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nfiniteHorizon 于 2013-12-21 06:47 编辑
Finite Simple Group of Order Two
纵然11月还没有过完，圣诞节的气氛早已弥漫在波士顿的每个角落。无论是商场餐厅里早已炫目的圣诞树和彩灯，还是飘扬在街头巷尾应景的节日歌曲，甚至是充斥着收件箱的垃圾邮件，都在悄悄地提醒着人们佳节的临近。以京都大学助理教授的身份赴美访问的怜，来到MIT已经是第三年了，对这里的生活方式也已渐渐适应。科研项目的进展令人满意，龙华在某间IT企业的工作也一直非常顺利。如果算上几个月前和龙华在市内一家教堂举行的婚礼的话，怜简直要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否太过顺遂了。那个因为病弱而时常自卑的自己，那个输掉比赛绝望哭泣的自己，那个拼命想要和恋人并肩而行的自己，那个曾经对两人的未来迷茫的自己——能够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今天吗？过往只存在于梦中的甜蜜时光终究成为了现实，望着身边那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人的脸庞，怜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嗯，怜又在想什么吗？”
“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而已…龙华还记得iPS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我们也讨论过的吧。”
“嘛，虽然即使现在用于同性生育的技术也没能投入使用，但当时我们可是连结婚都难以想象的啊。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龙华还担心我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我只是对不确定的未来有点担心，或是说伤感而已。”
“现在不是证明了完全不需要担心嘛。”轻松的回答背后藏了多少辛酸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而如今这也不再重要了。
“说起来，接下来的圣诞假期，怜有什么打算吗？”
“嗯…我的话，多半就是留在学校把剩下的论文写完吧…？”怜故意拉长了一点音调。才不会说是想欣赏你失望的表情呢；就算是调戏，一直以来不也都是互相调戏的么？
“开玩笑的啦…其实和龙华一起的话，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啊。”
“我也是，只要和怜一起…不过说到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做过的吗？”
“诶，这里好像有写情侣一起做的100件事…虽然已经结婚了不过还是可以参考一下吧？”
“让我看看…第一件，和你一起看雪，看海，看日出…”
“前几天才刚下过雪吧？海的话这里倒是没有，不过去年暑假刚来的时候也有去过Cape Cod的哦。”
“那再去一次吧？好怀念那时和怜牵着手漫步在夕阳下的海滩那种感觉啊。”
“以及那边的海鲜料理么？”
“嘿嘿…”真是的，吃货也没必要不好意思啊。虽然马上就12月的现在无论如何也去不了海边就是了。
“好的，接下来是，手牵手逛街，吃同一杯冰淇淋…”
“这些就跳过吧？”
“嗯。”虽然以前在公开场合只能掩饰两人的关系，但自从结婚以后（或许更早）这种顾虑就完全不存在了——倒不如说，新婚的她们为了多少弥补几年来的遗憾会有意识地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更亲密吧？尤其是刚开始那几个星期，怜的行为简直如同热恋中的少女一般。明明都已经是世界著名大学的助理教授了…不过龙华觉得以自己当时的情况也没什么资格吐槽就是了。
“等等，一起进鬼屋，一起看恐怖片…这个？”
“虽然没做过，但感觉一定会很无趣呢。”
“因为龙华太天然了啊，怎么看也不会被那些东西吓到的样子。”
“咦，这是在夸我吗？”立刻就为刚才的断言提供实例了。这个粗神经的人大概只有在和自己相关的问题上才会变得格外敏锐吧。
“那么，怜也不会怕吗？我记得以前的话，好像很容易就被…”
“因为后来经历了很多啊。命运什么的…总觉得现在不会再去害怕什么东西了…记得那两次徘徊在生死关口的时候，那时虽然看不见龙华的脸，也听不见声音，但心里很清楚龙华一定就在那个地方守护着我，绝不会离开的。于是，后来也就感觉更坦然了呢。”
“别哭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而且身体比以前还更健康了。既然以后有条件能一直，一直和龙华在一起，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是吧？”
“嗯…下，下一条是，为对方擦眼泪…”
“我现在就在做哦。”
“一起养一只宠物…”
“我不是已经有龙华了么？”
“我是宠物吗？还有这里不是说的一起？”
“啊，那龙华自己也可以养自己的说。”
“所以说我还是宠物吗？人家明明是怜的合法配偶…”
“要乖哦。来亲一个～”
总之，直到其中一方甘愿变成宠物，她们也没发现有什么从来没做过却特别合适的事情。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已经携手走过十多年的她们要想找到什么新鲜的表达爱意方式怕也不容易了。
“所以说最终也没有什么建议吗？那我还是写论文去了…”
“不要…”
“开玩笑的啦。”
* * * * *
“所以说最后还是去看电影了么…”虽然这么说，不过今天这部《天才○○少女》的剧场版还意外地好看，如果除去剧情里两人都完全无法解释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的话。
“因为龙华也没提什么建议嘛，后来刚好世界酱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我也觉得不错啊。”
“那当时和怜在办公室谈了那么久也都是电影票的事情么？”
“不要吃醋嘛龙华。毕竟世界酱也是从日本跟我过来的学生啊，会关照下也很正常吧。”
“那个，作为补偿，怜也给我膝枕一次可以吗？”
“诶，为什么是这个？不过可以…的吧…”
“嗯，不过怜的大腿太瘦了呢，要先养一养才行哦。以我的经验，每天早餐时候多加一点那个…”
“…”
心意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就可以传达，这是两人相处间早就形成的默契；依然平凡而温馨的一分一秒，使名为平安夜的今晚和以往的每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
“咦，那边的广场上好像在开party哎。”
“是呢，那我们也过去吧？”
在路边停好车，然后加入欢乐的人群。热烈的气氛冲散了寒意，人们在高大的圣诞树下，在旋转交错的光影之间放声高歌，翩翩起舞。
自己好像不太会跳舞呢。不过无所谓了。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怜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在龙华的细心配合下，这一曲完成的还算顺利。
“怜跳得其实不错呢。”
“是么…因为一直以来都不大有机会参与这样的场合，所以也不怎么会…”
“但是练习了一会就掌握了啊，这应该是怜的天赋吧。”
“有时会有点羡慕，好像只要是怜努力去做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好像也是呢。”居然没有提起那场麻将赛的失利啊。把曾经的绝望，失败与痛苦都抛诸脑后吧，看着眼前这个骄傲地欢笑着的园城寺怜，龙华简直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怎么能停下来呢，以后的日子里还有那么多的欢乐，那么多的温馨，那么多的甜蜜在等着自己和怜啊。偌大的广场上每个人都沉浸于自己的狂欢，她们所处的一隅也并不是舞台的中心。但她们的世界只要两人便已足够，而旁人的视线也决不会影响这世界的运行。音乐终了，我的公主大人，要再来一曲么？
“说起来，怜的访问期限明年也要到了吧，那到时候是打算留在美国还是回日本呢？”
“嗯，好像很难选择啊。其实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但有时又会想念在日本的朋友们…”
“要不然干脆去欧洲吧，龙华觉得怎么样？”
“欧洲啊…”
“那么，还是干脆环游世界呢？”
欢快的音乐再度响起，美好的时光永远看不到尽头。
Christmas is the time to say "I love you"
Share the joys of laughter and good cheer
Christmas is the time to say "I love you"
And a feeling that will last all through the year
和着歌声，两人的唇在旋转中逐渐贴近。在甜蜜得快要凝结的空气之间，吻上对方以前，轻轻地向着自己的爱人说出那一句：
"Merry Christmas…"
"and, 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