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9

作者:公路麦穗
更新时间:2012-09-23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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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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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山。三年三班。

被称为“最接近死亡的地方”。

在“发生之年”里,班级内部会多出来一个不应存在的人。

只要这个人还生活在班级里,就会招致相关者的疯狂和死亡。


看着那熟悉而较小的身影,为什么凛会用那样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出那种话,明明,明明大家、所有人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话狠狠地朝着悬崖推我们一把……

明明,凛总是那么温柔那么细心地照顾着花冢同学,那样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这样做?

大家,都会发疯,然后死的啊……


¬**********

昨夜雨水积聚,水洼或清澈或污浊,在那些或是不讲究或是不细心的学生们踩过之后泛起涟漪,清晨,是班会的时间。


作为三年级,早上的班会时间不过是象征性的一些班主任讲话,考虑到升学,不论学校方面还是学生本人,都希望能将时间更多地分配到学习上。


但三年三班的气氛,却是有些古怪。


天还阴沉着,一股不安的气氛在教室中弥漫,隐隐中有着骚动,屋檐点滴到天明的雨滴滴滴答答,砸碎在台阶前。三班教室内的学生们没有人说话,连切切私语都没有,有的只是各种小动作层出不穷,扳手指的,转笔的,也有拳头不断微松又紧握的……各种各样的,用来缓解紧张情绪的小动作。


嶋村同学站在讲台之上,声调平缓,宣布着之前对策委员组做出的决定。


“……所以,我们决定放弃设立不存在之人这一方案。”


这一决定是由雪奈提出来的,但在决策组中并没有有太多阻拦便被通过了,在灾厄已经发生了的现在,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继续之前的策略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当这样的决策决定废弃的时候,终归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开始仅仅只有沉默,或许是因为拉不开脸面或许是因为未反应过来,但当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一切的时候,有人不禁拍案怒吼一声:“开什么玩笑!”


在这之后就像是热油倾倒入冷水之中,整个三班沸腾开来。站在讲台上的嶋村仅仅只是冷眼旁观,在那些人吵够了,闹够了,将最初听闻消息发泄出来之后,才缓缓开口:“我们是三班的对策委员组,有着保护大家一起平安毕业的义务,但是,小笠原同学同样作为三班的一员,在明明知道只会伤害对方而对事态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理由,没有权利,做着欺负同学的事情。”


在雪奈提出条件的时候,在对这项决策思考讨论的时候,不论是嶋村还是对策委员组的其他人,已经猜到通过这种决定会在班里引起多大骚乱,他们明白,将小笠原同学作为不存在之人的对策已经无用,但他们更清楚,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有何意义,一些人所要的,仅仅是种心理安慰。


但他们仍然这样决定了,只是希望同作为三年三班的同学们,能对彼此多些温柔,齐心协力,去做能做到的,去保护能保护的,去去除不必要的。


在灾厄面前,能真正的共进退,而不是,只为寻去一丝心理慰藉而去做伤害同伴的事情。


只是事实总是伤人的。


所有语言在理智丧志的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班上的同学仍然无视嶋村的发言,显得乱哄哄的,嶋村虽然开始有着安抚班上同学的想法,但在说过些话发现没了用之后对此也就不太上心,看到这幕的时候,其实他的心已经微微发寒,对于这种,人的自私本性。


之后事态微微有些失控,但嶋村也并不担心,不论怎样吵怎样闹,在没有清楚地明白下个会死的是自己之前,人就还会拥有理智,就不会做出些偏激的事情,吵一吵闹一闹,发泄完这些情绪之后,情况不会变的比目前更糟。


但这样的想法,嶋村这样的打算,在细川凛突然站起来的时候,一切如泡沫般破碎。


“我知道一个,组织灾厄的方法。”那个身材娇小的,总是跟在花冢身后的,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女孩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那一瞬间,整个三班鸦雀无声。


仅仅在下一秒——


“凛!”花冢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嘶声尖叫。


而细川却罕见地没去看花冢没去听花冢的话,空洞地仿佛直视着死亡的眼神,平缓似是没有情感的腔调,就那样站着,“企图逃跑的人一定会死,坐以待毙的人可能会死,但主动出击的话,或许能停止这场灾厄。”


“我知道阻止这场灾厄的办法……”


“那就是让死者回归死亡。”


“三年三班,招致死亡,仅仅是因为有个死者混迹在我们之间,蒙骗我们的记忆,欺骗我们的感情,理所当然地活在我们之间,想要得救的话……”


“找出他,然后,杀了他。”


说着,女孩罕见地笑了笑,从抽屉中取出一叠纸,花冢脸色更加苍白,如残破的娃娃般摇摇欲坠,死死盯着细川的目光尽是难以置信。


“这是花冢同学调查总结出的,可能是死者的名单……花冢同学的能力,我想大家都不会质疑吧。”细川没有去看花冢,将手中的资料分发下去。


嶋村,原本是要进入一班的优等生,却在分班的时候主动请求老师调入三班。

花冢,在儿时遭遇了一场爆炸,双腿与右臂便是在那时候失去的。

细川,力量很大,异于常人。

小笠原,家中曾发大火,父母皆忘,由祖母小笠原梨子抚养长大。

折原,两年前曾因车祸休学。

端木,曾在登山途中走失过一段时间。

上杉,父母离异,由父亲抚养长大,从不参与社团活动,也未有熟识的人,存在感极低


一条条简短的介绍,共计七人,不分亲疏,连花冢、细川都在上面,这样的材料,让学生们更信服一些,而且如果名单真的是由花冢同学制作的话,不论对方极强的分析能力还是认真无私的性格,都是可以被信赖的。


没有被提及的人三五成堆,对着名单上的人指指点点,似是要倾泻自己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却丝毫不顾及自己会这些人带来什么。


而名单上的七人,有嶋村花冢等人这样看不出情绪的,但也有端木折原这样面色变得红白不定的。


雪奈担心地看着花冢,有望了小笠原一眼,小笠原也注意到了她,却只是对她微微笑笑,并未因此而表现出不安神情。而至此一直站立着的细川,从头到尾都让人捉摸不透,沉默而陌生。


雪奈后颈不由得有些发凉。

————

“你疯了?这样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花冢坐在轮椅上,而推着她走的依旧是细川。


细川表情未变,仿佛之前做那些事情的不是她,仿佛她还是那个沉默着的总是跟在花冢后面的小女孩。


“未名的话,真的会猜不出他们会怎么做吗?”


“你……”花冢愣了愣,隐隐心底发寒,猛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细川那张熟悉的脸,“你是故意的?逼他们杀人……杀死自己的同学……”


细川却只是笑,和之前在班里一模一样地笑,“我会保护你的,未名,我会保护你的,不惜代价。”


看着这样的凛,花冢欲言又止,良久,重新回过身,软软地靠在轮椅上,“如果我就是死者呢?凛也会对我动手吗?”


“未名说什么呢……”细川从背后拥着花冢,轻轻说道:“如果死者是未名的话,我会感谢老天爷,感谢它能让我多出这与未名在一起的一年时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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