢让人直视。


李月影未加多想,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嫣然身边,将嫣然接在怀里,这才发现嫣然身上其实是起火了,因为她连发梢上都沾了许多松香沫,此时发丝上还有点点火光,李月影急忙把火覆灭,再看她其他地方倒是毫发无损。


原来嫣然真气一瞬溃散时,又从周身爆发出来,方才身上沾了许多松香沫,在这一瞬便被冲的飞起而后引燃,松香沫燃起时会发出很亮的光来,看上去便如嫣然周身都在发光一样。嫣然现在虽说是练成了天罡煞气,但是这功夫也讲究个阴阳调和,而当日嫣然的功夫已经练到八重,柴宁宇的那门功夫却一直在第七重,并未冲过第八重,况且嫣然当时只得了她七八成的功力,天罡煞气只练成了个形,体内的火毒依然作祟,未能被柴宁宇的内力所融合。


而且她的情况,每次发病虽无规律可循,但是无规律中还是有些规律,就是还是像以前一般,初练此功时,随着功力的加深,毒发就是越是频繁越是凶猛,之后她冲过第八重以后,初始毒发还好一些,时间越久便越是难以忍受,而现在亦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毒发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凶猛,终有一日发作,说不定便熬不过去了。


李月影抱着嫣然,看她紧咬着嘴唇,面无人色,当下不敢耽搁,准备带她回去,乍然抬头,却猛地发现周围跪倒了一片人,李月影诧异之余,就见那些人伏在地上,及其谦恭,五体投地,连头也不敢抬起,只见一个葛尔哈都呆愣愣的站在当地,除他外,连他数名随从都拜伏在地上。


李月影没时间深想,抱起嫣然,纵身离开了。


把嫣然带回去以后,李月影本想渡气给她帮她调理气息,却发现这个法子已经渐渐开始不顶用了,当下之好施以针灸之法,再辅以运气调息,嫣然才看着渐渐好起来。


格玛此时却不在宫里,她换了便装,仅带着一名贴身侍卫走进了逻些城最上档次的那家酒店,简单地询问后,一个伙计把她引上了二楼的包房中。推门而入,包房里坐着一个人,这人有着一头美丽柔顺的长发,却只那样披散着,只在发梢处用一根布条草草束了一下。她身后还站在几个人,都带着兵器,神情萧然,都不是什么寻常人。


格玛看着这个人,笑了起来,笑容却有些冷意,语气带着一些挪揄,说道:“喂,叫你柴公子呢?还是叫你柴小姐?带着些个人家来见我,莫非心虚畏惧了?”这个人自然是柴宁宇,她习惯了男装打扮,而且又不会梳头,从身份暴露以后,一直就是现在这样子,或者有人看不惯她这样,觉得不男不女,看着不顺眼。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存在感是非常强的,无论置身何处,无论作何打扮,没人能忽略她的存在,。


她是为寻找旻蕴儿找来这里,闻言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说道:“蕴儿呢?”格玛眼神依旧冷冷的,嘴角却带着一抹笑容,但是那抹笑容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友善,她望着柴宁宇说道:“她对你很重要么?嗯?我不知道她对你重要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为她,你肯做我的奴隶么?”


柴宁宇忽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在她手下顿时变成了一堆木头。格玛不动神色的看着她阴着的一张面孔,笑道:“示威?你以为有蒙古人给你撑腰,我便不敢把你怎样?”柴宁宇沉声道:“有本事我们战场上见真章,抓一个连点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来要挟,未免太过不堪!”


格玛冷笑起来,说道:“不堪?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从那日在漠北分开,我就叫人去查你的底子,为了个李月影,你手段可比我不堪多了,喂,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男人了?”柴宁宇闻言,恨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道:“关你什么事?”


格玛笑道:“当然不关我的事,至于堪或者不堪更不关我的事了,我要告诉你的很简单,要嘛做我的奴隶,要嘛回去给旻蕴儿建陵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的尸体给弄送回去。”柴宁宇恨恨看着格玛,眼神如一头受到威胁的狼一样,说道:“你以为凭一个旻蕴儿就能威胁到我?她与我来说,再怎么重要,也只能排在天下之后。”


“哦?”格玛依然冷笑,忽然一甩手,一根翠绿色的笛子从她手里甩了出来落在了脚下的桌子碎裂后的那些碎木中,说道:“随你,我给你时间考虑,三日后我若不能在宫里见到你,我便把旻蕴儿给你送回去,我一定会用上好的材木给她做副棺材的。”


当然这些事情,李月影都并不知道。格玛回到宫中时,嫣然刚刚才缓过来,格玛特意去看望了两人,去时李月影正在调息,嫣然坐在一边守护着她。


只是不过两日,李月影却又见到了一群不速之客,当格玛把这些人引荐给她的时候,李月影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为何会找她。格玛解释说道:“他们都是从尼泊尔来的僧人,一直以来云游四方找寻他们的神女,他们说嫣然便是他们的神女。”


李月影愕然道:“嫣然?怎么会?”


原来吐蕃和尼泊尔一直都有一个传说,传说喜马拉雅山中有一位神女,她会为人们带来福音,有她的祈福就不会有战争,不会有疾病,这位神女是尼泊尔和吐蕃共通信奉的一位神女,传说中这位神女每一甲子就会轮回转世一次,便如藏传佛教中得转世活佛一般,上一世的神女去世后,众僧们便开始寻找转世的新神女。


这支教派依旧是佛教旁支,只是和藏传佛教并不是一会事,信徒主要集中在尼泊尔,所以他们供奉神女的神庙也在尼泊尔。


必然是嫣然前两日在集市上的情景被人看在眼里,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神女,李月影却听得一头雾水,心道这大概便是那日所有人都跪拜嫣然的原因。便说道:“嫣然要真是神女就好了,要真是神女,也不至于一身病痛还无法医治。”为首的僧人在随同的一个懂尼泊尔语的吐蕃人翻一下听懂了李月影的意思,这个吐蕃人又要靠格玛的翻译,两边沟通起来非常之吃力。


那个僧人虔诚的低着头,弓着腰说了许多话,然后在经过两重翻译,李月影才搞懂他在说:“神女降临于世,就是为百姓承受灾难而来,她的疾病痛楚都是承受了上天的灾难所致,百姓们承受着她的恩泽,我们作为神的仆人,便该她分忧解难,我们愿为她祈福,医治她的疾病。”


格玛看着李月影为难的神情,说道:“不如让他们试试?据我所知他们有许多神秘的宗教仪式,据说可以召唤神灵,为人解除灾难,先生不也是束手无策么,试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是不是?”李月影却望着格玛说道:“我不信任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注明一下:尼泊尔这支教派,他们的神女都是少女,要求是非常非常之严格的,要通体无暇,处女,还必须是还没有行经的少女,从第一次行经后,这个神女就得退休了,重新寻找下一任了。神女整日唯一所作的事情就是坐在神龛上接受膜拜,双足不能沾地,历史记载中就有数个神女生生坐瘫了,一旦退下神龛,就是连生活自理都大成问题的白痴,这个问题一度都成了尼泊尔政府关注的重点,怎样让神女回归凡人生活,= =!!!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



李月影是不信任眼前这个僧人,这个僧人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剃发头顶有灼伤,身上搭的红色袈裟是极厚实的不易磨损的棉布,一身衣着干净整洁,但也旧损不堪了。李月影天南地北走过的人,她的见识非一般人所能比,眼前这个僧人是苦行憎。


苦行憎信奉的自然还是佛教,他们用一般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来来磨练自己,有极端者用艾蒿炙头顶,赤足行万里,四季不着衣,仅以破布遮挡羞处,此类种种不一而足。眼前这个僧人头顶上的灼伤不是戒痕,而是大块的灼伤痕迹,应该就是那种对自己极为严苛极端的苦行憎,但是苦行憎性情温和平顺,眼前这个僧人却没有平和淡然的目光。


李月影心思玲珑,能有什么东西瞒过她的眼睛,只是现在她也确实束手无策,试一试或者还有机会,不试什么机会都没有。


但他们为嫣然祈福要求也很高,先要有一处清幽无人打扰的地方,最好是寺庙佛地,那日后他们便即刻传信回尼泊尔,不过数日那边便又来了数人,还有专为嫣然而备的四名少女。


格玛为此专门传令叫逻些城北头的一所寺庙的僧人移居他出,腾出地方专门用来给嫣然祈福,期间不能有人打扰,祈福开始之前嫣然先要沐浴更衣 ,从头到尾都极其讲究,沐浴时有四名少女专门服侍嫣然,洗浴的水,也必须是他们准备的,而且要洗够一定时间才行。沐浴后,在佛堂焚香静坐,四周点满了油灯,那名僧人便在嫣然对面诵经,四名少女就在嫣然身边四面而立,高声唱颂佛音,这四名少女的歌喉非常美妙,犹如天籁之音一般,美妙的歌声中掺杂着僧人的低沉的诵经声,嫣然第一次接受祈福时,就不知不觉在这些声音中睡着了,做梦梦到草地蓝天,明媚的阳光,心境万分舒畅。


李月影因为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只是跟到庙门口,便被拦着了,于是便站在庙门口,只听里面传来的天籁之音,也不觉心旷神怡。不过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心,等仪式完了,接了嫣然以后,自己又悄悄潜进去,她脚上的那个脚玲已经去掉了,现在偷偷摸摸做个什么也不怕。


她悄悄溜进去以后,就闻到佛堂里有一股及其好闻的香气,这香气也闻得人心旷神怡,一样样李月影细查下来,发觉这香气就是来自于四周的油灯,油灯里的油也是他们自己准备的油,李月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油,只知道光这些香油钱这些僧人便问格玛要了七千多两银子。


而且嫣然洗浴用的水也有这种香味,嫣然要天天去佛堂接受祈福,不过几日便整个人身上都透着那股香气,洗也洗不掉,晚上睡觉也能闻到那些香味,这种祈福方式管不管用且不说,这味道倒是看来对人大有益处,连李月影也颇被惠泽许多,晚上睡觉格外安然,清晨醒来自然更加生气勃勃。


李月影留意许多天,也不禁觉得自己多心,而且这些僧人看起来也极实在,会很大方的向格玛要钱,没超凡脱俗到叫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要去的钱也是有名有目,不会多要一分,李月影便渐渐不在怀疑这些僧人了。


但是这种祈福方式即便有作用,李月影也觉得嫣然这毛病,恐怕要经年累月慢慢治疗才能见效。所以嫣然每日回来,李月影都特意要给她把脉,每日记下她脉象每一些细微变化。这日嫣然回来,李月影便说给她号脉,嫣然当然不多想就把手伸给她,谁知李月影刚号完脉,就见她出手快如闪电,嫣然直觉的小臂肌肉一阵尖锐的刺痛,一时痛的大呼小叫跳了起来,看到李月影手里拿了一枚针,刚刚嫣然就是被这枚针刺进肉里,深达寸于,针上沾满了血迹,李月影下手又利又狠又准,不带嫣然反应过来,她已经下完手了,嫣然能不痛么。


嫣然手抚着手臂,苦着脸说道:“你做什么啊?”


李月影吃笑道:“我看看你的血。”嫣然恼道:“那你也不说一声,痛死我了。”李月影笑道:“说了就不痛了?还不如下手爽快点,等你知道已经痛完了,我想给你祈福时每日点的油灯那里面的香油必是一味妙药,天天祈福下来,你的血里也定然有这药了。”


嫣然疑惑道:“有你也看不出来啊。”李月影笑道:“我不用看,我用闻的。”她找出一撮用棉花搓起的芯子引燃,烤着那根针,棉花燃烧起来没有任何味道,微弱的焰光下,她的鼻尖里果然嗅到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嫣然奇道:“什么味道?”李月影便让她自己闻,可是嫣然嗅了半天,什么也没问道,疑惑道:“为什么我闻不见?”李月影道:“静下心来闻。”嫣然撇嘴道:“我鼻子没你灵,静不静心有什么关系?”


李月影笑而不语,嫣然伸手抱了她的腰肢撒娇道:“我要亲亲。”李月影扑哧笑了起来,嫣然抱着她,看她笑着微微低了头,娇颜如花,忍不住伸嘴过去吻住了她,两个人唇齿纠缠在一起,嫣然贪心的含着她的嘴唇,把舌头探进了她口中,纠缠着她的香舌,李月影被她吻的微微喘息起来,嫣然纠缠一阵抬头再看看她,看她面色绯红,灯光下看来分外娇俏,更看的怜爱不已,嘴唇又纠缠上她的嘴唇,真是爱不释手,滑软的舌尖抵触在一起,李月影更是娇喘连连,嫣然吻着心里全然酥了,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也没听见。


到是李月影乍然听到敲门声,猛地一惊,然后嫣然便痛呼了一声,抬头捂嘴道:“你干吗咬我?”李月影脸色瞬时绯红一片,刚才是被敲门声惊的紧张之下本能合上了嘴巴,此时急的连连示意嫣然噤声,慌张的像被人偷窥了一样。


嫣然忍痛,过去开了门,门外却是格玛,格玛走进门里,笑道:“李先生呢?”嫣然回头看去,李月影早进了里间屋里了,不由心中好笑。转身去了里间,说道:“影儿,公主殿下来找你了。”


李月影兀自还红着脸,做了个深呼吸,嫣然坏笑着靠过去,不经意间把手按在她的胸口,李月影一颗心跳的小鹿乱撞,嫣然在哪里扑哧笑了出来,李月影不禁恼恨道:“去倒茶来!”说着拂袖出去,格玛笑道:“先生在做什么?”


李月影一出来看到她,倒也淡定下来,说道:“没做什么,殿下请坐。”嫣然忍俊不禁,忍着笑倒茶来,李月影道:“嫣然你也坐下,听我们说话。”嫣然依言坐下来,挨着李月影,听两人说话,自然还是朝中的事情。


李月影道:“哈赤麻在朝堂上对你发脾气,殿下听着便是,何必较劲。”格玛说道:“他咄咄逼人,我也是忍无可忍。”李月影笑道:“殿下若真想成事,我到是有一事相求。”格玛急忙说道:“先生说便是,何来相求?”


李月影笑道:“从此时起,我要你对他毕恭毕敬。”格玛闻言,正要说话,李月影又道:“表面上的争强好胜最最要不得,你要先学会一个忍字。”格玛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一阵道:“好。”


李月影点头道:“兵力乃是一国立足之本,但我以为殿下对现有这些兵力不如暂且放手,全由他如何?“格玛不禁吃惊道:“这怎么可以?”李月影笑道:“当然宫里的近侍军,这是不能放的,我今日也把你们朝中的情况弄清楚了,我心里有数,倘若哈赤麻手握兵权,你再步步紧逼,他会怎样?”


格玛说道:“他便可以起兵造反了。”李月影点头道:“就是要逼反他,但是在这之前,你先要学做一个商人。”格玛闻言,不禁疑惑起来,看着李月影。李月影说道:“我们汉人有句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边的冶炼铸铁技术比之中土差了许多,你们的各种兵器装备还是多靠从中土那边购入,殿下先要做的事,便是把这些商人掌握起来,一边自然要给狄流儿那边给她最好的兵备,其余军队该有怎样的配给还用我说?以殿下的智慧,这些事提点一下足矣。”


格玛闻言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


嫣然插嘴道:“我没明白,影儿你能跟我细说一下嘛?”李月影不禁道叹道:“你还真是孩子气。”


正说着,门上又传来敲门声,嫣然过去开门,门外却是克西雅,克西雅也不进门,一把拉了嫣然说道:“你陪我去玩。”李月影无奈摇摇头,道:“嫣然,不要乱跑了,就在宫里玩。”嫣然答应着,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身过来在李月影耳边私语道:“不许早睡哦,一定等我回来再睡。”


嫣然和克西雅到了外面,其实也无聊,不能出宫,在宫里也没什么好玩,两人溜达一阵,转到一角,却看到宫里几个粗使的女奴正在那里洗衣服。


吐蕃至如今还是奴隶制,其实宫里那些女侍之类都属奴籍,只不过在宫里的自然地位高,待遇也好。嫣然就听她们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便问克西雅道:“她们在说什么?”克西雅说道:“再说她们的丈夫。”


嫣然闻言,心思一动,说道:“那你问他们,什么样的丈夫才是好丈夫呢?”克西雅便去问,那些人初始还没看到克西雅,闻言才知道克西雅来了,吓的急忙跪倒行礼。克西雅便道:“别跪了,我问你们,什么样的丈夫才是好丈夫呢?”


那些女仆具是一愣,一个人道:“不打老婆,不是酒鬼。”嫣然听说以后,皱眉道:“她不打我不错了,这样就算好了?”克西雅笑道:“你说谁啊,难道是李先生?”嫣然郝然道:“你接着问,她老说我孩子气,要怎样才算成熟啊?”


克西雅便听话的去问,那些人闻言,回答道:“要是真好的话,你哭的时候他会哄你,还会保护你。“嫣然郝然道:“我就没见过她哭,倒是我哭了她哄我,真丢人。”那些妇人又道:“我家那个从来不冲我发火,也不大声吵,已经很好了。”


嫣然开始反省自己,好像每次有什么,总是自己冲着李月影大小声,之所以没吵过架,不过是李月影从来淡定,不把她的孩子气的小脾气放心上罢了,要是脾气差些,说不定就吵起来了,嫣然坐在一边台阶上,手托下巴,心道自己还是差得远了,也不够贴心,难怪李月影总是怪自己孩子气,她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李月影心细如发的。






115、第一百五十五章


115、第一百五十五章 ...



晚间回来,李月影还在灯下看书,嫣然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书,说道:“太晚了,别看了。”李月影笑道:“我在找他们在香油立方的究竟是什么药,如果有这种药,或者佐以针灸之法效用更好。”


嫣然却全然当没听见李月影说的话,低头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唇,吻了一阵,李月影被她撩拨起来,嘴唇翕张,吮着她的舌头,嫣然只觉得她滑润的口腔紧紧裹着自己的舌头,触感刺激的她热血一阵一阵往上涌,顺手便拉开了李月影的腰带。


李月影浑身一凉,才惊觉衣服被嫣然脱下了,晦暗的灯光下她的身体便如象牙玉石一般,润润的,细致腻滑,嫣然蹲了下去。李月影惊呼道:“你个死丫头,不要在这里,进里面屋子去。”嫣然抬头吃吃笑道:“没人看,你怕什么。”


话虽这样说着,嫣然还是把李月影一把抱了起来,抱进里面屋子,李月影很轻,嫣然抱着她的时候就觉得像是抱着一团软棉,温暖绵软,轻盈的几乎没什么分量。嫣然把她放在床上,顺势便伏在她身上,抚摸着她润玉一样的身子,李月影完全软了下来,闭着眼睛,微微仰着颈子,感觉嫣然炽热的唇游走在自己身上,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


谁想嫣然却在这时突然起身走了,李月影诧异间,欠身去看她,却见她拿了两根蜡烛又回来了,引燃的蜡烛放在了床头的木栏上。李月影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嫣然笑道:“这样看的清楚。”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李月影顿时脸红的比喝了烈酒还红,窘的无地自容,转身便要掀开被子躲起来,嫣然却已经抢走了被子,爬上床来,伸手抚着她脸颊边的头发,凝神看着她,说道:“为什么你还是一点都不显老呢。”李月影窘道:“咦,你是想着我快点老呢?”嫣然一本正经说道:“是啊是啊,等你老了就没人惦记你了。”


“你。。。。。。”李月影无语,嗔恼的在她脸上拍了一下,嫣然吃吃笑着,还是凝神细看着李月影,指尖滑过她的面颊,拂过她发丝,真是越看越爱,越爱越看。李月影看着她痴痴的眼神,也不禁心生爱惜,微微仰着脸,润泽的唇轻轻张开,似欲要吻嫣然,又似在向嫣然索吻,嫣然看着越发爱惜不已,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软绵绵的身子完全纳进了怀里。


李月影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绵软的身体曾着嫣然的身体,两人胸前柔软的椒乳贴在一起,一样美丽纤长的腿纠缠着,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淫靡低婉的喘息声。嫣然一边吻着她,一边把手放进了她的腿间,李月影的玉腿轻轻一颤,下意识的抬起来,放在了她的腿上,真是:清冷年华他人晓,似水柔情唯吾知。


两人在床上缠绵悱恻,嫣然真真被她迷得魂飞天外,不遗余力取悦李月影,李月影平常不苟言笑,冷清惯了,到了床上这份风情更是叫人神魂颠倒,嫣然只听她婉转娇呼自己的名字,就觉得浑身都是酥的,爱不释手,一直折腾到自己手臂酸到无力,这才软在李月影身上,还心有不足的去咬她的耳垂。


李月影兀自还昏昏沉沉的,也累的喘息不已,感觉她咬自己的耳垂,轻轻呢喃:“你就不觉得累么?”嫣然含混应道:“累。”李月影咬着嘴唇轻轻笑起来,忽然伸手放进她的腿间,就觉得湿滑一片,便在哪里吃吃笑起来。嫣然道:“你笑什么。”李月影居然又红了脸,示意她伸耳朵过来,嫣然便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李月影涨红着脸,细如蚊声一样的声音私语道:“你就是个小淫娃。”


可惜嫣然不是李月影,李月影自己说这种话娇羞的声音都不敢稍有大声,嫣然却厚颜的笑道:“那又怎样?”一边说着一边不害臊的拉了李月影的手,放进了自己腿间,重又吻住了李月影,李月影会意,轻轻曲起了手指,嫣然喘息更重,一阵折腾下来她的身体已经敏感的不行了,几乎一触即发,随着李月影的动作,嫣然娇呼呻吟不已,激动的含着李月影的香舌用力吸吮,不过片刻便彻底软到在李月影身上,李月影揽了她汗津津的身体,嫣然此时身上一出汗,那股香味越发浓了,李月影便揽着她,在这香气中合上了眼睛。


自然已是深夜了,一名侍女走进了格玛的寝室里,里到床边,轻轻叫道:“殿下,殿下。”睡梦中的格玛睁开了眼睛,侍女轻声道:“殿下,你要见的那个人此时来了,见吗?”格玛闻言起身道:“见,叫她进来。”


格玛披起了衣服,不多时十余名近侍引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那十余名近侍虽然是把人引进来的,但是进来时都手握刀柄,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人,剑拔弩张,随时防备她会做出意外的举动。


那人进来,一言不发,随手便把手里的包袱扔在了地上,包袱内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发须纠结,眉毛粗浓,眼睛暴突,看起来似乎是蒙古族的人。


格玛身边的侍女吓得脸色一变,不过还是静静立着,格玛冷眼看看地上的人头,再看看进来的那人。那人随手把头上的帽子抹了下去,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孔,却是柴宁宇。柴宁宇冷声道:“这个人便是蒙古特使,我照你说的做了,你该把蕴儿放了吧?”


格玛冷笑起来,说道:“就算你真更蒙古那边翻脸了,我放了旻蕴儿,你一样可以再回去重修旧好,战争中个把人的性命算什么,不过都是草芥。”


柴宁宇静默了许久,恨道:“我已经答应做奴隶,也答应你受你驱使为你办事,你还不肯放人?”格玛笑道:“答应了是随时可以反悔的,为了防止你反悔,我还得留着她,什么时候放她,等我哪天高兴再说。”


她笑望着柴宁宇狠狠的目光,眼神里颇为得意 ,又道:“还有,奴隶就有奴隶的规矩,先给你上规矩!”她说着轻轻拍了拍手,近侍奉上了一个顶端有着奇怪图形的烙铁,格玛随手把烙铁扔进了火盆中,对柴宁宇说道:“把上衣解了。”


格玛坐在床边,柴宁宇站在厅下,两人相距两丈余远,两人之间还有那十余名近侍,柴宁宇若是此时发动,恐怕靠近她之前就先惊动宫中所有的守卫。所以她虽然恨的几乎咬碎牙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些人,解下斗篷扔在一边,又解开了外衣,衣衫滑落,露出她圆挺的肩头,和挺直的后背。


格玛笑得格外得意,伸手拿了烙铁走过来,烙铁已经烧的微微发红了,她笑着把烙铁举起来,按在了柴宁宇的后背上,随着“嘶”一声轻响,空气中传开一些皮肉烧焦的臭味,柴宁宇依旧一言不发,格玛笑道:“你那天威风八面时,可没想到终归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吧。”


柴宁宇咬牙道:“你就为败给我,才如此记恨我?”格玛笑道:“没错,我还从来没输过,更没输得这样惨过,那天要不是你出现,我肯定不会败,我就是小肚鸡肠,瑕疵必报,如何?”她走过去,特意看了看柴宁宇后背上的烙痕,满意的伸出指尖,在烙痕上划了一圈,继续道:“所以你只够格做个奴隶,最最卑贱的奴隶!”


柴宁宇任由她用指尖残忍的划过烙痕,不动神色的拉起了衣服重新穿好。格玛笑着,转身要回去,柴宁宇却在这一瞬动了,她手里猛然划过一道寒光,禁止切向格玛的颈子,格玛急忙一转身,险险躲过这一招,柴宁宇的软剑却像毒蛇一样如影随形直指她的喉咙,那些近侍在这一瞬急忙围了上来,格玛却冷声道:“你们给我退回去,叫她杀了她我,我今日死了,明日就叫旻蕴儿给我陪葬!”


柴宁宇闻言,顿了一顿,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恨道:“你以为我不敢下手?“格玛冷声道:“既然敢就动手,别跟我啰嗦!”柴宁宇手里的剑尖指着格玛,眼神里透着凶残,她只要在把剑往前一送,格玛就毙命当场了。


她看着格玛恨了许久,呛啷一声,软剑在格玛冷峻的目光中掉落与地。


清晨,克西雅已经穿好衣服了,早早就在大殿中,一手抓着格玛的衣服说道:“姑姑,我一定要回母后那里去么?”格玛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未免心疼,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说道:“干嘛不开心呢?你还可以随时回来看姑姑的。”


李月影走了进来,望着眼前的两人,她走过去,拉了克西雅的手说道:“小殿下,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如果你母后和你姑姑打起来,你会帮谁?”


“我帮姑姑,母后不讲理,我不帮胡搅蛮缠的人。”


李月影闻言笑起来,柔声道:“嗯,所以现在,你姑故需要你帮她,你能做她的先锋官么?”


克西雅闻言叹息道:“原来是真要打起来了。”孩子单纯归单纯,但是许多的事她心里恐怕比大人还清楚。她不在等李月影说什么,放开李月影的手,跑到了嫣然身边说道:“秋姐姐,你能不能跟我去皇宫?我想你陪着我。”


嫣然闻言笑道:“空闲的时候我可以去看你,但是陪着你就不行了。”克西雅失落道:“真的不行吗?”嫣然笑道:“我陪着你呢,你母后肯定会不高兴的。”克西雅懂事的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去做先锋官,等他们打完了,我们还是有时间一起玩的。”


李月影现在又在下一盘大棋,以天下为棋盘,运筹帷幄,吐蕃的经济开始繁荣起来,尤其是兵工方面,许多的商人开始投进兵工生意中,因为他们发现兵工生意很好赚钱,他们以次充好把东西卖给朝廷,朝廷却对这些生意人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更本不去深究。


哈赤麻跋扈起来,比之以前更加耀武扬威,咄咄逼人,朝中分化更加明显,站在皇后那边的人,因为格玛表现的弱势,更加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的立场,格玛却在这个过程中更加认清除了到底何人能用,何人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的我好无力,更新都米动力了。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



风轻云淡的日子还是比较好过,过着也比较畅快,虽然谁也无法预料以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就连李月影也不能,但是为未知的将来而用忧愁填塞眼下的日子,这是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


嫣然的身体果然也好了很多,这些时间来她的毛病又发作过两次,不过这两次发作时,已经没有原来那样痛苦了。期间那名苦行憎不止一次想让嫣然随他回尼泊尔,不过都被李月影以嫣然身体没好起来为借口推搪了。


李月影私下里嘱咐嫣然道:“就算你一万个不愿意去,也千万别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这意思来,要说也等把病治好了再说。”嫣然听着便在哪里吃吃笑,关系到切身关系的时候,基本上人都不能免俗的,如李月影这般,一样有小心眼,至于哄着这帮僧人长期留在这里给嫣然治病,厚不厚道又另说了。


清晨起床,李月影递给嫣然一样东西,嫣然接过一看,惊喜道:“你做出来啦?”却是李月影做给嫣然的肚兜,嫣然已然是大姑娘了,早换下了肚兜,用的是抹胸,只是这边天气温差极大,嫣然又不爱穿厚衣服,她自己倒是不嫌冷,李月影怕她冷着,于是做了一个肚兜给她贴身穿。


嫣然细看那肚兜,肚兜上绣着几支迎春花,几只鸟雀,极是精美,嫣然却失望道:“为什么不给绣个鸳鸯戏水?比翼鸟也行嘛。”李月影抿嘴笑着,没说什么。嫣然翻身起来,也不管还没穿衣服,□裸的抱住李月影,撒娇道:“再给我做一个好不好?绣个比翼鸟给我,那样穿着才暖呢。”


李月影笑道:“你真会得寸进尺。”嫣然哼唧道:“求你了,我要跟你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作比翼鸟。”李月影无奈道:“好,你快穿衣服,我要去见长公主。”


李月影起身出去了,嫣然看着那肚兜还是喜滋滋的,穿在了身上。


李月影出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月影一时疑惑,顿住了一脚步,眼看着那人背影在青砖路上走远,带着疑惑向正殿里走去。那个僧人又来了,正在跟格玛说话,李月影便没进去,在外面等了一阵。


他们说什么,李月影也听不懂,只听他们说了不少时间那僧人才出来了。李月影看他们告辞,这才走了进去。格玛看到她,笑道:“他们来是我要将嫣然放行的,先生拿我做幌子了。”李月影笑道:“无奈之举,嫣然若说不做这个神女,他们必然不能这么尽心的给嫣然治病。”


顿了一下,李月影又道:“我刚在外面见到柴宁宇,不知道她怎么处出现在这里?”


格玛闻言,静默着,并没有说话,李月影便不再问,殿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看到李月影就问道:“李先生,秋姐姐呢?”李月影抬眼看时克西雅,笑道:“她去做祈福了。”克西雅刚从皇宫回来,没有见到嫣然,失望起来。


格玛说道:“克西雅,你要说什么,你说吧。”克西雅说道:“我在母后房间里偷看到一封信,我背给你们听。”克西雅吧看到的信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信当然是吐蕃语,克西雅背的时候还要全翻译过来,用汉语来说。


她和格玛之间对话一直用的是汉语,这是她们之间的沟通方式,她们用汉语沟通可以少许多忌惮,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宫廷中,也许并不能完全排除她们身边就有皇后的细作,并且是听得懂汉语的细作,但是显然这样的可能性低得多了,再有一些保护措施,泄密几率被降到了最低。


克西雅很聪明,小脑瓜相当灵活,虽然那封信也并不能算长,但是她看一遍就都能记住,已经不得了了。


哈赤麻终于不耐烦了,要有所举动了,这封信是要调兵,秘密调兵进逻些城,心中并没有说要做什么,这封信现在还需要皇后盖上皇后的封印,然后封口再送出去,克西雅看到的时候信自然还没有封口。


克西雅虽然现在回到了皇后身边,还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但是皇后对克西雅依旧防备,皇后的寝室不会让她随便进的,更不会对她多说什么,而且也不容许她轻易出宫,进皇宫以后,克西雅就像一只被关起来的金丝鸟一样,就连这次都是格玛装病,又在克西雅哭闹下皇后才答应她来看格玛。但是显然她还是对克西雅低估了,当然就连从小带大她的格玛也低估了她的能力。


夜深人静时,一条身影悄然出现在了皇宫中,过不多时,身影又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室中。没有灯光,寝室里一片昏暗,那条身影就在皇后寝床边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寻找,不多时便在妆台下找到一个暗格,从暗格里找到几张公文,身影拿了公文,走到窗口,借着月光仔细看看,从里面找出一封信来,这封信此时已经封口了,盖上了印章,明日就要送出。


她轻轻用指尖摸过信口,在轻轻一挑,信封的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信,再重新放一封信进去,又将信封原样不动的封了回去,重新放回到暗格中,悄然离开了寝室。


宫中守卫森严,但是这道身影轻盈如灵猫一般,轻而易举躲开守卫,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出了皇后的寝宫,身影松口气,拉下脸上的蒙面布,蒙面布下却是一张娇颜,雪白细腻的鸭蛋脸,明眸生辉,月光下更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飘逸之美。


这个人却是嫣然,嫣然出了寝宫正打算离开,眼神忽然警觉起来,手指一动,几枚梅花针已在手中就要射出去,要射之时却又犹豫了一下,因为她觉出来者虽然脚步轻盈,却又不像是习武之人,心头疑惑,这一疑惑间,一个小人影已经从黑暗中跑出来,低声喜道:“我在这里等很久了,你才来。”


却是克西雅,嫣然松口气,收起了梅花针说道:“这么晚你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克西雅一脸纯真道:“等你啊。”嫣然不禁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杀了你?”克西雅却道:“你陪我一会再回去么,我要闷死在皇宫里了,知道你今晚要来的,我守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正说着,嫣然又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立刻意识到两人说话被宫中的守卫发觉了,不加多想就一把拉了克西雅闪进了墙角一个石雕后面。脚步声过来,果然是宫中守卫,在这里查看了一圈,疑惑的嘀嘀咕咕的走了。


嫣然低头责怪的看了一眼,克西雅,克西雅却嬉笑着说道:“前半夜我就一直蹲在这个地方呢,蹲的腿都麻了。”嫣然看着克西雅一脸无辜的笑容,叹了口气,终于明白李月影为什么总是对着自己笑的那么无奈。


对于一个孩子的纯真和热情,年长的人总是缺乏抵御能力。嫣然无奈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克西雅却道:“你那么厉害,吐蕃第一勇士都打不过你,谁能杀的了你啊?”嫣然无语,愣了半天,说道:“走,我送你回去。”


克西雅说道:“好,可你要陪我玩一会。”嫣然不禁道:“我的公主殿下,我不是来玩的,你这样不但害死我,连你姑姑也要被你害死了!”克西雅不禁委屈道:“有这么严重么?”


“有!”嫣然绷着脸,说道:“走,送你回去,你就好好睡觉,不许再胡闹了!”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嫣然没听懂那人在喊什么,克西雅的脸色却变了,说道:“糟糕,还是被发现了。”嫣然急得跺脚道:“走,快回去!”但是声音马上就越来越多,周围亮了起来,皇宫里训练有素的士兵不过片刻便聚了过来,前后将她们围堵起来。


嫣然不禁对克西雅恨道:“现在可好,事情要是败露,你姑姑都要被你害死了。”克西雅被她一凶,吓得一愣,一时不敢说话,嫣然又道:“我能不能脱身都不好说,你给我在这好好呆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新蒙上了面巾,身影一闪,如惊鸿一瞥一般,出现在了那些守卫的眼前,随手便夺了一把腰刀过来,刀光一闪,一人已经被她砍翻在地,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嫣然只好舍长弃短。


克西雅躲在阴影里,被嫣然凶的眼泪几乎下来,又不敢出声,偷眼看去,就见卫兵越聚越多,火把也燃了起来,找的四周灯火通明。嫣然身影轻盈掠起,向一侧的墙头越去,欲要脱身,只是人尚在空中,就被一阵箭雨逼了回来。


克西雅吓的心惊胆战,到底是个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一心只觉得嫣然今晚真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是被她害死的,心急中也不深想,就跑了出去,大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但是那些卫兵一看到她跑出来,立刻一群人过来前后拥住了克西雅,叫道:“殿下快回去,宫里进了刺客!”


这时又有一个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却是克西雅的母亲,吐蕃的皇后,皇后披散着头发,身上披了一件大氅,显是从睡梦中惊醒,便匆匆过来了。此事向身边人问道:“知道什么人么?”身边人自然摇头,皇后道:“给我抓活口,严刑逼供。”


克西雅听着越发急了,急忙叫道:“母后,那是我朋友,是我叫她来的。”嫣然听着不由气馁,真是被这小公主搞得头昏脑胀,不禁恼火道:“你说够了,不要再多说了,他们奈何不了我!”


说话间,一支冷箭突然射来,险不险贴着嫣然的肩膀擦身而过,克西雅吓的惊呼一声,心一横,直接扑上来,扑在嫣然身上,叫道:“都住手,不许你们伤她!”皇后不禁怒道:“克西雅,她到底是何人?”


克西雅紧张的说道:“她是秋姐姐。”嫣然不禁无力,伸手一把抓下面巾,望着皇后说道:“不错,是我,你准备怎么对付我?”皇后脸色变了一下,嫣然从上次比武大会露过非常人能及的武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神迹,早就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皇后一看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之格玛又将她和李月影千方百计寻回来,留在身边,皇后一派的人,只当格玛看重的正是嫣然,将嫣然留在身边必有所图。


皇后说道:“你深夜闯进皇宫来做什么?”嫣然自是听不懂她说话,转眼去看克西雅,克西雅却道:“是我叫她来的,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反正是我喜欢的你从来不会喜欢,你不许我接近别人,不许我跟别人多说两句话,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不是你女儿,我只是你的囚犯而已!”


皇后闻言脸色又变了一变,眼神中透着一些落寞,道:“我是为你好。”克西雅马上接口道:“可我不喜欢做囚犯!”皇后脸色一变在变,又冷漠起来,说道:“先把她拿下,给我问清楚再说!”


一条身影却在黑暗中突然翩然而至,落在了嫣然和克西雅身边,轻慢似乎有些懒散的声音说道:“好啊,我就知道你又跑来和这个小公主私会,莫非是嫌我老了么?”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听着话语,所有人具是一愣。


来的人却是李月影,李月影并没有带兵器来,空手只身,出现在这里,带着一脸似嗔似恼的表情,嫣然不禁迷茫道:“你说什么呢?”李月影却轻轻笑笑,突然伸手牵了嫣然的耳朵道:“我叫你个小东西只知道偷嘴。”


嫣然痛呼声中,皇后不明所以,她是认的李月影的,只是不清楚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即可道:“去叫译官来,叫她马上来。”李月影此时却在嫣然耳边悄声道:“我掐着时间算,就知道你出事了,怎么弄成这样?”


嫣然看一眼克西雅,李月影已经了然,转身对皇后轻轻施礼,说道:“皇后,嫣然这孩子一向淘气不懂事,多有惊扰了。”皇后冷眼看着她说道:“等译官来再说。”她说着看了看克西雅,克西雅低了头,显然克西雅就算翻译给她听,她也不信。


很快译官匆匆赶来,李月影便道:“若不是今天出这样的事,我也不想提起,小公主年纪尚小,不通事故,还请皇后多多管教才是。”皇后不禁道:“克西雅怎么了?”李月影道:“公主殿下其实也还好,就是嫣然淘气,实在是不像话,与我在一起还整日捻三惹四,现在我年纪渐大,她倒是更不安分了,居然又招惹到了公主殿下的头上,殿下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懂,皇后不能不懂啊。”


译官一脸茫然把这些话翻译给皇后听,皇后也听的云里雾里,毕竟女人之间那些微妙的事,倘若不点的清楚些,就算什么都见识过的人,也不太会轻易想到那方面去。李月影又道:“本来,让小殿下回皇宫,就是我的主意,嫣然实在太不像话了,小殿下也不知道轻重,真是叫我伤透心了,天天看她们黏在一起,实在是难过得很。谁想小殿下回了皇宫还惦念着嫣然,居然又约了今晚私会,皇后,有些事我不信你不懂,还要我再说的明白些么。”


皇后听着翻译官的话,越听脸色越青,鄙夷看一眼嫣然道:“难怪别人叫你妖女,果然是妖女,克西雅,过来,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克西雅此时其实也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道:“李先生,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李月影柔声笑道:“小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克西雅一愣,嫣然也是一愣,急忙悄声道:“你不会假戏真做了吧?”李月影还是笑道:“那有什么假戏?”嫣然愣了一下,一手托着下颌沉思起来。


李月影此时却道:“皇后,嫣然无礼,我给您赔罪了,还请皇后看在长公主的面上网开一面,放过她这一会吧。”她说着一把拉了嫣然道:“还不走?”嫣然一愣,李月影不等皇后作出反应,就拉着她赶快离开了,皇后看着她们离开,恨得咬牙,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对译官说道:“今夜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漏出去,要不然我要你的脑袋!”


李月影带着嫣然,匆匆离开皇宫,一出来,嫣然一边跟着李月影走,一边偷眼看李月影的脸色,说道:“本来没事的,谁知道克西雅大半夜蹲在这里等我呢。”李月影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啊,她对你可是依恋的很,怎么会这么依恋呢?”


嫣然茫然挠头道:“玩的久了关系就好么。”李月影恼道:“你怎就不反省一下?不知道轻重,不知道避嫌,她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你也不懂?”嫣然闻言,细想一下,好想自己确实不太管什么,虽说心无杂念,但是也照旧和别的女孩一样,和克西雅熟了以后勾肩搭背,嬉闹无忌,也不笔记那些亲密举动,克西雅从小到大长在女人堆里,和女孩子亲密惯了,根本不懂别的,嫣然懂,只是没想起来过,想来李月影对这点憋气已经憋很久了。


果然李月影说道:“你看你以前和明荟娘一起,就没一点自觉,虽说都是女人,可是你自己知道你我不似别的女人那样,别的女人互相没顾忌,你怎么能没顾忌呢?”嫣然不禁懊恼道:“可你从来也没说过啊,我以为你也觉得很平常呢。”


“你。。。。。。”李月影转身怒视着她,嫣然急忙道:“我知道了,可是别人要粘我,你要我怎么办?别人觉得都是女孩子没顾忌的。”李月影恼道:“有礼有距,不亢不卑,这你懂不懂?”


嫣然却吃吃笑起来,李月影恼道:“你笑什么?”嫣然低头偷笑道:“原来你也会争风吃醋呢?”李月影又风淡云轻起来,淡淡说道:“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我争风吃醋一会又如何?若是没我,又是两说了。”她说着,轻轻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嫣然笑着急忙赶上了她。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



这夜公主宫中灯火通明,宫里办了一场盛宴,与会者甚众,除了朝中大员,当然还少不了哈赤麻,李月影不太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不过格玛把克西雅也接了来,一定要嫣然去,于是便一起去了。


大殿里觥筹交错,舞女轻歌曼舞,一片热闹,克西雅就坐在格玛身边,看到嫣然进来,先是开心,随后又看一眼李月影,落寞低下头去。李月影轻轻笑起来,转头看看嫣然道:“去吧。”嫣然道:“你不生气?”李月影道:“你别那么肆无忌惮,注意点分寸就好。”


嫣然笑着过去,坐在桌子一侧笑道:“小殿下,那晚你母后有没有骂你?”克西雅抬眼看她一眼,闷闷不乐,什么也没有说。格玛爱惜的拍拍赌气的克西雅的手,对嫣然说道:“那晚不但挨了骂,还被禁足,不许她离开寝宫,李先生这醋吃的动静不小呢。”


嫣然郝然笑道:“那天晚上不是情势所迫么。”她说着又看看克西雅,说道:“小殿下,还在生气呢?”克西雅还是不说话,格玛嗔怪的轻轻牵了一下她的耳朵,说道:“还恼什么?那晚还不都是你的错么?姑姑把你接出来,就是想让你开心玩会,别再绷着脸了。”


她们三人在这里低声私语,歌舞声中别人也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克西雅这时才诺诺对嫣然说道:“你跟我玩,李先生又生气了。”嫣然笑道:“你别动不动往我身上扑,她也不会生气啦。”这话说的克西雅郝然起来,道:“我哪有动不动往你身上扑?”她说着看了一眼嫣然,眼神还是有些落寞。


李月影一个人落座在格玛塌下左侧的桌子边,侍女斟上美酒,李月影轻轻抿了一口葡萄美酒,入口绵香,余味缠在舌尖久久不散,格玛探身对她说道:“先生要是不喜欢这里,尽可早点去歇着,我会看着她们两个的。”


李月影笑道:“好。”


不过她还没打算走,她还在等着看戏,今夜这场宴会不是平白无故举办的。哈赤麻就坐在主客位置上,身后立着数名侍卫,左右站这两名侍女,此时一言不发,仰头喝酒,看起来脸色并不好。殿里乐声突然一变,换成了有节凑的击鼓声,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丑踩着一个圆筒滚了进来,在殿里耍起把戏。


一名侍卫突然来报:“殿下,有人求见哈赤麻王爷,说有急事禀报。”格玛看一眼哈赤麻,急忙说道:“快叫他进来。”随后便有一人匆匆进来,踌躇一下,顾不上众目睽睽,贴近了哈赤麻,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哈赤麻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格玛在一边笑道:“王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你该等人没有等到?”哈赤麻闻言,看了一眼格玛,眼神中充满了狐疑和恨意,说道:“哪里的话,没什么事。”殿外此时却又走进了一个人,这人披着一件血污了的披风,穿着一身铠甲,剑眉星目,五官虽然英挺却又比寻常男子细致一些,此时一进门,立时下得那些侍女舞者还有许多朝中文臣脸色骤变,眼神惊慌起来。


格玛却依旧不动声色,眼看着这人走进,伸手取下头盔,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殿下,那边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格玛闻言笑道:“好,”然后又抬眼扫视了一圈殿里的人,扬声道:“驻守清碴泊的扎桑吉离守,带他的一众兵马集结在甲玛城,欲图不轨,我不得将他们剿灭,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前两日就听到这个消息,叫王爷赶快查明此事,必要时就该剿灭,可是王爷充耳不闻,不得已我只好借了兵了,不知道王爷究竟作何想,这么大的事,居然不问,或者说,这支军队根本就是王爷私下调遣,欲图逼宫?哎呀。。。不对,是要逼嫁才是吧?”


原来那夜嫣然去换的那封信本就是给扎桑吉调兵的信,后来嫣然放进去的那封信,是由格玛亲手伪造的假信,其他内容一字不变,唯一变了的是集结之地,他们本是要集结道逻些城,格玛却把地方改成了甲玛城,甲玛城靠近金城那边,进来的这个人则正是柴宁宇。


柴宁宇依旧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哈赤麻脸色发青,怒道:“殿下,话不可以乱说,扎桑吉私自离守,殿下什么时候提过?更不要说其他,殿下勿要妄语。”格玛却突然举手,把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大殿正中的地面上。大殿中一瞬安静下来,克西雅惊了一下,忐忑的看了一眼格玛,格玛阴着脸大声说道:“最好是本宫妄语,哥哥只留下克西雅唯一一条血脉,现在都在盯着她,都想做她这个驸马,如果不是我一再反对,都不知道克西雅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落在怎样混账的手里,如今我把话挑明了说,克西雅的终身大事,她自己说了算,若是在有别人明的暗的用各种方法迫她,我这个做姑姑的必然不能坐视不理!”


大殿里,依旧寂然不语,李月影淡淡坐在一边,抿着葡萄酒,看到柴宁宇时,她心里虽然诧异,不过并未说什么。到是嫣然,看着柴宁宇惊讶坏了,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百思不得其解,格玛怎么能让这个骄横的家伙,此时就这么低眉顺眼的跪在那里?


大殿里沉寂许久,格玛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大家喝酒啊,怎么都不做声了,喝酒,王爷,我敬你一杯。” 格玛并不去理会哈赤麻是否回应她,举杯先饮了一杯,又倒了一杯酒,起身走下塌来,走到柴宁宇身边,说道:“今天这事办得很不错,你功不可没,这杯酒赏你。”


她把酒杯递在了柴宁宇面前,柴宁宇面无表情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格玛又扬声笑道:“来,诸位也来进这位柴将军一杯酒,她可是凤翔城城主,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之表率,如今俯首做了我的奴隶,忠心可嘉,一来便为我解决了这么棘手的事,众位一定要替我多进她几杯。”


嫣然听克西雅一句句翻译过来,更是吃惊,眼望着柴宁宇,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幸灾乐祸。就见来的许多人果然起身开始向柴宁宇敬酒,柴宁宇一直表情麻木,依旧单膝跪着,把头盔放过一边,仰头喝酒。


忽然又一人道:“你原来是女人?一进门都以为是男子,既是女人,不知道身手如何?不如演练一番看看?“柴宁宇自是一句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这些人围着柴宁宇评头论足,不停地给她灌酒,格玛只是在一边看着,并不制止。


忽有人提议道:“喂,既然是女人,把这盔甲脱了给我们看看。”柴宁宇依旧一脸木然,却已经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了。居然还真有那不要脸的,伸手便来拉她身上的盔甲。格玛还是看着,举杯品酒,任由情势发展的越来越不堪。


嫣然看着看着,有些看不下去了,柴宁宇不知为何,一直隐忍着没有反抗,再看格玛,早有几分醉了,嘴角还带些笑意。


李月影眼看着柴宁宇,眼神有些变了。嫣然皱起了眉头,实在看不下去眼前的情况了,转眼看看李月影,忽然拔身而起,瞬忽出现在一名侍卫身边,那侍卫还连她人影也没看清楚,嫣然已经将他的刀一把拔了出来,刀光一闪,直刺向柴宁宇,她出手之快间不容发,围在柴宁宇身边那些人没一个人反应过来,柴宁宇已经在她刀下,而柴宁宇居然眼看着刀刃,不躲不闪,眼看这一刀便要要了她的命,忽听叮然一声,一把剑刺来,挡在刀前。


出手的却是格玛,格玛没想到嫣然突然出手就要杀柴宁宇,吃惊之余,不及多想,急忙出手挡开这一刀,说道:“嫣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嫣然说道:“我杀了她,汉人有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我恨之欲其死,杀了她也是个痛快。”


嫣然说着身影一闪,又是一刀向柴宁宇劈过去,方才那些给柴宁宇灌酒的人此时急忙退开了。格玛急忙再次举剑,挡住了嫣然的道,咬牙道:“嫣然姑娘,这种场合,你给我一些面子。”嫣然却道:“她数次害我,我杀她天经地义,谈什么面子?”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格玛手里的剑断了,那把剑硬生生被嫣然深厚的内力所震断。嫣然不发一言,又一刀向柴宁宇砍去,柴宁宇居然还是僵直的单膝跪在那里,对眼前的刀视若无睹。就在此时李月影忽然叫道:“嫣然。”


嫣然闻言,刀刃停在了柴宁宇的颈前,李月影起身轻声道:“嫣然,过分了。”


嫣然看一眼格玛,说道:“她也很过分!”


李月影淡淡说道:“都很过分。”格玛闻言面显郝然之色,一语不发,嫣然扔了手里的刀,转身走到了李月影身边,克西雅有些发愣,呆呆坐在榻上,看着格玛。大殿里又是一片寂静,哈赤麻狠狠的看着柴宁宇仰头干尽了一杯酒。


柴宁宇却在这时站了起来,转身欲走,格玛转眼看着她,厉声道:“你给我站住!”柴宁宇止住了脚步。李月影不再说什么,拂袖向外面走去,嫣然顿了顿,叹口气跟上了李月影。余下的宾客自然更待不住了,纷纷告辞。


两人刚回到房里,克西雅却又跟过来了,可怜兮兮站在门口看着嫣然,李月影叹口气,自去里屋休息,嘱咐嫣然道:“记得早点送她回去睡觉。”嫣然点头答应着,伸手拉了克西雅进来,说道:“怎么了?”


克西雅郁郁的说道:“姑姑现在越来越变得更以前不一样了。”嫣然安慰道:“人总是要变的,长大了许多事情,就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是嘛?”克西雅还是郁郁的:“我好容易从宫里出来一次,她不陪我,赶我去睡觉,还发脾气,我好难过。”嫣然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别难过了,等你长大点就会知道这些事不算什么的。”


已是夜深人静了,克西雅心情非常沮丧,在这边呆了很久一直到睡着为止,两人无奈,只好把床腾出来给克西雅,李月影看嫣然把克西雅放床上,柔声道:“你陪她睡吧。”嫣然一看李月影似笑非笑的表情,急忙摇手道:“不用不用,我陪着你。”


李月影笑起来,走到窗口,远远看过去,却看到正殿的灯光似乎还亮着。


正殿里,杯盘狼藉,桌子也还没有撤,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个人,屈膝坐在格玛往常坐的榻上,身上一件长及脚踝的白袍,凌乱的长发,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只有两片唇殷红的醒目。李月影走了进来,看着这个人,疑惑道:“柴宁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柴宁宇抬头看了看她,说道:“能陪我喝杯酒么?”


李月影轻轻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一人随后而至,却是嫣然,嫣然没好气的看着柴宁宇道:“你又存得什么心?”柴宁宇笑道:“喝杯酒而已。”她一手拿起酒壶给李月影和嫣然各自斟了一杯,杯中酒鲜红透亮,李月影轻轻抿了一口,奇道:“这必然是新进贡的酒,我都还没喝到,你先喝到了。”


柴宁宇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说什么。嫣然也尝了一口,赞道:“好酒,这个不似西域贡酒,是吐蕃这边产的酒吧。”柴宁宇点头道:“你尝的出来?”嫣然道:“自然,这边产葡萄的地方天气燥热,酒也略带辛辣,此酒若是有冰块更妙,只可惜现在这季节那有冰块哦。”


柴宁宇笑笑,又拿了另一只酒壶斟了一杯给嫣然说道:“你试试这杯。”嫣然细细尝了尝,说道:“这个是西域贡酒了,回味绵长却又清香,正好配这奶酪。”柴宁宇点头道:“那就喝这个,你倒是甚会享受。”她说着重又给李月影斟了一杯。


嫣然看她递酒给李月影,斜瞄着她,说道:“那是自然,我小时候什么都有,除了没自由,没。。。。。没人真心疼爱我。”柴宁宇闻言若有所思,道:“你们现在看着很好。”李月影还没说什么,嫣然已经抢着答道:“没你从中作梗,当然很好啦。”她说着忽然又笑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解开衣服,流出雪白一抹胸和贴身穿着肚兜,笑道:“这是影儿给我做的,是不是很用心?”她一边说一边洗看着柴宁宇的表情,她无非是故意气气柴宁宇罢了,柴宁宇眼神却暗淡下来,说道:“我也有一个,蕴儿给我做的,不过没穿过罢了。”


嫣然的目的没有达到,三个人一时沉默,柴宁宇忽然又从身边拿出两轴画,说道:“给你们看看这个。”她递了一幅给李月影,李月影打开一看,却是自己的画像,栩栩如生。嫣然不禁气道:“你到底还是惦记着她呢,哼!”


柴宁宇却又把另一幅递过来,李月影伸手打开,是旻蕴儿的画像,画像上旻蕴儿形神兼备,整个人似欲破画而出,李月影叹道:“你这手丹青倒是越发妙了。”柴宁宇微微笑了笑,笑的却甚是凄凉,说道:“蕴儿想我给她画一幅画,我画来画去全是你的模样,细一算,你的模样我画了有十年之久了,却从未给她画过一幅,直到等她不在身边了,我这满脑子想着她,倒是异常清晰,画下来只可惜她还未曾看到。”


李月影望着她,说道:“到底怎了?”柴宁宇却道:“何必多问,难得我们之间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坐下来聊上一聊,还是喝酒。”她说着,举杯仰头干了杯中的葡萄美酒,捻着酒杯道:“昔日年华不入心,今剩空杯伴孤影。”


李月影叹道:“何必如此落寞。”柴宁宇也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亏欠她太多,只想今生还有机会补偿她。“她又转眼看着嫣然笑道:“你放心,这几次大起大落,我已经看得透了,对月影,早就断了念想了。”


嫣然看着她,将信将疑,撇了撇嘴,又听她说道:“早先我对月影确实是一腔真情,只是年少莽撞,现在只想说,对不起了。”李月影闻言,并没说什么,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嫣然还是不太相信,不过看她如此落寞,也不好抢白回去,说道:“其实除了影儿之外,于我来说,其余事也没什么了,你要真这样想,其余事就随风去吧。”


嫣然举杯喝了手里的美酒,愁绪入梦来,凋落一片春。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



柴宁宇醉倒在榻上,伏桌睡去。李月影和嫣然起身离开了,来到外面,两人站在夜色中,嫣然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叹道:“影儿,柴宁宇变化好大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李月影笑了笑,没说什么。


嫣然道:“你说她身上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李月影缓缓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哪里知道发生什么了?”嫣然奇道:“你也不问?”


“问什么?”


“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


李月影浅浅笑笑,说道:“别人之事,与我何干,况且许多事,还是越少知道越好。”嫣然却自顾自揣测道:“她说旻蕴儿现在不在她身边,去哪里了?”


李月影无奈道:“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嫣然双手抱头,仰头看着天空,思忖着说道:“你看柴宁宇那个憋屈劲,肯定不是自己愿意留下来给格玛效力的,十有八九,格玛把那个旻蕴儿给抓起来了,可她为什么要留着柴宁宇哦,柴宁宇可是一头狼,随时会咬人的。”


李月影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没说什么,嫣然赶上她,说道:“影儿,你说,格玛是不是看上柴宁宇了?”李月影着实不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本就不想深问,当初那些事,柴宁宇是对不起她,只不过接受对方的歉意,并不表示以后会友好相处。


嫣然好奇心却重的很,一心想搞清楚个究竟,看李月影不语,又说道:“必然是这样的,爱恨交错,我恨柴宁宇,恨之欲其死,她好像也很恨柴宁宇,恨之欲其生,不过就是败给柴宁宇一会,她至于恨成这样么?再说刚看到柴宁宇的样子,她来的时候明明一身血,刚刚见到的时候,衣服换了不说,人也清清爽爽的,还坐在格玛坐的地方,格玛对你那么敬重,你也不会跑去做她那个位置是不是?她们两个好怪异。必然有蹊跷。”


李月影不禁道:“天底下这些女人呢,多数人还是只想着嫁个男人,心里喜欢的也是男人,你我这样的,少之又少,不是是个女人就这样。”嫣然却道:“那可不一定哦,对于格玛来说,男人算什么啊,她有钱有权有美貌,男人还不是勾个小手指头就爬到她脚底下来了?太没意思了,柴宁宇就不一样了,要是让她服服帖帖跪在自己脚下,感觉肯定很过瘾。”


李月影不禁叹道:“你这个小脑瓜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呢”嫣然嬉笑道:“我这不是以己度人么。“她忽又凑近了李月影,咬耳说道:“就像你这样在江湖上威风赫赫的女人,到我怀里就像小雀儿一样,想想就得意。”


李月影不禁嗔恼道:“你要讨打?”嫣然嬉笑着逃开去,李月影无奈摇头,嫣然看她不来追自己,于是又折了回来,笑道:“我打个比方而已,这也值得生气啊。”李月影故作嗔恼没有理她,嫣然拉了她的手,笑道:“知道你没生气,你才不会为这点事情生气呢。”


李月影被她逗的笑起来,嫣然看她笑,又道:“影儿,你说我要说的是真的,你不会觉得格玛公主也太不磊落了么?”李月影闻言,突然落寞,嫣然看她突然落寞,不明所以,急忙道:“我说错话了?”


李月影却叹了口气,负手慢慢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叹道:“若讲磊落,我在唐家,家仇未报,自己早活不了罢。”嫣然愣了一下,急忙追上李月影,说道:“我不是讲你。。。。。。”李月影却道:“你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


凌晨,侍女小心翼翼找格玛问道:“公主殿下,昨夜残宴都还未曾收拾,要不要现在收拾清扫?”还未起身的格玛,一手揉着太阳穴,神色疲惫的点了点头。侍女却又为难的说道:“可是。。。。昨晚那位女将军,还在殿里,好想醉酒睡去了。”


格玛闻言,沉寂了一会,起身向外面走去,身后的女侍急忙赶上她,给她披了一件大氅。


大殿里,柴宁宇伏在桌上兀自睡得沉沉的,一头乌黑的发披泻下来,直盖到脚踝那里,格玛跪坐于毯上,伸手拂开她的发,凌乱的发下,面孔憔悴发黄,格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说道:“来人,把她扶回去歇着。”


两名侍女扶了柴宁宇走了,格玛起身,向李月影住的那边院里去了,去时李月影和嫣然刚把克西雅送出来,两个人都精神不济,似乎都还没睡醒。格玛急忙叫住李月影说道:“先生,先生昨夜是不是生气了?”


嫣然看她来,打着哈欠说道:“我要去补觉了,你们大小两个公主都好折腾人啊,困死我了。”李月影看着她甚是无奈,转头对格玛说道:“殿下别在意,这孩子一直就这种性子。”格玛笑道:“两位都非常人,性格自然也不是常人能比。”


李月影笑了笑,说道:“殿下有何话说?”


格玛却一时语结,不知道从何说起,愁绪扰心,纷扰万千,只好默默垂首不语。李月影看她如此,自是只能叹息,道:“前日里你说出兵之事你自有人选,我也不曾多问,不想这个人就柴宁宇,那个旻蕴儿是现下是不是被殿下关了起来?”


格玛轻轻点了点头,李月影道:“中土古语有云有所为有所不为,公主此举实为不可为之举。”格玛还是默然不语,李月影又道:“倘若公主是因为上次在漠北之事记恨于她,那我也实在脱不了干系,她本是为救我而来。”


格玛说道:“我知道,许多事我都叫人查了,先生仅因她救你一次,就将之前诸事全部释怀了?”


李月影淡然一笑,说道:“殿下,我仅有一句忠告而已,柴宁宇是只狼,即便她一时低眉顺眼,夹着尾巴做人,你也绝无可能将她驯服。”


格玛寂然道:“我知道。”


李月影不解道:“那殿下又何必自取烦恼?倘若殿下有仇报仇一刀将她杀了,我也不多问,只是现在这般举动,着实难看了些。”


格玛沉默着,许久之后才垂首道:“我想我爱上她了。”


李月影不仅错愕,惊讶的看着格玛,格玛看到她错愕的眼神,神情越发寂寥。李月影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叹道:“既如此,你更不该要挟刁难与她,若有心未尝不能得偿愿望,你现在这样做,结果只能变成死敌。”


格玛轻轻咬唇,说道:“我早把很多事做得很过了,待明了时,悔之晚矣,早无挽回之余地了。”


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李月影并不清楚,而且她也不实在不想去弄清楚,只是看着格玛的神情,她已经知道格玛和柴宁宇之间情形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于是说道:“若有心改悔,随时可以,就算不能如愿,做些弥补总不至于让你们之间的关系过于恶劣,倘若真将她逼成你的死敌,黯然伤心的不过是你,不如把旻蕴儿放了吧。”


格玛却依旧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我也想做些弥补,我也想放手成全于她,只不过总恋恋不舍,能留她一日是一日,旻蕴儿我会放的,不过不是现在,或者待我放开了就会放人,不过我可以跟先生保证,昨晚之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门外传来了格玛贴身侍女的声音,格玛起身道:“那些僧人又要见我,我去看看。”李月影闻言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似乎有什么事不太对头,可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头。”格玛不禁道:“这些僧人的背景不也一一调查过了?嫣然姑娘的身体也好了起来,先生还觉得哪里不对?”


李月影摇头道:“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我才觉得忧心。”格玛闻言,轻轻皱眉头,说道:“先生心细如发之人,如是觉得不对,大约真是哪里不对了,可是先生居然还说不上来,这问题恐怕不是小事情了。”


时日匆匆,转眼又是深秋,嫣然的病症已经很久没有发过了,期间李月影同时使用针灸之法,似乎大有奇效,嫣然治病时也从李月影那里学了一二,一直以来李月影用金针封脉的方法缓解她毒发时的痛楚,时间长了,嫣然也会了,这种方式可以在重伤时暂时稳定住伤势,使人进入深度昏迷中,全身血液也减缓流动,缓到无法摸到脉搏,新陈代谢也会被降到最低的程度,人看起来如死了一样。


柴宁宇走进了书房中,格玛坐在柔软温暖的毡毯上,脚边笼着火盆,她一手拿着书,一手拢在火盆上,柴宁宇刚刚进来,她就能感觉到柴宁宇身上的盔甲带着寒凉的气息,她转头看去,柴宁宇单膝跪下了下去,俯首道:“参见公主殿下。”


格玛落寞起来,说道:“我早说过了,你见我,不必再行这种大礼。”柴宁宇却依旧跪在那里,俯首道:“我只是个奴隶。”格玛的眼神越发落寞,说道:“你见我什么事?”柴宁宇道:“求殿下让我见一见蕴儿。”


格玛闻言,落寞中更添了几分寂寥,一语不发。柴宁宇道:“求你了,你一直也不曾答应我们相见,如今我与她分开经年了,只这一次,行吗?”柴宁宇低声的祈求,透进格玛耳中,格玛重重把手中的书摔在了旁边的桌上。


格玛没有跟任何人交代什么,就消失了几天,回来时,李月影已经宫门口相迎,格玛意外道:“先生怎么么在此?”李月影笑道:“殿下不告而别,我有些事要与殿下商议,急等着殿下回来呢。”


格玛并未深想,和李月影一路回去,说着话回到了格玛的寝宫中,说的无非全是朝中之事,格玛进门之后,便有侍女过来,帮她解下大氅,披上家常衣服。李月影却在这时轻轻弯下腰去,抚了抚格玛的裙角,格玛不禁疑惑道:“先生这是?”


李月影笑道:“殿下这上得裙边的绣品想必出于南朝苏州。”格玛释然,笑道:“先生居然也懂这些?”李月影笑道:“殿下,我也是个女子,南朝女子这些可是必懂的,暂且这些事先给殿下交代一下,殿下路途奔波,想是累了,边歇边想罢。”


李月影告退出来,径直出了格玛的寝宫,寻到了后面,果然看到一人立在墙后一隅看着眼前的残花败草出神。李月影轻轻走过去,说道:“见到旻蕴儿了?”这人自然是柴宁宇,柴宁宇惊了一下,回过神来,随即见到李月影,这才点了点头。


李月影道:“可有所获?”


柴宁宇摇头道:“一路都被蒙眼,捆绑着,关人的地方一无所知。”


李月影轻笑道:“给你看样东西。”她摊开了手掌,手掌里是几粒芨芨草的草穗,李月影又道:“她从出去,到回来,总共三日零七个时辰,所乘四匹马马车,车上与你两人,余外之事,你懂的。”


柴宁宇点了点头,眼望着李月影道:“谢谢。”


李月影却只是轻轻一笑,道:“我觉得这几日必然有事发生,我去劝说公主将你的人手放进来一部分,其余事我不管了。”柴宁宇闻言,颌首道:“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李月影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柴宁宇明白李月影在说什么,那几粒芨芨草的草穗无疑说明关押着旻蕴儿的地方到处都是芨芨草,格玛才会在不禁意间带在裙边上,来去三日零七个时辰,四马之车,乘两人,时速大可估计的出来,吐蕃之地,用这个时速来去只需三日零七个时辰,到处长满了芨芨草的地方,认真寻来,必然找的到。



作者有话要说:柴宁宇和公主之间的那些事会在新坑内写到。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



她失踪的非常突然,就连嫣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格玛在被心急火燎的嫣然逼着到处去找人的时候,皇后却突然传喻请她进宫,一问之下说是皇后急症,危在旦夕,要格玛火速进宫面见她。格玛沉吟一下,说道:“果然来了。”嫣然急忙道:“那影儿怎么办?你先把人派出去找人啊。”


格玛却道:“现在人手不能乱动。“嫣然急道:“殿下,影儿不会无怨无故失踪的,她必然是出什么事了。”格玛叹气道:“我清楚,正因为如此,人手才不能乱动,嫣然姑娘,李先生失踪,我比你还要着急,我请她来,不是来做客,我是把我和克西雅的命都交在她手里的,你可懂?”


嫣然闻言,虽然急的火冒三丈,也不好再说什么。格玛说道:“我得去,李先生失踪之前难道没跟你说过什么?”嫣然想了想,说道:“她说,如果宫廷动乱,必先从她起,如果皇后请你进宫,叫我跟着你一起去。”


格玛沉吟道:“你的病现在怎样了?”嫣然答道:“很久没发,因该是好了。”格玛却道:“没有其他不适么?”嫣然沉思道:“就是最近常有耳鸣,耳鸣时好似听到那些僧人诵经声一样。”


格玛沉吟不语,嫣然道:“怎么了?”格玛说道:“我哪里说得明白,大约也只有等她回来才能解惑了“随即又对身边侍女说道:“叫柴宁宇来!”


皇宫门外一如往常一样,一队近侍军整齐侍立在宫门外,嫣然和一众侍卫随在格玛的撵车之后,撵车进入了皇宫之中,嫣然却和侍卫队的人一起被拦在了后面,格玛淡然说:“这位姑娘是克西雅的好朋友,克西雅特地要我带她来,让她进来吧。”


那些侍卫犹疑一阵,面露为难之色,格玛不予理睬那些人,对嫣然说道:“随本宫进去。“嫣然看一眼举枪挡着她的人,伸手一把推开了眼前的那些枪,径直走了过去,跟在格玛身边。格玛的侍卫队自然是不能跟进去的,再进一重门,格玛便要下撵来,那时除了她自己和嫣然,就只有几名随侍侍女。


皇后寝宫门前的青石地上,一名侍女匆匆迎来,见到格玛跪拜在地上说道:“公主殿下,娘娘嘱咐说,只请公主殿下一人进去。”嫣然来吐蕃许久,随已能听懂一些吐蕃语,但是对方语速一快,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于是转头去看格玛,格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对嫣然说道:“我们一起进去。”嫣然点了点头。


侍女起身,忽然一声响箭鸣起,随即四周墙头齐刷刷涌出一批弓箭手,弓弦响处,万箭齐发,下雨一样射向格玛,嫣然见状,已经拔身而起,双掌齐出,雄浑的内力带起一股劲风,将那些箭只冲落于地,格玛毫发无伤,身边几名侍女却已经中箭身亡了。


格玛轻轻咬牙,向四周看去,就见四周涌出一批重装步兵,这批步兵浑身穿着沉重的铠甲,只有眼睛露了出来,一手持盾,一手握刀,看来完全是为了对付嫣然准备的,之前皇后欲要骗格玛只身一人进去,格玛却还是要带嫣然一起,于是提前发动,一心只要制格玛于死地。


嫣然的身影已如矫健的豹子一般纵了出去,手掌一翻,一掌打在一面盾上,那面盾连带盾后之人一起被打飞出去,撞在了身后兵士身上,随即一个撞一个,摔倒了一片,当先那个人虽然有盾牌防护,还是被嫣然一掌震的吐血,倒地不起。


那些兵士眼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不由现出惊惧之色,而在这一瞬,嫣然已经随手夺了一把刀,刀光闪过,一面盾牌在刀下列为两半,盾后的人一道刀伤自眉心一直延伸到腹部,这一刀不但砍穿了盾牌,还砍穿了他的铠甲,几乎将他开膛剖腹,那人直瞪着嫣然向后倒了下去。


格玛进宫来,并没有带剑,皇宫中自有皇宫中的规矩,眼看眼前情势危急万分,面对这样的重装步兵,她空手也奈何不得,仅仅得以自保而已。身边数名步兵向她逼了过来,格玛一侧身,险险躲过身边利刃,嫣然眼见她身陷险境,将手中刀脱手甩了过来,那把刀带着犀利的破空之声,穿透了一名士兵的身体。嫣然的身影,随后落在格玛身边,说道:“先退出去吧。”


格玛咬牙道:“这时她那里会给我留退路,进寝宫!”嫣然想想也是,起脚踢在面前一面盾上,把盾挑在了手里,随即一声清喳,她的身影轻捷如燕子一样腾身而起,手里的盾牌飞旋而出,去势汹汹,向眼前那些步兵们砸了过去,那些步兵眼看着盾牌,忙不迭的躲了开去,嫣然叫到:“叫他们让路。”


格玛随即用吐蕃语说道:“神女自有神灵护体,其实你们这帮人能奈何得了的?还不快快退开!”那些士兵闻言,虽未退开,但是眼中都有惊惧之色,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此时突然出来几声爆炸之声,眼前顿时烟雾弥漫,几十条身影出现在烟雾中,一人已经近前一把拉住格玛说道:“快走!”


来的却是柴宁宇,格玛闻言不禁怒道:“我叫你去吧克西雅接出来,你在这里做什么?”柴宁宇道:“她要去见她母后,我拦不住。”格玛闻言不禁急道:“进去把她带出来!”柴宁宇并未多想,说道:“走这边。”


柴宁宇带的这些人手都是她自己帐下二十余名武林中人,其中几人便是霹雳堂的人,此时放出数枚飞箭,这飞箭却不是用来伤人的,里面添了许多硝,炸开来眼前到处都是浓烟,在这浓烟的掩护下,一行人退进了,皇后寝宫的正门中。


皇后与克西雅的舅舅哈赤麻设了今天这个陷阱,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让他们脱身,眼下这四周危机四伏,步步要命,嫣然就算神功盖世,自己也许能逃得了,但是她还要保护格玛,难免还是束手缚脚,虽有柴宁宇帮助,但是这些人哪里抵抗得了一支精兵?


混乱间,正殿的门却突然大开,里面一个小人影走出来,站在门口大声说道:“母后传喻,叫你们全部退出去!”这个人却是克西雅,埋伏四周的士兵都犹疑起来,并没有退却,克西雅伸手拿出一副黄锦,举在手中,说道:“这是母后亲笔,传喻叫你们全部撤回,你们胆敢违抗?”


混乱平静了一些,格玛不及多想,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那些埋伏的士兵此时虽未退,但也不敢再袭击她们,格玛一众人退进了正殿中,却看到被缚住手脚倒在地上的皇后,克西雅眼看她们进门,急忙将殿门关了起来,她身边此时也只有一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卓玛,卓玛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就顶在皇后的颈边,她自己倒是紧张的额上全是汗水,皇后身边的人全退在大殿深处,不敢有所举动。


克西雅关上了门,大大松了一口气,此时才惊得战战兢兢,语无伦次道:“姑姑,这可怎么办?”格玛看一眼皇后,对柴宁宇说道:“你看着她。”柴宁宇并不说什么,走过去软剑出鞘,放在了皇后的颈上,眼望着躲在大殿深处那些人。


克西雅的侍女扑通一声,瘫软的跌在了地上,格玛伸手拉过克西雅说道:“这是你做的?”克西雅点了点头,格玛不禁道:“你怎么如此大胆。”克西雅颤声道:“是李先生教我的,她说这种时候,也只有我能帮你。”


格玛不禁道:“李先生?她突然失踪,又怎会在这种时候教你?”克西雅从怀里掏出三个做工精细的荷包,说道:“她之前给我留了这个,一个是留给我的,一个是给你,一个是给秋姐姐,跟我说,若是宫里发生什么,就叫我把自己这个打开来看,等见到你们了,就把余下两个给你们,危急关头,打开来看,就知道怎么做了。”


格玛疑惑的接过一个荷包,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克西雅说道:“她已经预料到母后要做什么,叫我接近母后,将她挟制,然后在逼她传喻退兵,她说我若是帮姑姑,姑姑和母后两个人都能保全,若是帮母后,姑姑必死无疑。“格玛叹道:”她为何如此说呢?你竟也全听了?”


对于克西雅来说,母亲毕竟是母亲,纵然有一万个不是还是母亲,叫她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何其为难。但是显然这种时候,能够接近皇后并且让皇后并不多加防备的人只有克西雅,显然也只有克西雅的出其不意,才是奇兵。


克西雅却说道:“她说姑姑爱我,胜于母后爱我,倘若姑姑赢了,必然会听我求情,放过母后一条生路,母后若是赢了,我也无力救得了姑姑。”格玛不仅点头叹道:“她说的是,我不会杀你亲生母亲。”


她一边说,一边拆开了自己一个荷包,道:“现在便是情势危急时刻,不知她做何安排?”荷包打开,里面一张纸,一封信,纸上写道:“我已于月余前叫狄流儿带五万人,化整为零,暗中聚到逻些城,倘若不出差错,狄流儿必然已到城中,待哈赤麻大举动兵时,杀!”


李月影知道对格玛只需一些提点,格玛便知如何去做,无需废话,只是纸张最后末尾,又有话道:“留信一封与你,待战事一定,打开来看。”


嫣然眼看着这些熟悉的字迹,越发担心李月影,迫不及待也把手中荷包拆开,那个荷包中,却只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晋江抽的吆。。。。哎。。。眼看要结文,评论不给留,积分不见涨,真是越写越桑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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