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灵梦比起来,我果然更喜欢爱丽丝酱呢。”魔理莎露出无害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带着歉意看着巫女,“既漂亮又会做饭,魔法也超优秀。”
“啊啦,真是多谢你的夸奖呢。我也喜欢魔理莎呢。”七色的人偶使连笑容都是那样的精致美好,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的。
“所以,抱歉了,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呢。”魔理莎说着骑上了扫帚,爱丽丝坐在她身后,亲昵地揽着她纤细的腰。
灵梦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无数言语在咽喉处涌动,却无法吐露半句。又气恼又着急,失望,忧伤化作剧烈的酸涩一股脑儿涌上了心间。
巫女从苦闷的梦境中醒来,心兀自砰砰地剧烈跳着。现实已是一团糟,为何连在梦里都得不到喘息的机会呢。用力地将郁积在胸口的伤感气息吐出,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在看到魔理莎近在咫尺的睡颜时,灵梦原本迷迷糊糊地神智瞬间清醒了过来。
现在,还是在梦中吗?灵梦想着,却并不打算分辨这是梦还是现实。因为即便这是梦境,也比之前那个强多了。有什么能比一觉醒来看到心上人甜美酣畅的睡颜更幸福呢?魔法使白皙中透着红润的脸说不出的恬静可爱,微蜷着身子,光洁的额头几乎抵到灵梦的鼻子;晨时巫女亲手编好的金色发辫上,仍系着原本属于灵梦的红色发绳。感觉到她小猫似的细微呼吸有节奏地拂过自己的颈项,灵梦意识到,这也许不是梦境,因为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甚至能数清魔理莎金色的睫毛。
下意识地后仰着稍稍拉开距离,又舍不得离开太远。巫女心中一片晦暗不明的混沌。毫无防备的黑白魔法使,在睡梦中唇角依旧挂着少女纯真甜美的笑容。是啊,即便是醒着的时候,魔理莎也总是这样明朗快乐的笑着,而自己则被她耀眼的笑容吸引着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沦陷,乃至不可自拔。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仿佛触碰着一个易碎的梦似的,战战兢兢却又欲罢不能。
“唔嗯。”无意识的呓语,魔法使很享受地蠕动了一下,却将巫女惊得僵住了手。睡梦中的魔理莎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朦胧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随着空气进入肺部,便安心地叹了口气继续沉睡。
巫女松了口气,不敢继续抚摸她的脸,却也舍不得把手拿开。
呐,魔理莎,我果然还是喜欢你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的那种;而是喜欢着同样身为少女的你的一切。你开心时的笑容,使坏时的促狭,受伤时的痛苦,受挫时的悲伤,甚至你理直气壮地说着歪理……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魔咒,让我心甘情愿深陷其中的魔咒。博丽灵梦在心中喃喃自语,对着自己心爱之人无声地剖白着自己隐秘的内心。
虽然你也说喜欢我,可我知道那不一样哦。不论我多希望我们的思念能够重叠,希望你的喜欢也跟我一样,可我知道那真的,不一样。你看到了吧,一定看得很清楚——因嫉妒而发狂的我,面容一定扭曲得可怕吧。然而,这就是我那不可告人的爱哦,魔理莎。是的,我爱你,不能忍受你跟别人亲密的,满是独占欲望的自私的爱着你。
就算没有水桥帕露西,总有一天,我也还是会那样对待爱丽丝的——因为你们之间坦率而毫无阻隔的亲密。
呐,魔理莎,告诉我,博丽的灵梦对你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一起玩弹幕的朋友?值得信赖的亲近之人?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竞争对手?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呢。巫女的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只想成为你最重要的人,作为你的恋人呆在你身边。想要那种毫无顾虑的亲密,渴望碰触你,亲吻你,甚至和你肌肤相亲。怀着这种念头的我很贪心,对吧?如此贪心的巫女,你一定不喜欢吧。
曾经想过,也许我可是试着成为另一个爱丽丝?还是另一个帕秋丽?又或者是另一个芙兰朵露?这样我可以离你更近。然而,我不可能变成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希望这样。
呐,如果灵梦不是博丽的巫女,不是大结界的维护者,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亲人;如果灵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如你是个普普通通的魔法使一样,你会不会喜欢我呢,会不会爱上我呢?
我知道哦,如果我不是现在的灵梦,便会一无所有,毫无存在的价值,不可能会与你相遇,更遑论让你喜欢之类的。我该感谢这可悲的命运,至少,让我遇到了你。
红白的巫女怔愣地看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的恋人,无法言说的苦痛,化作晶莹的珠串滴落在枕畔。为了不沾湿枕头,灵梦坐起身来,擦干泪水。
原本阴霾的天气已经消退,太阳又一次出现在幻想乡上空。时近黄昏了吧,竟然睡了那么久。灵梦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想起身离开,却又贪恋着不肯动,只是静坐等候,等候魔法使自己醒来。带着宠溺意味地挑动着魔理莎金色的发辫,目光定定地看着用来绑缚发辫的红绳,这是属于博丽灵梦的印记。巫女胡思乱想着,若能化为这根红绳也不错,每天依偎在她身畔,永远不会分开。
该怎么办才好,魔理莎?若有一天,你离我而去该怎么办?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你不在身边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