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ikixxx 于 2012-7-19 08:41 编辑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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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戴上掛式耳機,按下畫有節奏樂器符號的按鈕,輕敲琴鍵。
曾經有一個地方,只屬於她們三人。無論面著對面,或者相鄰、或者相背,只有待在夥伴們身旁,是唯一能令她放鬆的所在。
「昨晚睡得還好嗎?」星野一手橫放於椅背,從閱讀中抬起頭問。
夜天摘下耳機,「嗯,好像做了夢。」她回答。
「夢到什麼?」
「夢到妳把Maker趕出去了。」夜天盯著她手裡的詩集道。
「這不能說是好吧。」星野苦笑,「生我的氣嗎?」
「只是夢而已。」夜天無所謂地說,她拉下耳機與鍵盤的接頭,規律的擊鼓音效便從喇叭擴散出來,「不必跟夢境計較吧。」
「那還真是謝了。」星野看了看她將頭髮盤高時露出的後頸,「妳最近很常這樣弄。」
「什麼?」
「髮型。」星野道,「想改變?」
夜天奇怪地掃了她一眼,「妳不是說這樣好看?」
「妳何時在乎別人怎麼說了?」星野輕笑。
「有時。」夜天不動聲色地道,令人聽不出真假。
「那麼,我幫妳換個髮型吧。」她起身,隨意將書本叩在椅面上,拿了把梳子來到夜天背後,同時切掉電子琴的電源,「Healer,妳知道妳脖子後面有什麼嗎?」星野輕輕地碰觸那塊裸露肌膚,俐落地拔出髮簪,任瀑布般流洩下來的銀白髮絲掩蓋了櫻紅的蹤跡。
「嗯。」
「……吻痕?」
「無聊,隨便妳怎麼想。」
「跟男生?還是女生?」
如果妳是指那個phage的話,女生。夜天往上望著那雙閃爍的藍色眼睛,「為什麼要告訴妳?」
「妳不招,我就把你吃掉。」星野交叉雙手環著夥伴,「妳是不是瘦了?」她一邊說著,指尖下滑,撥弄夜天胸前寬鬆的領口,「胸部變得好小。」
「Fighter,妳今天很不對勁喔?」夜天推開她的手,迴身打量著在陽光下難得顯得侷促不安的友人,「今天不用去公主身邊?」
「嗯,公主說有其他任務會通知我,所以我想暫時待在這裡就好。」星野道,她後退幾步,靠著落地窗席地而坐。
「是嗎。」Fighter沮喪的模樣真像小孩子,夜天想。無論是將別人的事情當作自己的,一股腦栽進去的性格,或者是好勝、不服輸、又總是自認仗義行俠的心。
雖然很幼稚,但此刻的夜天卻忍不住笑了,「不准哭!」
星野訝異地眨眼,噘嘴,「誰說我在哭了?」
夜天抓了抓散亂的頭髮,索性在琴椅上躺下來,「Fighter。」
「嗯?」
「和繡鞠殿下聊過之後,我思考了很久。」她凝望著天花板上彷彿花卉般的美麗紋路,想起地球休息室裡總是不停轉動著的風扇,在那裡頭,不可否認的、多少也有著令她心安的時刻。
星野昂眸。
「『為了保護重要的人,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這種話,我以前想都沒想過。」夜天雙手貼著身體,十指緊扣長椅邊緣。「總覺得說出來太沉重了。」
「但妳能做,不是嗎?」星野托著下顎柔聲地說,「身為水手戰士,火球公主對妳來說難道不是那樣的存在?」
「是。」夜天側首,筆直對上友人無懼的視線,「但這麼說起來,水手月亮對妳來而言也是『公主』?」
「差不多是那樣吧。」星野歪頭,並無否認。即使聽見了大氣真正的想法,她依然不曾後悔。
「無法理解。」夜天坦白道,「火球皇女以外的人,我是絕不承認的。」
「當然,因為那是妳們的願望啊!」星野從容地說,「話雖如此,妳不也戰到最後了?」
「那時不知不覺就……」夜天回憶著那一天,三個人無數次倒下、再度站起來卻不完全是為了火球公主,縱然對現在的她來說也很難以置信。「主要是妳們都在。滿腦子只覺得那個的光芒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怎麼能讓她消失。」
星野微笑著看向窗外的蒼穹,愜意地飄著幾朵浮雲,「那個光芒,要是有天能再見就好了。」
這種想法是被允許的嗎?「嗯,要是有一天……」跨越遙遠的時空,再度碰面的那天何其困難。當那天來臨,我們還能稱作朋友嗎?
「丸子頭真是不可思議呢。」星野惦念道,思緒不由得飄往遠方。假如回到有著金色秀髮的公主身邊,不論幾次她都願意守護那個溫暖耀眼的光芒。「Healer,妳想對某人說那句話嗎?」
「如果能試試看似乎也不壞。」夜天如此回答。畢竟曾經擁有過那種熱情、卻復失去的感覺,好像只是做了場令人遺憾的夢,「就像妳那樣。」
星野噗哧一笑,「妳又沒有必要像我。」
「也對呢。」夜天瞇起碧綠的眼眸,「那樣太可惜了。」
「妳啊!」星野笑著,起身幫助夜天坐起,「何不等到有人讓妳自然地對她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天?如果沒有也無妨。」
「Fighter……」
「堅強點。」
夜天握緊她的手,借力拉起自己。她感覺到體內是那麼地炙熱,彷彿要將她融化。
星野對自己說了,『堅強起來』。
雖然她真不明白,戰士是否也被允許擁有使命以外的東西?但她想試著相信,再度重逢的日子,以及生在這個宇宙中與他人邂逅的理由。
to be continued...
對不起我真的太大意了...好想一頭撞死喔QAQ
是說今天的BGM是鋼鍊的"Broth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