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徽派小宅 于 2012-8-20 02:41 编辑

（四）

「好吃的拉面，从汤头的香味开始就与众不同！来来，大家都赶快开动了！」

稳乃自掰开筷子的一刻起就没空说话，每次遇到大快朵颐的机会她都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装腔作势地掩嘴轻笑上，总是无视周遭环境直奔主题。若是往常憧就要烦恼地扶住额头认真进行无用的劝说了，可认为现在的气氛还是日常步调的恐怕只有稳乃一人。

和虽然吸着面条，脸上却看不见分毫享受佳肴的满足神色。憧留意到友人的恍惚，稠厚的汤头再也没了味道。

本该是一顿欢快的重逢宴，可并非每名参加者都感受到了经由面汤散发出的浓重回忆气息。弹牙的拉面在唇齿间起舞，憧只觉颌骨开合，心思像在逃避什么一般回到了昨天和的问话上。

为什么抱守残缺？理由或许可以是，十分确定，这样的自己能够帮到稳乃吧。

痴心妄想也好，矫揉造作也罢，如果真的做得到的话，想要让她实现梦想。

即便连梦想的内容都还不甚明了，即便荆棘的道路上伤害无可避免。

憧想起那个周六在图书馆看到的怪谈。

目睹儿子的手指被狗咬掉而痛苦万分的父亲，在井中遇见了太岁。受到父亲供养的太岁，施法将儿子的伤口转移到父亲身上。从此儿子爱上了惹是生非，因为他发现，无论是淤青、刀伤还是眼球破裂，只要回家睡过一觉，都能全部愈合。有一天儿子闹事回家后发现父亲先一步睡下，就把骨折的手臂架在床头柜上等待次日的苏生。可第二天早上儿子醒来后伤情并未消失，儿子诧异地挣扎站起来到父亲床前，看见他带泪的尸体，已经没了一只眼睛。

故事里的儿子，未能体会父亲的苦心。朝夕相处、血浓于水，怎么连父亲失去眼睛如此粗浅的事实都无法察觉？

但稳乃，决不是这样的……她会看到每个人的变化，会为那些人献上真挚的感谢和笑容，会因那些人的努力和付出而感动。

依照了这样的规则来处理人际关系的憧，无时无刻不感到挣揣只是无用功。

自我牢牢地控制着身体，去成为心中理想的高鸭稳乃；本我执着地宣扬着目的，去博取她的注意。

憧早已陷入迷茫。

不，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小稳会一边说着「没问题」，一边找到解决办法……

那是小稳会做到的事情……也就是我应该做到的事情……

可是，在「我应该」和「我想」的选择中，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呼——哇！果然很好吃啊这家的猪骨面！我还以为像外面的豪华餐厅一样只有价钱是闪光点呢！」

仰头灌下碗中的面汤，稳乃豪迈地将大碗砸在桌上，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正对面的和见状露出苦笑。

「稳乃慢点吃，烫的东西对食道不好，再说我们俩都才开了个头呢。」

「呜，可是……你看，憧都解决一半了，我觉得还好啦。」

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慌乱地别过头去寻求支援，似曾相识的景况使她心中的某幅图画骤然清晰了起来。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呢！小和总是吃得最慢——那次好不容易说服你晚点回家一起去吃沙冰就是呢！……等等，小和你、怎么了？」

和多希望自己能绽出笑脸打着哈哈，用温润如童年的语调说出那句「我没事」，声带却浸在哽咽里，稍一送气便显出漫溢的哭腔。

「我啊……没事的……没事，稳乃，我没事的……」

这样的话语，越是重复越让人无法相信。然而和只能不断地发出类似的音节，因为她明白一旦放弃，眼泪便会决堤。

碧蓝的瞳眸中闪耀着泪光，樱色的刘海随着身体的震颤抖动着，这个名为原村和的少女此时显现出别于赛场的软弱无力。

然而令她不安的事物究竟是什么呢？

「小和你……对、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经常说不好话……」

稳乃慌张地左顾右盼，抓起憧餐盘下的纸巾塞进和手中，一副做错事的紧张样可怜兮兮地盯着对方。

和看见那双玫红色的瞳仁里装着的满满都是泪眼婆娑的少女脸庞。

「……真的，没事的。『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想起，轻松的时光了呢……」

憧从和泪意泛起时便收拢目光，只盯着面汤。她知道接下来稳乃要怎么做，那是由无数旧日时光所验证的笨拙的温柔。她不敢看，她害怕看似坚定的方向会被那景象轻易扭转。新子憧提前了一年做出局部的让步，允许自己来见高鸭稳乃，以为这样便可以拥有起跑线上的先机，但事实似乎正好相反。从第一次的相遇算起，她花掉十年时间锲而不舍地努力追赶的成果，还是远远不及那个人消失良久后的忽然出现。

轻松，吗……

对原村和来说，也真是轻松呢……

可新子憧，快要累得站不起来了……

这场竞赛，没有公平可言。所谓的规则，是依据胜利者的长处来制定的。

——如此简单明了的道理，为什么，自己用了六年都想不明白？

是否是我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呢？

已经知道，是到不了那种地步的，偏偏还要坚持着，拿鸡蛋去碰石头……变得遍体鳞伤，就是胜利了吗？

憧原本以为，是的，付出和回报，是遵循交换法则的。

闪念间那些被故意否认的伤痛和不甘开始冲刷心灵，带给她无尽的悔恨。

假使当时放下这段羁绊，早一步退出迷局，眼前是否就能出现本属于她的湛蓝苍穹？

——没有高鸭稳乃，没有原村和，没有麻将，和普通的花季少女所盼望的别无二致的天空。

笑得开朗的女孩是憧天空中的阴云，代替她享受外界的温暖，盘剥她赖以生存的热量，可是她愿意这样。

稳乃有阳光的话就足够了，请让这一切发生吧。

她也有过摆脱阴影的机会。与稳乃在初入中学的分别，憧曾认为这就是完全的退出，可和转走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便再也无法囚禁满心呼喊着那个身影的渴望。

在离开不足十步的路途上折返，毫不犹豫地跃入深渊。

不止是天空，我的整个世界，如果可以为你带来幸福，都任由你占去。

而今憧第二次想到离开，出于自我主义的想法，不希望再经受恶魔的拷问。

我，很累了……不想放手，但已经抓不住了……

别追得那么紧，稍微放慢脚步，小稳的身影，又能明晰起来了吧？

跑太快的话，也只是一片残像呢……

那么，该要学会背对着她，回头走一段。

这样，大家就又是好朋友了，又能度过那样的时光了，对吧？

然而人生的拐角超不过九十度，无论怎样调转脚步都无法回到身后的旧路。察觉之时已深入歧途，唯有漫天飞舞的曼陀罗听取旅者撕心裂肺的哭诉。

「可是啊，我说错了呢，已经回不去了。」

和止住抽泣后说清澄的部长为她和咲安排了针对个人战的特训，匆匆留下告别就离开了。吃得过急的稳乃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消食，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怎么会……」

「我很清楚的啦，憧，小和与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了……她有她自己的目标，有她自己的归宿，果然三年还是太长了。虽然交流和理解没有问题，未来的轨迹一定不会再有重叠的部分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这么想了呢。」

憧失语。

是吗，小稳，对你而言，三年太长了吗……

主动避开你三年的我，却依然能被你以「我们」的方式提起，就不能再奢求更高的幸福了吧，

在连小和都被你区分出去的时候……

小和……

毕竟有着相似的心境，憧读出了和离开的脚步声中潜藏的焦虑，与即将直面它的决心。

小和一定有着比这里的大家更重要的事物，才会抛下一方而追逐另一方的……小稳说得对，已经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到三个人牵手走在盘山公路上的岁月。

再也找不来三个人并排坐在自习课室里的时光。

再也碰不见三个人共同度过热闹夏祭后的温暖。

宴席散去，大家就又是孤单一人。

和的告别，令憧窥探到自身的秘密。

——无论聚散轮回多少次，高鸭稳乃都不会成为孤独者的一员。

——因为早在新子憧立起守护的决心之前，就埋下了「永世留在她身边」的祈愿。

为掩盖这一真相，才衍生出一系列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求这自私且卑微的愿景不受到自我的非难。

憧舒出一口气。

她似乎，在浑茫中望见了一丝光明。

陷进沙发里的稳乃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憧就一边等着她，一边随意地将视线投向窗外。

……小和？然后，旁边的人，确实是清澄的大将……

熟悉的樱发身影立刻抓住憧的目光，她不禁朝窗边凑了凑。

那两人站得很近，像是在对话，斑驳的树影摇晃着投在她们身上。憧听不见对话的内容，却无法不去注意。

这就是原因吗，小和？

午后的疑问在晚上得到了解答。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稳乃提醒说刚才她手机上来了短信，憧就翻开盖子，看到系统提示上写着「小和」。

——谢谢你，憧，也替我谢谢稳乃。

——无论变或不变，至少好好传达吧，过去的每一刻都是无法回溯的。

后来新子憧想，这真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那一瞬间，她从带给她绝望的人身上，重新拾起了希望。

「小稳，是小和的短信哦。」

「咦？就发给你了吗？有什么事？」

脆弱依旧的心，被第二个疑问直击。

「呃，也有提到你啦……说是让我，转达谢意之类的……」

本打算旁敲侧击或者干脆略过那请求的憧，此刻只能老老实实地照本宣科。稳乃撅着嘴的不甘神情，映到她眼中竟不全是可爱的意味。

「谢意？她中午怎么了吗……说起来，小和走的时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的样子……」

「气势，吗……确、确实呢。」

「——对吧对吧？平常的小和一定会好好说『我吃饱了』才走的，今天中午可是猛地一下就跑了啊，居然也只有说『再见』，在她爸爸面前怎么可能是这样。」

「怎么小稳，你希望她认真地尽礼数与你告别吗？小学那时对她那种大小姐的腔调最不满的可是你耶。」

「呜呜也不是这个意思啊，就是说，今天的小和跟平常不一样，跟昨天都不一样！所以很担心啊。她一直都是镇定的样子。」

「是、呢……呃，说不定，特训真的非常重要吧。小和背着中学生冠军的荣誉，奋战起来并不见得有多轻松，清澄的部长又是个那么恐怖的人……」

「『牌桌上的举动能折射出性格的真实一面』吗？诶嘿嘿，这也是小和说的呢，想不到她一个数据流也会有说出这种话的一天……」

不，小稳，不要再提了。

你再像之前一样，不断重复那个名字的话，我真的，会受不了。

——会无法控制自己的真心，逃脱掌控而向你奔去。

「嘛，不过，是小和啊！小和没问题的啦！小和，没问题的啦……」

憧不记得自己之前有看到过眼里透着寂寥的稳乃。印象中她是属于阳光和活力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为空虚提供容身所。

可她坦诚地展现出这些负面情绪。

该为此感到欣慰吗？还是作为面对不应当出现的情况而阵脚大乱？

「会没问题的……你说对吗，憧？」

稳乃突然从床上弹起来。

憧的右手，即刻被只在梦境中出现的温存包裹。

那些伤痕、那些血泪，登时有了存在的意义。

果然，审判会是公平的。

——且让她这么迷信罢，纵使那仅是假想的敌人放弃了追击。

从未有过的细微电流，穿过脊髓直抵神经深处。她认为那是幸运的一支，给出了未来的另一种可能性。

那是希望，但不是目睹了和与清澄大将的一幕，而期待高鸭稳乃会把那些空缺用「新子憧」填上的希望。

而是，无论新子憧怎样改变，高鸭稳乃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都不会有毫厘偏差的希望。

这得不到也因此不会失去的令人安心的距离感，才是新子憧一直期盼的罢。

「嗯……当然了。」

于是她调整呼吸，想要用笑容释放埋藏了十年的苦闷。

「毕竟是小和嘛。」

全国大赛的团体赛结束后的第三个晚上，没有个人赛任务的阿知贺女子学院代表队，在主办方提供的酒店高层自助餐厅举办了庆功宴——虽然据主教练反复声明应当是反省会，不过就消耗掉的食物重量来看，本质更接近宴会。

赤土晴绘对大家的表现非常满意，还拿她带来的那一堆决赛分析报告叠纸飞机玩。表情稀缺的部长鹭森灼则一直跟在后边抢救纸张，对个别飞下楼的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害怕身处人潮的次锋松实宥也无法拒绝妹妹松实玄的邀请，吃过甜点之后就被先锋同学拉着上了DJ台，享受起节奏的摇摆。

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决赛大将战中身背巨大点差却打得毫不胆怯的高鸭稳乃。将五人份的牛排套餐消灭干净后这位阿知贺的核心选手就绕着整个餐厅跑了起来，玩踩气球和拉花炮，把气喘吁吁的中坚新子憧甩开快一圈。

后来餐厅里的客人大都散了，地上一片狼藉。大家也都玩累了，便拖着冰麦茶聚集到面朝东京市中心的巨大落地窗前。

却不料这一聚集，队伍就没了声音。

沉默驻留了三分钟，赤土忽然道，从这高处看东京的万家灯火真美，一想到冠军清澄能看到的也就是这般景象了，就觉着输赢啥的，全都无所谓！——那个无所谓呀……

玄接下话说，可要是半决赛被扫地出门，就算会在更高的地方看到更广阔的夜景，也只能透过眼泪去观赏了吧。说到一半惊觉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宥伸过手去握住她的，玄便靠在姐姐的肩上无声啜泣。

成王败寇，大家下次努力，卷土重来未可知——赤土想这么说，又顾虑着宥到底是三年级，没那种下次，就皱皱眉，灌下灼递来的麦茶，将关注点扭向稳乃。

「和高中第一次参加全国大战个人赛，要不要留下来加油？学校那边我会搞定的。」

「不用专门留下来啦。又不可能每场比赛都给她鼓劲，她也不是没有队友和同伴，小和一定没问题的啦！」

穿着深蓝色夹克衫的女孩捏起拳头，信心满满地将其放在胸口。

「我们啊，只要见过一面，就知道大家都没问题，这是对朋友的信任！」

新子憧啊新子憧，你果然比不上你追逐着的那个背影。

怎么就学不会，多相信她一点呢？

怎么就不承认，她其实没问题呢？

没有你她也能好好地过，难道这是一件坏事吗？

只要她幸福快乐，你又何必执念于那些美好是否由你给予？

为了放大自己在她生命中的作用而剥夺本属于她的光明，才是最愚蠢的行为吧？

……是啊，我，还真是贪心呢……想要她被囚禁在玻璃的城堡中，想要她的辉光只为我闪耀，尽管那与她的梦想背道而驰……

嘴里却还说着，「都是为了帮助她实现梦想」……

高鸭稳乃是个坚强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努力着想要证明这一点吗？

憧霎时感觉身体轻了几分。

赤土不愧是经历过职场涤荡的老手，第二天上午七点钟准时将车开到酒店门口。稳乃和憧一前一后地挪着二人共用的大箱子扔进后备箱，转身撞上一脸尴尬的和——虽然她及时地放开了咲的四指，脸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这位长野地区排名第二的个人战代表。

「呀，小和，早安！这么早出来散步吗！」

「嗯，是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有精神做特训……」

「嗯啊，这样也不错！」

「那个，稳乃你们要回去了吗？」

「对，我们这边没有人参加个人战，所以团体战决赛之后就没事干了呢。说到个人战，小和你要加油噢！虽然不能在现场给你助威什么的，直播的话，整个麻将教室的大家都会一起看的！」

「嗯，那真是谢谢你了，稳乃。还有，憧……」

和的眼神复杂却纯净，包含着太多她无法当着身边某个人的面说出的话语。

「……我这边才是，要好好道谢才行。小和，谢谢你，请务必加油。」

憧的视线接上了和的疑惑，电光火石之间樱发少女就完全理解了好友话中所指。

「这是当然的，呢。」

赤土听着车后的对话，叹口气，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催促，稳乃连忙向和告别。

「那我们……走了，小和再见！」

「路上，要小心啊。」

「再见，小和，要是有时间的话，回奈良看看吧，大家都还想着你呢。」

「嗯，我知道了。」

稳乃和憧爬上了面包车。发动机动了起来，和所处的位置烟味很重，可她毫不在意。

咲拉了拉和的衣摆示意她离车远一些，也是徒劳。

和就站在那里目送着阿知贺的车子，她知道那两个人此刻一定趴在后窗玻璃上回头望，所以她还不能离开，她要尽责地继续装点属于三个人的梦想，哪怕十几秒后的远眺不见即是终结。

只是为了，不辜负那段卡萨布兰卡（*）一般的少年时光。

再见，小和；再见，小稳。

深色车窗外还望得见和的身影时，憧默念着。

然后她赤色的眸中漫出重生的喜悦。

你好，小和；你好，小稳。

「我叫憧，新子憧。」

她自言自语，低头嗤嗤笑着。

高速公路延伸着的那端，一片晴好。

（新子憧篇•FIN）

（*）卡萨布兰卡-------- 伟大的爱 一种充满回忆的花,花语是淡泊的永恒 易变的心 不要放弃一个你深爱着的人 死亡,一种盛开的很傲然,厌世的花 一种永恒的美 负担不起的爱

此处取义。

---------------------------------我是无节操的分割线----------------------------

呜哇这一篇都花掉半个月时间了吗！

——写完的第一反应。

最初计划的只是分视点展开的故事，一个人物也就五六千的量，尽快以简洁明了的方式说清楚最好……可憧的故事里找不到能够轻松讲述的视点，憧本人又是苦B一枚，莫名就拖到这里了{:4_343:}

代入感有时候高到自己觉得可怕……因此或许会出现语无伦次的现象，能不影响理解的话就最好了……

诶可是也很多次遇到没办法用文字来表达感情的瓶颈。很想说，又不想那么说。

……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

嗯那么到这里的话憧的故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不是在暗示会有后续）。下一篇进行的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故事，虽然也是苦B主打，不过……

在讨论那个之前先确认下更新周期和请假事宜。　　

首先是之后的更新周期，应该会稳定在一周一更了——就是说能保证的部分是一周一更，不排除偶尔小宇宙爆发两更的可能性（说不定是把一更的量拆成了两更←巴死）。而且正式开学后只会更不稳定吧……虽然那样可以攒手稿，平摊下来也就是周更的水准了。

第二是请假，下周要备考iBT，应该一整周都会处于封闭浸泡的状态，然后考试日也是星期天……所以申请停更一次，希望各位看文的大大谅解{:4_376:}

-------------------------我是下篇预告的分割线------------------------

预告：下篇

记取少年时 加治木由美篇

预告结束（什么

觉得这篇里的故事会是契合题目洒脱气的类型，然后出场的是勇者没错但是少年时勇者还没遇见桃子的话，又会与谁有纠葛呢……

最后祝阅读愉快，任何指点请回帖说明，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