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NAAN 于 2012-9-2 19: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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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江口夕、船久保浩子和二条泉大吃一惊,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宫永照会突然向她
们行九十度大礼,还有事相求,一时间全愣在当场。等等,船久保浩子率先回过神,托了
托眼镜框,想起宫永照和千里山之间的渊源,难不成——
“请让我见到园城寺怜同学!”
很快,宫永照的话证实了船久保浩子的猜想,她却高兴不起来,这样的请求可是个炸弹啊
。毫无心理准备的江口夕和二条泉像是遭遇了第三次世界冲击,呆立半晌,许久才恢复意
识,即使如此江口夕还是不能理解眼下的状况,很呆滞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宫永照维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动作,再一次、口齿清晰地说道:“我想见到园城寺怜同学,
因此需要你们的帮助。恳请你们答应我的请求,出手相助。”
江口夕“啊”了一声,那迷茫的态度摆明了还没能理解宫永照的话,或者说不能接受,刚
要开口,船久保浩子已经抢先一步问道:“为什么?”她立时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
去,也疑惑地望向还没有抬起身子的宫永照,是啊,她为什么会想要见园城寺怜呢,为此
不惜行此大礼?
“我有事情想向园城寺同学请教。”
请教?难不成和麻将有关?江口夕终于恢复正常状态,严肃地问道:“你要请教的事和那
场比赛有关吗?”
宫永照迟疑了一下才应道:“是。”
江口夕得到回答,背过身子:“你放弃吧。我们是不会让你见到怜的。而且,就算我们同
意,龙华也不会允许,怜的爸爸妈妈更不会答应。”说完,她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招呼
两名后辈赶紧跟上,很快就消失在闹市人群的尽头。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宫永照知道她们已经离开了,慢慢抬起发酸的腰,西斜的太阳的光
芒依旧炽热耀眼,但它伸展出的无数光线无论如何都无法挽留那些远去的人们,只能无奈
地遥望着她们越来越小的背影。
失败了。
宫永照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回应,甚至可以说这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结果。可是千里
山上下如此齐心,都拒绝她和园城寺怜的见面,这让她不禁对自己刚才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或许她不该对连年败于自己率领的白糸台手下的千里山还要如此倾尽全力,现在非但没
有将自己的意愿传达到江口夕等人那里,反而让她们留下了更深更痛的心理伤痕。回思起
方才江口夕的只言片语,完全可以看出她们是这样的悔恨于悔恨让园城寺怜对上自己,所
以才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想要见到园城寺怜,难道需要麻将、全国高校联赛
以外的理由吗?宫永照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自己和园城寺怜还能有别的连接点。
刚才江口夕提及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应该是千里山的大将清水谷龙华,似乎这个人才
是她见到园城寺怜的关键人物。清水谷龙华就是园城寺怜倒下的时候,第一个冲进对局室
的人吧。
宫永照回忆起了那一天的光景。
园城寺怜猛然栽倒在麻将桌上,在场的人都被从未想过的突发事故惊得呆若木鸡束手无策
,那个时候将所有人的意识拉回来的是一个人的呼喊声,声音焦急凄厉,紧接着一个长发
飘逸、身材姣好、有着一双修长健美的腿、穿着千里山校服的少女推开大门冲了进来。那
是当时几乎停滞的空间里,唯一一个会动作的鲜活的存在,将空间重新推入时间的流动里
。她泪流满面,不顾鲜血会沾污自己的衣衫,毫无迟疑地抱起园城寺怜,嘶哑地喊道:“
怜,怜!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到医院!”随即又冲慌忙上前的裁判吼道:“快叫救护车!”
在救护人员到来之前,清水谷龙华一直抱着园城寺怜痛哭不已,一声声的“对不起”从未
断绝过,让人不禁感到如果她一直这样哭下去,一定会化作啼血的杜鹃吧。感受到清水谷
龙华的深切悲痛,花田煌经常挂在口头上的“好棒”顿时销声匿迹,一直苦恼于自己无能
为力的松实玄也慌慌张张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倒下的战友身上,负责监视选手们的裁判员也
下意识走过去安慰她:“这位同学不要太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宫永照坐在椅子上忘了站起来,她茫然地扫视着麻将桌上还在绽放的鲜红血迹和凌乱的麻
将牌们,再看向对面正悲切痛哭的清水谷龙华和被紧紧抱在她的怀里、面色苍白紧闭着眼
睛的园城寺怜。
如此的悔恨,如此的悲痛。
想要说动这样深爱着园城寺怜的人引领自己见到园城寺怜,应该是和说服园城寺夫妻同等
困难、甚至还要更加困难的事情吧。宫永照回头望向已经西垂的红日,那里正是园城寺怜
所在的大阪市立综合医疗中心,如果连清水谷龙华都无法说服的话,剩下的就只有一条路
了。
——直接去见园城寺怜。
宫永照下定了决心,返回麻将馆,来到空太老板的面前。空太老板诧异地问道:“刚才发
生什么事了吗,让你突然追出去?”
“有点事。”
有事找千里山的学生?空太老板不禁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宫永照,莫非她来大阪的真正目的
其实是千里山吗?不然为何大阪这么多前来挑战的学校,她唯独这样在意千里山?全力以
赴,有事找人,再结合之前在全国高校联赛上发生的事,答案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不过
,让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宫永照的想法,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老板,我明天想请假,从下午1时到4时,是否准许?”
空太老板摸了一会儿下巴上的胡茬,笑道:“不如这样吧,我放你一天假。”看到宫永照
似乎有些疑惑,他又解释道:“毕竟你连续打了十多天的工,换个人都会很累吧?但我到
现在也没看到你有什么怨言,早就想放你的假了,你干脆就趁这个机会多休息一会儿吧。
这样一来,你可以多休息,二来,我也可以少发点钱,三来呢,那帮家伙差不多也快没新
鲜感了,突然看不到你,说不定反而会想念你呢!啊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对自己的主
意颇为得意。
宫永照当即向他鞠躬:“非常感谢。”
打工时间接受,宫永照领取了当日的薪水,换上便服,背着单肩斜挎包,离开麻将馆向车
站走去。她站在站台表前读了一会儿,心内颇为踌躇,还是觉得事先打探消息,有备无患
比较好。正好附近有一家百元店,宫永照过去挑了一顶鸭舌帽,在镜子前试着压低帽檐,
确信看不清自己的脸庞,就买了下来。
一小时后宫永照来到大阪市立综合医疗中心,借着窗玻璃确认帽子还有好好地为自己的脸
打掩护,方才走进大厅,来到咨询台打听园城寺怜的消息。咨询台的护士并不是她见过的
几位,这让她稍稍安下心来。
护士奇怪地看了一眼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宫永照,翻看了一下记事簿:“哦,园城寺怜同学
的话,已经出院了。不过她每隔三天会有定时检查,今天检查过一次,刚刚走了。”
和园城寺怜擦肩而过了吗,宫永照不禁对自己和她毫无缘分感到有些无力,但随即想到她
身边可能有父母陪伴,错过可能反而是一件幸事。不过假都请好了,明天总不能空下来吧
,宫永照又问:“能否告知我园城寺家的地址呢?“
护士疑惑地看向宫永照:“很抱歉,病人的隐私不能随便告知陌生人。这位客人,请问你
是园城寺小姐的什么人?“
宫永照看出了她脸上流露出的狐疑,不禁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正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形迹
可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只好向她道声谢后,失望地离开了医院。看来要获知园城寺怜家
的地址,或许只能直接去千里山女子高校打听了。
翌日早晨,宫永照按着旅馆老板提供的前往千里山女子高校的路线出发,搭乘地铁来到吹
田市,再换乘电车来到千里山站,带上鸭舌帽,向当地人打听几次后才辗转来到千里山女
子高校的大门门口。
暑假临近尾声,各个社团的学生都结束了假日集训,校园里彻底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
值日的学生在走动。一名上了年纪的管理员正在门口洒扫,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宫永照,以
为她是本校的学生,就远远地喊道:“喂,那边的学生,做什么呢?还不到开学的时候。”
宫永照当即走过去,向管理员问个好后说:“我有个朋友今年春天转学到这里,我想趁着
假期还有几天去看望她,但是我丢了她家的地址,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是否可以在这里
打听她家的所在地呢?”
“哦,来找朋友的啊,正好,老师们都来上班了,你可以问一问你朋友的班级导师。”
“她们都在同一办公室里吗?”
“对,你去西边的楼,三楼,再往里走走就可以找到了。”管理员指了指教师们办公室所
在的地方。
宫永照道谢后,向管理员指点的方向走去,踏入教学楼的大门。建筑的构造和她熟悉的白
糸台高校并不相同,却有着相似的氛围,大概是因为没有学生存在的校园都怀抱着相似的
寂寞吧,平日学生们扎堆的喧闹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寂静。走在光和影交错的走廊上,
脚步声异常清晰,仿佛有人在身后悄悄跟随,在这并不那么欢迎自己的地方,宫永照不禁
感到一阵沁入心脾的凉意,不由得驻足,站在窗边希望能汲取夏末依然酷烈的阳光的热量
,窗外蝉鸣声声,穿过教学楼前面的空地,可以看到吹田市的景色。
不知道园城寺同学的家是在哪里?光是看着那些小楼房的屋顶,宫永照的意识就会很自然
地溜到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要快点去教师办公室,这样想着,她再度迈开了步伐。
通过楼梯来到三楼,宫永照转过拐角,就看到清水谷龙华正迎面走来,不禁一凛。要和她
搭话吗?宫永照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不,清水谷龙华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疲惫和沉重
,应该正在走神,还是若无其事地和她擦肩而过比较合适。
清水谷龙华的眼睛虽然并未得到注意力的眷顾,但还是尽责地将周围的景色收集起来,并
传递给主人。清水谷龙华察觉到对面走来的少女是好像她认识的人,便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多看了一眼。这是一名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孩子,明明在室内,却奇怪地带着鸭舌帽,
掩住了大部分的脸庞,那被压在帽子下方飘动的头发,那身形,那动作,全部向她传递着
强烈的熟悉的气息。不可能是不认识的人,不可能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人,不可能是可以随
意当面错过的人,清水谷龙华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转身让那个人的名字从自己的嘴里自
动出现:“——宫永照……同学?”
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宫永照的心脏陡的跳了一跳,无奈地垂下眼帘,站定脚步,回头看
向清水谷龙华:“是。”
清水谷龙华得到确定的回答,眼睛倏地睁大起来,难以置信,失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来
这里?!”
宫永照紧张地望着清水谷龙华渐渐由震惊转为警戒的表情,压低声音,轻柔地回答道:“
我是来询问——园城寺同学的家的地址。”
清水谷龙华倒抽一口冷气,再度瞪大了眼睛,一股怒意不可遏制地从心底喷涌出来,全身
为了压抑怒气而不断发抖,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你说什么?你来大阪是为了见到怜?”
“是。”宫永照完全转回身子,正面面对清水谷龙华,毫不避惧地望着她的双眸。
“你……”清水谷龙华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一道电话,电话是二条泉打来的,她如实地将昨
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自然也叙述了宫永照的行动和请求,她还不敢置信,再三追问后才
敢相信,心里又惊又怒,也带着深深的疑惑,宫永照为什么会想要见到园城寺怜呢?之前
不是已经作为白糸台代表前来探望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来大阪?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见到园
城寺怜?随着一连串的疑问重重叠加起来的怒气渐渐冲破抑制力,在心理失衡的刹那间终
于迸发出来:“你为什么总是对怜纠缠不休!!!”
宫永照哑然地望着爆发怒气的清水谷龙华,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陈述事实:“我自比赛
结束后,一次也没有见过园城寺同学。”
“呜……”清水谷龙华正在气头上,乍闻此言,像是被一桶冷水泼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对宫永照的大实话无言以对。半晌,她垂下双肩,无力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见到怜?”
宫永照不得不慎重地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无论如何怎么回答遭到当场拒绝的概
率近乎百分百,但是哪怕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的希望,她也想去抓住,就像远子一
样,无论何时,哪怕异想天开也要去追逐那份希望。
“因为园城寺同学或许可以解开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清水谷龙华不知不觉地后退一步,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答案,宫永照已经摘下帽子,诚挚的
目光说明她的话完全真实,真实而又诚恳,几乎让人无法拒绝。她蠕动着嘴唇,终于颤抖
开口说道:“你这样子——只会让我们感到困扰。”
宫永照默然,片刻才轻轻颔首:“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想着见到怜了。”
“我拒绝。”
“你!”清水谷龙华立刻气结,不知不觉攥紧双拳,摆出想要揍人的样子,但宫永照接下
来的话又让她不知不觉放下了双拳,诧异地听着对方说:“我知道你是园城寺同学最好的
朋友,想必也是除了她的父母外最了解她的人。”然后,宫永照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像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她疑惑地接口道:“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来?”
“或许你知道园城寺同学会给我的答案呢?”
清水谷龙华立刻思考起来,如果她能够给出让宫永照满意的答案的话,也许对方就会放弃
见到园城寺怜的念头,打道回府,园城寺怜也不会再度面对令人困惑而痛苦的人,这确实
是两全其美的事。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问吧!”她的样子简直像是要全力解决敌人,
阻挡在宫永照的面前。
“园城寺同学为什么会这么拼命?”
才刚问出口,宫永照便看到了清水谷龙华被深深触到心痛之处的模样,凝思的表情浮现出
一抹哀愁和自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半晌才回答说:“我们的目标是TOP……永远争取
第一,绝不能退缩……”宫永照心想,那似乎并不是真正的答案,但是要等清水谷龙华克
服心障,承认真实的答案大概还需要时间。
清水谷龙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半晌才无声落泪,痛苦地掩住面庞说:“怜……一直想和
我们一起打麻将,那孩子是会为了大家而百倍努力的人,即使如此,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
然拼命到那样的地步……”
为了大家而百倍努力吗?这似乎就是真正的答案了,虽然如此,宫永照却不知怎么的,心
里好像从一直奔跑的路上掉落在空虚的地方,怎么也踩不到实地,失望的情绪怎么也抑制
不住地弥漫开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宫永照回过神来,望向正有些疲惫地盯着自己的清水谷龙华,犹豫地问道:“那么……园
城寺同学打麻将的理由是?”
“那孩子……是为了和我们在一起,我、夕和怜是从初中时代就一直在一起的好朋友,为
了能够保持这份友谊,她才会跟着来到千里山……呜……呜呜……”清水谷龙华再度忍不住
泪水,哭了出来。
宫永照静默地伫立在原地,眼前痛哭的清水谷龙华却好似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园城寺怜则
站在更远的地方,背对着她前往更加遥远的不属于她的世界。许久,宫永照才出声道:“
今年虽然有很多人让我认真起来,也打得很尽兴。可是,园城寺同学是我这两年来第一个
让我能够认真起来的对手,那场比赛,我很期待园城寺同学会怎样应对,可是……很遗憾…
…我真心希望能和园城寺同学完成那未能完成的最后一局。不过,今天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也会如你所愿,不再去打扰园城寺同学,为你们带来诸多困扰,我真心感到很抱歉。”
清水谷龙华站在原地,看着宫永照落寞地走过,和自己擦肩而过时,听到她低声说道:“
谢谢你。”她转过身,看到宫永照踽踽独行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虽然感到了宫永照的
失落,但她的承诺和离去还是让清水谷龙华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园城寺怜也可以和麻
将彻底告别了。
宫永照走出校门,伸出手挡住过分刺眼的阳光,叹了口气,一直以来的力气忽然四散掉了
,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了。她忽然想起自己手里的鸭舌帽,便戴在头上,重新背好单肩挎包
,思绪好像很纷乱,又好像空无一物,走过的风景都未曾在她的眼睛里留下丝毫痕迹。回
到车站的时候,宫永照只想起一件事:准备买回东京的车票。
听到宫永照外出回来后开始收拾行李的消息,旅馆老板很惊讶,兴冲冲地跑来打听情况:
“怎么样,已经见到园城寺小姐了吗?”
“没有。”
“咦?”旅馆老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道:“没有见到园城寺小姐,你就要回去
了吗?”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再呆下去只会给人家添麻烦,无济于事,而且我也答应了人家,还
是尽早离开大阪比较好。”宫永照转过身子,毕恭毕敬地向旅馆老板行士下座礼,“一直
以来承蒙关照,感激不尽。”
旅馆老板哈哈笑着摆手说:“知道答案就好,你也别太客气了,对了,跟空太那家伙打过
招呼了么?”
“还没有,我打算明天告知。”
“那家伙肯定失望极了!”旅馆老板有些幸灾乐祸,随即拍了拍宫永照的肩膀,“你已经
为那小子做了很多了,不必感到愧疚。”
“谢谢。”
正如旅馆老板所料,空太老板非常伤心,一想到宫永照第二天清晨就会离开大阪,就马上
命人赶紧往广告版上填写新广告语:“最后一天!”不一会儿就有客人进来,半带疑惑半
带调侃:“什么最后一天,你这儿生意这么兴隆,说倒闭就倒闭也太不现实啦!莫不是宫
永照选手要走了吧!”
“没错,”空太老板握着由报纸卷成的喇叭喊道,“明天她就回东京了,最后一天啦!”
“什么!”群众大吃一惊,当即甩下空太老板,一呼啦围在宫永照身边:“宫永小姐,你
明天真的要走啦?不在大阪多玩几天吗?你看这几天天天被那无良老板压榨,都没能在大
阪好好逛逛,好可怜的孩子!大阪好吃好玩的东西有很多,可别那么着急走哇!”空太老
板听到客人们半调侃半损人的话,翻了翻白眼,心道他给宫永照的工资可是远高于普通打
工者的水平啊,不过宫永照招揽来比平日多了数倍的客人几乎未曾离开麻将馆倒也是事实。
不到下午,宫永照已经收到许多客人送的当地土特产,礼物都堆成小山了,宫永照感到很
困惑:“没有客人送店员礼物的道理,还请……”未等说完,就被客人们的热情和大嗓门
堵死了话,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最后一天的打工结束后,宫永照和空太老板一起清点
打包客人们送的礼物,宫永照将清点好的物品记在本上,心想看来不需要特别出去为部员
买礼品和点心了。
“你真的达成心愿了吗?”
宫永照抬起头,看向正在清点礼品的空太老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想是吧。”
“是吗……还是觉得太突然了。”空太老板挺起腰,“总觉得你并不是那么神清气爽,哈
哈,也许是我多心了。”
宫永照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往本子上写物品名称和数量。
花了半小时才好不容易把所有礼品打包整齐,空太老板却又增加了一样东西:“我这也没
什么好给你的,这个就权当纪念吧。虽然你不太合适,不过你的后辈说不定有合适的。”
宫永照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套女仆服,哭笑不得,但这也是空太老板的一番心意,便收
下了。
第二天上午,空太老板叹息着看向如今空无一人的麻将桌,那里是宫永照这些天在这里打
麻将的地方,如今没人坐镇,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虽然麻将馆现在还是很热闹,老客们
都聊兴甚高,但一提起宫永照,都纷纷惋惜,如果她再多呆几天也好啊,没想到她来得突
然,走的也一样突然,就像一阵风吹过大阪,将大家的生活轨迹吹离原来的方向,然后离
去,大家的生活也随着风的远去渐渐回归正常的轨道。
“喂喂,今天才第一天,你们就感叹起来了!”空太老板显然闲得慌,一张口就毫不客气
吐槽自己这帮老友。
突然,一道清亮的少女音在店门口响了起来:“老板,宫永照同学今天没来吗?”大家转
过头,惊讶地看到来者居然是前几天再度黯然败退的千里山的江口夕。空太老板叹道:“
唉,你不知道吗,昨天是宫永照选手打工的最后一天,今早已经乘车去东京了。”
江口夕大吃一惊,冲了过来,逼近空太老板的面前:“真的吗?她真的走了吗?”突然被
人魄力十足地逼到自己的眼前,空太老板下意识往后仰脑袋:“对,对啊……”
“她是搭乘火车走的吗?”
“是的。”
“那你知道她打算怎么回东京吗?”
“应该是搭乘火车转到新干线搭乘希望号返回东京吧。”
江口夕左右张望,看到空太老板背后就有钟表,时针正指向十点零五分,记得火车最近的
出发时间应该是11:35,还来得及,她急急道声谢,转身又旋风一般冲出麻将馆,一溜烟跑
了。所有人都楞乎乎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活力十足,都来去如风啊。
这个时候,宫永照和母亲通完电话后,又拨通了弘世堇的手机:“你过来接站,我这边带
了很多东西,帮我提一下,等开学分给大家吧。”
“啊呀,这么破费?劳费部长大人还真是不好意思。”话虽这么说,但实在听不出弘世堇
有过意不去的意思。
“不,都是热情的客人送的。”
“真受欢迎——”弘世堇突然停顿了一下,月站台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声音嘈杂,宫
永照感到有些听不清楚,想往更加安静的地方走去,此时弘世堇忽然又开口说道:“照,
那边是不是有人叫你?”
“什么?”
“我听着好像有人叫你的名字。”
宫永照莫名其妙,稍稍将手机移开自己的耳朵,抬起头侧耳倾听,却只听到空虚喧嚣的噪
音,便重新将手机靠近耳朵:“你听错了吧。”
“是吗?我对听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弘世堇话虽这么说,可也不太确信,毕竟是通过手
机和信号的几道手续转听到另一边的声音的,也许是听差了。此时,又有微弱的叫声隐隐
约约通过手机话筒传来,让她有些烦心。
“照……宫永……照……宫永照!”
弘世堇刚要出声试着提醒宫永照,宫永照的声音却抢先一步传了过来:“我听到了,确实
有人叫我,你的听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什么啊,果然我没有听错。算了,有人找你,暂时挂断吧。”说罢,双方同时挂断了手
机。
宫永照回过头,看到江口夕拨开人群,一边高呼她的名字,一边跑了过来,最后摇摇晃晃
地来到她的面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几乎要跪了下来,声音因为连
续呼喊而变得嘶哑:“哈……哈……还好,赶上了……你这混蛋怎么……走得这么……快……”
“请问有什么事吗?”宫永照想了想,又从衣兜里掏出干净的手绢,从包里掏出水瓶递给
江口夕。
江口夕也不拒绝,接过手绢狠狠擦干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缓过气
后才大声说道:“怜说,她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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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怜就出来了,你们高兴吧?{:4_355:}
我本来就会画画啊,不是在吧里发过两回照姐的恶搞短漫么= =
上色图算是七夕贺图,虽然晚了,不过本文的照姐和怜堪比牛郎织女,也算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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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姬友说现版本没有原版本好,所以我对自己的审美观产生了怀疑,故删{:4_334:}
等我闭门重修后再放出来{:4_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