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痛苦的
爸爸抚了抚胸脯“哦。吓死我了。听人说有个小女孩傻笑不已，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要到柜台面前结账了。一结账。要五百九十九。爸爸勃然大怒：什么玩意这么贵。然后一看账单，原来遥控飞机要四百二十元。
爸爸看了看，对梓说：梓。遥控飞机不买了。太贵。
梓连忙赖着皮，央求着爸爸。站在下面晃了晃爸爸的手：“爸爸。我想买嘛。”
“买这个干嘛呢！个耍把戏。又不是读书用的！读书用的爸爸就给你买。”
“不要！不要嘛！我要买！！”梓摇着他的手臂，眼睛里面写满了哀求。“好不好！好不好！我就想买它！爸爸！”
“不行！放回去！”爸爸要拿着飞机放回去。
梓连忙先把手伸到篮子里面把飞机拿出来，死死的抱着：我只要这个飞机了好不好！我不要吃糖了。
爸爸深吸了一口气。思衬了一会说：可是爸爸没带这么多钱。身上只有两百块
梓听了，愣着看了爸爸好几秒。然后丧气的把东西丢到篮子里面。
爸爸淡淡的哄着说：“下次吧。”
她好像不太想理自己。
直直的走了出去。糖也不要了。
爸爸看着她耍脾气。只好买完帐以后，帮她提。爸爸平时规定的，因为这是爸爸给梓买的。梓要知道独立，自己提着糖果。
“怎么啦？生气啦？”
爸爸急急的跑出去。追着梓。跑到她边上，笑嘻嘻的对着梓笑着。说。
一出门，便发现已经傍晚。巨大的血焰夕阳挂在西方，渐渐下沉。夏天傍晚的天空被夕阳给染成了红色。飘满了火红的云朵。也许天宫被谁纵了一场火，于是天空冒着火红的硝烟。硝烟绵延绵延到了天
边。
呼啦啦。傍晚的风吹拂了过来。吹拂过红绿灯拐角那颗巨大而古老的榕树，一些叶子随着左边吹来的风吹到左边去。
也吹拂过梓面无表情的脸。飘逸了她刚刚过了肩膀的黑发，一缕一缕，飘向左边。
爸爸又开始哄着她“呜呜呜！！小梓不理爸爸了!”
“我要直升飞机。”梓哀怨的看着爸爸，哀求着说
“爸爸没带钱。”爸爸摊了摊手。对她老老实实的说。
“唉。好吧。那算了。我原谅你了。”
“乖。”爸爸摸着梓的头，把她抱到怀里
“谁叫你是我爸爸呢！”她过了一会儿又开心了起来。开始到处乱玩。活蹦乱跳。
经过了一条珠宝街。阿姨挽着爸爸的肩膀，看着那些漂亮的首饰。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耳钉。想起了什么。把爸爸拉到一边。偷偷的用一个字看不到的角度，指着那对情侣耳钉，急急的，又轻轻的只有把
爸爸听得见说：你看！你看到了没有！
“什么。什么？”爸爸俯下身子，看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什么。
“就是那个啊！你上次答应了要给我买！你也是说没有带钱！”她恶狠狠的看着他“你这个骗子。！”
他抿着嘴巴。不看着她，看着右边广场的时钟说:下次吧.....
她冷笑了一笑，转过身去。他连忙也转过去，站在她面前轻声哄着："我是说真的。"
她又转了过去。不打算理他。
他急了。又跟着转了过去。
她头一歪，甩在右肩膀上搭着。一幅没力气的样子。整张脸都是无所谓。眼睛空洞没有焦点，没有感情。可是却显得更加轻蔑。
他说：好好好...我给你买...
她把脸正过来。却表情仍然没有。写满了高贵。右嘴角微微上扬，有些许得意的笑，却又骄傲。眼神里面仍然是目中无人。
爸爸怔怔的看着舒了口气。拿着这个小娘们不得了：我去把女儿支开吧。被她知道我骗她可不好。
她低头冷笑一下：随便你。
爸爸心虚的走在梓面前，梓正在扒在玻璃柜外面，看着里面的北京烤鸭。
爸爸看了她一秒钟，有些许内疚。和心虚，觉得有点对不起。所以傻傻的看了她一秒。
然后马上潇洒的笑了出来：“嘿！”
小东西马上吓的一颤，转过了身，背靠着玻璃柜依偎着。抬起头受到了惊吓的无辜的看着爸爸，眼睛亮晶晶的。
“哦。是爸爸。吓死我了。”
“想不想开小火车啊？！”爸爸灿烂的笑着。对她说。
“想！”她立即像泄了气的皮娃娃被重新充上了气，精神十足。响亮的应道。举起了右手。像是想要回到老师问题
爸爸晃了晃手里的十元钱，对梓说：“爸爸告诉你啊！穿过这条马路。对面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可以坐小火车的地方。你把钱给阿姨，她会让你坐三圈。二十分钟！”
“哇！”
“坐完了！爸爸来接你。爸爸先要去嘘嘘。阿姨在看衣服！好不好？”
“恩恩！！”
梓拿着钱，开心的跑了过去。
“等一下！”爸爸喊着。梓已经跑了很远了。
她回过头，看着爸爸。爸爸怔了一怔，教训说：注意车子和红绿灯！知道吗！
“恩恩！知道了！”梓头也懒得回的跑了。迫不及待的去坐
梓跑远了。爸爸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算是十分放心了。
他回来，看见她在珠宝行。
“小家伙！”爸爸笑笑。蹲起来把她抱到怀里面。一手抱着她。一手放在边上。走回家。
昨天那个十七岁的姐姐在爸爸的旁边。看着梓笑了笑：叫姐姐。
梓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情愿。死了人般灰心丧气的叫着：“姐姐...”
“应该要叫阿姨吧？”爸爸转过头，看了看姐姐，无赖的笑了笑，调侃着。吧字拖得很长。
爸爸带她们两逛街。梓说要冰激凌。爸爸买了。梓又看中了一辆遥控飞机，三百九十九。爸爸嫌太贵。
梓死活都要买。她说不要冰淇淋。但是很喜欢那架飞机。
“不要吧。阿梓啊。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啦。你知道我还欠了很多债的。四百块的飞机，不如给你来辆遥控汽车呢。买这个干嘛啊？？”爸爸说。
“我就是想买啊。你半年也就回来一次。你不给我买，姥姥也不会给我买。她也不喜欢这些飞机。我同学里面都有好几个人有飞机了。”
“好好好。可是下次吧。等你生日买给你啦。答应你。”他又编了个谎“今天爸爸身上只带了两百块钱，没钱给你买。等你生日。爸爸一定。”
“好吧。”梓感到很郁闷。不过爸爸逗了她几下就好了。只是她跟阿姨还是没什么话说。阿姨本身也是个小姐姐，也不是很喜欢去哄小孩的那种。就一直比较冷淡。
他们三个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乐着乐着。阿姨突然踮起脚尖，爸爸低下了头。在耳朵边上对他说了什么。爸爸鬼精鬼灵的看了梓一眼，对“阿姨”说：你等下，我想个办法让她去玩玩。不然崽崽肯定
会闹别扭。难哄。
声音小的梓听不见，只能在肩膀上面呆呆的看着他们在说悄悄话，爸爸说着说着还瞥了自己一眼，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让她很不自在。
“梓。”爸爸突然笑眯眯的对着自己说“你想不想在广场去开开火车啊？”爸爸指着对面广场门口，有个小贩在那里那里装了个小圆圈轨道，一辆火车在嘟嘟嘟嘟的跑儿。
“好啊好啊！”梓立刻开心的在爸爸怀里手舞足蹈。
“嗯。你玩儿。爸爸给你十块钱。可以玩三圈。爸爸和阿姨有点事，玩完三圈。保证就回来了！”
“恩恩！！”梓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有什么事，只是很开心等下就可以做小火车了。她一个人跑过了马路。
爸爸回到阿姨身边，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面，她在流连那些耳环耳钉项链。
她伸出手，触及着鲜艳如红罂粟的红水晶链.拉丝细腻的白银链.钻石链。一边走，一边触碰每一条。眉目里面尽是欣赏。
爸爸抱着双手，看着她：宝贝儿，你可只要买一条啊。难不成你打算每一条给买下来？
学生妹，回过头。柔美的发丝在那一刻飘逸。
她半蹲着，对他纯美的笑着，如此开心：“我知道啊！我要是想买。你怎么样都会给我买的！”
爸爸似是情话又似是嘲讽一样扬起右嘴角笑了笑，眼神满满的是野兽抓到猎物一般的玩味残酷，随口吐了一句或者是轻蔑或者是带着轻蔑的反话：“笨蛋。”
剑着眉毛，冷冷的吐着。
一离开梓，爸爸就恢复了大男人的本色。冷冷的，有些不易接近而残暴的感觉。
“唉！上次那一副啊。我发现周围有人跟我看中了同一款，她已经买了！我不想和她买一样的。我换一副吧！”
“随便你啊。快点就好了。不要超过五分钟。”爸爸无所谓的勾起了右嘴角笑了笑，一脸冰冷说。右手臂上拽着一副，两只手插在裤袋里面。感到了无趣。
她转来转去，看来看去。看了很久。她终于在一副情侣耳钉组合上停留的特别久。她提起了女款的坠子，在华丽的黄金灯光下，看了看暗红石榴石的流苏。她感到十分沉醉，歪下头，头发倾斜在肩膀上
。灯光下的她颇有几分美貌，毕竟梓的爸爸品味不错而要求高，又通常很让女人着迷。所以自然对象也不会差。她在耳朵上戴一戴。试着。
然后提着它们两儿。走在爸爸面前晃了晃说：“我就要这一对了”“这一只给你。这一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