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klsui731 于 2012-8-23 14:39 编辑
本章字數再度突破單章字數紀錄!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哈哈哈。(毫無疑問是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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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貳》You will find me
她的父親是被學界放逐的瘋狂科學家,母親被人稱作墮落地獄的天使,兩人都是組織內的科學家。
在她還沒來得及記住他們以前,就已經死了。
組織看中她的才能,她的代號叫做:Sherry。
她還有一個姐姐,從小就和她分離,與在組織長大的她不同,過著平凡的人生。
有朋友,有家人,有自由。
沒有她。
她一直是自己一個人活過來的。
而某天。
一個人拋棄了朋友、家人、自由,來到她身邊。
是她的姐姐──宮野明美。
秀一送回的報告中提到,宮野明美的妹妹-宮野志保。
她很少提她,應該是還沒完全信任秀一吧,只說了待在組織裡是為了一個重要的人。
她說她和她不同,組織不把她當一回事,那個人組織卻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要更有能力,要讓組織更信任她,完成更多的任務,要保護她──要讓她自由──就算因此失去了性命也無所謂。
她對秀一坦白宮野志保是她的妹妹,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說不定意外的和大君合得來呢,志保這孩子也很不愛笑。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得比任何時候都好看。
她固定但不規律的會見她的妹妹,每次見面回來總是又嘆氣又笑,可是不曾哭過。
──志保去英國留學了,唉唉唉唉,好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乾脆藉故搬去英國好了,就算不能接觸但起碼在同樣的天空下……嗯?你說那你怎麼辦?大君不是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照顧自己的類型嗎?比起來……志保的事比較重要啦!
她是個好姐姐,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事比宮野志保重要。
秀一想幫助她,想幫助她們,如何脫離組織呢………
沾了血的手………….束縛住她們的並不只是組織。
秀一說絕對不要讓妳牽扯進這件事。
因為妳什麼也做不到。
※※※※
安薇回到宿舍房間時,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發現一件事。
那就是──
她的室友絕對不會讓她無聊。
世良真純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她們兩張床距離的正中間。
她的膝上躺著一隻黑色的小貓,肩膀上掛著一隻奶油黃的小貓,一隻橘色的小貓正從她耳朵輪廓的道路爬上她的頭。
很明顯的,這些貓似乎在世良真純身上探險著。
「怎麼會有這麼多貓?」將包包甩在床上,安薇興味盎然的問。
「………如果哥倫布相信地球是圓的話,就不會發現新大陸,而現在所點起的這千萬盞燈光就會消滅在歷史的燈火之下,美利堅合眾國的誕生與蓬勃,都存在於一個謬論的起點之下,所以如果我們對既定的事情毫無幻想的空間,我們正存在這裡的這件事實反而會變得比幻想更加不可得,於是現實與幻想的分界在哪裡呢?大概是從天而降的這三隻貓開始吧………」世良連珠砲似的連口氣都沒換說完了這一長串話。
「妳想拿這招唬我等下輩子吧!」
安薇拍了一下世良的頭,把橘色小貓嚇得掉到世良手上。
用不知所謂的長篇大論來避開不想回答的事情,是世良的拿手絕招。
真的是讓人很想知道這些廢話平常都放在她腦袋的哪裡……怎麼裝了這麼多廢話記性還是好得嚇死人,上課時腦筋也動得比誰都快啊?
「……外面很冷呢……」
「嗯。」
一連下了幾天雨,氣溫終於在今天像被人撥了開關一樣,一口氣跳了十度左右。
波士頓的風吹起來,是真的讓人覺得刀割在臉上。
這種天氣裡,看見小貓在外頭,會把牠帶回家的人,應該是不少的。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安薇的話就會在這裡結束,然後從世良的手中搶走貓,開心的玩弄起牠們。
但是這個來自東方不愛說謊卻很會說謊的室友,這幾個月來對她說的謊可是多得不勝枚舉。
而且還都不會臉紅,不管真話還是假話,永遠是人畜無害的一號表情。
明明就像水一樣,滴進了一丁點兒就會變色,生氣就生氣,高興就高興,憂愁就憂愁,得意就得意,和水一樣騙不了人,
結果靠近一看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混在一起了,已經分不清楚水一樣的妳到底在哪裡。
「哼哼……反正我知道妳在說謊就好了。」
人是不可能瞭解另一個人的。
像安薇這麼聰明的女孩,當然不可能去妄想瞭解他人。
她不是世良真純,所以不懂世良真純為何說謊,但是不管她懂不懂,世良真純依然是世良真純,怎麼也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安薇……」
「妳要告解嗎?」
安薇交叉雙手放在膝蓋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外面真的很冷吧……」
「是啊,只差沒下雪而已了。」
「如果有一個人……不管刮風下雨下雪,都從來沒翹過課,上課也從不打瞌睡,總是認真的聽講,生活除了學習以外幾乎沒有其他樂趣,這樣的人突然連續四天都沒有去學校上課,妳覺得是為什麼?」世良出奇認真的問。
「失戀療傷中。」安薇秒答。
「啊?」
「八成是生病吧?最近流感超嚴重的,醫院的門診沒停過呢。」
「果然是生病啊……」
「妳問我這麼淺顯易懂的問題才像生病呢~」
最喜歡推理和解謎的世良,會問人就已經像是天方夜譚了,更何況是這種大概去路上抓個小朋友問也答得出來的超初級問題。
所以其實她根本,就不是要人替她解惑。
安薇看著世良那雙有著東洋祕寶顏色的翡翠,知道她在想一件事。
她很喜歡看她思考,看那漂亮的綠色沉著些許的墨,緩緩的轉動著,眨了幾次眼後瞬間收緊,銳利的可以把人刺穿,然後它又回到原本那威風凜凜,充滿自信的樣子,發出無法掩蓋的晶瑩綠光。
「我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安薇,這些貓就先麻煩妳了。」
世良把身上的貓放下來,跪坐著向安薇行了個禮。
「不會不會,妳慢走~」安薇也有樣學樣的向她行禮。
接著世良站起身來,她和貓一起看著世良穿上大衣,戴上厚重的毛帽和手套。
「那,我走囉。」走到房門前,她回過頭來咧嘴一笑。
「Bye~」安薇輕輕的揮手。
房間裡頭還有三隻貓,一隻大貓卻走了。
真純一定沒有發現吧,有的時候她自己,很像一隻貓。
來去無蹤的貓。
總是讓人省心,不自覺的被牽著鼻子走。
而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掛念成這樣啊,成為那隻貓心的去向。
「真不愧是冰之女王啊……」
安薇這麼想著,開始和三隻小貓玩起轉圈圈的遊戲。
※※※※
渾身發燙。
還伴隨著間歇性襲來的頭疼。
身體的機能如今已下降到無法維持正常的生活。
說變天就變天的波士頓,來了也一段時間了卻還沒有習慣,但從城裡的醫院都大排長龍的狀況來看,似乎連本地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給弄傷了。
稍微診斷了症狀後,為自己買了一些藥,想倒杯熱水,卻發現熱水瓶裡根本沒有半滴水。
想來是泡咖啡用完了沒有發覺。
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身體又開始無力了,至少先把外出的衣服脫下來換上睡衣,吃了藥之後就好好睡覺吧……怎麼會病了這麼多天……
這麼說來,最後一次好好吃飯是什麼時候了呢………?
頭疼了起來,靠著牆壁支撐住身子,卻沒有作用───猝然不及的───
失去了意識。
※※※※
用著最基本的心理話術與人畜無害的招牌笑臉,世良很順利的讓房東太太相信她是宮野志保校內的朋友,很順利的表現出一副關心則亂的樣子,很順利的拿到了宮野志保房間的備份鑰匙。
其實她本來只是想偷偷確認宮野志保究竟怎麼了,並沒有要拿鑰匙的打算,但感性的房東太太很自動的將她當作來照顧宮野志保的友人,邊喃喃唸著"那孩子還是有朋友的",邊把鑰匙遞給了世良,雖說房東太太很關心房客這點不錯,但這麼輕易就被騙倒不是太好,世良不禁覺得宮野志保對於自己住所附近的警戒實在是太鬆懈了點。
她走到宮野志保的房間前,略帶猶豫的吸了幾下鼻子。
外頭的天氣真的很冷,雨雖然已經變小,地面上的積水和泥濘卻仍然足以把她的靴子給弄濕,
紅起來的鼻頭,大衣的鈕釦釦錯了位,這副樣子的確讓人想不相信她的焦急也難。
是真的在焦急嗎?
世良將鑰匙插進鎖孔裡,轉動。
她的焦急以任何人都可以見得的方式散落在地上。
叫人不去拾起也難。
「什…?!」
宮野志保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血色。
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她彷彿真的成了一塊冰,動也不動。
世良很快的低下身去,輕輕的呼喊,想喚醒她的意識。
但卻一點用也沒有。
她伸手探她的鼻息,並且將手掌蓋上她的額頭。
「好燙……」和冰的形象相反,宮野志保的體溫如今高得不像話。
「嘖!」
怎麼會讓自己病得這麼嚴重呢?
她有些生氣的咒罵著,將宮野志保從地板上抱起。
「打擾了。」
滿是泥濘的靴子踏髒了地板,留下一個一個的足跡,世良抱著宮野志保走進那略顯空曠的房間。
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幾乎什麼也沒有。
並不是沒有人居住的跡象,而是就連受過訓練的她也無法,從屋子的擺設及私人物品推論出屋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像她與安薇的房間,牆上貼了好幾張德國國家足球隊的海報,冷氣機的外殼黏著俏皮的卡通人物貼紙,書桌上安薇擺滿和時尚及藝術有關的書,她的擺滿毫無關聯的各種類型的書,
窗邊有三個盆栽,安薇送給她的三色堇,她送給安薇的白色矢車菊,還有一盆學校老師送的常春藤。
這樣子在生活裡頭留下痕跡,才算得上是真正生活在這裡。
但宮野志保的屋子裡沒有,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在生活。
世良緩緩的讓宮野志保在床上平躺下,身上那件厚重的大衣她已經幫她掛起,直到這時宮野志保才終於有了一個陌生人闖進她家以後的第一個反應。
「嗚……咳……」她痛苦的皺起眉頭,用力的咳嗽。
世良在床邊的櫃子上找到了一些藥,她拿起馬克杯從熱水壺裡想倒杯水來,卻發現熱水壺是空的,毫無作用。
怎麼會連基本的維持熱水壺的水都做不到呢?
她覺得自己又更生氣了,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為了這種事情這麼生氣。
宮野志保病得很重,宮野志保不會照顧自己,這到底是和她有何關係呢?
為什麼她現在要站在廚房裡為她燒著熱水呢?
「這些外表看起來很厲害的傢伙……怎麼一個個都這樣啊……」
世良細數至今她人生中的親友們,發現以赤井秀一為首,覺得自己生活過得很好但從旁人的眼光來看卻是糟得可以的人真是一大堆。
她靠著流理台等著熱水燒開,並沒有打算待在宮野志保的身邊。
這只是沒有辦法放下生病的人不管而已,她才不會和組織的人有任何牽扯。
就算已經知道了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兩人,事實上也是組織的受害者。
她還是無法理解宮野志保的選擇,幫助組織奪取人命,那些無辜死去的人並沒有任何責任要承擔他人的苦痛,
如果說像這樣的事情是個惡性循環,那麼妳明明有力量反抗卻選擇了逃避,妳就不能說妳只是個受害者。
世良是這麼想的,一定有方法,她從不向任何人妥協。
房裡斷斷續續傳來咳嗽的聲音,想吐卻又吐不出來的乾嘔,宮野志保的身體被感冒的病毒折騰著,
而突然,她發出的聲音像是被外面的雨給帶走般,全部都不見了,室內頓時安靜無聲,只剩爐子上的水逐漸沸騰,化作蒸氣。
「……………」世良走回了宮野志保身邊,察看著她的狀況,順便思量是否該叫救護車來。
汗比起剛才流得更多了,衣服的前襟被沾濕,瀏海也緊密的貼在額頭上,不停流失水分讓她明明全身燙得可以,皮膚卻愈發蒼白。
在判斷了這樣下去不行之後,世良拿了條毛巾幫宮野志保擦起了汗。
「簡直真的像冰塊一樣……」外頭很冷,內裡很熱。
世良不禁想到當今的科學家還無法對冰塊融化的細節作出條理分明的理解。
只知道這現象開始於基礎結構崩解之時。
崩解啊……或許也是從遇見貓開始嗎?
原來並不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隱約覺得有人在自己身旁,甚至照料著自己。
頭更加的痛了,她感到一陣恐懼。
恐懼身旁的人,恐懼自己,一牽扯上關係就註定會不幸,她不要任何人接近她啊,不想被記得,不想記得任何人、任何事,明明就已經無力阻止了,卻還不斷義無反顧的回到這裡來,從來都沒有希望妳這麼做。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姐姐……姐姐……」志保呼喚著,世上僅存的親人。
她的意識依然沒有清醒,這呼喊卻清晰的迴盪在房裡。
「宮野明美……是個很好的姐姐。」
不知道她是否聽見了世良的聲音,宮野志保張開了眼,天藍色的眼睛看進去很乾淨,卻在瞬間開始流下淚來。
「?!」
「請妳……請妳不要管我了……我一個人就可以……」
「姐姐…為什麼…為什麼要回來……」
「……我不要……妳也消失………我希望……姐姐妳……」
微弱的抽泣聲和她說的話一起,沉進如今離她最近的那人心裡。
志保的身體不住顫抖著,無法抓緊任何東西,她本來不該害怕的,她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啊,
落到天堂還是地獄她也都無所謂,一切早就已經都是無所謂的了,殺人者還想要擁有人類的情感,別鬧了。
但現在,她的身邊確實存在著某一人,明明就不需要有任何人的,這份她拒絕已久最終仍是逃避不掉的────
「我希望妳……能夠變得幸福………」
讓她逐漸腐朽。
於是一隻溫柔的指尖,她。
停留在她天藍色的眼淚裡,連自己也沒發現的哭了。
哭了。
世良真純正著她最討厭的宮野志保,流下翠綠色的眼淚。
她是絕對不會說的,若妳問她為什麼哭。
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忘卻了病人的苦痛般緊緊握著,到痛得發出聲音來。
放開的手裡她能看見掌心中另一隻手指甲的痕跡,這種痛遠遠比不過她曾經經歷過得更多,卻一輩子都刻在這個痕跡裡。
失去意識的人,斷絕所有的思想與情感,落在一片荒蕪的芒草地裡,消失。
而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她不會的。
「我會找到妳。」
不會讓妳一個人。
※※※※
醒來時,身體已經不重了。
思緒也恢復和平常一樣清晰,只是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躺在床上休息的。
只記得剛回到家,然後昏倒。
拉開窗簾,外頭的天氣已經放晴,地上還留有些許小水窪,從路上打鬧著的青少年穿著看來,氣溫又回到了這個季節該有的正常了。
睡了一個晚上嗎……?
奇怪……我的房間裡什麼時候有這個盆栽的?
火金蘭……簡直就像個惡作劇,有人趁我昏睡的時候來過這裡。
全身警戒了起來。
與此同時有人在門前敲著門。
「宮野小姐~宮野小姐~妳的身體好點了嗎?」房東太太熟悉的聲音。
她是個很好很熱情的人,所以……最好不要跟我扯上關係。
走到門前打開門,看到我她似乎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妳看起來好多了~我一直很擔心妳的~看到妳有個這麼好的朋友我就放心多了~對了她還煮了些日本的食物要給妳吃,托我弄熱後送來給妳~很好吃呢!我還請教她作法呢~」
朋友?
房東太太笑瞇瞇的想將手中一個鍋子交給我,我只得進廚房戴起手套接下。
朋友?日本食物?
鍋子裡頭東西散發的香味,刺激了我的食慾,啊……記得昏倒前的確也想著好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
「那麼妳慢慢吃啊,要記得好好謝謝人家喔!」
「等……」
房東太太轉瞬間就走掉了。
我回到屋裡,打開了鍋蓋,裡頭是加了蔬菜和蛋煮成的鹹粥。
應該算是中國食物吧……但是我也沒有認識中國人啊……
盛了一些粥到盤子裡,既然房東太太有吃過,就應該沒問題吧……我吃了一小口。
………
………….
…………….
這…太好吃了。
完全可以理解房東太太想請教她作法的心情。
明明只是普通的粥而已,卻這麼好吃。
而且,該怎麼說呢,不只是好吃而已,剛才昏睡的時候我似乎……
被某個人照料著。
像這碗粥的感覺,被溫暖,有著滿足的心情。
一口接著一口,沒想到病才剛好就能吃下這麼多東西,人體果然很不可思議。
似乎真的有個人在照料著自己,印象中熱水壺是空的,如今卻滿載熱水,地板也乾淨了許多,買回來的藥好好分類了放在床旁邊的櫃子上。
應該感到害怕的……一個陌生的人,在自己的屋子裡。
可卻怎麼樣也無法……無法掩蓋心裡的那句話。
是誰呢……?
我聽見妳說……………
宮野志保對著窗外放晴的天空,藍的讓人沉沒的一池水。
露出一抹笑。
※※※※
月夜,樓頂很高,彷彿可以摘下月亮。
風很強,卻吹不走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對著月亮說話。
「你平安就好,其他的,我想你也不會對我說吧。」
「組織會傾盡全力追殺我的,我不會再和妳見面了,聯絡也是最後一次,真純。」
「好好聽詹姆士和茱蒂的話,別太衝動了。」
「茱蒂的事我也不想問了,反正秀哥你就是這樣,但我想知道……」
「嗯?」
「宮野明美,她怎麼辦?」
「…………」
「和背叛者深入交往的她,能夠全身而退嗎?」
「她什麼也不知道,不管對組織或對她,我都只是個背叛者。」
「……不是這樣的……她一定知道……只是我不想承認而已。」
「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事,秀哥你一定不會原諒你自己吧。」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對我所做的事情後悔。」
「所以才說你作為男友是最差勁的嘛………」
「那麼就這樣吧,我差不多該掛斷了。」
「……嗯。」
「保重……」
「……秀哥……」
「我離開FBI了……就算你仍然繼續做臥底,我也會這麼做,或許也不會再和你見面……」
「……為了什麼?」
「我有一件……要去做的事情。」
「我一定要做。」
「……阻止妳也沒用對吧?妳這性子,還真是像我。」
「那就好好完成吧,真純。」
「那當然。」
「再見。」
她停止對月亮說話,身子向後仰,躺在樓頂上。
手裡握著一張紙,裡頭只寫著一句話。
已經離開了這裡很久很久的人,留給她的話。
不管她是怎麼找到她的────也要讓她知道這句話。
而又過了很久。
她不斷在找一個人,接觸龍蛇渾雜,在黑白兩道之間遊走收集情報。
消息,那帶紅的棕髮。
目擊,面無表情的冰冷。
形容,天藍色的玻璃眼睛。
她找了好久,找不到那一個人。
快接近了,很接近了,腦海裡記了一個不知花多少心血得到的位置。
可付出的代價是她也會被人給刺傷。
俐落的身手被好幾個大男人包圍終究會失手,逃開了也止不住側腹傷口的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終於找到了。
只是一身的紅色混著血,鮮豔的她,反倒更容易被找到。
她邊這麼想著,邊笑著倒在了地上,感受著失去的體溫和血,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卻仍然想著,找到了沒有?───是不是就只差一點了?
而,又過了一會,感覺卻像是很久。
冰冷的溫度來到她面前,依然,讓人印象深刻的沒有表情的人。
找到了。
她伸出手碰觸尋覓已久的,雪地裡的冰之魔女。
記性真差啊,她早就已經忘記她下的命令─────紙上的那句話。
You will find me.
我找到妳了。
世良真純微微一笑。
閉上眼睛,開始作一個甜美無比的夢。
(待續)
註:諸星大-明美姐姐稱為大君,赤井秀一在組織裡的化名。
註:三色堇、白色矢車菊、火金蘭,有興趣可以查查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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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案:
開頭是茱蒂聽著秀一的報告,轉述給世良。
故意寫得比較亂,和世良聽完這段報告後的心理思緒相同。
大貓其實是個非常愛管閒事又囉嗦的傢伙,從她和安薇的對話就能知道,所以在志保面前不說話她真的是非常能克制自己。
極度自虐的宮野志保,終究成了世良心裡絕對的掛念,太久的掛念。
本章的最後接回了一開頭,我們可愛的Sogno和志保的同居生活,原來是這樣開始的一場夢。
說好要寫時間表的,結果我忘了,看有沒有機會吧XD
下章是本來就預定要在這個段落發表的番外,雖然被系花系列亂入了,但這個番外我還是想放在這裡。
然後番外完......會變得怎麼樣呢?
最近更文會變慢,期待這篇文的大家先說聲抱歉,但我絕對不會坑的!
就這樣,本週末不能用電腦,提早更新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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