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再也不改了！

就这么放上来吧！

质量渣渣也认了！{:4_330:}

19

时间是午后两点十五分，屋里昏暗而舒适，拉上的白窗帘遮住了午后的炎阳，运转的空调正

输送出温度适宜的风。园城寺怜坐在床沿，撩起窗帘的一角，露出了窗帘后的一小块窗玻璃

，两只麻雀正停在阳台上朝里张望。她伸出手，想要逗弄那两只麻雀。此时传来几下敲门声

，麻雀扑啦啦拍打着翅膀飞走了。园城寺怜转过头，叫了声“请进”。

门打开后，宫永照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盒点心。园城寺怜不禁一怔，下意识站了起来：“

下午好，宫永同学。”

“下午好，园城寺同学。”宫永照朝她走了几步，“很高兴看到你康复，这是一点心意，请

你收下。”

园城寺怜收过点心盒，扫了一眼，是大阪百年老店骏河屋的羊羹，暗自咋舌：“宫永同学太

客气了，上次不是已经送过昂贵的礼物了吗？”

“上次没能亲自向你送到礼物，有些遗憾，所以想着今天至少要弥补一下，向你传达我们的

——”宫永照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衷心祝福。”

礼数好周到啊，园城寺怜瞄了一眼宫永照显得很平静、和当日比赛时差不多一样面瘫的脸，

说：“非常感谢，你们的祝福，今天，我收下了。”咬到“今天”二字，园城寺怜也不由得

顿了一下。

宫永照像是终于舒心一般轻轻地颔首。

“不介意的话，可否和我坐在这里呢？”园城寺怜复又坐回床沿边上，向宫永照发出了邀请

。宫永照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如她所愿，斟酌着隔出合适的距离，和园城寺怜并肩坐着，双

手平放在大腿上，看起来颇为拘谨。

然后两人一时无话，只能呆呆地注视着白色窗纱上透出的明亮阳光，随着微风飘动起伏的褶

皱，还有不时掠过的云朵、飞鸟和偶尔会落在阳台上的麻雀们互相追逐的影子。

宫永照此刻心情很复杂。为了见到园城寺怜，她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厚颜借助主流媒体的

影响力，也终于等到了千里山的人上门挑战，还独自闯入千里山女子所在的校园，付出了以

往想都想不到的努力，但在听到清水谷龙华的答案后，她感到了失望，终于放弃了想要见园

城寺怜的想法。江口夕被宫永照拒绝后，惊讶地问她为什么，得知理由后，却反问道：“你

认为龙华的答案就是怜的答案吗？”

清水谷龙华的答案就是园城寺怜的答案吗？

不。

园城寺怜不是清水谷龙华。

宫永照想通后，才会来到这里。可是她现在又感到了迷茫，甚至有着一丝隐隐的畏惧，假如

，园城寺怜的回答和清水谷龙华的答案一样呢？她静悄悄地侧过头，看向也在对着窗帘发呆

的园城寺怜。白皙得近乎病态的皮肤，勉强才及到肩膀的短发，纤弱的身躯，琉璃色的眼睛

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帘上麻雀的跃动的影子。在前不久的全国大赛三回战先锋战上正面对

抗自己的，就是这个人吗？明明随时都会昏倒，却硬是咬着牙要撑下去的人，居然是这样孱

弱的少女。

忽然，宫永照感到了不安。江口夕交代了很多事，这次见面其实是瞒着园城寺怜的家长，她

们贿赂护士成功才得以进行的，园城寺怜没有太多的自由行动时间，能够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很苛刻等等……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这个体弱多病的少女，唯独她自己

完全没考虑到这是否会刺激到对方的神经，想要闯到园城寺怜的面前，以曾经将她打到吐血

的对手的身份，向她询问关于比赛、关于麻将的事情。难怪千里山的人对她避之不及、畏之

如虎。

我……不该来这里的。宫永照再一次地意识到，那份挥之不去的悔意。有人在和她打过麻将

后，这样说过：“……我再也不想打麻将了。”每当试图回忆起比赛结束后大家的表情，她

所能想起的，尽是一些绝望、疲惫、无力的面容。

她为什么会想要见园城寺怜呢？

在宫永照陷入沉思的时候，园城寺怜也在苦恼，为什么会突然没了话呢？虽然自全国大赛第

一次正式见面以来，她就没见过宫永照说过多余的话，露出任何表情，早该对此心有准备，

但实在没想到这样一位想要见到自己的人，居然会在这样的时刻忽然当起了闷葫芦。

难道我们要这般相对无言直到夕阳西下吗？园城寺怜无奈地举起虚握的左手，按在嘴唇前轻

轻咳嗽。不料这立刻激起了宫永照的反应：“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叫护士吗？”

“不……”园城寺怜心道一定是清水谷龙华太过担心，叫宫永照多注意她的身体的缘故，“

我只是想问宫永同学，为什么会想来见我呢？”

宫永照居然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至少园城寺怜确实注意到她迄今为止还很平静的脸上忽然呆

了一下。奇怪，想要见到她的人不是她吗？宫永照慢慢转回头，像是还没想起答案，好一会

儿才艰难地说道：“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宫永同学，都上了电视，却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吗？”

“啊，你看到电视了吗？”

“不，是夕告诉我的。大家那个时候，不怎么希望我看到一切关于全国大赛、关于麻将、还

有关于你的事情……所以我都不知道你想要见我。”宫永照没有接话，园城寺怜继续苦笑着

说：“抱歉啊，大家好像对我太过保护了点，让你这么辛苦，等了这么许久也没能听到回话。”

“不……是我太鲁莽了。我完全没考虑你们的心情，只顾自己任性妄为，给你们添麻烦了。”

宫永照说着，注意到园城寺怜脸上的笑容里似乎隐含着苦涩，但是那份苦涩并非针对她，倒

像在为自己所说的话做注脚：“宫永同学也是个任性妄为的人吗？实在看不出来呢。”

“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园城寺怜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啊，脸色有那么差吗？”

“不，是说你的心情。”

园城寺怜又怔了一下，没想到会被宫永照看出来自己的心情，难道她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表

现在脸上了吗？

“你刚才说我也是个任性妄为的人，那你认识的另一个任性妄为的人是谁呢？”

宫永照的话语像是最锋锐的剑直击要害，园城寺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壁像被击破了一般，露

出了细微的裂痕，不愧是面不改色地利用电视台和杂志也要走到自己的面前的冠军啊。她露

出了落寞地笑容，坦诚地说道：“是我自己啊。”

“你做了什么任性的事情吗？”

“嗯……老实说，当初龙华邀请我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主治医生其实是不同意的，是我和

龙华、夕再三向医生保证一定不会乱来，一定会注意我的身体健康后，他才同意签字的。”

宫永照安静地倾听着，她看得出来园城寺怜现在心里很抑郁，心中不禁一动，莫非园城寺怜

因为一直以来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友，无法吐露心声，所以才会同意要见她这个外来人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听医生的话，绝不勉强自己。后来因为排名上升，成为先发队员，还

成为了ACE，但我觉得对不住夕，可夕却完全不在意，所以我想着至少要报答龙华和夕，就

开始偷偷勉强自己了，希望无论如何都能提高麻将技术水平，哪怕一点点也好。”

“打麻将会很消耗你的体力吗？”

“啊，不是的，如果只是普通地打麻将的话，是不会有问题的。”

“这样啊……”宫永照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莫非是那个吗？”

“啊哈哈，你注意到了吗？”园城寺怜并不意外，早在当日的比赛上，她就有了被宫永照看

透的感觉。

“你能够看到一巡后牌桌上的情况，是吧。”

“嗯，”园城寺怜点头承认了，随即又苦笑道：“即使能看到一巡以后，我也无法打败宫永

同学啊。”

宫永照默然，她又想起了当日比赛的情景，园城寺怜能看到的绝非只有一巡之后，甚至能看

到二巡、三巡之后，可惜才看完三巡之后就倒下了。这个超凡的能力才是园城寺怜打麻将异

常辛苦的原因。

“龙华不让我使用看到二巡之后的力量，但是我没有听她的话，经常偷偷在家练习，把自己

搞得很狼狈。”园城寺怜转回头，望向透着美丽的亮白色和光线的窗帘，“这次在比赛上也

是，我背弃了和龙华的约定，使用了二巡视，好不容易见效一次，之后却失效了。失效了，

我就——动用了以前从未曾使用过的三巡视。”

宫永照已经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自然而然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呢？”这样做

会让珍视你的人悲伤吧？但是后一句问话，她并没有说，既然园城寺怜会这样乱来，想必是

也做好了会让自己的亲友伤心的准备吧。

“大概是因为不想输吧，那时候我已经什么都忘记了啊，只是想着要断你的庄。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什么也不做就输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拼命一把。对我而言，能够和龙华、和夕一

起在全国高校联赛的舞台上奋斗，这一生只有这么一回啊。”园城寺怜向后仰起头，闭上了

眼睛，像是在忍住马上就要溢出来的眼泪，“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清水谷龙华的答案果然是正确的，宫永照却意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她没有感到失望的

情绪，是因为这次答案是由本人亲自说出来的缘故吗？

“我擅自挥霍大家对我的信任和宠爱，在全国大赛上勉强自己乱来，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你后悔吗？”

园城寺怜望向宫永照直视着自己的绯色双眼，摇了摇头：“我不后悔在全国大赛上乱来。如

果我不努力的话，是永远无法阻止宫永同学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一下那无限的可能性

，说不定还有可能反败为胜呢……”随着话语的行进，她的声音渐渐低落起来，“只是很遗

憾，我没能做到。”

明明知道这样的问题对园城寺怜很残忍，但是宫永照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灵魂像是抽离了一

般，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对她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一天的话，你会继续完成那个

比赛吗？”

园城寺怜闭上眼睛，想了想，露出了神往的笑容：“是啊，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能

坚持下去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到宫永同学大吃一惊的表情呢，我本来对此很有自信的。”

然而那不过是一个梦，她睁开眼睛，复又回到现实之中，苦涩地微笑了。

“真遗憾。”

“啊？”

“没能和你打完那一场比赛，是我今年、也是这三年来最遗憾的事情。”宫永照注视着园城

寺怜，轻声地说：“如果能继续让比赛继续下去就好了，我很期待你能如何让我大吃一惊。”

园城寺怜惊讶地注视着宫永照此刻异常柔和的脸，真是一张奇妙的脸，明明没有什么表情，

却能看出主人的情绪和温柔的心意。

“我带领的白糸台第一次在全国高校联赛团体赛上失利，只拿了个亚军，但是我没什么好遗

憾的，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已经努力过了吧，毕竟决赛是好好打完全场的。”

“你们不伤心吗？”

“啊，别的人都还好，低落一会儿就好了，倒是淡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不过第二天就好了

，又变的生龙活虎起来了。”

“啊……”园城寺怜很是羡慕地感叹道：“真好啊，年轻人就是有朝气，还有无限美好的未

来呢。”

宫永照奇怪地看向她：“你好像看透了人生，说的话意外苍老。”

“啊哈哈，大概那是曾经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病人的感言吧。”

宫永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徘徊在生死边缘这种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过的，

而且园城寺怜刚才流露出的发自内心的钦羡也让她有些在意。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大阪，闹出那么轰动的事情，也要见我呢。能告诉我吗？”

“这个……”宫永照想了一会儿，说：“那是因为，我觉得或许能从你的身上找到答案吧。”

“什么答案？”园城寺怜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宫永照道说道：“我……和我一起打过麻将的人，似乎很痛苦。”

园城寺怜一怔，随即苦笑道：“那是因为大家输给宫永照同学了嘛，输了自然会不开心了。”

“不想再打麻将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次轮到园城寺怜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能把人打到再也不想接触麻将的境界，这是只有强得

可怕的人才能办到的事请啊。换做别人，只怕做梦也不会思考这样的事情，果然这样的问题

是只属于强者的奢侈烦恼啊。但是宫永照现在很低落，露出的迷茫的表情让她忽然意识到，

冠军再怎么强得可怕，她也和大家一样只是花样年华的高三女生，也会为一些大家想不到的

事情苦恼。

“宫永同学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呢？”

宫永照陷入了沉默中，又像是在思考，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喜欢打麻将，只要能打麻将就

会感到很开心。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以为大家是和我一样的心情，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我渐

渐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出于对麻将的喜爱而参加麻将比赛的。”

职业雀士如果成绩不错的话，每年都会有很可观的收入，有很多人看中了这一点，自身又有

才能，就加入了职业麻将界。所以才会有许多抱着想成为职业雀士的想法的人，努力加入全

国大赛的先发队伍，好为将来进入职业麻将界打下基础。这样的事，园城寺怜多少也有所耳

闻。

“即使如此，我还是认为会打麻将的人一定有一份对麻将的喜爱，至少不会讨厌麻将。”

园城寺怜有些意外地瞥向身边一本正经的面瘫脸下隐隐显露出的苦恼的宫永照，当她知道并

不是所有人都是出于对麻将的喜爱才打麻将的事情后，应该会感到非常的失落。即使如此，

她还是愿意相信大家对麻将的爱——宫永照真是个单纯的人啊。

“可是直到园城寺同学在我的眼前病倒，我才意识到，我似乎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每

次比赛后，我都有注意大家的脸，那实在是称不上愉快的表情，她们应该是很痛苦的吧。”

宫永照低下头，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曾经有人和我打过麻将后，说了‘我再也不想打麻

将了’这样的话。我心里很难过，也很苦恼，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才好，要怎样才能让她振

作起来……”

原来有人在宫永同学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啊——她看起来很受打击呢，园城寺怜虽然想说些安

慰话，但这些话在她看到宫永照认真地苦恼着的脸的时候，就立刻烟消云散了。不能对这么

认真的人说那样敷衍的话。园城寺怜心想，她现在所能做的，大概是安静地聆听她的倾诉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让大家对麻将留下心理阴影，让大家讨厌麻将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让大家再一次喜欢上麻将，麻将并没有错，要说有错的话，那也应该是

我。”

咦，总觉得宫永同学的思考偏向了错误的方向，园城寺怜不想让宫永照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

思考下去，下意识出声截断了她的话：“宫永同学，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人，虽然有常败

常战的人，可也有会因为小小的挫折而彻底放弃的人啊。”

宫永照从痛苦的反省中惊醒过来，定了定神，回头望向园城寺怜：“确实如此，不过，如果

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所以就来找我了吗？”看到宫永照肯定的点头后，园城寺怜苦笑着说：“可是我不觉得我

能给予宫永同学任何答案。”

“我曾经以为园城寺同学能够给我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哎？我做了什么吗？”

“园城寺同学身体明明很差，为什么会那样坚持呢？”

“啊，那个……”园城寺怜再一次苦笑起来，她的坚持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相处多年的好友，

为了那些陪伴、照顾她的队友，不想让大家的努力白费，以及为了实现能够和大家一起站在

全国的舞台上一起欢笑、一起流泪的梦想。可是这样的答案，无法解决宫永照的苦恼。但是

她也不忍心看到宫永照失望的脸，一时间无法说下去了。

“嗯，我知道。”宫永照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听了你的话后，我就明白了，一直以来是我

自己擅自误解，园城寺同学其实是无法帮助我解开问题的。即使如此，那一天无论如何都想

坚持下去的园城寺同学，令我非常敬佩。”

“啊……”园城寺怜害羞起来，不好意思地回过头，眼眶不知不觉变得湿润了，真是没想到

啊，居然会在这里听到曾经的对手，位于全国一万女高中生选手的顶点的冠军的称赞和认同

。越是感到开心，她就越是感到愧疚，“很抱歉，我没能给你一直寻求的问题的答案，让你

一直以来的努力白费了。”

“我并不认为我的努力白费了。”哎？园城寺怜诧异的转过头，于是她看到了，宫永照的

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为了见园城寺同学，在大阪的这段日子里，我付出了以前

从未想象过的努力，也遇见了很多热心肠的人，还交到了朋友。虽然很多人都不想再我和打

麻将，但也有例外，姬松的爱宕洋榎同学、三箇牧的荒川憩同学曾经对我说，以后有机会的

话再在一起打麻将吧。虽然会有人放弃，可也同样会有人继续前进。这个世界并不全都是不

如人意的事情。虽然我还没找到答案，但也有了很多宝贵的经验，这一切可都是拜园城寺同

学所赐。我得感谢你，让我有了这么多美好的记忆。”

园城寺怜怔了怔，笑了起来：“那可真是不敢当。”

“今天让你听我说那么多的话，谢谢你。”

“哪里的话，你不也一样听了我很多的牢骚话吗？宫永同学能来见我，真的是太好了。我也

要向你道谢。”

宫永照站了起来，似乎有告辞的意思。园城寺怜下意识也站了起来：“宫永同学要走了吗？”

“是，我将车票的时间改到下午十八点，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宫永照看向窗

帘上透出的明亮的橙黄色已经有了隐隐的暮意，她再度转向园城寺怜：“园城寺同学，今天

和你的交谈真的很愉快。今天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嗯。”园城寺怜轻轻点头。

“那么，再见了。”

“再见。”

门关上了。

园城寺怜再度坐回床上，窗帘飘动，屋子再度恢复了寂静。

宫永照走下楼梯，看到清水谷龙华、江口夕一干人迎了上来，便站住了。清水谷龙华急切地

问道：“宫永同学，怜没有事吧？”

“…………没有。”

“太好了。”清水谷龙华轻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看来谈话还算愉快，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该怎么说呢，园城寺同学——”清水谷龙华、江口夕等人抬起头，看到宫永照居高临下地

俯视她们，嘴里吐出了意想不到的话语：“她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果然不该来这里的。为什

么你们会选择这样的人进入千里山的先发队伍呢？”

“——你说什么？”江口夕有些生气，攥紧了拳头。

“园城寺同学很狂妄，认为千里山今年会倒在三回战上全是因为她的错，完全没有将你们放

在眼里。不过也是，你们确实很弱，能进入三回战确实是奇迹。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毫无

斗志，不敢直面自己的失败，这样的人居然会成为千里山的ACE真是人难以置信。”

“住口！怜才不是——”江口夕挥动拳头愤怒地冲了上去。

啪！

清水谷龙华在江口夕之前狠狠给了宫永照一个清脆的耳光。她忍着眼泪，咬牙切齿地说：“

怜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决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怜！从今天起，千里山不欢迎你！请你立刻

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