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銀灯 于 2012-12-21 09:32 编辑
本文为三月雨系列同人短篇,为300圣诞活动而写。取旧上海作为舞台,时间跨度为1928年至1931年为止。本文讲述的是一名爱国爱党爱人民的清秀小姑娘乐正绫在大上海为了共产事业献出青春的可歌可泣的故事(貌似雾很大)。同台上演的还有行如西子站如弱柳的大上海之花洛天依和她说都说不清的纠缠,自然本文也不能少了又单纯又可爱眼中一点黑暗都没有的祖国希望——大学生初音未来,加上一个穿一身勾勒出妖娆身材的国民党制服留着长长樱色长发,手持皮鞭笑地又御又霸道的绝对女王——中统特务头子巡音流歌,这四个人在大上海经历了腥风血雨的数年之后,在1931年圣诞之际落下了属于她们的华丽一幕。本文参考了部分史实但是绝没有遵照史实之意愿,故而人物、时间、事件都与史实有相当大的出入,还请不要计较才好。另外,本文借鉴并围绕一个不怎么痛快的历史事件而写的先提前说明一下以免引起不适。以上就是本文概述,希望本文能够得到大家喜欢。
PS:文首词牌严重抄袭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PS2:我一直以为圣诞节在天朝也是历史悠久了,不过后来发觉那时候大概是没圣诞节的,不得已请大家就当那时已经有圣诞节了吧~~~~
PS3:本文性甘味苦,后极甜,请放心服用。
人物简介:年龄以1929年为准。
洛天依:18,上海小百合戏剧团台柱,后加入TG。
乐正绫:19,中共地下党,南洋公学学生,TG“打狗队”【红队(红色恐怖队)】实际指挥官,中共秘密特务组织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
巡音流歌:21,国民党中统特务组精英,统管上海的清共活动。
初音未来:19,南洋公学学生。
墨清弦:19,地下党员,中央特科情报科负责人。
徵羽摩柯:17,南洋公学学生,后加入TG。
结月缘:中共地下党员,后背叛。
始音海人:中共秘密特务组织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
叡井:中共秘密特务组织中共中央特科直接领导人。
起音美可:南屏女中校长
神威乐步,洛天依的师傅,上海小百合戏剧团的创始人。
乐正龙牙:乐正家未来继承人。
镜音铃:国民党中统高官,TG清除运动主要发起人
镜音连:国民党中统高官,TG清除运动主要发起人
冰山清辉:国民党党魁。
铃音千凛:国民党高官,投共
铃音连歌:国民党高官,投共
歌爱雪:武汉地下党员,背叛
cast(对应历史人物表):
乐正绫:顾顺章,中共特务组织【红队】负责人,中共秘密特务组织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1931年于武汉被捕投降国民党。
巡音流歌:中统调查科长徐恩曾,1931年升任中统调查科长成为中统一把手。
叡井:周公,时任中共中央特科直接领导人职务,统管上海地下党活动。
结月缘:贺治华,朱德的第四任妻子,1928年因贪图享乐背叛地下党并出卖了罗亦农等人。
始音海人:罗亦农,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组织局主任。
起音美可:曾季肃,南屏女中校长
神威乐步,尚小云,京剧表演艺术大师,中国现代京剧代表人物之一
冰山清辉:蒋公,介绍略...
镜音双子:陈立夫和陈果夫,创建了中统。
这篇故事主要是以上海地下党骨干顾顺章背叛TG投靠国民党然后被周公灭门的一桩轰动上海的历史事件而写,详细可查阅各种百科资料。其中过程远没有本文中那么美好。
************************正文开始的分割线********************************************
如梦令
三月雨凉心颤,假寐转浅轻唱。
笑弄枕边人,却是娇莺初啭。
余妄,余妄,只剩良辰如幻。
——如梦令·三月雨凉心颤
1909夏,上海洛宅,一女婴带美玉出生,被惊为天人,后洛家中落,洛氏孤女投京剧大师神威乐步门下游历四方,至1927年时洛天依之名,享誉中国。
1927年的春天,对上海富商乐正家而言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乐正商号里生意在这繁荣的大上海也依然是日进斗金,不过此时就读于南洋公学(现上海交大)的乐正家千金却按住了胸部生怕那心脏生生地跳出自己躯体去。这一日,受几名朋友邀请而前往南屏女中听那名闻上海的爱国教师起音美可的一次开学演讲,台上那铮铮傲骨,绰约风采迷住了她,那位只留了一头褐色短发的女教师所讲的一番爱国,该如何去爱的演讲堪堪击中了乐正绫算不上强悍的心脏,演讲过后,呆站在座位前的她只赞叹道:“听美可老师一席话吾方明了我大中华以后该走向何方啊!!”次月,乐正绫在上海原卢湾区思南路的一幢西式小楼房中,依然穿着学生装的乐正绫由叡井为介绍人,向着党旗郑重宣誓加入中国TG,此时她年仅19。而这一切,她的朋友,她的家人,甚至她最敬爱的哥哥乐正龙牙都毫不知情。而那一年,国共两党的矛盾已经激化到无法调和的地步了。
27年的4月,国民党魁冰山清辉发动了四一二政变,开始对TG进行肃清,大上海顿时陷入了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在初期的混乱中乐正绫的先见和机灵让周公馆内的重要骨干第一时间逃离,TG活动全面转入地下。而那时起,乐正绫正式成为了叡井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一直积极地参与着地下党活动。
转眼之间1928年的冬天到了,乐正绫在那年圣诞家族聚餐时彻底爆发,不甘心被父母嫁给其他豪门的乐正绫拍桌而起:“如今已经是民国时代,婚姻的自由是所有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之一!我连20岁都没到就叫我结婚?!我不!想!结婚!!我绝不,绝不会遵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葬送自己的一生的!”穿一身红色华服的乐正绫一甩背后自己的长辫,不顾父母怒骂,推开挡路的哥哥...离家出走了。
她没有想到这一年的圣诞前夕,自己竟然在家族聚餐中发了这么大的火,还闹到离家出走的份上,站在路口的她抬头看看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忍不住抱头蹲了下来:“真见鬼了怎么闹成这样了...这么冷我该怎么办才好...”气也消了,但是自尊心还是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家去,猜都猜得到这么回去的话爸妈一定要鄙视死自己的。现在最麻烦的是——身上的礼服虽然值钱,却没有一个可以放钱的口袋...
眨了眨自己那双红眸,乐正绫想不明白,明明父母也是受西方文化熏陶的人,怎么在自己和哥哥婚事上就会变得那么古板,一句为你好什么的,“才不要听呢!”心中的抱怨化作了一团白雾呵出。身旁那家商场依然在重复着圣诞节的歌曲,欢快热闹,却与自己无缘。维持着蹲着的姿势乐正绫扬起了头看向天空低声自言自语:“若有个天使把我接回家去多好啊......”
明明只是随口说说,下一瞬,一把青莲伞就出现在了自己头上,再一仰,绫便看到了刚刚念想的天使,而这一眼,她便将自己这一世陷入到那双碧绿中去再无法挣脱了。
只看到一个天使的脸蛋对着自己微笑,向自己问道:“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声音客气,听起来清亮动人,还带着少许的稚嫩和颤抖,感觉得出来这副嗓子受到主人极佳的保养。
被那双绿色眸子吸进去的绫不小心就失了重心向后倒去,只听几声清脆低笑,一双手牢牢地接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倒到雪地中去,“小姐您没事吧?”问句里含着许多对乐正绫的担心和乐正绫无法理解的奇怪感觉。
随后就是一番慌乱,涨红了脸的她站稳之后才对着面前笑吟吟的女子感谢道:“多,多谢...那个...我叫乐正绫,你呢?”绫心中默念:交往第一条!先落落大方地交换彼此姓名...
面前女子穿一身看着就冷的湖蓝旗袍,只外头披了一件极长极厚的绒毛大衣,两鬓浅灰色长发束成两束飘在胸前,胸口挂着一块看起来十分古朴的缺口圆环碧玉,她一手撑着纸伞护住自己和乐正绫,一手掩嘴微笑,笑地那双碧绿眸子都弯了下去如同两道新月。
靠的极近的乐正绫嗅到这女子身上一点幽幽花香不知为何就心跳如擂鼓,脸上的红潮是拼了命都无法控制其蔓延,刚刚还冷的打颤的身子此时已经热的出汗了。
女子倒也没让绫太过难受,稍稍垂眸软声回道:“小女子宫...”嘴角忽然颤了一下,女子顿了一顿后继续微笑道:“小女子洛天依,刚刚看到绫...小姐独自蹲在地上,以为绫小姐有什么不适故而上前打扰,还望绫小姐见谅。”
乐正绫觉得,所谓古风美人也就是如此罢!面前女子真是那画里出来的一般啊。她连连摆手道:“没,没打搅啦~呵呵...呵呵呵呵...天依对吧?我可以叫你天依吧?”
天依听了竟然低了头点了几下,耳根似乎有了一抹红色,乐正绫顿觉有趣起来,然而面对娇羞美人,这位南洋公学的才女,靠着一张巧嘴说服了不少国民党人投靠TG的中央特科的【红色玫瑰】此时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般张开了嘴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安静了片刻,天依缓缓抬起头,微笑道:“遇到绫小姐也算是小女子的缘分,可否...赏光陪小女子一道?”
“可以可以可以...诶?什么?”乐正绫应完了才想起自己没注意听。
天依再度掩嘴偷笑,笑够了后才道:“小女子住在小百花剧团中,今夜受镜音大人相邀前往镜音府上登台表演...小女子心中惶恐,不知绫小姐可否陪小女子一道前去?”说着眼光落到旁边马路上的偌大马车上去,带着小型表演所需东西的马车一直安静地等候在旁。
“镜音连姐弟那边?”此时已经是上海地下党骨干的绫瞬间就把思想切换到工作模式了。
天依轻轻点头,脸上红潮未退,似乎这个请求也是让她难以启齿,可镜音连姐弟欺男霸女恶名远播,自己后台虽然也不差,却还是有点害怕呢。
“好啊!没问题!!反正也总要拜会一下镜音委座的,那就一道吧!”乐正绫笑着应下。
一路上绫算是放开了,与天依也是相谈甚欢。一直到了镜音府才收起了那春阳一般的笑容。
镜音双子似乎对这意外的客人感到一点吃惊,不过转瞬就掩去了惊讶,镜音铃笑着上前握住了绫的手:“哟哟,这不是乐正家的大小姐么?稀客啊稀客!!”
绫也一副标准笑容笑地甜美:“打扰打扰了~今日我刚好去我这小姐妹那玩,听她说被委座您邀请来出一场戏,我这小姐妹难得来一趟上海,连我都没看过她的戏,这第一场戏我也同委座一样想先睹为快啊~于是就撒娇耍赖了一番硬要跟来~连份年礼都没准备,委座您可要看在父亲面上多多担待才行。”
“哈哈...绫小姐看你说的,就凭洛先生在大上海的地位,我和姐姐自然不敢轻看,来来~戏台早已备好,绫小姐不嫌弃就和我们一同入座吧,来听听一代大师神威乐步的弟子会如何出彩。”
“那就叨扰啦~委座,局坐你们先请...”一番客套之后三人分别坐下,在等天依化妆的时间里三人又是一番客套,一路说到共党上去。
“听说南洋公学里许多学生都被共党迷惑,却不知绫小姐可知道?”镜音连拿着指甲刀锉了挫指甲,吹了口气不咸不淡地问。
绫表情不变,点点头道:“这倒是知道的,偶尔还能在走廊上看到那些连夜贴上的宣传告示呢。”
“哦~~~那绫小姐您可要注意了呢,切莫被那些土匪给骗了才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盯着自己指甲看,似乎说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注意似地。而铃此时却带着一抹笑看着戏台上道具师傅在布置道具,似乎对这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呵呵~学生晓得,自然不会受赤色影响,不过作为学联一份子,绫儿也希望局坐别太为难那些青春气盛的学生才好。”绫回答地也是一派自然。
“哦~~绫小姐已经入了学联了啊。”镜音铃笑地开心:“当年在长沙读书时我也在学联历练过,不知绫小姐担任什么职务呢?”
“确如委座所说,学联是个好地方,绫儿不才,受大家谦让担了学联副主席一职。”
铃拍拍手笑:“真不愧是乐正家的大小姐,和你爹爹一样优秀呢,希望将来绫小姐也能与铃一道为党国效力。”
这时,音乐响起,三人停了闲聊,看向台上。
“细雨坠,烟水蒙蒙微醺谁人醉
春风吹,山路重重飘渺难回
柳絮飞,暗香阵阵枝头吐新蕊
烟花碎,相思幕幕别离憔悴...”
只见百花台上一人缓缓升起,水袖不停旋舞,一团火红之中灰色如瀑长发随着女子不断旋转而飘起,轻舞,水袖忽的向前一吐,这火红的女子半倾着身子朝着乐正绫的方向扬起妩媚一笑,动人的歌声再起。
“...绵绵春雨到 无期,漾起心湖水中影
回首你我曾经 在梦里,仍纯净似琉璃
又是一年春 花季里,随风飘零无踪迹
时光匆匆离去 寻觅,
难续前世之缘点滴情
念往昔,我急旋慢转你抚琴低吟
到如今,重唱此曲却已无你
莫叹息,我再舞一曲你意乱情迷
空余忆,良辰美景多可惜
倾杯醉,化蝶儿飞
飞去寻百年来相思
泪珠碎,只盼入睡
睡梦中此情可追回
韶华逝,今朝不知在哪里
光阴错,明日心往何处依
仲春期,轮回百转只为你
三月雨,千丝万缕长相忆...”
乐正绫愣在了那里,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碎片刺地自己头疼欲裂,面前景象总觉得哪里看过一般......
一段唱词之后,红妆小生登场,戏曲正式开幕,这一出名为《三月雨》的戏随着天依的演绎而展开来,一个英雄少年与戏子的爱恨情仇逐一在众人面前展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看的镜音铃不住地为之叫好。
落幕,绫没有发觉自己早已泪下,直到被镜音铃喊了一声才缓过来,慌忙擦去泪水苦笑了一下:“委座见笑了,我...我失态了。”
“哪里哪里~洛天依确实堪称一绝,唱功剧本都是一流啊~~~需要派车送绫小姐回家吗?”镜音铃笑地看不见眼。
绫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跟天依妹妹回去即可。”又一番客气之后绫被天依拎着小手恍恍惚惚地上了马车离开镜音府。
镜音连笑问:“姐,你怎么看?”
镜音铃哼了一声:“倒是个感情中人,被感动成那样~真是小女子一个成不了气候,没证据就先别动她,开罪乐正家还不是时候,注意看好就行。而且...我派的那位一定能把上海赤匪一网打尽的!”
而另一边,天依眼中流露出期待神色问:“绫小姐...觉得这出戏可精彩?”
“啊?...恩...是啊,不愧是神威乐步的关门徒弟呢~天依妹妹的唱功演技一流!”乐正绫从那莫名心痛中缓过来后如此笑着回答。
天依眼中添了一点失落:“那...绫小姐可有什么感觉么?”
“感觉?...就是很精彩啊,你看我都感动到哭了呢~~~”绫纳闷地回答。
天依把玩着胸前玉环似乎想要再说什么,犹豫了一番后终于叹息一声后叫马车停下,下了车站在雪中道:“绫小姐,到这边我们就该分别了呢...要送绫小姐到乐正府上么?”
跳到天依身侧,弯下身去抓起一团雪,片刻之后绫忽然出声叫她:“天依,给~~Merry Christmas~~~”
天依从发呆中顿时回神,一转身就看到绫手中捧着一个精巧雪人儿对自己笑地灿烂,那雪人正是自己一般模样手持不知什么吃食正大口张开模样,精致地如同雕像一般。天依双手捂着嘴潸然落泪:“绫儿...你,你还记得这门技巧么?”
绫偏了偏头,忽略了那声绫儿,略有点害羞地挠挠头笑:“以前很喜欢捏小动物,不知不觉就练了这么一门把戏,今天好歹是圣诞节,你看我身上也没带钱...只好捏了这么一个东西逗你开心了——第一次给人看自己捏的东西,还...还算不错的吧?”笑地讨巧,“因此,因此...天依妹妹可否收留我一晚~~我,我...正离家出走呢...”
天依呆了呆,破涕为笑:“绫儿你...依然还是绫儿呢~自然是可以的,天气愈发冷了,绫儿我们一起回去吧~”说着靠上去掸了掸绫身上飘雪,笑地幸福。远远看去,这圣诞雪夜里一对璧人如画,让人赞叹。
被这笑容迷了眼,绫连怎么上的车都不知道,只是在车上对天依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盯得全身发毛起来,还好后半段路天依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个雪人身上自己才舒服了许多,心中舒了口气:“幸好这一手把戏骗骗小女生果然是所向披靡的呢,今晚好歹有个落脚地儿了...”
1928年的圣诞日,离家出走的乐正绫大小姐偶遇戏子洛天依,故事就从这个时候...掀开了帷幕。
1929年开年就是异常不平静的,去年因清党而下台的清辉委员长开年时再度把持了北伐军的兵权(实际为1928年1月)和国民党的军政大权,而后国共两党的斗争快速升温,上海这个两党的重中之重俨然成了一出大戏的主舞台。不久,改变乐正绫命运的一件事件发生了。
1929年4月初,地下党党员结月缘背叛革命,把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始音海人在内众多地下党出卖给国民党,上海的地下党组织遭到了重大打击(实际为1928年4月),此前已经是【红队】实际负责人的乐正绫因其谨慎小心,能力出众,而且是尚未暴露的上海地下党高层之一而被委任为中央特科负责人接替始音海人指挥上海地下党组织活动。
小百合戏剧团的一个厢房中,自去年洛天依来上海后就将她花重金包下的乐正家千金乐正绫正摇着折扇欣赏着小百合戏团团长神威乐步主演的昭君出塞,此时乐正绫的闺中姐妹墨家的小姐姗姗来迟,笑着走进厢房与乐正绫互拥了一下,在她耳边低语:“叡井安全抵达瑞金,上海这边暂时全部交给你了。”,余光瞄到对面包厢中看向自己的人后继续带着笑坐到绫身边开始看戏。
绫吐了一口果皮后指着台上侧过身向墨清弦似乎在评论戏剧一般,带着笑的桃红小嘴里说的却是与戏剧完全不搭边的话:“同志名单我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了,不过我这边多了许多盯梢,镜音姐弟不是去重庆了吗?为何中统的动作反而越来越缜密起来了。”
墨清弦带着笑看着戏台点头道:“镜音铃离开前似乎在上海安插了一枚钉子,暂时我们还没能找出这个人来,只知道这个人是目前上海中统局的实际负责人了。”
随着观众的一叠声叫好,绫和清弦都一起站起来靠到包厢扶栏上鼓掌起来,绫笑着道:“查出这个人来尽快拔除掉,结月缘的藏身地我已经找到了,找准时机我就派红队去除去这个叛徒,务必要将她手中的那份名单抢回。等会...随我去见见我的姐妹吧~”
墨清弦笑地暧昧:“好,交给我吧,一定尽快找出这这个人来。你的姐妹?就是传言中你花了不少钱养进府里的戏子?”
绫一边挽着她的手走向幕后一边顶了顶她笑道:“不许看不起我家天依哦~~啊!!抱歉...”
没看眼前不小心撞了某人一下,绫连忙道歉,随后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美貌女子,她一双带笑的碧眸看着自己,轻轻摇摇头用生硬的口音道:“没事,小姐您没事吧?”随着摇头动作,那一头樱色长发轻轻一颤,发质好的绫觉得有点嫉妒起来,绫点了点头刚想走,那女子掩着嘴低呼一声道:“噢~~这,您是乐正家的乐正绫小姐吧?”
绫纳闷地看向她道:“正是,请问小姐你是...”
那樱发女子笑着向她伸出手:“我叫巡音流歌,前两日家父刚与您父亲做了几笔买卖,我只在贵府匆匆看过小姐一眼,刚刚差点没能认出来呢~~”
“啊...从英国来的巡音小姐,幸会幸会~~~”绫也稍稍想起了一点,只好应酬地上前与她握手。这时后台的姑娘探出身子喊:“绫小姐,天依找你呢,快来~”
叫巡音流歌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后朝乐正绫露出一道迷人笑容:“那绫小姐您先忙吧,有机会...要交个朋友哦~”
“一定一定~那我先过去啦~~清弦,走吧。”说罢走过流歌身侧转身向她摆摆手后再挽起清弦的手向后台走去,巡音流歌也继续向前走去再没回头。
刚到后台门口绫小声道:“查一下这个人,刚刚我忽然觉得一股寒意,总觉得这人有点可怕。”清弦点点头后就向面前笑着向绫和自己走来,还没卸妆的洛天依露出大大笑容......
而流歌出了国泰大戏院一踏上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后就对车厢里的穿着中山装的男子道:“加大对乐正绫和墨清弦的监控力度,这两个人一定与共党有什么联系!不过对她们有任何行动都要先通过我这边,没有我的指示严禁任何人去动她们。”
“明白。”
4月25日,红队冲入结月缘秘密居所,一枪击中结月缘头部,看到她满头是血倒地后红队队员以为她已经身亡便不再管她,只翻找出地下党名单后逃离,待中统的人抵达时只看到靠在墙角,一手捂着一只涌出鲜血的眼睛,面容扭曲到可怕的紫发女子。结月缘叛变事件尽管导致始音海人为主的十多名党内干部惨遭特务杀害的重大损失,然而由于乐正绫及时夺回名单并成功转移了可能暴露的地下党同志让结月缘背叛事件的损失降低到了最低......
中统的神秘头子手段倒是高超,数个月的斗智斗勇下,乐正绫与那‘从未见过面’的对手各有输赢,不知不觉到29年年前时,上海地下党勉强算是站稳了脚跟,同时,这一年下半年,南洋公学多了一名出身商人世家的海归英文教师,她的名字叫巡音流歌。
1929年的圣诞夜,这是绫和天依相识满一周年的纪念日,带着天依享受了一顿晚餐后,乐正绫挽着天依的手在黄浦江边散步,几个月的相处,绫深深地被这个温婉的古典女子所吸引,从她口中说出的一个个古代故事总能让绫听的入迷。此时此地,天依所说的又一个‘凌将军百马渡江’的故事也让绫听地入迷,长叹一声后道:“真是英雄少年啊!!!没想到天依你竟然创作出那么完整庞大的剧本来,单单听天依你说一下故事我都激情澎湃起来,恨不得自己也能骑上白马飞渡驱逐鞑虏光我中国大好河山!!”
天依眼中又起了绫看不懂的忧愁,她微笑着点头道:“绫儿在我心中一直,一直都是不比那凌将军差的英雄呢”
这直白的赞美让绫稍稍有点害羞,挠挠脸哈哈一笑:“是吗?若我是大英雄,天依是不是就是那倾城倾国迷倒大英雄的绝世佳人呢?”
天依抓紧了胸前那环玉深呼吸一下,颤音道:“若,若绫儿愿意当大英雄,天依也乐意去当祸水红颜——愿为君折!”
绫觉得这次似乎没法装糊涂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不自觉地就避开了天依那灼人的目光:“可惜,我只是个女子呢,注定做不了什么大英雄的...”
天依看绫不再看向自己,垂着眸使劲地摇摇头,紧紧咬住下唇退了一小步,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抓着环玉的指节都白了,一阵让人烦躁的安静之后天依猛地深呼吸一口一把将绫掰向自己,死死地瞪着绫的脸,看着她的一脸错愕和困惑,看着她满眼的恐惧和害怕,抓着她双臂的手又紧了紧颤声道:“别逃了好不好,绫儿!!!你,你在害怕什么呢?!!我...我追了你好久,好久...久地我快要绝望了你知道么?!!”
“天...依?”绫没有见过这么失态的天依,一直以来天依都是温柔文雅的,简直就像画卷上的仕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除了那比较神奇的胃口以外。又何曾见过如此近乎疯狂,满是哀怨和不甘,充斥着爱意和迷恋的洛天依。
一声天依让洛天依颤了一下,她看着绫,大滴的眼泪不断落下连成一线,带着哭腔的细嫩嗓音道出了一段无法忘却的古老传说,倾诉出千百年来苦苦追寻的爱恋与怨恨。
“我记得...墨兴17年(且算成公元前200年左右吧)时为救我绫儿是如何的英雄少年......”故事刚开了个头天依就忽的止住了口,自嘲一般露出了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一把将绫拥入怀中死死抱住,“罢了罢了,说那么多又有何用?绫儿既然已经把你我过往统统忘记了...天依独自一人苦苦记着又有何用?又有何用!”伏在心爱之人肩上天依止不住哭泣,为何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带着这块环玉在这人间辗转千年去苦苦寻找不知转世在哪的绫儿呢?一回回地转世,一世世地寻找...凭什么每次,每次都是自己受苦?真的...太辛苦了,绫儿你知道吗?你每一世不知与谁恩爱到老时可会知道这广大世界的某处还有一个名叫洛天依的女子一直,一直在找你?还记得那一世自己知道了这天下不仅仅是大楚十四府和西秦北魏,而是比起这些要大了十倍百倍时自己的无限绝望,‘地球’太大了,自己一世只数十年光景该如何才能找到你呢?我挚爱的绫儿...那时我恨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外藩蛮子发现的所谓‘地球’!更恨,更恨自己每一次,每一次都在孟婆可怜目光下抓紧了这块环玉跳入忘川!尤其!...尤其恨极了自己不舍得扔掉这魔障住自己百世不得安生的‘定情信物’!!
嗅着怀中人与千年前记忆中一样的体香,天依笑地苦涩,去年今日,当自己坐在马车中猛地看到了路边那蹲在地上留着长辫的女子时自己何等失态,尖叫出声地喊停,深呼吸了好几下却还是踉跄地差点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把自家车夫都给吓地不轻。那么几步路自己整整花了两千年,数十次地轮回辗转才走到你的身后...或许这一世让自己先遇到神威公子便是上天在告诉我这一世能遇到你了吧?站在你身后,我惶恐,惶恐我该如何与你说话,太久了我都忘记该怎么面对你了,我的绫儿,我也害怕,害怕上天怜我,让我这一世遇到你,而你却早早地就嫁人生子,不再是我的绫儿了,若如此我又该如何自处?我含羞带怯地为你撑起这把纸伞:“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可惜,绫儿也与神威公子一般把过往洗涤,干干净净地来到了这一世上,于是,我不再是只属于你的‘宫羽’,我只是洛天依罢了,可...这一世我是否还能成为‘乐正绫’将军的妻子‘洛天依’呢?若可以,我还想要许君今生情,承君一世好...既然你忘了我,那就由我来抓住你吧,我的绫儿。正因了这番心思我才刻意求您陪我去镜音府,特意将那出从未公开过的《三月雨》献到绫儿眼前——只可惜哪怕如此!如此苦心尽力地将那些你我无法忘记的过往一一说给绫儿你听却也再唤不回乐正绫对天依的爱意了...洛天依依然是那个戏子洛天依,乐正绫却再不是那个会对洛天依笑着说我喜欢你的乐正绫了......
罢了,罢了...刚刚绫儿眼中的害怕不已经足够替自己结束了这一世的念想了吗?也许...该放手了吧,何苦去为难了清清白白来到这世界的绫儿,何苦再去让绫儿重尝那份苦楚呢?
“念...念往昔,我急旋慢转你抚琴低吟...到如今,重唱此曲却已无你...莫...莫叹息,我再舞一曲你意乱情迷...”低哑的哭腔带着对世事的绝望唱着出一句,天依推开绫,那双弯起的碧绿眸子如同两道新月,惨白的唇勾起一道渗人的笑,“绫儿可愿意再听天依一曲?”
下意识地点点头,天依灿烂一笑,一把推开绫,轻移莲步,柳腰轻折,天依笑地开心,唱地凄美,这一世再看到绫儿,天依我也该知足了,许是天意要我了却这千年情债罢?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一曲终了,天依又退几步,一把拽下了陪伴自己千年的环玉,婷婷立在乐正绫数步之处朝她偏头轻笑:“绫儿,从今往后天依会好好地当好你的闺蜜好友,衷心地希望绫儿能幸福,若有一日能...能亲自将绫儿送出阁,天依便知足了...”手扬起,一道墨色划成一弯弧光向着江中落去,环玉脱手的瞬间,天依再支撑不住,只觉心中剧痛难忍,一个急转向着环玉奔出几步,只听环玉落水发出噗通一声后她再站不稳,忽的跪坐下来,先是低泣,转而嚎啕大哭起来,结果,结果还是舍不得的啊...千年苦求又如何能一世放下?然而,环玉已失,悔也无用了。
绫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傻傻看着面前哭的伤心的天依想要上前安慰,却又害怕,害怕自己无法回报一样的情感而耽误了面子自己心疼无比的女子,为何?自己何德何能会受天依青睐,自己的心...自己却不明白,说爱似乎不是,说不喜欢那绝无可能...爱与喜欢的界限,自己当真有那份决心去跨过么?
在绫内心不断挣扎的时候天依也哭够了缓缓站起,看着绫的脸自己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在为什么而纠结,在心疼自己吗?呵呵...苦追千年倒也不算白费了吧?拾起地上外套披上,天依向绫摆摆手微笑道:”绫儿,今日天依失态了还望绫儿莫要笑话...还有谢谢绫儿的礼物~来年天依也会尽心准备一份礼物送绫儿的,今日...先这样吧?天依乏了,先回去休息了可好?“
绫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上前一步又忽的停下,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张口而不能言。
天依掩嘴轻笑,再度笑地让那双碧绿弯成一弯新月——只这次稍稍有些红肿。她向绫摆摆手后就向远处的一辆黄包车走去。这一世,且就如此吧,下一世...我也该忘了你了呢,我的...绫儿......幽幽叹息,无人听到。
心底还存着对自己的不信任,然而绫却明白,毫无根据地相信,若今日就这么分别,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天依!!!”一声呼唤让天依一怔,当她缓缓转过又蓄满了泪花饿双目时,绫已经飞奔到了她面前,猛地,天依就被那熟悉怀抱给拥住。过了好一会儿绫才松开她,扶着她的肩伸手轻柔地为她擦去眼角泪水,笑容再看不见恐惧和害怕,只剩下果敢的决意和温柔的爱溺。
绫看着自己怀抱中柔弱地让人心疼的女孩,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道:“怎么?既然追了我千年,说放手就放手了?就这么简单地就可以不再...嗯...不再爱我了?”爱字出口果然还是很害羞的啊。
天依泪无法止住,只是不停摇头,这样被绫儿一挽留,后悔和不甘就汹涌而至,搅地自己心乱如麻,哪里还能再保持刚刚的坚决呢。
“恩!这样才对嘛,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我这人...我这人那么优秀,吸引少年少女们喜欢那是必须的嘛~天依喜欢我又有什么不对?害怕我不喜欢天依吗?”绫带着一点羞意继续安抚这可人的小女孩儿。
天依如小鸟般连连点头,自己想要得到绫儿,却也不忍心去为难绫儿。
绫顿时笑颜如花,捏了捏天依脸蛋后环住天依凑了过去靠得极近呼气如兰声音魅惑:“傻子,真是个傻子天依...哪有人生来就会去喜欢一个人的?我啊刚刚只是被天依那么激烈的告白给吓到而已...天依倒好,自怨自艾一番自己就先放弃了,真是个傻子~我啊,出生到现在长这么大,论最喜欢的人,天依可是排第一的哦~~~虽然...”
靠地太近让天依已经乱了神,忍不住合上眼帘,只看到长长睫毛不断轻颤,嘴边几乎能感觉得到绫儿暖暖呼吸,耳中是甜蜜地让人溺毙的话语:“...虽然现在还没到爱的程度,可是只要天依再努力一点,再...多多像现在这样勾引一下...我乐正绫哪怕英雄盖世,也过不了天依的美人关了呢...”吻,轻柔落下,没办法的,看到这么可爱这么迷人的小可爱等着自己去品尝,谁都忍不住的不是吗——绫儿对自己的冒失如此解释。
忽然一串爆竹声响起,不远处法租界中的外国人正在为耶和华的诞辰而举行大型庆祝,歌声,欢笑衬托下,黄浦江边修长而立的两对紧贴在一起的人儿,直看的月亮都羞地藏进云里去了。
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人们谈资里只不过多了乐正家的大小姐把宠爱的戏子凭着乐正家的钱与势带入南洋公学求学,那家财堪比乐正家的海归女教师巡音未来公然在南洋公学广场上向学生初音未来求爱而被教育局开除的如此这般小小轶闻。尽管流歌和未来的轶闻惹来了许多卫道士的抨击,然而由于在南洋公学中以乐正绫为首,与初音未来、洛天依、巡音流歌、墨清弦、徵羽摩柯五人组成的巾帼六君子名声太好,加上西方自由风潮的影响在绝大部分学生中流歌和未来两人反而被大家以“自由的恋爱就是自由民主的第一步”的宣传给推上了偶像位置,这些抨击也就无法撼动巾帼六君子的地位了。同时,已经成为小百合戏剧团团长的洛天依则因她一句“若折腰为日本人演戏,宁不如令尚派绝于我手”一举将洛天依名声打响,再加上摩柯深入学生之中发动学生运动为抗日造势,清弦则是散尽家财为爱国志士抗日提供资助。于是巾帼六君子之名从30年起便被大上海所记住。之后,在30年年末,巾帼六君子带领上海学联掀起了壮大的反日爱国运动,在她们六人的指导下,上海学界“以笔救国,以墨抗日”一时之间成了主流,让人惊讶的是那时上海中统也好,地下党也罢,竟然都暗里明里支持着这场从上海学界开始发起,扩散到中国各地去的学生运动却没有如以往一般互拖后腿互下阴招。
1930年的圣诞,此时乐正绫等人早已成为至交,期间,乐正绫早已将部分家人发展为TG员,巡音流歌则在年中就发布公告与自己的亲日派家族决裂,而洛天依也早已解散了小百合戏剧团,一路跟着乐正绫为那天依自己不甚懂的所谓“中国崛起、民族振兴”而尽心尽力地支持她跟随她,初音未来则几乎是连蒙带骗地被巡音流歌一路从温暖的小家庭中骗出然后一路拐到如今略显冷清的某大使馆中来,原因无他,日本特务机构已经对巾帼六君子下达了必杀令,为躲日本特务追杀的她们此时正潜伏在英租界的一偏中使馆中去度过这必须低调的只有六人的圣诞节。
一年的交往下来,乐正绫真正对流歌,未来还有徵羽摩柯放下心来,六人在简单地举行了一场圣诞会餐后绫举着一杯红酒笑道:“流歌,未来,摩柯,你们...觉得TG如何?”
一句话问出,墨清弦惊讶地看向她,明明瞒了一年为何忽然就决定暴露了呢?虽然自己也查实过流歌她们不大可能是国民党或者外国侵略者的特务的,可是...毕竟此时上海地下党的一切都在绫手中,若有万一的话岂不是...
流歌喝的最多,此时倒显出一点醉态来,手不知放在未来身上哪里只惹得未来不断瞪视她并使劲扭了她胳膊一下。她晃了晃头,似乎想清醒一点,随后吐口气道:“你是说那宣传要两党联合抗日的TG吗?”
“是啊,流歌你们觉得如何?”绫相信,若这三人加入TG的话一定可以让上海地下党的实力上升一个台阶的。
摩柯激动地率先开口:“我!我早就想拜见一下那些英勇的地下党了!!在受到国民党如此欺压下还是坚持抗日,一心为国,这才是中华儿女该有的精神!!!可惜上海这边实在是...听说中统的特务非常厉害,一直把地下党的英雄们打压地很死,现在在上海想加入TG可不容易啊~~真想去瑞金红色根据地啊,听说叡井这些革命前辈都在那里呢。”
未来本就对两党没什么偏见,此时倒也平淡,只点了点头道:“清辉委员长的攘外必先安内确实有点问题,此时此际我是觉得该和TG先联合起来才好,毕竟帝国主义一心想要亡我中国...不过TG军力实在太弱,真要抗击帝国主义的话还是要依靠国民军才行。”
“......真要说起来,我是觉得TG更有前途的哦,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可是历史总结出来的真理。”流歌浅笑道,心中淡淡地叹息一声,果然绫儿你就是我一直想抓的那条大鱼呢,将来请别怪姐姐我为难你哦......
“那,流歌姐姐,未来,摩柯,要不要加入TG呢?”绫笑了,“现在也不瞒你们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正是——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我啊,真的很希望大家能成为一起奋斗的同志呢!”
安静了片刻,流歌伸出手借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我...愿意哦~绫儿妹妹。”未来摇摇头后自然选择了与流歌一道,摩柯则已经高兴地跳起来了,天依也是满脸笑意,毕竟帮着绫儿对这些自己记忆中的‘老朋友’一直隐瞒实在太折磨她了。墨清弦纠结了一小会也苦笑一下摇摇头上前庆祝了。
在一个简单的宣誓仪式后,巡音流歌,初音未来和徵羽摩柯三人正式加入中国TG。这一天是1930年12月25日,耶和华诞生日......
夜里,借着使馆友人送来的蜡烛,火鸡,还有蛋糕众人也开始庆祝起来,不再谈国事,只是笑着述说自己和自己另一半的故事,令摩柯嫉妒地直咬牙。
不久,绫忽然站了起来,很是害羞了一番后一手拉住天依把一个小盒子塞在她手中然后盖住,微笑道:“天依,我想重新回应你去年圣诞的问题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天依被摩柯的怪笑声,流歌和未来善意的视线里羞地垂下了头只是点了点。
绫松了口气,缓缓地放开手,只见那盒子中躺着一块色泽古朴灵气逼人的环玉!绫把它拿出来亲自挂到天依脖子上去,微笑道:“按天依的说法...这次是我第二次将这定情信物送给天依了,从今往后,无论多少轮回多少弹指,我乐正绫都只爱洛天依一人,永不变心!来世...天依尽管来继续找我吧!我一定,一定会再一次地...,不,无论多少次地,都会再爱上你!”耻度爆表的告白让绫说完后就不敢去看天依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去,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另外三人,以发泄自己的害羞。
掌声响起,流歌带头鼓掌,笑地开心:“你这一对,真不害羞!绫儿脸皮太厚了天依可要小心她在外面也用这种话去勾引其他女孩哦。”
“流歌姐乱说!!!我哪里是滥情的人,我只喜欢天依一个人的~才不会变心呢!天依你说是不是啊~~~”绫恼羞地问。
天依一手捂着嘴一手握紧了失而复得的环玉哭个不停,却又笑弯了眼,连连点头支持自家人。
之后流歌她们再度感叹起天依故事的神奇来,毕竟看到这块环玉时之前的不相信也稍稍有点淡了,这么有灵气的东西,若非要说点鬼神之说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中国数千年文明哪里是自己这些人能说的清楚的。
“总觉得...我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东西...”流歌仔细观摩了一阵后皱紧了眉,随后摇摇头道:“也许多心了...”这番话倒是没被恩爱中的两人听到,流歌心中略有些不忍心起来,不过为了党国,却也只能让她们受苦一下了。
1931年3月,乐正绫奉中央指示将投共的国民党高官铃音千凛和铃音连歌两人护送前往鄂豫皖苏区,临行前她委任墨清弦为上海地下党总负责人,流歌等人负责协助,自己则与洛天依二人出发前往鄂豫皖苏区。同时,流歌也毫不意外地接到来自清辉委员长的直接命令:彻底铲除以乐正绫为首的上海地下党,尤其是负责护送的中共中央特科【红队】一行人,在铃音千凛和铃音连歌抵达苏区前务必将之诛杀!流歌幽幽叹息一声后道:“传我命令......”
然而红队的实力还是再一次超出了国民党的想象,尽管遇到数次伏击红队还是完成了党和人民交付的任务,在苏区绫和天依很是快乐地享受了上海无法见过的美景之后才开始准备返回上海,临行前绫和天依又与百忙中的叡井见面,这位党的忠诚干部只笑着摸了摸如同自己女儿一般的绫和天依的头:“你们的事我都听说啦~希望你们能幸福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乐正绫同志。”
“不辛苦!一切为了人民!嘿嘿...”绫俏皮一笑,天依有些面见长辈一般的小小害怕,不由挽紧了绫的手。
“不过还是有个任务要交代呢,毕竟让你闲下来可不好。”叡井哈哈大笑。
“一切听从党中央的指示!”绫回答地郑重。
“去武汉,让红队把一个叛徒处理到,到了武汉自然有组织里的同志来接应你的。”叡井点点头放低了声音道。
“是!我和天依一定完成任务。”绫走的时候与天依相伴而行幸福无比,却不知,这一次武汉暗杀任务是她为自己热爱的党所完成的最后一次任务......
4月24日,武汉。天依以神威乐步之名邀请了党的叛徒歌爱雪前往看戏,于武汉长乐大戏院将其成功暗杀。
当晚,当乐正绫举枪击毙歌爱雪,趁乱想要带着天依离开时,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转头一看竟然是流歌!只见她笑吟吟地比了个手势让绫跟自己走另一个侧门,靠在她耳边道:“那个门后埋伏,上面派我来接应你。”
只犹豫了一下,绫点点头与天依就跟着流歌走去,走到一偏僻巷子里后流歌才停下,慢慢转身道:“组织发觉你的行踪被泄露,所以就紧急派我来了。”
绫和天依喘了口气看着对自己笑地开心的流歌苦笑:“谢了流歌姐,上海那边没事吗?”
流歌从口袋里抽出黑丝手套慢慢戴上含着浅浅笑容道:“怎么会有事呢?小未来被软禁在我家中,摩柯逃逸时被当场击毙,墨清弦也被打断了一条腿躺在医院里被我的人看着呢,你觉得我们中统会有什么事吗?”
眼霍然睁大:“你!!难道...”不敢相信,无法置信那自己没找出来的中统负责人竟然就是巡音流歌——自己一直以姐姐相待的人!!抬手举枪,只听一声枪响,流歌手中精致的黄金小手枪冒出一缕青烟,乐正绫的手枪顿时落地,震裂的虎口不断滴下鲜血来。天依才发出一声尖叫就被流歌给扣住了,她拿着手枪在天依脸蛋上划动着,冷笑道:“我可爱的绫儿妹妹哟,你可别咬破嘴里的东西擅自死掉哦,你若敢死的话小天依会受到我们中统什么样子的‘热情招待’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流歌姐!!!!”愤怒地低吼一声后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咬破的下唇渗出一丝鲜血来,抬头再看一眼满眼不舍的天依,心底一软,点点头将药丸吐了出去道:“先...放开天依吧。”
流歌笑地灿烂,一头樱色长发都随着笑声轻轻颤抖起来:“真乖~~我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可爱的小女孩制得服服帖帖了~乖乖和我回上海吧,绫儿。”
1931年4月24日,中共秘密特务组织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红队】队长乐正绫在武汉执行任务时被捕,旋即投降,因其身份特殊成为了中国TG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徒’,然而乐正绫并未在投降后立即交出情报,只要求直接面见清辉委员长才肯吐出上海地下党名单......
4月29日,温暖的小房间中,一身国民党高官制服的流歌笑着给被打折了手指的绫换药,低声道:“可怜的小绫儿...”话刚开口身边一人啪的一声把药水盘子砸在桌子上吓了她一跳,转头一看正是一身护士服的未来,未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哟~~~这位不是出卖了朋友换了一个中统调查科长位置的巡音流歌吗?怎么?来看看自己的猎物伤地如何了?”
流歌一脸歉意,叹息一声后起身,低声又说了一句:“墨清弦成功逃离,上海地下党重点缉拿对象已经收到她的逃离消息......小未来~这样冷淡我好伤心...下次,重庆再见吧,绫儿,对了,天依在我保护下没人能动她的,只要你一吐出名单她就自由了。这是我为你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绫点了点头,清弦跑了吗?呵呵...
1931年5月初,乐正绫将上海地下党名单交给中统,巡音流歌向清辉委员长报告此事获得嘉奖升任中统调查科长,她同时向外界大肆宣布乐正绫、初音未来、洛天依三人一同接受其保护。不幸中之万幸的是中央特科情报科负责人墨清弦成功逃出,提前通知了许多身居要职的重要干部,上海地下党组织才免受了毁灭性打击,但是乐正绫背叛事件依然致使当时上海等地的地下党机构几乎完全被摧毁,数十人被捕杀,同时乐正家家族成员也在乐正绫被捕后不久被巡音流歌劝降,因乐正家不少人身居江浙沪等地地下党要位而引起了这些地区地下党的大混乱。6月(实际1935年6月),已经公然投靠国民党的乐正绫全家十三人被叡井带人全数铲除。不久,在法界甘斯东路爱棠村十一号及公共租界武定坊三十二号,新闸路斯文里七十号等原乐正家故居掘出尸体三十余具,乐正家灭门案轰动上海。之后,当年的巾帼六君子渐渐淡出了繁华大上海的舞台......
1931年9月18日,震惊中外的【柳条湖事件(918事变)】爆发,日军大举侵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10月,上海最大的商家巡音家族领头,联合上海商界宣誓不卖日货,中统最高负责人巡音流歌向重庆提议联共抗日,却被遭到批评,国民党总司令部于9日训令军事机关要员,不得参加反日团体。
11月,中统在全国展开对日暗杀行动,特别在东北三省暗杀活动尤其频繁。至年底,东三省的日本侵略者心中已经诞生了一个樱色和绿色的梦魇,每一个看到樱色和绿色的战斗指挥员总惨死在酒楼,舞厅或者是各种娱乐场所内,这一串的打击吓得日本人一度不敢出营门半步,好景不长12月中旬中统被重庆方面下令大清洗,军统开始全面替代其位置,而违抗重庆向全国发布了对日暗杀令的中统负责人巡音流歌忽然就消失了踪影,同时失去踪影的还有投降国民党一直受巡音流歌看守的中共叛徒乐正绫、洛天依、初音未来三人。(伪)
1931年12月25日,东北大雪纷飞,一个温暖的民房中,桌子上摆着冰雪雕刻的双马尾短裙少女,单马尾长裙御姐,长辫子将军服少女,一席青衣的戏子,短发活泼的小男孩,长发妖娆不输那御姐的大美人六个冰雪塑像,门外传来了欢乐的笑声...
“哈哈...你看你看,就知道我和你一定有孽缘~那一世我们也是拼了个你死我活,这一世结果还是拼了个你死我活呢~~~”声音是一名穿着红色裙装留了一条长长辫子的女子,她举起手中雪球砸向一名绿色双马尾打扮的女子,结果那雪球被樱色长发的美人接了下来,天依则在一边举起了一个比她人还大的雪球流着口水问:“这个好像大汤圆,我可以吃吗?绫儿?”
某人直接一头撞进雪堆中无语。绿色和樱色的少女直接就笑弯了腰。
当0点的闹钟响起,流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绫和天依面前:“给,我为你们俩准备了一年的圣诞礼物,本以为是送不出去啦...没想到还是送出去了...”
天依打开一看,里面躺的是一枚碧绿色的剑形佩玉,而佩玉上的断口与天依此时脖子上的环玉刚好成一副,天依拿起凑到自己的环玉上一比,真正是天衣无缝!
“只希望你们俩可以世世代代都相好下去。我与流歌明日要去苏联避一避啦,那些军统的人真是太难缠了实在吃不消~因此...今天就是我们四人的离别聚会了呢。”未来笑着为大家倒满酒。
“是啊~~虽然我们都无法再...却也还是可以以一人之力为国效力的不是吗?我们终有一日可以看到我大中华崛起再无人敢侵犯的!同时也希望!我们下次还能相聚!”绫率先举杯
“一定会的!干杯!”四人举杯笑饮。此时遥远的瑞金,紫色长发的女子被一名白衣女子搀扶着,两人也几乎同时举起了一碗米酒向着远方一敬,齐声道:“祝大家还能再见!干杯!”
1945年8月15日,上海。“号外号外!!!!日本宣布投降!!!”报童清脆的声音传遍了上海,传遍了全中国——日本天皇发表广播接受波茨坦公告宣布投降。
“给我一份报纸~”马车上探出一个头,一束灰色长发不小心落了出来迎风飘起。
报童看了一眼笑着递过去一份报纸:“好咧~~~这位漂亮的太太您接好了~”
坐回马车中,这灰发成熟美人扬了扬报纸笑:“听到没?日本投降了,你所爱的中华民族又一次胜利了呢~”
她对面的是剪了个及肩直发的秀丽女子,看年龄似乎也就27,8的样子,只见她一手还抓着灰发女子的手,一只手则揉了揉自己鼻子做了个鬼脸:“比起中华民族我更爱你的~~天依~~今晚...我能上床了吧?”语气里满满的讨好意味。
灰发女子一报纸拍到她头上哼了一声带着笑:“不~~行~~~谁叫你敢说我胖的!!!我最近根本就没吃多少!”说着某心虚美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部,毕竟今天穿的可是旗袍来着......
“那是...口误啦,真的是口误啦~~~”女子顺势就爬到对面灰发女子身上去蹭蹭了。
忽然门被打开,一头绿色长发盘了一圈,又很懒散地垂下几缕的旗袍美女双手环胸哼了一声:“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的...”话没说完自己也被一双手臂给抱进怀中去,她身后樱色散发的女子咯咯笑道:“看的我都心痒了~~~”
啪地一声把赖在自己身上的乐正绫给推开,天依率先下车笑道:“流歌姐,未来姐!!好久没见了~~~过的可好?”
“是很久了呢~~~也有7,8个年头啦...”流歌笑声妖娆。
“好了好了,别杵在门口招风了!快进来再说,清弦她们可等得不耐烦了!”未来一把拽起绫走向室内,被那么多人盯着自家流歌看小未来明显不开心了——只因为在这特殊日子里,大上海的男女老少们都是盛装出行,而这座小洋房前的四位自然也一样擦浓妆挂银饰戴玉镯,旗袍美人们只立在那里闲聊就惹得四周行人侧目不已......
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到收音机中传来了清辉委员长的声音:“...‘我们的正义必然战胜过强权’的真理,终于得到它最后的证明......(实际是8月14日)”一个盘起贵妇发式的紫发女子看到四人入内顿时露出了笑容,一把将身边看起来似乎才20出头的旗袍少女拉了过来:“摩柯!!是绫儿她们!!!”
一转头,摩柯顿时就哭了起来:“绫儿姐姐~~~天依姐姐~~~摩柯好想你们~~~~”说着就扑了过去一把将天依和绫都抱住。直感动地两人都忍不住落泪了。
“好了好了,我们大上海的巾帼六君子再度聚齐~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流歌笑着把三人赶到沙发上去。
“真是的,要不是在东北遇到未来姐,我和天依一直以为摩柯你被流歌姐打死了本打算要恨流歌姐一辈子的~”擦去眼角泪花绫笑道。
“没办法嘛~我也是要向党国尽忠的耶...”流歌靠在天依身上妖娆无比地笑着。
“你这大骗子!骗了我的心和人,还骗了大家!!该死的国民党特务!!!还有!给我从天依身上下来!!!!”未来一把拧住流歌手臂的肉,疼地流歌连声求饶,另外四人则笑声不止......
全文完。