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igma7913 于 2012-11-15 21:51 编辑

大家好，這裡是能力不足寫文又非常慢的sigma......對不起這次又拖了這麼久orz

首先還是先感謝所有回覆的、加分的、閱讀的各位，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這一章主要是在講一些設定，還有為後面的發展做一個銜接。

不過寫完之後看了看，老實說......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寫得亂七八糟啊!!!

所以....如有傷眼請多多包涵，多多指教...

因為內容滿混亂的，有問題也歡迎發問...{:4_353:}

那麼，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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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儘管不曾意識到，但是心裡面確實有什麼東西在改變著。

因為意外的初識而感到好奇，然後嘗試著碰觸，一點一點的，接近、靠近那份和自身不同的存在，直到那個逾越界線的晚上。

「呼…」

細微的呼吸打在左邊側臉與頸上，懷裡是不同於自己一族的溫度觸感，雙手兀自揪著自己的衣服，哭累了的人類女孩就這麼睡在自己的懷抱裡。

“你知道你越線了嗎？”

想起了那天兄長的話，她陷入了沉思。

時光靜靜的流逝，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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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極不尋常，令人不適的氣氛擾動著，掀起看不見的漣漪。

心裡感覺不太穩妥，穿越來到自家妹妹的食夢者境界，卻看到了令他又驚又怒的畫面。

「你知道你越線了嗎？」

「がくぽ大哥…」

直直的盯著那雙和自己一樣的藍色眼瞳，一瞬的飄移、稍稍的猶豫考慮，然後很快的轉變為誠實坦白的認錯。

雖然是一樣的顏色，但那眼神裡的純真直率卻遠遠不是自己能及的。

唉，看到這樣的眼神，還能再多說什麼嗎？

「…跟我來。」

沒等LILY開口，逕自轉身向外飛去。

「哥哥有話跟你說。」

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惹來兄長怒氣是活該，所以她只是默默的跟著がくぽ飛出境界。

但是，為什麼大哥的表情會那麼凝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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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我從一開始沒跟她講清楚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打從LILY第一次提起那個人類的事的時候，我就該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從她說出，她能看到那個人類的色彩，而那個人類也看得到她的色彩時，我就已經知道，這並非單單只是因為那個人類在現實世界的痛苦，有希望逃進夢世界的意念所導致，更是因為被吸引了。

被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的自家妹妹吸引了，然後，不只如此，自己妹妹也被對方吸引，打破了原先分明的界線，變成超乎自己預想的發展。

人類與食夢者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存在，基本上只有食夢者會發現人類的闖入，人類他們並不會察覺到自己誤入了別的世界，所以，向來只有食夢者能看到對方的顏色，因為那表示對方進入了自己這邊的世界，所以才會被看到。

人類誤入食夢者的世界大多不脫兩種程度：若是無心的掠過邊界的話，食夢者只會看到對方極淡的色彩，而且對方不會察覺自己的存在；若對方的意識是有心想要逃進別的世界，則色彩會變得明顯起來。

但如果，是因為兩邊彼此吸引…那麼…

“『你的眼中能看到屬於她最獨特、最耀眼的光芒，而她，也能看到屬於你的』”

“『然後這份光芒，只因你一人而顯現』”

既然被看到，就說明了LILY也被那個人類吸引，這已經不再只是人類誤闖那麼簡單了，是極為罕見的狀況，也是非常棘手的狀況。

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翻遍食夢者的歷史，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次數寥寥無幾，而有被記載的故事，最終都沒有好的結局。

根源不同的兩個存在，本就不該走在一起，不同的力量會互相侵蝕，不是強迫令對方變成和自己一樣的存在，就是喪失自己的根源，迷失在與自己不同的存在之中，現在妹妹和對方的力量都很強，雖然互有侵蝕，還不致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如果無法維持平衡，其中一方會被另一方吞噬，最壞的狀況，人類有可能會墜於夢中無法自拔，食夢者則是會消亡殆盡而死去。

(…第一時間沒有嚴厲的阻止，是我判斷錯了嗎？)

那真的是很麻煩的決定，LILY並不清楚那個人類對她有特殊的吸引力，不明白自己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感情，而我也不希望她了解，所以並沒有嚴格阻止她出入那人類的夢世界，不想激起她的抗心，要是反而令她更想接近那人類的話就不好了。

結果這番算計還是白費，雖然她仍然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卻無意識的跟隨了自己的心意，靠近吸引她的那個存在，與對方有了更深刻的來往，不但主動的進入那人類的心靈，還深入到差一點讓自己的力量耗盡。

那時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才剛趕到就看到LILY力量耗竭差點昏迷，嚇出了一身冷汗，正想出手干預，沒想到對方竟然把自己的夢境全數渡給LILY，化解掉了危機。

明明是個人類，明明就對自己的回憶異常固執，就算被吸引，真的會為了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食夢者，而放棄自身重要的記憶與夢境嗎？

說不定，那人類也是真的重視LILY的。

回頭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妹妹，單純、直接、坦率，隱隱透出她心裡那份純粹樸實的感情。

看到這樣的她，心裡多少有些不忍。

(……)

…算了，再怎麼樣對方都是人類，該跟她說的還是得說，因為自己是不可能容忍事情發展到無可收拾的，不管發生的機率是大是小。

(我得事先做好防範才行。)

がくぽ那雙和LILY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藍眼變得冷冽，一個小小的計畫在他心裡深處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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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悄悄的，四周的景致是今夜的星空，仔細一看，這片星空不太尋常，除了色澤呈現詭異偏差的閃爍星光，襯著的烏黑背景也緩慢的、微微的搖盪著。

這裡是食夢者所居住的”天空”，和人類世界的天空是同一個，卻又完全不同的空間。

此時已是人類時間的凌晨四點，不久即將天明，也是食夢者開始準備休眠的時刻。

跟著兄長回到家裡，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主動開口，而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兄長若有所思的背影直到他轉過身來。

「LILY…你應該知道…自己犯了很嚴重的禁忌吧？」

默默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多餘的話我也不再講了，大哥只要你答應兩件事情。」

…？

「第一，不可以再進入人類的意識與心靈。」

「進入人類的意識會消耗龐大的力量，對我們來說是極為危險的事情，這一點相信你已經明白了。」

「在族裡這本來就是禁忌，大哥在這裡只是重新再跟你說一遍，希望你不要再犯。」

指的就是今晚的事吧…

本來只是在那女孩的意識裡潛巡著，並沒有那麼嚴重的感覺，沒想到無意間開通了和那女孩的對話之後，體力竟然像是被打開閘門的水庫一般，快速、大量的流失，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我明白了…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你聽清楚了。」

「我要你…以後不得再進出那個人類的世界，不要再和那人類有任何往來。」

「什…」

「為…」

「為什麼…」

一陣情緒激動湧上腦袋，雖然食夢者並沒有血液，但是確實存在著什麼，一種令人窒息的暴躁與暈眩感在腦中衝撞，快速的渲染開來。

手掌不自覺的握緊拳頭了，呼吸緊繃著，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

兄長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

「你自己大概還沒有注意到吧，LILY。」

「你啊，喜歡上那個人類了吧？」

「什…大哥你…在說什麼啊…」

我會…喜歡人類？喜歡那個女孩子？

「不…不可能的…為什麼我會？」

「是嗎？那你為什麼會因為我的禁止而感到緊張，感到憤怒？為什麼會滿身冷汗？為什麼會握起拳頭？你從來都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會這麼做。」

我…喜歡她？

想要靠近，想要知道更多的她，那種感覺雖然是以前都沒有過的，但，那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注意力無法集中在大哥身上，疑惑與不解充塞在心頭，思緒紛亂。

「…就算你真的沒有喜歡那人類女孩，你被她吸引也是事實，而這並非好事，還記得你曾提過關於顏色的事吧？這就是你們倆互相吸引的證據。」

「可是…這樣不可以嗎？」

視線沒有看向兄長，她只是陷在自己的思考裡，低聲喃喃說著。

「…就算這次是我破壞禁忌，以後我也不會再犯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接近她？接近她對我也不會……啊！」

說時遲那時快，がくぽ捉住了她的右手手腕，速度飛快但是力道輕柔，很顯然兄長並沒有出多少力，強烈的痛楚卻清晰的刺入心裡。

「這，就是那個女孩造成的，潛伏在你體內的束縛。」

低頭一看，手上並沒有傷痕，卻有一陣奇異的光芒浮現，隨即消逝，只留下極細微的色彩隱隱生輝。

「你現在的力量很強，還感覺不出這個束縛的威力，往後你如果還是持續和那人類有接觸，恐怕就不會只是這個樣子了。」

放開了自己的手，兄長退開了兩步。

「在食夢者身上纏上的人類的意念，會令你感到疼痛是來自於排斥反應，排斥與自己不同的存在，若是越加的在意彼此，意念就會更加的增強，排斥感也會隨之增加，接下來的結果相信你自己也能想像。」

「人我兩族本就不同，如果你執意要接近那人類，下場只有兩種：若非她的心智被困於夢世界走不出去，就是你因為力量耗盡而死。」

「大哥很久以前就告訴過你了吧？我們和人類是不同的，無法走在一起，這就是身為食夢者的現實。」

呆愣住了。

“為什麼…竟然是這樣…”

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握拳的手抵住前額，腕上還微微痛著，沉重。

溫熱在眼前蔓延開來，還伴著酸酸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

「我…我只是…」

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力感從心裡擴散到全身，連呼吸都感到酸楚。

兄長的聲音持續傳來。

「人類，我們碰觸不到，本質上是拒絕交流的存在，他們是食夢者境界裡的過路風景，也是一場夢幻泡影，相對的，對他們來說我們也是如此，甚至是更加虛幻縹緲、微不足道的。」

「就算不談在本質上的差異，現實面上你是無法給那個人類帶來什麼好處的，而她也不會記得一個虛無的食夢者，怎麼考慮都只有兩敗俱傷，你又為何要在意她？」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把人類的事看得太重，說了這麼多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好好想想什麼才是正確的做法，相信你能想得清楚的。」

(我…)

(…大哥說的有道理，我確實不該為了一個對自己無益的人類而感到在意…)

就像是在呼應兄長的話語，當這麼想的同時，右手上的輕微刺痛就消失了，光芒也變的更加隱微。

看到這樣的變化，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心裡感到了疼痛。

混著複雜的感覺，閉上眼睛，只有數秒的停留，思緒卻像潮水一般滾滾流動，想起遇到那個女孩的所有事情，想著兄長告訴自己的一切，深深呼吸著，然後不可思議的，在下一秒，腦中清明了。

(身體會感到痛，心裡也會，而這兩個是不同的。)

腦中像是點亮了一盞燈，視野轉換到了另一層，可以直視身與心的感受。

(對啊，如果是這樣的私心，僅僅是因為對她好奇，因為和她靠近時心裡會有奇妙的鼓動，僅僅是這樣的話，一點也不構成正當理由啊，我的力量會把她鎖在夢世界，這樣子完全不行，完全只是我的自私。)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做吧！)

金黃色的光芒飛起，繞上全身，然後纏上右手手臂，那是象徵承諾與約束的食夢者魔法。

為了我自己，我會在每次的見面後，將我和你相遇的夢境吃掉，如此一來，你不會因為食夢者的入侵而心靈削弱，而我將用吃掉的夢境轉化成抵禦侵蝕的力量，因此也不會有過分的力量消耗。

「LILY你…！」

「抱歉…大哥，你的勸導我都聽懂了，但是，我還是沒辦法馬上接受你的命令，還是想要再試試看，能不能有其他的方式，在人類和我們之間。」

「我不會忘記自己是食夢者，也不會忘記她是人類的。」

笑了笑，她看向驚愕的兄長。

「用這種方式…你不會受得了的，而且你覺得會有用嗎？」

「我不知道，不過就先試試看吧，如果最後我還是無法承受，到那個時候我會聽你的話，不再和她有任何往來，我向你承諾，大哥。」

「…」

(最後還是沒能阻止…真是…)

意料之外的發展，無言的看著妹妹，他心下嘆息。

藍色的雙眼裡猶疑已然褪去，只剩下再純粹不過的率直，並且，不為私心所拘囿。

(…真是敗給你了。)

「好吧…」

「那我先去休息了，大哥你也早點睡吧。」

「嗯。」

看著妹妹離去，再次嘆息。

「LILY…傻孩子…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也罷，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按照計畫來吧。」

一拂袖，がくぽ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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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下了與兄長，同時也是與自己的約定之後，腦中思緒清晰了不少，開始仔細回憶起和那女孩之間的事情，用一種偏向單純無我的方式回憶著。

自己擅自的接近了對方，擅自的說了許多擅自的話，明明就對她的事情沒有完整的認識，仔細考慮起來，還真是自說自話啊。

“再遇到她的話，一定要跟她道歉啊。”

然後，也把自己的事情跟她說吧，不要再模模糊糊的了。

跟她說明自己是食夢者，還有關於侵蝕的事情，關於自己所做的決定的事情，然後再看對方怎麼說吧。

…雖然對方不一定聽得懂就是了。

突然覺得有些窘困，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

“不過…還是得先看看她的狀況…”

“啊啊，希望自己那天的自說自話不要害到了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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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現在好嗎？是不是還做著惡夢呢？

站在她的夢世界之外，藉由纏在手上的連結，能夠透過門扉看到她的夢。

距離的緣故使得畫面並不清晰，但仍然可以看到那女孩經歷的事情，還有她為了克服自身的恐懼、膽怯所做的努力。

作壁上觀的食夢者，隨著眼前的一幕幕，心情從擔心自己做錯事的不安，變成了無法言說的驚訝。

夢境大雨中的她，明明是很不安很恐懼的，卻在想起了自己的那番自說自話之後，變得那麼的勇敢。

“你竟然…是這樣子的重視我的話嗎…”

那些…明明是自己未經深思熟慮的獨斷言詞啊…

走出了大雨，心境的突破讓夢世界終於撥雲見日，然而，站在陽光之下，她卻輕聲呼喚著曾經入侵過她心靈的食夢者。

─ねぇ、君に…会いたいよ…

“啊，不行了，我…”

推開門扉走了進去，視野中的女孩越來越近，剩餘咫尺的距離時她轉過身來了。

“我決定了。”

和她的面容同樣清晰的，是此刻自己腦中的念頭。

“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就算要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換取你的平安，我也不會猶豫”

女孩看到自己，正想開口的時候，自己搶先抱住了她。

伴隨著手上開始浮起的些許刺痛，與自己不同的溫熱觸感傳來。

「…現在什麼也不要說，好好休息吧。」

女孩緊緊捉住自己的衣服，流淚了，沾濕自己的前襟。

雙手不由得抱得更緊了些，刺痛感也明顯起來，不只是手腕上，還有心上。

希望你能有個好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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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好重…感覺…好像睡了很久…

身體很疲倦，但是並不感覺沉重，原因是那自右側傳來的溫暖，令她感到十分的安心，簡直就像是被什麼人抱著、靠在他懷裡的樣子。

(到底是誰呢…？)

…其實自己是知道的吧？

(對啊…就是一直自己等待著的那個人啊…)

(啊！想起來了，有話想跟她說的啊…！)

努力想張開眼睛，可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讓她有些心慌。

掙扎了好一會兒，眼前終於出現了隱隱約約的人影，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距離是如何，但可以知道那是很近的距離，而且是很美很美的燦金色。

然後，不知怎地，看見那人的同時，腦中也傳來非常詭異的疲倦感。

張口，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很多的、很多的。

但是聽不見，聽不見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真的感到著急了，胸口裡傳來劇烈的鼓動的疼痛，著急、可是不知道能怎麼辦。

『別擔心，你說的話我都有聽到。』

溫煦、略顯低沉的嗓音傳入心裡。

手背上，同樣的溫熱覆上了，手被她握著，用徐緩的節奏輕輕搖晃，安撫著。

『對不起呢，得這樣子和你說話。』

『不過，我怕我會傷害到你，所以先維持這樣子，好嗎？』

(在說什麼啊…聲音聽起來感覺很悠遠，為什麼呢？)

雖然並非危機感，但心裡總有種不安，總覺得他的語調…

『嗯…其實我…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是…呃…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有話…想跟我說…？)

身上的溫熱觸感離開了，她好像稍微退了退，模糊的臉龐側向了另一邊，咦…？那感覺似乎是…那個、是有點不好意思嗎？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感覺…有點可愛呢…就像是個對自己想說的話感到難為情的孩子一樣。)

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樣的感覺。

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子的想法很對不起對方，可是想著想著，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笑了。

(真的好可愛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笑，她轉過頭來。

『啊啊，算了，只講要緊的事就好了吧…』

語調變了，視線轉了，並不在任何事物上，只是喃喃自語著，有點淡淡的、令人不安。

『對不起，之前入侵了你的心，還講了很多有的沒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快樂一點，想看到你開心的樣子。』

『不過，畢竟我是食夢者，不了解你，不可能對你有什麼幫助，』

(為什麼，你要用這麼沉穩、平實的語氣說這些話呢？)

(甚至能感覺到在那語氣裡，有種已經把事情看透了的，豁達的笑意…)

『而且，我的存在會傷害你的，像現在這樣…』

如風一般，她的聲音傳入耳裡，一字一句，把人類與食夢者的關係說出。

更加的明瞭到對方真的很溫柔，可是，說出的卻是令人傷心的事實。

話到最後，她有點猶豫，似乎還想講些什麼，停頓著，沉默著，不過還是停了下來。

(所以…你要離開了嗎…？)

(我…還想跟你再靠近一些的啊…)

詭異的疲倦感再次出現並席捲了腦海，忍不住摀住了前額，試圖緩解那種不適感。

『你…沒事吧！？』

對方有些驚慌的問著。

(我…嗚…)

『…』

不舒服的感覺稍稍消退了，抬起頭來，只見食夢者退開了幾步。

『果然不行呢，不太管用。』

『看起來…』

她低語著自己聽不到的字句，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最後，露出了苦笑。

『既然如此，還是…不要比較好…』

『對不起…再見…』

眼前的她轉身就要飛離，腦中的不適感很快的消減下來，可是，心上的苦澀卻快速的增長著。

對著她的背影伸出手，身體卻因為剛才的不適而動彈不得。

焦急之際，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沉靜的嗓音。

『想追上去嗎？』

(！？)

那嗓音無疑就是自己的聲音，但卻又無比陌生，像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告訴我，你想追上去嗎？』

(想啊！我…我不想要她走！)

『是嗎，但是…如果想追上去的話，就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什…什麼？)

『你沒有發現嗎？剛剛身體的狀況。』

(我、我知道…這我知道…)

著急的想著剛才的事，一靠近就會感到腦袋強烈的不舒服…指的是這個？！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要…！)

『…而且，那個人隱藏了一些事沒有告訴你，關鍵的事情。』

(！？)

“笨蛋，那傢伙離開是應該的，你幹嘛要去追？幹嘛要戀戀不捨？”

『クロ？你…』

另一個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聲音，森冷的、有如利刃一般的，是”她”。

(關鍵的事情！？是什麼！？)

『那是…』

“不要告訴她！那傢伙都已經自動放棄那方式來保全我們的記憶了，你不要再多話！”

『可是，我認為應該要讓她知道，她有權利自己做決定的。』

食夢者的身影越來越遠，混亂的腦袋無暇細想為什麼這兩人會有著跟自己相同的聲音，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吵起來，只隱約明白了一件事。

剛剛食夢者有事情隱蔽著，是關於自己的夢境記憶，從兩人的話聽起來，那大概就是『她』所說的”要付出的代價”。

(想要靠近她，就必須捨棄自己的夢境記憶嗎？)

頭又開始痛了，像是撕裂般的劇痛僅僅鉗住腦袋。

沒來由的、無法控制的強烈抗拒感淹沒腦海，他們在叫囂著，拒絕把任何記憶交出。

(可是…我…想要再靠近你一點啊…)

方才與食夢者對話時，她的猶豫、欲言又止，明明把關於兩人的狀況都說給自己知道了，卻又在最後遲疑。

在自己感到頭痛不適的時候，主動退開的她，還有那些未盡的話語。

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

─她不想要吞食掉我的記憶，她想保護我。

全身發出隱隱的綠色光芒，混亂的意識集中、收束，她做出了決定。

“你！你做什麼！？”

『哦…？』

“你這傢伙！竟然要把自己的夢境記憶交出去嗎！？”

『嗯…看來這是她的選擇呢。』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想要追上她…)

(不過，我不會去動那些屬於你們的記憶的，我向你們承諾，只會動我和她的記憶。)

『嗯，我了解了。』

“…”

對著兩人道歉，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雖然看不到他們，但還是感覺得到，『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而”她”只是略顯不悅的不發一語。

一旦下定決心就不再有猶豫，對兩人微微一笑，然後向著食夢者的方向伸出手。

夢境緩緩流出，來到她的身邊，就像那天一樣，把自己的記憶渡給了她。

視野漸漸昏暗，最後看到的是食夢者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在眼前完全變黑之前，聽到了”クロ”的低語。

“…笨蛋”

感謝您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