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胎內念做?
「欸咻~今天真的是做了很多事呢~」時間是午後,地點則是商店街。司打掃工作告一段落後便帶著礼一起出來買菜。
從昨天開始,司和礼便成為了鳴鹿商店街的偶像。
在這因新都市計畫而逐漸落寞的商店街,突然出現了一對年幼又嬌小可愛的雙胞胎(祓並沒有在商店街出現過),司和礼的身影一出現在商店街馬上成為矚目的對象,深受大叔大嬸們的喜愛;結果熱情店家所贈送的商品比買的還要多,於是兩人現在正提著大包小包踏上回家的路程。
''司姊姊,沒問題吧?''礼缺乏感情的面孔對著司,手上拿著剛寫上文字的平板電腦。缺乏語言和表情貧乏並不影響礼的情感,事實上她是一個會關心別人的好孩子。
「嗯,我從小就接受了許多的訓練,這種程度的重量沒問題的。」兩人帶著大包小包的食材、甜點、甚至新衣服,其中司提的東西又比礼重得多了。為了讓妹妹不要擔心,她將兩手的購物袋向上提著小小揮舞,證明自己拿得很輕鬆。
然而礼卻搖搖頭:
''妳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是嗎...?礼看起來是這樣阿...」司嘆了口氣,自己確實在逞強,不是對於手上的重物,而是對那位在家裡的另一位妹妹祓。
同樣面對家族的壓力,接受了成為上野家下任當家上野白子的側室的任務。司選擇了接受,然而祓則是打算反抗到底。雖然是「姊姊」,但身為三胞胎實為同年紀,司並不了解的比妹妹多,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導妹妹走出陰霾、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對錯。
兩人有著決定性的不同,司自小便被教導有一天要成為白子的所有物,以「白子的側室」身分活著早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但祓與礼不一樣,她們是直到兩年前才突然被傳達同樣的使命,司不了解上面的人是如何思考的,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兩個妹妹遭逢此變故的心境。
畢竟,她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阿。
「唉...不過祓那孩子也真是的。身為姊姊的我真的很擔心她呢。」
''司姊喜歡白子姊姊吧?''
「嗯...嗯。」司紅著臉低下頭微一頷首。
''要是祓姊姊也喜歡白子姊姊就好了。''礼操作著平板,並將畫面顯示給姊姊看。
「礼...是阿,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
「礼,我可以問妳個問題嗎?」司有些欲言又止地說道。
''姊姊請問。''
「礼又是如何想的呢?對於姊姊大人...」
礼陷入沉默,不,是停止操作平板沉思起來。半倘,握著平板的手再度流暢的動起來:
''真要說...是和姊姊相反吧?''
司常見到礼一聲不吭,但卻不常看到礼在螢幕上使用刪節號,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相反...是指我?還是祓?」拜託要是和祓相反...!雖然這樣很任性,但既然這是無法改變的宿命,那麼如果礼也能和我一樣接受這一切一定會比較快樂。司天真的想著。
''我和司姊相反。''然而礼的答案卻讓司感到沮喪。
「是這樣的阿...」
這不能怪礼,突然被迫成為某人的某物,第一個可能感到錯愕、但接下來肯定是會難以接受吧!
本以為話題會到此結束,礼卻又繼續操作著平板突如其來地「說道」:
''司姊姊是想要成為白子姊姊的性玩具吧?''
!
「什、什什什什麼?礼,妳是在哪裡學到這些的?」
''網路。''
「不、這、那...妳在亂說什麼?以、以後再這樣就禁止妳使用網路喔!」司慌亂到語無倫次的地步,這樣不行!才這麼小就學會這些不好的詞彙是很不好的...司是最清楚不過的,因為自己便是為了了解側室的工作而自己私下進行過許多「研究調查」。
''礼做錯了嗎?''
「阿嗚...不、不是...也不是做錯......」有些做賊心虛的司,對於妹妹的純粹疑問不知如何應對,不知不覺便說出了模稜兩可的答案。
聽到司的回答,礼像是有些沮喪地低下頭:
''因為礼不了解側室的意思,所以去查了些資料。司姊不是說要做好一項工作就應該做好準備嗎?''
「是、是這樣沒錯...嗚......」司了解礼這麼說的想法,她希望獲得肯定。司掙扎了半倘,才放棄地伸出手撫摸起妹妹的頭頂:
「好乖好乖~做、做得很好喔~」
被撫摸著頭,礼缺乏情感的面孔瞇起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司姊姊最好了,比起欺負別人寧願自己被欺負。和白子姊姊很像呢。''
「好...好像是這樣。」一提到白子,司的態度明顯產生軟化。不得不說,一提到自己和白子很像就讓司有些高興。
''所以司姊姊想要成為白子姊姊的性玩具沒錯吧?''
「這話題還要繼續嗎?嗚...對、對,應該沒錯...」
''那麼礼和司姊姊就是相反的。''
「什麼意思...!」司有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礼...
''礼想要白子姊姊做礼的性玩具。''
!!!
「礼?妳在說什麼阿?這樣不好吧?」
''?''
「妳、妳想嘛,畢、畢畢畢竟我們是人家的側室...所以主導權應該在別人手上吧?」
''可是白子姊姊和司姊姊是同一類的好孩子阿。''礼毫無迷網地繼續「說」道:
''所以她一定也很想被欺負''
「不...這...我想應該絕對不是這樣...」
''司姊姊剛剛不是也這麼說嗎?''
「阿嗚...!」
''司姊和白子姊姊很像。''
「阿嗚...!」
''礼閱讀的資料也提到,有些「主人」也喜歡下人這麼做。這是常態。''礼挺起平坦的胸部,舉著平板「說」道。
「是這樣的嗎...?原來這是常態阿...」
''沒錯。''滿足於自己的推理,礼舉著平板的樣子顯得有些驕傲。
在白子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的貞操已悄悄地陷入危機。
* * *
「可惡的白子...我一定要報仇!」白子的家,只剩下一人看家的祓在客廳的榻榻米上一邊翻滾著一邊憤恨地自言自語——做著這般無聊事,是的,她的確很無聊。
沒有有線電視台也沒有電腦,一個人被關在家裡看家,看膩了電視節目後便無事可做。祓心中對白子的不滿因為沒有轉移注意力的事物而不講理地迅速高漲。
「...去姊姊房間玩吧。」半倘,祓站起身,決定到司的房間殺時間。
白子姑姑的房子相當大,有著許多尚未使用的空房間。而司、祓、礼三姊妹的房間是在面對白子東側房間對面的一排,且彼此相鄰接。雖然明知道家裡沒有其他人,祓還是小心翼翼地推開姊姊的房門——
司的房間布置相當簡單,六張榻榻米大的空間裡只有角落擺了一張和式矮桌,其他的家具一概沒有,因為平常是打地鋪睡所以也沒有床。畢竟本來司來到白子家時便只帶了一個手提箱的東西:換洗衣物、盥洗用品等以及一些錢,除此之外沒有攜帶任何多餘的家當。
祓一進入房間便將房裡的所有壁櫥全部拉開,衣服、綿被等物品一一出現。
「司姊姊的衣服和綿被阿...好棒~現在的我正被姊姊的東西給包圍著~」祓將臉埋入司的衣服堆裡磨蹭著,可惜中午的時候司便把所有衣服都拿去洗了,不然的話...
「呼、呼...好想要姊姊的味道...姊姊、姊姊......祓好想要阿...」姊姊是我的...無論是任何地方都只屬於我...祓的手指在司的衣物上撫摸著,想像司衣服底下的身體,自小對姊姊懷抱著戀慕情感的祓小時候便喜歡趁著一起洗澡或是睡覺的機會親近姊姊,但隨著年紀長大,已經不能想以前那樣隨便撫摸司姊的身體了。
阿...當然那樣趁隙亂摸也是不太好啦...,祓掩飾地假咳兩聲。雖然家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在就是了。
曾幾何時,祓知道了司姊姊心中也存在著戀慕的對象,那個對象就是白子。三胞胎同父異母的姊姊,明明一樣是自己的姊妹,司卻不會對祓有著戀愛情感。這實在太不公平了...就因為我們是三胞胎嗎?還是因為她是上野家的大小姐?
有時候祓會想像著,希望自己不是司的親妹妹,而是那不知情的白子——那個上野家的高貴繼承人。自己從小為姊姊做的那麼多,卻比不上一個從未見過的傻女人。同樣都是司姊的姊妹,多麼諷刺?
祓很清楚自己的姊姊是個什麼樣的人,正因為清楚,所以祓知道照這樣下去,司一定會將自己的身心徹底的奉獻給白子那女人,就連那自己無法碰觸最私密的地方...。
而且沒有她可以介入的空間。
從姊姊被壓得起皺褶的衣物上起身,接著祓將目標轉向姊姊的棉被。
「呼呼呼...棉被總不會洗過了吧?司姊我來了~」祓展現高超的運動能力,一口氣將整個人拋到位於二層壁櫥的棉被組中。
然後驚訝。
「是...是新的......」今天是剛搬來白子家的第二天,所以礼說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司整晚都沒有回到自己的棉被裡睡,不,或許她連鋪棉被都沒有鋪過,早已計畫好要在昨晚獻出身體了。
而她沒有回房就代表...就代表...
「白子...」
那傢伙...明明只是被我瞪了幾眼就一副懦弱的樣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想不到...只是被姊姊誘惑一下就...我也知道司姊姊真的很有魅力,但是這樣子...太沒有節操了!」
完全無視兩個女孩子窩進棉被純聊天的可能性(事實上昨晚的結局便是如此),祓對白子的痛恨隨著無法藉由姊姊的氣味來轉移注意(=變態行徑)而越演越烈,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叮咚——
像是事先說好的一樣,門鈴在祓正要犯下罪刑(?)的當兒響了起來。
是司姊姊!
祓趕緊將弄亂的房間胡亂地塞回原狀,稍微整理一下因劇烈動作而皺掉的裙子後便趕往門口。
當祓到達玄關時,白子家的大門仍是緊閉著的,祓馬上查覺到有異。照道理來說,就算是買了太多東西需要人手幫忙,有鑰匙的司和礼應該會自己進門才對。
祓小心翼翼地推開和式拉門,卻只看到一位沒有見過的大姊姊,很奇怪的大姊姊。無論是那一頭帶著捲度的金髮或是那白色的肌膚、立體明顯的深邃輪廓;她的外貌看起來是外國人,但同時她卻穿著和司相同的狩衣打扮。
果然很奇怪,祓想。
「請問這裡是上野家嗎?」陌生人有禮貌地問道,是相當流利的日語。祓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些。
「請問大姊姊妳是誰?」
陌生大姊聽到祓的詢問似乎有些錯愕,看著祓思索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後回答:
「我是妳姊姊的朋友。」
好可疑...太可疑了。
這簡直就像那啥的...推銷騙錢什麼的、裝成親戚綁架什麼的...祓小小的腦袋思考著可能的狀況,不能開門。因為很可疑,司沒有手機也沒辦法確認,祓還沒有天真到會不由分說地把自稱姊姊朋友的人都放進家裡。何況祓從來沒有看過司姊姊和這個年齡明顯差距很大的陌生女人在一起,祓決定再試探一下:
「妳是姊姊的朋友的話,那妳應該知道姊姊的名字吧?」
「呃...人家好像一時想不起來耶...,畢竟其實我們也沒有很熟,不過妳們長得很像我想我應該沒有認錯吧...」陌生大姊有些困擾地搔搔頭,額頭上汗涔涔地濕了一片,但今天一點也不熱,最少距離夏天還有好一段時間。
跟電視上說的一樣!裝成認識的人詐騙都是這樣說的!祓差點叫出聲,幸好自己有再三確認,不然就危險了。
昨晚被白子給壓倒的記憶浮上心頭,如果被這樣「巨大」的女生給抓住自己是毫無勝算的,為了預防萬一絕對不能讓她進來!
「...妳們有先約好嗎?」
「阿!這個的話有,妳姊姊現在不在家吧?我可以先在家裡等沒關係。」陌生大姊一聽到約定便高興地露出笑容,但此舉卻讓祓感到更加可疑。
「妳們約幾點...?」
「下午四點。」
祓瞥向玄關的鐘,現在時間連三點也不到。
「時間還沒到,妳等四點再過來吧。」說完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上門並加鎖。
「等、等一下!我是艾爾西絲,是特地從京都過來視察的...妳姊姊真的認識我啦!」無視門外的呼喊,祓逃也似地離開玄關。
* * *
「...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回到商店街的路上,司突然嘆氣道。
''是什麼事?''
「嗚...想不起來。」
''司姊說不定是太累了。''
「或許吧...這幾天為了準備儀式所以搞得很累。」司無奈地嘆道。
''司姊是說準備和白子姊姊做愛的事嗎?''
「什、什什什什什麼~~~?!礼、礼壞壞!怎麼能把那個...那種事掛在嘴邊......」一看到平板電腦上顯示的文字,司的臉蛋再度瞬間脹紅。實際上礼說的並沒有錯,也正因為如此,司更加不知如何回應。
''?''
''不是嗎?''畫面快速地切換,表示礼也同樣的不知所措。妹妹的直線思考與純真目光讓司毫無招架之力。
''礼以為司姊一直在努力練習著,為了做好側室的工作''礼快速地輸入著文字,為了不要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司終於忍不住搶走妹妹的平板。
「...對、對啦。所以妳不要再說那些什麼做、做做...的事了好嗎?」司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說完才緩緩地將平板還給礼。
''如果姊姊不喜歡那礼不說了。''
「也不是...不過這、那...嗚嗚......」身為女孩子,把那種話掛在嘴邊實在太令人害羞了。何況如果被路人看到礼平板上的內容,兩人肯定會被當成早熟的色小鬼。
''司姊臉紅了。''
「嗚...這、這是夕陽的餘暉啦!妳看,傍晚的陽光...咦?」司說著突然停下腳步。
''司姊?''
「...礼,現在時間幾點?」
''下午三點''礼看了看平板後回答。
太奇怪了,雖然是初春,但白天有這麼短嗎?是這裡的白天比較短嗎?司馬上否定這樣的想法。鳴鹿市和司以前住的地方相比並沒有多遠,最少不是緯度差距到會有明顯晝夜差距的距離,何況昨天並沒有這種感覺。
''姊姊,那裡有好多黑色的鳥聚集起來了。''礼指著遠方「說」道。司循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遠處店家的側招牌附近,許多黑壓壓的像鳥的「什麼」正張開雙翼盤旋著。
司瞬間了解了,但也在同時感到困惑。這是從未見過的狀況,但不管如何她的判斷是不會變的:
「是逢魔之刻!礼,妳快點先回去,用跑的!」
''司姊姊?''面對平日溫柔的姊姊突然斥喝,礼缺乏感情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困惑。
「快點回家!『那個家』現在很安全。東西放著我來處理!」
''司姊姊?''礼並未繼續輸入文字,而是揮舞著手上的平板表示她的疑惑。但司並未解釋,反而有些強硬地將礼手中的少量包袱搶過來拿。
「沒有時間了!快點!回去跟祓說,叫她今天都不要出門!」
礼雖然仍舊感到困惑,但她也感覺得到姊姊的急切心情,猶豫了一會,終於運起步伐往家的方向極奔而去。
見到妹妹走遠,司才緩緩將視線移回到那群黑色的「某種東西」。
如果是現在的我...能夠對付得了它們嗎?
...!
突然司的眼前一黑,一股劇痛從肺部湧了上來。
果然來了嗎?現在的自己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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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章後面加上一些碎碎念已經是改不了的壞習慣了...總之第二章會稍微比較長一點
說到第二章才開始講話的第三個妹妹礼阿~
小說動漫中有時會出現的那種沉默寡言或是無法開口的角色,常會用便條紙或是筆記本來與人溝通,仔細想想現代應該有更方便的東西才對...
於是乎超越筆記本女孩的平板(平板電腦)女孩礼就此誕生!當然不是指胸部的平板!(無意義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