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嗡嗡嗡嗡…」

卡車的運轉聲低聲響起，颯奶…小姐坐在駕駛座上熟練的操作著，雖然踏板有刻意被調高讓她這矮小的身軀踩的到，不過我一點也不會覺得嬌小是一件壞事。愛花聽見颯是我奶奶時卻不怎麼驚訝，反而回答說：「穗香的親戚已經不讓人感到驚訝了。」

不過可以看的出愛花似乎在苦笑，而颯小姐也沒有理會被當作小孩子的這件事，似乎是習慣了。

「颯小姐…我們要去哪啊。」

坐在我腿上的愛花轉過頭問著，因為這邊是密閉空間，就算有開空調颯也沒有抽她一直拿著的煙管。

「東京醫院，雖然常備藥跟藥劑師間都藥都被人搜刮過了，不過還是有倉庫保存著大量醫療用品，現在物資已經不夠用了，所以要去拿。」

愛花躺在自己胸部上，不過愛花很輕並不會感覺到胸悶。自己也抱著愛花看著周遭的風景…雖然都是廢墟比較多…

「颯小姐…前面很多怪物，繞一下吧。」

運用感知提防怪物襲擊卡車，要是這台車壞了話就很難運送物品了。

「嗯…」

車程並不是很快，畢竟還是有多少路面崩壞要繞點路。沉悶的空氣颯小姐無神的看著前方，她那猶如孩子般的櫻桃小嘴緩緩張開。

「妳想知道桂子的事嗎？」

「嗯。」

因為早就知道颯會開口，畢竟我跟颯小姐之間目前只有桂子個話題。

「妳想知道她哪一面的事情？」

………

「全部…可以的話全告訴我吧。」

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好奇桂子媽媽到底是怎麼長大的。以前是不是跟現在的自己一樣面臨困難，感到乏力，會不會哭，會不會生氣。

「這還真是難說啊…就先從桂子誕生開始說起好了。」

颯操作方向盤轉了一個彎，而愛花只是默默的坐在我腿上安靜的聽著。

「桂子她是人工製造出來的，當時她並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VF-01當時我還沒跟她見面。當時的她是充滿對人的不信任跟恐懼，日日夜夜都被迫實驗身體的能力，比如說丟近一個充滿猛獸的籠子裡…結果會如何？」

自己不禁吞了一口水，沒想到桂子媽媽以前那麼的悽慘…跟我相比簡直是天堂地獄之差。

「當然是死，她們一系列的實驗動物…說的很難聽…當時研究員對她們的感想就是這樣…很殘酷的不知道幾個進了猛獸的胃裡。可是桂子不一樣，在她極度恐懼的時候她展現了超越常人的能力…徒手把猛獸們給分屍了。」

「活下來的只有VF-01跟VF-00，就是小鳥遊桂子還有…高根美咲…」

高根美咲…意外聽見一個完全沒聽過的名子。

「她是？」

颯小姐明顯的感覺到我很好奇，她哼笑了一聲繼續說著：「高根美咲跟桂子是同一系列的強化人，她們兩個人情同姊妹，在痛苦的實驗中互相扶持才勉強的活下去，她們的名字也是在她們一個禮拜僅僅一小時的娛樂時間互相取的。她們沒有雙親，對她們而前對方就是至高的存在。

「至高的存在…桂子媽媽…很喜歡那個…美咲小姐嗎？」

颯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只是眼神有些銳利。

「她們的喜歡是如同親情般的喜歡，所以不一樣。總而言之她們終於撐到雨過天晴…就是計畫被人發現，被強制撤銷計畫，還有…我的接管。」

「她們終於得到小小的自由，不過當時無法確認她們到底安不安全…所以還是被隔離在外島上。我們換了一種實驗…是抑制暴走的實驗，也漸漸開始教育她們必要的知識，和我的助手遠瀨一起…為了給她們一個正常的未來…」

默默聽著颯講著，颯又換了一口氣繼續說著。

「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我的助手遠瀨因為好奇心作祟，希望得人類能夠進化…開始做了其他實驗。她的人並不壞，甚至對桂子跟美咲很好…而她們也很喜歡她。只是…」

「只是…？」

颯小姐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桂子跟美咲還是暴走了…妳們大概都想像的到吧，小妹…聽說妳見過穗香暴走吧…妳能想像兩個超越人類力量子彈打不穿的怪物在一個無法逃離的小島上是多麼可怕的事嗎？」

「嗯…無路可逃嗎？那颯小姐當時是怎麼做的…？」

愛花也好奇的問著，颯點頭又搖頭。

「還好當時抑止暴走的藥劑已經做出實驗品了，不然我早就歸西了吧…只是很遺憾…遠瀨被她們兩個人…」

颯停下了話語，像是想到當時的情況…眼神有出現了一陣恐懼。

「桂子媽媽…殺了她…？」

颯先停下車沉默了一下，接著臉色有點陰沉。

「不是殺…是吃掉了。」

吃…？莫非…真的是把人給活生生的…

「如妳所想…並不是甚麼別的意思…是真的把人給吃了…我在她們低頭享用遠瀨時，把藥打進她們的脖子裡，過五分鐘她們才恢復正常。可是她們狂吐了一番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是桂子第一次那麼的後悔…她的精神才開始緩慢的變化。」

「莫非…我暴走的話…也會吃人嗎？」

聽到這回答實在讓人難以平息自己的震驚…不得不想趕快知道另外一個答案。

「不會…妳還有禮一半的基因，自從發生那件事後我就做了些調整…不在讓她們飢不擇食了…所以安心吧。」

聽道安心的回答就忍不住喘了一口氣，看來我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

「最後發生了前實驗人員的藥品打破流到了下水道…就跟玩遊戲一樣…生化危機啊…突變怪物之類的。」

「怎麼這樣…為什麼要做那麼危險的實驗？」

既然那麼危險就不要做了嘛…真是無法理解…

「科學者啊…一但觸動了好奇心就停不下來了…儘管是違背人道的事情吶…」

颯小姐搖了搖頭…這句話彷彿也像對她自己說般…語氣像是在嘲笑自己。

可是…颯小姐應該沒做過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吧…

「事件結束後…好不容易讓她們的身體穩定下來了，不過桂子變的越來越好戰…在無所事事的世界裡忽然遇到了危險…她就開始無法自拔的想尋找敵人了。」

颯找了一個空地停下車，接著打開車窗拿出煙管點煙。

「以防讓她變成戰鬥狂，所以我安排她到國外去念書了…就是禮留學的那間學校…遇上更多人的時候，桂子的感性也慢慢得到培養，當時她時文的學妹，桂子相當憧憬文那種能幹溫柔的女性，所以一段時間可以接到她的來信都是文的事情。」

能幹是沒錯…可是溫柔差遠了吧…雖然以前的照片上文姨媽看起來真的很溫柔…

「不過很遺憾又是研究疏失…不知道誰把當時那個島上的資料給拷貝了，讓那個國家陷入了生化危機…當時由文帶頭帶了幾名學生逃出去。不過很遺憾桂子不得其他學生信任…畢竟那時候的桂子眼中只有女生…對男人的態度很差，而且第二次遇見這件事情她也早有所準備，拿了刀變殺出重圍。對正常人來說這是難以想像的吧，後來桂子遭到背叛，文被強行架走，只留下當時還很懦弱無能的禮跟她陪伴在一起…而桂子在這陣子逃難中對禮日久生情。」

颯臉上嘲諷般的笑了兩聲向窗外吐了一口煙，又重複吸著煙管。

「那文姨媽呢？」

「不太清楚…好像過沒幾天就找回來了吧…在那之前就遇到和一起逃離，不過中途還是有些疏失死了幾名同伴。即使只有一、兩天的交情，桂子還是相當的痛心，慢慢從好戰轉變成想守護他人，其中是保護禮最多次，也證明她們當時的羈絆多麼的深。」

「最後我從國外趕回來幫了她們，好不容易才得救了。之後讓她們回到日本繼續念書…不過桂子還是老樣子不引人矚目不甘心一樣，到哪都有騷動…從戰鬥狂變成了大色鬼…接著就是禮傷腦筋的時間了…不管怎麼樣她們克難的活到二十歲後…禮就開始問有沒有辦法生孩子，最後就是妳的誕生，穗香。」

颯小姐把煙灰向窗外抖出去收回懷中，關上車窗再次踩下油門開向東京醫院。

「在禮懷了妳以後，桂子就變安份許多…從她天天外遇隔天變成愛家的好媽媽，該說是孩子的偉大還是責任心呢…哼哼。」

「那為什麼桂子媽媽卻沒有從我小時後陪伴在我身邊呢？」

這次問題，颯小姐的反應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這樣問。她回答得很快，語氣有些愧疚。

「是我強迫她的。」

「為什麼？」

「畢竟…兩個女人帶兩個小孩…即使本人不在意，對小孩來講也是不好的…我希望妳能夠像個有平凡父母的孩子那樣長大…也比較不會受到歧視。只是沒想到妳還是被欺負了，這是我的疏忽。還有一個理由是桂子整天無所事事，我也不希望她就甘願做個勞工或公務員混生活，就讓她帶著朔香到我這邊整天飛來飛去的了。」

「說到朔香…」、「朔香是誰啊？」

愛花好奇的開口，我摸摸愛花的頭有些期待的說著。

「聽說是我未曾見過面的妹妹。」

「欸…該不會也很大吧…」

「唔…愛花**！朔香比較平凡的！」

因為看不見愛花的臉，只聽見有些笑意的聲音：「我沒說哪邊喔，呵呵呵。」

「不管妳了…那個…朔香在哪邊呢？」

回頭問著颯小姐，她只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那孩子的個性跟妳天差地遠，我覺得妳不要太過期待她比較好…她在大阪玩的可樂了。」

這樣啊…看來是見不到她了…

「穗香姊。」

愛花忽然改變坐姿，側坐在我腿上手鉤住了我的脖子，像是撒嬌般的動作。因為銬住我們的頸環真的太礙事了，所以我已經弄掉了。

「愛花？怎麼了？」

「沒有啊，讓我這樣靠一下吧。」

愛花頭靠著我左胸前，讓人覺得有些心跳加速，這聲音大概愛花也聽得很清楚吧…為什麼忽然那麼做呢？是想要我注意她嗎？不可能吧？

颯面無表情的操作的方向盤，按照這樣的方式雖然多花了點時間不過還是平安到了東京醫院的不遠處。不過透過感知，馬上就察覺到裡面有大量的質在竄流著。

「颯小姐，裡面很多怪物。」

聽見我的話颯小姐腳慢慢放輕把車的速度減緩，然後把車停了下了打開車門跳下車，我抱著愛花起身一起跟著颯小姐跳下車。

愛花雖然有些不願的扭動身體，只是臉頰有些微紅小聲說著：「放我下來。」我才把她輕輕放下來。

「嗯姆…」

愛花似乎在思考什麼，而颯小姐從側面貨櫃的小門打開，沒想到裡面居然還藏了一個人。

「喀咚！」

像是金屬物著地的聲音，原來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看起來很像人的機械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是穿女僕裝，尖尖的機械般長耳，還有眼驚那像攝影相頭的東西，雖然做的真的很像人，不過還是可以感覺到她身上充滿了機械構造。

「颯小姐…這是？」

我剛提問颯小姐就立刻轉過身撥開在自己額頭上的頭髮，她先觸碰了一下這身高有一米六的女僕機械人的腰。

「我是颯主人的輔助機械人，我叫二十三號，穗香小姐。」

女僕機械人做出一個恭敬的敬禮，自己也受到影響回敬彎身敬禮。

「妳好。」、「請多指教。」

愛花只是隨變應了一聲，似乎不是很在意。不過機械人真的存在啊，感覺好夢幻喔。

聲音就像真人一樣，不過還是有一點說不出的不協調動作。但是能製作成簡直是科學奇蹟呢！

「話先說在前頭，二十三號不會戰鬥，要小心不要讓她被弄壞了。」

颯命令二十三號拿出一個大箱子，接著颯從大衣內掏出兩把手槍。

欸…為什麼颯小姐拿出武器了呢…不是說她只是一般人嗎？桂子媽媽騙人！

………

只是身體一般人而已嗎！結果還是會戰鬥嘛！嗚嗚！難道我全家人都是會戰鬥的嗎…

「好啦，先占領停車場，不然停在外面太危險了！快點行動！」

颯小姐說完就甩著大衣立刻衝進去了，而二十三號也發出低沉的腳步聲跟了進去。

總覺得颯小姐才是最好戰的吧…居然完全不叫我們就立刻衝進去了。

「愛花，我們快進去吧！」

不管怎麼樣颯小姐還是一般人，現在怪物很可怕不能讓颯小姐孤身一人！

「嗯…」

愛花只是低聲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聽錯，愛花又喃喃念了一句：「還有我表現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