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个玲珑月 于 2012-12-11 17:33 编辑
魔理莎失神地坐在地上,原本就灰头土脸的她,现在整个人都像是从泥里钻出来的。两天长途跋涉的劳累,加上萃香的酒,让她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人先从扫把上栽了下来,幸而摔得不是很严重,只是随后被自己的扫把砸中,右侧脸上留下一道道细密的伤口渗着血色的珠子。
博丽的巫女好整以暇地飘落在她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幽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你输了。”她犹豫了一下,微启红唇平静地说道。
魔理莎似是如梦初醒一般,艰难地站了起来,“啊,是呢。我输了。”明明是对灵梦说的,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掉在不远处的扫把,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脚步踉跄,很显然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
魔理莎这次输掉是有充分的借口的,比如长途跋涉的体力消耗,饮酒后的精神迟钝诸如此类的。然而,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信誓旦旦地预告下次挑战必然击败灵梦,只是很失意地独自离去了。红白的巫女似乎想出声叫住她,然而挽留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回到神社,妖怪们的宴会已经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开始了。明月东升,清风习习,树影婆娑,庭院里一派热闹景象。除了萃香的几个酒友之外,红魔馆的一干人众也应邀前来凑热闹。白玉楼的乐师三人组在一边吹拉弹唱的营造气氛,永远亭的蓬莱人虽然没来,兔子倒是来了不少,四处追逐着打闹嬉戏。难得一见的幽灵公主则跟八云紫坐在离人群较远的地方边喝酒边低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地发出会心的笑声。
“哟~~灵梦回来啦。来一起喝一杯吧。”紫先于众人看到灵梦,正打算热情地将她拉进宴会,却发现巫女的脸色意外的苍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有异变发生么?”
灵梦漠然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到紫面露担忧之色,于是勉强笑道:“没有,只是有点累。我先去休息了。”为了避免被看穿,她脚步匆忙地从紫身边走过,没理睬过来劝酒的萃香和射命丸文快速走回卧室,关上门将自己与外面的热闹隔离开。
“她怎么了?”白玉楼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向走到身前的紫询问道。
“不知道,她说很累。不过,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她不肯说。”紫耸耸肩膀。
“灵梦怎么了?”好事的妖怪们纷纷聚集起来,讨论起巫女的异常来。
作为最有发言权的新闻工作者,文文新闻社驻博丽神社的特约记者伊吹萃香,顶着醉酒的巨大压力向众人宣布:“灵梦今天跟魔理莎吵架了。”
大家唏嘘了一阵便不以为意地继续饮酒作乐,毕竟,黑白的魔法使和红白的巫女之间,吵架应该算是家常便饭了,谁也不觉得这次有什么特别的。
当事人的感受却大不一样。魔理莎浑浑噩噩地回到住处。甫一打开门,就听到屋子里一阵杂乱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又碰倒了某些东西,然后某些东西倒在地上碎裂了,总之,是很复杂的声音。屋子的主人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联想到盗贼之类的人物。毕竟就魔理莎房间的情况来说,能找到落脚处就该算神偷了,若能从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找到宝物的话,那就准能被奉为神明了。
魔理莎走进去,不顾屋子里扬起的灰尘关上门。摸索着爬上自己的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出神。怎么都赢不了呢,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赢过的对手。既然明知道赢不了,为什么一直追逐着不放呢?不甘心吗?
眼角湿润润的,魔理莎用手指蘸了一下放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不甘心的眼泪吗?不是,一定不是。因为现在的自己跟灵梦一样,其实也并不是很在乎弹幕的胜负。那到底为什么?魔理莎怎么也想不出理由来。以前是因为灵梦这家伙很强,所以便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但失败了那么多次总该学乖了吧。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停不下来了,明知道失败的可能性居多,仍锲而不舍地去挑战,为什么?
直觉吧。魔理莎这么告诉自己,是的,应该是直觉。或者说,本能得想要挑战灵梦,没有任何目的,不以胜负为念的,只是单纯地想要跟她大战一场,然后开开心心地说笑,玩闹。之前明明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她抓耳挠腮却始终无法想透。受伤的脚此时隐隐作痛,打乱了她的思绪,只能直起身来草草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塞了几个治愈蘑菇在口中胡乱地嚼了嚼咽下。
灵梦那混蛋,真亏她能下手这么重的。魔理莎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小腿,什么嘛,灵梦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生气,又不好好说明原因。无缘无故地抛下我,自己跑回幻想乡。就算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也好好说明白啊,让人云里雾里地摸不着头脑,很好玩么?可恶!
“无论如何,一定要弄个明白。”她自言自语式地大叫了一声,又立刻躺倒,“嘛,总之,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两天可真是累死我了。”几分钟之后,她进入了沉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