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虐请注意！！
请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朋友赶紧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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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豆大的雨滴急速地坠落下来，密密地砸遍了luka的全身。
“咕啊啊……！唔啊！对不起……！啊啊啊！”
在灰黑色夜幕下，苍白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无视哀嚎，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将男人的脸殴打的越发血肉模糊。
“哈啊……哈啊……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像你们这些家伙一样的人渣会存在！！为什么……为什么啊啊……！不……不对……是我……我的错……全部都……”
松开已经昏死过去的混混，luka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跨过小巷里躺倒的另三个人，扶着墙缓缓走了出去。
密集的雨滴遮盖住视线，昏沉的头脑缓缓回忆起来。从那里跑出去，不停地，不停地奔跑，直到精疲力尽。靠在漆黑小巷里，走来的三四个人影，将所有的愤怒，自责，痛恨给点燃。忘却了伤痛和劳累，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昏死了。
“我的错……”
luka恍恍惚惚地穿过一条条街道，漫无目的地在大雨里缓慢前行。
街边一个人影都没有，少数几辆经过的车辆，卷起层层不低的水花，溅在luka那印着血污的衣衫上。
停下脚步，隔着不宽的街道，那里是再度相遇的便利店。
“miku……”
所有的记忆和情感翻滚而出，青蓝之色从心底涌出，冲击着，喷礴着，充斥了全身，唤起她在每一个角落留下的记忆。
头疼欲裂，luka双腿一软，跪在了满是积水的地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污浊的大地，嚎啕大哭。
“诶……？”
“叩、叩”
轻轻地敲门声，本以为是kaito带了晚饭回来，从半开的门里露出的却是漂亮的淡桜色。
miku转过身去，面向窗户，背对着房门。
“miku……？”
压下右手的颤抖，luka缓缓推开门。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充盈着夕阳的昏黄，逆着光，蓝绿色的双马尾被晕染上层层昏红，瘦弱的背影柔和而温暖。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来……？”
luka刚踏进屋里两步，miku突然问道。
“因为……”
“快点离开这里吧……”
青蓝色的双马尾轻轻晃动，仍是不肯回过头。
luka在她身后5米远处站定，深深地吸入一口闷热的空气，再缓缓地呼出，揪紧的心脏稍稍舒缓下来。
“miku，我爱你，”
“！”
“一直一直……都爱着你啊”
突如其来地告白，猛地撞击着miku的心，原本在脑海里构成的千万句驱逐用的话语，纷纷崩塌碎裂。紧咬住下唇，硬是压住从心口扩散开的颤抖，不发一语。
“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时不时地就会想起你清澈的声音，你纯真的笑容”
桜色刘海之下，湛蓝瞳孔里漫溢出深情与温柔，像是要将散溢的感情，就这么注入她心中一般，凝视着miku的瘦削背影。
“你在哪里？过的还好吗？ 你在对谁展露笑容呢？你在为了谁而歌唱呢？还会那么害羞吗，还会那么怕生吗，还会那么胆小吗，还会那么爱哭吗……？每天，每天……我都反反复复地想着……”
“……”
“ 对不起……巡音luka是个大笨蛋……失去了才痛彻心扉，回不去了才落下眼泪……因为迷茫和软弱，让最想要保护的人，最应该疼爱的人，却被我放置冷落，直到离我而去…… ”
抬起左手，luka旋下无名指上冰冷的订婚戒指。
松开手，戒指坠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gakupo很温柔，很体贴，可是我始终放不下你，和他聊天的时候，或是约会的时候，我总是想着你，”
嘴角轻轻勾起温暖弧线，将埋藏于心的珍宝，一一细数。
“喜欢甜食，喜欢葱，喜欢加上满满砂糖和蜂蜜的热牛奶，喜欢可爱的小动物，”
娇小的背影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明明怕辣却特别喜欢葱，明明对天文一窍不通却为了我而努力钻研星图，明明记忆力不好却总能认真记住我的喜好，明明怕寂寞的要命却为了不打扰我工作而总是逞强……”
luka微微仰起头，压下眼中的水雾。
“呐，miku……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又好难过，看到你还挂在我送戒指，看着你走进别人家的门，心脏，想要坏掉一样，狂跳着，抽痛着……”
用手按住自己的左胸口，luka向前迈出步子。
“我真的很贪婪，轻易接受了他人的温柔，答应了求婚，却总是想着你，看到你和kaito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就会泛起痛楚……我并没有那样的资格，但是我无法遏制，也无法逃避……”
一步之遥的距离，luka停下了脚步，miku独有的香味，若有若无地萦绕着鼻尖。
“因为啊，对我而言，初音miku是独一无二的，谁都无法取代的存在，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所以miku，我……”
突然，miku转过身来，用葱白的食指抵住了luka柔软的唇，阻断了她的话。
“luka，你真的是个笨蛋呢”
逆着光，蓝绿色刘海挡住了大半的表情，唯有嘴角扬起的弧度，那么刺眼。
“miku……？”
miku轻盈地跳开到窗侧边，再次拉开了和luka的距离。
夕阳越发的下沉，余辉撒在miku的侧脸上，她浅笑着，翠色的双眸却毫无笑意，
“luka，你一定不懂吧，所以才会说出那么自以为是的话……”
轻轻地笑声，在luka听来却是如此陌生，
“你完全不明白呢，现在，真正的我，”
拉开系在领口的黑色丝带，一颗一颗，miku缓缓解开紧锁的衣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luka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事态发展，愣愣地看着miku将衬衫最后的一枚扣子解开，稍稍一褪，任由它滑落坠地。luka旋即瞪大了双眼，
“那是……？！！！”
从挂着戒指的雪白左侧颈上，一直延伸到精致的锁骨，有着一条突起的细长伤疤，因不同于皮肤的白而非常显眼。
“两年前的一天夜里，”
没有回答luka，miku淡笑着开口了，
“我为了给在公司的恋人送伞，而离开了公寓。”
“！！”
“但是啊，一个16岁的女孩子，独自在凌晨出门，还为了赶时间而走小路，果然是非常的危险呢。比如说……会恰巧三个混混，
然后很不幸的，
被，
侵犯了，
之类的……”
“不…不可能…难道……”
难以遏制的颤抖从心底扩散，luka的心无力地做着垂死挣扎，拼命地思考，想要当做自己的误解，想要否定那种可能性，可惜，都是徒劳。
“对，就像我一样。”
“唔！！！”
看着luka混乱而震惊的表情，miku的笑容扩大了。
抬起右手臂，在内侧有着数个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圆形疤痕，
“之后呢，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了，”
一边说着，miku一边开始脱下黑色的短裙。
“被扔进一个狭小的，昏暗的，肮脏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同样脏兮兮的床和很暗的台灯，”
将脱下的裙子随手摞在之前脱下的衬衫上，miku坐在飘窗上，准备褪下黑色的长筒丝袜。
耀眼的夕阳，逐渐被灰暗的云层遮挡，闷热的空气分外压抑。
“然后，走进来两个陌生的人，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对我指指点点，说着许多我听不太懂的话。接着，另一个男的，突然走过来对我动手动脚，说着肮脏下流的话。”
“……”
“我本能地挣扎，咬了他的胳膊，那个女的就冲过来揍我，男的也是，还用烟头往我的手臂上撵，”
对……就是他……
“miku……”
“真过分啊，两个人对付我一个，最后我被按在床上，”
永远不会忘记的那张脸……
“够了……”
“那个男的，对我……”
前两天遇见的就是他……
“不要再说了……！！！”
嘶哑地低吼打断了miku的话，luka低着头，桜色的刘海遮住了表情，紧攥的双拳颤抖不止。
心中涌上的复杂感受狠狠撞击着内脏和头脑，想吐，头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心脏沉重的吓人。
想起前几日自己的恐惧，miku笑了笑，将丝袜放在衣物上，走近luka。
“之后我明白了，那里就是那样的一个地方，每天夜晚降临时，就会有＇客人＇，我就得＇接待＇，用拿到的＇牌子＇来交换食物，过着奴隶一样的生活”
轻轻触碰luka惨白的脸庞，从桜色刘海间隙透出的湛蓝，是如此的悲伤痛苦，miku回想着，这样的色彩，应该是第一次看见吧，
“不知道时日，不知道年月，不断不断地重复着，每天不是被客人揍，就是被＇店主＇殴打，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疤，好了又伤，伤了又好”
已经不用遮掩了……
更加贴近了luka，miku拉过她颤抖的手，覆在自己赤裸的背上。
“……！！！！”
凹凸不平的触感，是一道道伤痕，凌乱地遍布在miku瘦弱的后背上。
靠在luka怀里，感受着背上轻颤地抚摸，miku将头贴在她颈窝，微笑着解释道，
“如果一连几天没有＇客人＇或者对＇店主＇有所反抗，不仅是不给吃饭，还会被用藤条抽背，”
“miku……”
想要环住怀里娇小单薄的少女，却被挡下，柔软纤细的右手握住了luka的左手，缓缓牵至miku左腿的内侧，是不小的一片伤疤。
“就像这个，是被打的时候撞到铁质床角留下的，”
反正都已经……
不再抗拒luka的拥抱，miku闭上眼睛，把回忆缓缓吐出。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里的人陆续开始发烧，＇医生＇也束手无策，最终我也生病了。他带着我出去拿了几次药，但是那时，我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一次取药的时候，我昏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然后寄住在了kaito家，等叔叔的回音。”
抬起头，极近的距离下，吐息撒在对方的脸上，miku微笑着扬起嘴角，luka痛苦地紧闭双唇。
“所以啊……luka你不懂的，一定不懂的……”
略略低下头，miku推开了luka，缓步走到窗边，
“无论是两年前的时候，还是在那里的一年多，或是再度见到你的现在……”
转过身，冰冷的表情再无笑意，无神的翠色双瞳直直地望进被桜色衬托的悲伤湖蓝。
“你根本不懂啊……巡音luka，我恨你。”
“初音miku，一直一直，恨着你。”
“全部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你的错。”
“为什么不在两年前忏悔？
为什么那时不接我电话？
为什么那时不为我着想？
为什么那时不肯去珍惜？
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都已经……回不去了……
拾起脱下的衣物和戒指，miku慢慢走向luka。
“祝你和gakupo幸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拉起luka的左手，将订婚戒指放在她掌心，miku淡淡一笑。旋即站起身来，从luka身边走过，“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luka瘫坐在地，所有压抑的感情，混杂不清地从胸口溢出，化作了不明的泪，泉涌一般，打湿了地板。
窗外，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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