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作者:春下风月最无边
更新时间:2012-08-28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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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春下风月最无边 于 2012-9-10 20:14 编辑


还有人看这个么,即使有看这个的也都忘了前面说的是什么了吧……

小小的玩了个CV梗,参见寒蝉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东一局 四本场 表:心意

里:你得知道主角如果只有嘴炮技能而缺乏自我牺牲精神是无法顺利通关的


按下挂机键的弘世堇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自己找不到执着于那个人的原因,再挽留下去也是徒然,不如索性彻底断掉二人的关系,反正早晚也会忘掉的,毕竟从前就是这样过来的。


晚上等她回来做饭,我还真是个笨蛋啊。真的,没什么可难过的,最多只是有些寂寞。只有一点寂寞而已,弘世堇这样告诉自己。


大骗子。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次日,中午亦野推开麻将部的门时惊讶的发现大星淡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牌谱。


「什么情况……」


「宫永前辈在里面睡觉。」涩谷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注意音量的动作,「今天上午我们来的时候就在里面睡着了。」


「昨天不是早就回去了吗?弘世前辈肯定不会让生病的部长乱来的。」不能太吵的话,亦野也打算去书架上找本书看看。


「不知道的说,今天也没跟弘世前辈一起过来。」大星淡把手中的牌谱合上。


「诚子,宫永前辈病了几天了?」


「今天是第五天,如果有正常休养,仅靠人体自愈的话烧也差不多该退了吧。」亦野抽出了一本封面没有名字的书,坐到了大星淡旁边。


「难说,话说是因为什么病的来着?」


「精神和身体双重疲劳过度,不过疲劳过度的原因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新部长开始动起小心思。


在白糸台麻将部的其他部员眼中,二年级的正选应该都不是八卦的人,然而我们要知道的是弘世堇之所以会养成常年冰山脸其实是有深刻根源的——


「果然很奇怪,很少见宫永前辈这么拼命的想完成某事。」


「为了谁?」


「也许想回老家结婚吧。」涩谷可不敢当着那位宫永部长的面说这个。


「……真爱是哪个还不知道呢。」亦野摊手。


「你说有没有左拥右抱可能?」


「这个倒不会,毕竟都不是省油的灯,随便黑起来一个都会要人命的。」


「也是。」


——可见,一旦背地里八卦起来,这俩二年级的都不是人。


「你们别随便给人立奇怪的flag好么。」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一年级捂住耳朵心中暗自吐槽,却完全没考虑到这话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好啦好啦,再猜也没用,今天我们就守在这里好了。」涩谷往大星淡的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制止了一年级的爆发。


因为是暑假里的周末,所以部员今天基本都不在,偶尔有几个人来也不会停留很长时间。几个无聊等着看戏的人一边小声八卦一边等待,因为毕竟还不知道这次的战争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就在众人准备进行新一轮研讨会时,内室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宫永前辈,起来了?」


「嗯。」


「稍等,我去沏茶。」涩谷没觉得宫永照哪里有变化。


明明刚才领导大家开会八卦了自己的前辈半天,但是做贼丝毫不心虚的涩谷仍然大大方方的去准备茶杯,对此情景宫永照很想夸赞她一番来着。


当宫永照在心中把需要的交接事宜列了一半的清单时,迟来的最后一人出现了。


「下午好,堇。」


「……」


面对揉着眼睛跟自己打招呼的宫永照,弘世堇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想说“欢迎回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的内衣和……你收起来了吧?」


「……」


这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所有在场的人都在用微妙的眼光偷瞄明明刚上线却马上变成掉线状态的老板娘。


「就那件,一起洗澡,还有被我弄湿掉的你的衬衫,同一天洗的。」像是怕是对方没印象,宫永照特意做了补充说明。


「……」


连大星淡都不想跟这人说话了。


「前天晚上睡觉……」


没等复活的照魔王把话说完,刚进门没几分钟的弘世堇摔门而出跑掉了。


「不去追?」大星淡眨眨眼睛。


「嗯,反正……」


没等宫永照话没说完,麻将部的大门“砰”的一声又被撞开,大家抬头就见明显怒中火烧的弘世堇折回宫永照身边,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抬起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魔王的屁股上——


「这是侍寝的酬谢。」


涩谷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弘世堇抬腿又走了。


老板娘第一次出手打人了!哦不,是抬腿踢人了!


余下的众人叹道宫永前辈这是料到了对方还会回来啊。假如是明知对方会返回还不躲开,该说这行为是敢作敢当还是本人其实是期待着被踹的呢。


原来天然S与天然M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还、还好吗?」涩谷颤抖着问道。


被踹翻在地的魔王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爬起来拍拍衣服,摇摇头。


「涩谷,南大阪的资料我给你做了对比列表,以后更新直接填在后面,也方便对照。」


「嗯,谢谢前辈……诶?」


「这几天辛苦了。」


对话跳跃太快,二年级的脸上写着“我跟不上剧情的节奏了”,心中尽然是无奈。


「欢迎回来~照照~」大星淡开心的扑到了大魔王的怀里,「厚脸皮上垒~耶」


哇,这病情变化也太突然了点吧。对涩谷而言,正常的前部长突袭回归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呢。然而她要是再病下去,说不定整个麻将部都会成为她康复过程中的牺牲品的。


「啊,从明天开始白糸台就交给你们了。」宫永照摸摸小朋友的头,再次眯起了眼睛,「涩谷,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没问题才怪,不过涩谷已然认命了。刚才的八卦会抖S绝对听见了,用看似施以援手的帮助实际却是前辈本应近到的责任来给予小小的恩惠,迫使自己再也不能拖延麻将部的夏季日程,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


得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这句名言的合理性之处,但是,魔王还是宫永家的黑啊。不过早死早解脱,也许早些远离那两个阶级压迫者,尽快建立自己的运营系统的话说不定以后的生活会比活在阴影之下更美好。


宫永照离开后,亦野拍拍涩谷的肩以示安慰,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


「我说,今天“真爱”的交接部分还都没办成吧。咱们是不是还得再围观这状态几天?」


「……」


知道死期却不能申请换个死法的涩谷真是欲哭无泪了。


——踹完那一脚后的弘世堇全身都舒畅了起来,在麻将部的两年间里积攒下来的所有因那个人而生的讨厌、愤怒、悲伤等负面情绪仿佛全都随着那一击而发泄了出去,真是太痛快了。


回到家后弘世堇躺在沙发上想笑,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一定是因跟宫永照的战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开心的,绝对与那个混蛋恢复正常了没有关系。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安心放她走了。


叮咚,有人按门铃,补觉睡到傍晚的弘世堇开门后就对一张十分熟悉且要死不活的脸。


「你好……」


弘世堇马上关上了门。


眼花了,绝对眼花了,一定是最近太累刚才又突然松懈下来导致出幻觉了。且不说宫永照通常情况下躲自己还来不及,绝无主动送上门来的可能,只在失忆那几天进出过自己家几次的路痴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找过来。


门外的人依然有耐心的再次按响门铃,开门看,门外的人没变。


「怎么找到我家的……」


「记得大概方向,拿着抄好的地址一路问过来的。」


「不对,你来干什么?」反应过来的弘世堇的态度马上冷了下来。


「来做饭。」


「哈?」


「别这样看我,我昨晚也没吃饭,特意留着晚饭过来准备践约的。」


「……你这是记仇吗?」弘世堇注意到了她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


「我可没打算跟你一样用麻婆豆腐那种低水平恶作剧来报复。」


「……」


也是,自己在后两年里给麻将部的各位,特别是眼前的这个无赖做饭无数次,宫永照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对她的饮食习惯了如指掌。但是,不想放她进来——


「回去。」


「我大病初愈被你重重踢倒后也要先坚持回家沐浴更衣然后精心采购再上门以全新姿态道谢,如此充满诚意的我却被恩人一脸鄙夷般的拒之门外也未免太让人伤心了。」被冷淡拒绝宫永照脸上反而荡开了笑容。


「……」


弘世堇平时就觉得这厮的商业模式不是一般的恶心,换在之前,直接无视掉她,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就行,可刚才“大病初愈”“一脸鄙夷”那几个字连在一起听起来实在是太刺耳了。弘世犹豫再三,正准备轰她出去,对方却再度出击——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做饭没我做的好。」


所以你最后过来特意晒一下厨艺?弘世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真是专门上门来挑衅的。


「尤其去年的时候,麻将部的午餐会简直是惨不忍睹。」


为什么这个人说话总能轻易让人火冒三丈?曾经的淑女极力抑制一脚踹出去就天下太平了的念头。


「……如果你把我们家厨房烧了,有你好看。」


「这么说你果然有烧过厨房的经验。」宫永照换鞋进屋轻车熟路找到厨房,貌似没看见主人那张发青的脸。「打扰了。」


「……」


因为是事实,因为弘世堇是个对事实没有抵赖能力的好孩子,所以反驳不能。但是,被人这样说出来简直是役满级别的不爽——


「我说,」宫永照套上围裙,挽起袖子,拎起菜刀后突然转过身。


「干、干嘛?」靠在门框上盯着对方准备时刻出手挑毛病的人本来还在赌气,听见她说话突然被吓了一跳。


「我不会毁灭你们家厨房也不会下药毒死你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我去年也不是故意的。」


起码弘世堇自认为最初拿料理练习作去喂人的那几次真不是故意的来着。


「什么?」


于是弘世堇自觉的老老实实后退到客厅里去看电视了——提着刀具的照魔王要是突然蹦出一句“骗人的吧”那就太可怕了。


一小时后开饭,宫永照做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报复心强烈的小学生做好讥笑的准备后,下筷子夹了一口最先端上来的一盘——


「……」


这是人吃的吗?!黑暗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身上的所有的毛孔仿佛都在主动扩张开试图排除危险。这虽然确实不会毒死人,但是味觉绝对会坏掉的。


不能吐,勉强咽下去的弘世堇憋得快哭出来了。


「哦,那是回顾纪念的模仿作,混在一起忘了。」照魔王迅速撤走盘子,「真的,本打算最后才介绍给你的,其他的没问题,真的没问题。」


这就是高水平的恶作剧报复?你到底有多记仇啊……漱完口还抽着鼻子的弘世堇抱着必死的决心颤抖着把筷子伸向第二盘——


「好吃……」


不得不承认,这货正经起来做饭水平真不差,是平时自己做饭练出来的高技术还是因有第一盘的对比而现出来的美味呢?但是细看这餐的内容还是有问题:宫永照可是食肉动物,今天的食材选的素菜多,纯荤菜就一盘照烧鸡排这也太不科学了;如果厨师不是故意在晒料理技能,那就是……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主人停下筷子,满腹狐疑。


「我偶尔会对别人饭盒感兴趣的,这是前几天的回礼。」


弘世堇知道这句话的正确理解方式是“我有注意到你的饮食习惯”。既然是蹭饭的回礼那就没必要跟她客气,至于为什么混蛋会莫名其妙的生病又莫名其妙的康复,因为没有立场,所以她不说自己是不会问的。


虽然这么说……


「昨天没回家?」还是象征性的问候下好了。


「不,早起感觉不对,到学校后又补了一觉。」宫永照显然懂得上面那句话的准确翻译是“你昨晚不睡觉干嘛去了”。


「嗯。」


「你怎么不问我之前为什么累倒了。」


「……你为什么累倒了?」吃饭不专心的弘世堇看似是被迫顺着对方的意思在提问。


「赤坂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姬松的代理监督吧。」


「我去询问雀士协会询问秋季国民大会相关事宜,在那里遇见了赤坂跟一群职业雀士,赤坂貌似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我就被他们抓去连打了两天两夜麻将。」


「他们在东京做什么?」


「没问,我猜不是与世界杯候补队员选拔赛相关就是与姬松加强事宜相关。」


「唔,这样看明年大概会多灾多难吧。」弘世堇联想到白糸台麻将部的未来。


「那是后辈们的事情了。」相比之下宫永照倒是毫不在意。


不,不对,打定主意离开麻将部后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那些跟我无关才是。发觉到一提起麻将就会本能想到麻将部的弘世堇顿时心情很糟。


「嘁,输得爽死了吧?陪他们玩的代价是?」


「各种各样的几乎是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旅游招待承诺。」宫永照补充道,「我有赢的。」


「……既满足了与强者直接对决的欲望,又得到了补偿妹妹的机会,虽然渠道不利于健康,综合考量还是可以接受的。」弘世堇心里莫名翻腾着一股怒火,但是找不到发作的立场。


「不,虽然会去一趟长野看看咲,但是还想利用剩下的时间跟家人一起好好放松下,不会带着咲到处跑的。」


「是吗。」妹控声称要跟家人去休假却不带着妹妹,这太不科学了。弘世堇想着反正以后跟自己没关系了,没必要再问下去。


之后弘世堇怎么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致,于是这顿饭越吃越没意思。二人草草收拾掉晚饭后,跟前几天一样自觉开始后续活动:宫永照转去厨房洗碗然后坐在客厅喝茶看书,弘世堇转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边吹头发边看电视然后轮到宫永照去洗——


不对啊!


弘世堇等宫永照一只脚迈进浴室时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那混蛋自然而然的留下来了?


「给我等下,你做什么去?」


「例行洗澡,虽然来之前因为被你踹倒已经换洗过一次了。」


「……回去。」


「真不打算留下我?」


「为什么我要留下让我看见就觉得心烦的人?」


「约好的,因为你还有事情没有弄明白。」


「跟你有关系吗?」


「现在我就在这里,你不想问……」


「不想了。离开白糸台麻将部后,我们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


「那为什么前几天把我带回来了?」


「一时兴起,大发善心。」


宫永照摇摇头,走回她的身边。


「失忆的宫永照不会让你有压力,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弘世堇再度烦躁起来。


「因为不是要好的友人,所以关于麻将部的事情,我不会说谢谢。」


「也是呢,只是单纯的协作关系罢了。」


「堇,有时候我们的思维方式真的很像,从前我们经常从同一角度出发而讨论时,得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结论。」宫永照坐回沙发上。


「胜负是五五开。你到底想做什么?」


「帮你理清思路,所以来分析吧,在此时,同在麻将部时一样,基于同一点,再次共同思考。」


「真是自大。不过夏季大赛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呢,这自说自话式的争吵还真是怀念。」弘世堇冷静下来,坐到宫永照的对面。


「直到我说服你为止。」


「或者到我说服你为止。」


「可是,与我己身相关之事,我不会被他人想法所左右。」


「同样,与我己身相关之事,我不会被他人意志所束缚。」


「我现在不是白糸台麻将部的部长了,因此麻将部的事情我不用再去理会。」


「我现在不是白糸台麻将部的监督助理了,因此麻将部的烂摊子我不用再去操心。」


「对我来说,白糸台麻将部不是唯一能把我们联系起来的东西。」


「对我来说,除了白糸台麻将部之外我找不到再执着于你的理由。」


「真遗憾,这件事我们意见无法达成一致。」


「是遗憾呢,我们从此将彻底再无交集。那么,是到了该说在再见的时候了吧?」


「不,我可是很顽固的,堇。」


「我也一样死脑筋呢,照。」


「所以说我讨厌你这一点。」


「所以说,我也在厌恶你这一点。」


「我们,还真是合得来啊。」


「确实,我们真是合得来呢。」


为什么会感到哀伤起来呢。到了这个时候,弘世堇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宫永照。


「但是呢,我,以宫永照现在的意志,清楚的说“我已经对弘世堇产生了恋慕的情感”。」


「……」弘世堇无言以对。


「你引以为傲的思辨能力呢?没有办法否认“宫永照喜欢弘世堇”吗?」


找不到可用的否认理由,宫永照的出发角度是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自然在此规则下不能替他人做出感情的宣言。当然还有一种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用“我对宫永照一点那方面的意思的都没有”直接打脸回去就行了。


「我对你……一丝……」


说不下去。


「如果单纯为了白糸台麻将部,又对我真的只抱有厌恶感情的话,为什么在最后的夏天结束时还是不想放开我呢?现在也是,大声说出“我抓着宫永照不放的理由只因为讨厌她才想去打击她的”就好,为什么不呢?」宫永照不给对方去思考其他可能的机会。


「够了,你赢了。」


弘世堇想起身离开,却被步步紧逼的宫永照紧紧拉住不放。


「堇,别再自欺欺人的用白糸台麻将部当借口了,我们不对等的关系,结束了。」


「所以现在就放开我啊。」


「你要逃到什么时候?」宫永照再次眯起眼睛。


「到我想明白为止。」


「你早就清楚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弘世堇甩开了她的手,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今天已经太晚了,真不想回去的话就睡客厅。」


——真的已经够了,不要再玩下去了。这样,很难受啊。


「其实,你才是最差劲的那一个。」宫永照突然冷笑起来。


「你说什么?」


「真是个阴险的人呐。」


「我做了什么了我?」逃跑者因突如其来的指控停下脚步。


「你只单纯想把麻将部变成你的自己的东西来报复我。」


「你真以为我爱麻将部爱得死去活来?」面对突然开始蛮不讲理的宫永照,弘世在极力抑制火气。


「你只沉溺于自我满足。」


「那你就别总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


「伪善者。」


「你真这么看我?」


「那为什么前几天把我带回来了?」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没有办法扔下那样的你不管啊!」忍无可忍的弘世堇拍桌简直是怒吼了出来。


「……说出来了呐。」


「……」


——又上当了。


「为什么不承认呢?」


「因为,因为你总是骗人啊。」弘世堇无力的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宫永照。


「我……」


「这两年里你耍我的次数还少吗?」


「不,其……」


「明明烦我烦到不行还总跟我开过分的玩笑。」


「那是……」


「之前还说没有妹妹,突然一下子就成妹控了你让我怎么相信啊!」


全说出来了,之前被捉弄过太多次了,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那个不懂感情的人口中所言。这样那样的事,还有前几天……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一脸无所谓的开这种暧昧的玩笑。


脑子里早就乱成一团的人显然忘了前几天自己随后做了更过分的事。


面对完全暴走状态彻底不留一点余地的弘世堇,宫永照轻叹了一声,无话可说。待气氛缓和些了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做了个深呼吸的示范动作,弘世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而还是照做了。


「堇,我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或许,产生了我自己曾经都认为是荒谬的感情。」茶杯里的雾气翻腾起来,宫永照放下了自己的杯子。


「夏季大赛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前几天你在我面前毫不犹豫的说出我们在讨厌彼此后,晚上回去我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那样的事,我不想知道啊……


「我们有时对特定事物思考方式明明很相似,却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所以大概,我们还在喜欢着彼此。」宫永照耐心的一点点去剖开把自己的感情严严实实包住的逃避者。


「这样看,不说你那边,离开麻将部后我还是不想跟你分开的原因就有解了,」她握住了弘世堇的手,「一定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你看做是家人了。」


弘世堇的心里纠结成了散乱的线团。所以不是朋友……?你又在胡扯什么。


「冷淡的你,开心的你,愤怒的你,无奈的你,还有现在看起来痛苦的你,哪个也好,会因宫永照的一举一动而做出情绪化反应的你,我全都想要。」


我有在难过吗?不,我怎么会难过,这时的我怎么会因你的话而难过起来。我只是无法回应……谁呢?是无法回应自己的内心深处的呼唤还是无法回应你的认真?


弘世堇的头又痛了起来。


「我啊,只要你心里确实还有我,讨厌还是喜欢哪个多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家人啊。」


想要的属于自己的答案快呼之欲出了。


「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一定不是我自作多情,我们尽管讨厌彼此的同时,也却喜欢着彼此,早晚,也会爱上彼此吧。」


即使宫永照表面上说得自信满满,内心深处却跟弘世堇有着同样的不安。


「你会……吗?」弘世堇报以苦笑,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何必讲以后,「别的事就算了,我……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不安。两个人都在不安,偏偏两个人在不安的又是同一件事情。


「为什么关于感情的事你偏偏从没信过我呢,堇。」


不再是面瘫的宫永照抬手抚上了不再是冰山的弘世堇的面颊——


「我这边的话,已经爱上你了啊。」


终于会在宫永照说话时注视着她的眼睛的弘世堇再次怔住了。


她是认真的。


因为讨厌着对方,所以不敢确定那种喜欢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因为确信对方讨厌自己,所以先说出这样的感觉的话,一定会在被拒绝后还狠狠的嘲弄一番;因为带着矛盾的感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所以在面临离别的时候不知所措;因为又希望对方心中有自己一席之地,所以才会不停的进退试探着的对方的想法。痛苦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用如此别扭的模式继续相处,先是忽视,然后逐渐习惯,最后忘掉了与讨厌并生的喜欢之心。


原来是这样吗,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啊,但是……


「照,我……」


「堇。」


宫永照把头稍微偏开一点,慢慢的贴近弘世堇的脸,等拉近到只有一张麻将牌长度的距离时,却闭上眼睛不动了。


「……」


平时总是被你牵着走,刚才也是你在逼迫我去记起被遗忘掉的情感,从来不肯放手主动权的你在这种时候却交给我来判断,你太狡猾了……照,你是认定了我不会再放开如此努力的你啊。


我们到底等了对方多久呢?


弘世堇不再犹豫,伸手揽过还在等着自己的答复的人,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吻了上去。


「宫永照,如果你敢随便不明不白的甩了我,就算你跑到北海道去,狙击弓也会追着你射一辈子。」最后再故作凶狠的强调一次好了。


「那时悉听尊便。」


直到两个人都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弘世堇才放开了对方,脸一直红到耳根后的宫永照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喘息笑了起来——这场打下来得分不够,果然还要追立直的啊。


「你是禽兽吗?」身上逐渐热起来的弘世堇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扣子在被人解开。


「反正你暗地里叫我禽兽不是一次两次了。」


「……」


刚才还在一脸真挚在表白的人哪去了?!弘世堇语塞,想把粘上来的无赖推开。


宫永照笑笑,反而借着推力拉住她向后倒了下去,弘世堇猝不及防直接压到了宫永照身上。条件反射准备起身,却被身下的魔王环住了腰再次拉了下来。


「我的表达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到了这个地步你再把我推开,那便是禽兽不如了。」


等了几秒没反应。


这种时候,沉默的时间长短可是跟羞耻度成正比的,因为被压住而看不到弘世堇表情的照老板在想要不先放手算了,毕竟等着别人压自己这事真做出来的话难度系数还是高了些——


「所以,你这是做好觉悟了吧?」


宫永照听见了弘世堇心跳速度在加快。


「唔……」耳朵被人那样舔舐,很痒。宫永照小幅度的动了动头,然而马上感到她改成轻咬了。


「那个,请下手轻一点……」身体被人越箍越紧,预感到结束时不是以全身要遭殃的程度就能总结完毕的照老板稍微有点后悔把自己卖得太快了。


弘世堇松开双臂,撑坐起来,然后宫永照眼前的出现了之前从没见过的她——那是因拾回了曾经忘却的喜欢感情而眼中开始跳动着名为情欲的火光的弘世堇。


冰山融化后就是春天了啊。但是,最后的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


「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已经动手撩起对方上衣的老板娘重新俯下来,声音逐渐变得漂浮不定。


「我想说,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本着服务到底精神的照老板一面配合的举起手任人宰割,一面看似漫不经心的反问了回去。


「……我爱你。」


点和。


宫永照终于安心下来,虽然她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不过这样就已足够——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真是太好了。


——白糸台麻将部三年级的最后一战就此落幕,只是谁输谁赢那种事情大概已经无所谓了。


——正文完


===================正文结束的分割线======================


没节操没福利,正文完毕

这一更是每写三行就会倒回去改两行的状态

以为4K能结,结果改到了5K;看着6K了怎么也差不多了,结果发现有了7K;想着8K怎么着也全清了吧,结果眼看着奔向9K还有些事情没交代完

于是还会再坚持更一章事后谈,不对,是后日谈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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